“本無意將紀(jì)姑娘牽扯進來,不過兩位主子關(guān)系如此好,不如,一起作伴上路吧!”尖細(xì)如碾沙之聲的嗓音響起,船立即在湖中劇烈搖晃起來。岸上候著的奴婢見狀,立即四處喊人,
“有刺客!!捉刺客??!”
“快來人啊!夏妃娘娘和紀(jì)姑娘在船上!!”
“有刺客要謀害我們家主子!快來人??!”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船另一頭的人如同鬼魅般可怖,他手中拿著長篙試圖將兩人打到水中,兩人死死捉著船沿,卻因此挨了不少打,夏暮白怒了,
“有什么沖本宮來!放了雙雙!”
“夏妃娘娘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那人冷哼一聲,繼續(xù)方才的動作。
船,搖的更加劇烈了,有好幾次,夏暮白都覺得自己快掉水中了,但是還是穩(wěn)住了,實在無可奈何,“雙雙你會游泳嗎?”
紀(jì)雙雙砸著手中的蓮蓬試圖干擾另一頭的人,“不會......”
“等會,若是真的掉下去了,記得捉住船沿不要放手,知道嗎?”
雖然危險,但是這是在這湖中心活下去的唯一機會‘。
可夏暮白還是將整件事想的過于簡單了些,那刺客分明就是在耗她們的體力,好讓她們掉進水中的時候無力掙扎,死的快些!
果然,過了一小會,那刺客腳下一個用勁,船身側(cè)翻如同傾覆,兩人隨著慣性掉落在水中,那人飛快的劃離湖心。
夏暮白一邊在水中劃游,一邊將紀(jì)雙雙拉起來,但對于不會游泳的人來說,此時一碰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便不想放手。
而,夏暮白則是這根救命的“稻草”
可這樣一來,不用等到有人來救她們,她們就抱團沉湖了,“雙雙,雙雙!你,你聽我說,你盡量放,放松身子,張開手和腳,這樣你的身子,就能在水上,浮,,浮起來!”
夏暮白被她拉著喝了幾口湖水,但紀(jì)雙雙還是聽進去了照著做了,身子方浮起來,又沉了沉,嚇的她立馬捉著夏暮白不放,但理智告訴她,她不可以這樣,
“暮白,你別,別管我,咳咳咳。”
聞言,夏暮白更是下定決心,咬著牙將紀(jì)雙雙往岸邊帶。若是茍活,還不如努力過后死去!
見她體力漸漸不支的樣子,紀(jì)雙雙將她的手拉開,水漸漸沒過她的額頭,緩緩的沉入湖底,
“雙雙??!”
“噗通......”重物入水的聲音響起,隨即她被一股力量從水里拉了起來,往岸上飛去。
夏暮白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救雙雙。”
風(fēng)傲延將她交給了阿意阿寶扶著,這兒人多,他也不好這么一直抱著她,“葉將軍把她帶回去了?!?p> 聞言,夏暮白才放心的坐了下來,阿意將綢質(zhì)的斗篷披在夏暮白的肩上,阿寶撐著傘站在她們身后。
“皇上,刺客捉到了!”
“帶下去審問!”
“是!”
“慢著!”夏暮白突然站起來,由阿意扶著到了刺客身前,
“你不是那個刺客!雖然那方才刺客蒙著臉,但你的脖子上并沒有被我打傷的痕跡!”
夏暮白方說完,那跪在地上的刺客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顯然是先前便服的毒,當(dāng)完替死鬼便像之前莫婆子一樣悄悄死掉,這樣一來,就算是她們想查也很難入手再查!
呵,這宮斗慣用的伎倆!
雨越下越大,打在油紙傘上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凡是脖子有傷的人,全部捉起來問話!”
風(fēng)傲延說完,拉著夏暮白的手消失在雨幕之中。
回去后,夏暮白便進了凈房泡了個熱水澡,出來時,風(fēng)傲延已經(jīng)離開,窗外的風(fēng)帶著水汽陣陣吹的她在原地打了個冷顫,她搓了搓有些發(fā)冷的手,走到炕塌上躺下。
“主子,先喝碗熱姜湯吧,鄧姑姑方才讓福安去打聽過了,紀(jì)姑娘醒了,現(xiàn)在太后娘娘處歇息呢。”
“好?!?p> 夏暮白接過阿寶遞過來的姜湯,兩三口的喝完后,扯過薄被在炕塌上聽著窗外的雨聲睡著。
......
“這兩人一個都沒死成?”
“沒有“
明妃拿著茶盞,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戲是越來越刺激了!胡嬤嬤你覺得這次的事是誰做的呢?”
胡嬤嬤猜測了一番,“莫不是上回讓莫婆子投毒的人?”
“非也!”明妃將茶盞放下,“這次的局,比上次的局更加縝密?!?p> “莫不是主子已經(jīng)猜到兇手是誰?”
“不知,后宮女子個個心懷鬼胎難捉摸的很!橫豎外頭的火星子燒不到咱們這個院便行!”
胡嬤嬤皺眉,“主子難道就想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
后宮女子,不去邀功爭寵,那就是守活寡。
“胡嬤嬤不要說了,本宮知道?!?p> 明妃轉(zhuǎn)過身,用手帕擦掉臉頰的淚。
那是她的心上人,也是她心上的疤。
*
落水的當(dāng)晚,夏暮白便得了風(fēng)寒,但第二日仍舊一早去山秀牡丹給太后請安,順便去看看紀(jì)雙雙。
“暮白,我的婚事好像要定下來了?!奔o(jì)雙雙靠坐在床沿,雙目無光,夏暮白便知道,定下來的人,不是她心里想要的人。
但,按照慣例,還是得問一句,“定了誰?”
“張湛藍(lán)。”
夏暮白將剛含進嘴中的茶驚訝的全數(shù)噴出,“噗......”
一個太后的侄女,一個太皇太后的侄子,兩個看似合理的搭配,仔細(xì)看問題可就大了!
而且,聽說太后娘娘紀(jì)家和太皇太后張家多年不合......
這事太后娘娘恐怕不會答應(yīng)。
“你怎么知道定的張湛藍(lán)??”
“今兒,太后姑姑問我覺得張湛藍(lán)怎么樣......”
“那你怎么說?”
“我沒說話,若那人不是他,我嫁誰有何妨?”紀(jì)雙雙輕拉著夏暮白的手,“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感謝這次落水。”
夏暮白將手抽回去,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瘋了??”
“不是,就是因為落水,所以我才有機會靠著他寬闊的胸膛??!”
“你怕是上輩子欠了他十萬八千兩,所以這輩子才對他這么情有獨鐘吧!”,夏暮白算是沒眼看了,她自己都是個病號,是時候回去吃藥了!
云煙皆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