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風(fēng)教教主
男子空洞無神,木訥地盯著上方,瞳孔呈白灰狀,沒有任何的生氣。整個人就像被奪走了靈魂一樣,只剩下一副沒有思想的軀殼。
咚咚咚,有人敲門,似是這敲門聲,解開了某種封印,男子的瞳孔顏色開始轉(zhuǎn)變,由原來的白灰色變成了灰色,然后顏色慢慢加深,最后變成了正常的黑色。
瞳孔收縮,眼珠子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鼻子吸了一口氣,張口重重的吐了出去。
他眨了眨眼睛,生命之氣流轉(zhuǎn)開來,一股暴虐的氣息漸漸上升,朝周圍擴散開來。
門外之人感覺自己就像是深淵里的一只螞蟻,面對著高聳入云的巨人,忍不住想要跪下臣服。
此人曹性,袁府管家,袁家家主袁傾的心腹,為人擅讀人心,又有點小手段,將袁府搭理的井井有條。
“進(jìn)來?!崩锩?zhèn)鱽砹藴喓竦哪新?,非常的有穿透力?p> 曹性輕輕地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男子的跟前,跪拜了下去,恭敬地說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終于蘇醒了過來,只是這天數(shù)比以往的要久,屬下怕出什么事情,就過來了。現(xiàn)在想來教主肚子該餓了,屬下已叫人準(zhǔn)備了膳食?!?p> “教主么?”男子笑了一聲,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這...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曹性小心地抬起頭,瞥見袁傾正陰沉沉地盯著自己,心一緊,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又做錯什么了嗎?我就昨天私拿了一兩銀子,難道這被教主知道了?
曹性驚恐萬分,更不敢抬頭,生怕袁傾瞧出什么端倪,此刻還是沉默為妙。
“無事?!痹瑑A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湯藥,不,應(yīng)該是湯渣。
“這湯渣?”袁傾拿起聞了聞,“焦味。卻也聞不出什么問題。”
這湯藥是一個老郎中給袁頃配的強身健體藥,喝完之后會睡上兩天,在睡夢中激發(fā)肌肉的活力,醒來之后只要填飽肚中的饑餓感就能提高體能,強悍自身。
每一次他都和自己的兩個護(hù)法一起服用這個藥,用來增強自身的實力。
教里的許多人都不知道他沉睡兩天的原因,只當(dāng)是他太操勞了。
“湯藥?”曹性又抬起頭看了一眼,感到疑惑:“教主,這湯藥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有人在湯藥里下了毒,毒死了他,如若不是他......
見袁頃在低頭沉思,沒有理會自己,曹性不禁小聲試探了一下:教主?”
“干什么?”袁頃怒目一瞪,那野獸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曹性,身上的氣場在這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朝著曹性撲面而來。
曹性只感覺自己身處一片巖漿之中,洶涌的巖漿就像是一個長著七八個腦袋的惡魔,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吞噬掉,尸骨無存。
他嚇得跌倒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不敢說話,生怕袁頃一怒就將自己給殺了。袁傾的暴力他是親眼所見的,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這么多年,自己打理把袁府上下打理的妥妥帖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這還沒有好好享受,就死掉了,那之前的一切不是白忙活了?
一想到這,他就更加害怕了,身子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內(nèi)心對死亡的恐懼感無限放大,呼氣比吸氣還要多,大腦缺氧,快要暈了。
“起來吧。不關(guān)你事!”就在這個時候,袁頃淡淡地說了一句,他恢復(fù)了平靜,從床上下來,躺了這么多天的床,渾身血液流通有點不太通順,腳掌發(fā)麻,手臂發(fā)酸。
“屬下給教主穿鞋?!斌@魂過后的曹性還是有點眼力勁,袁傾抬腳,他將鞋子套上去,做完這個之后,他走到一旁的衣案上,拿了袁傾的外套,服侍后者穿上。
袁傾雙手背負(fù)而立,挺拔的身軀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有威嚴(yán)。
“帶我去見兩位護(hù)法。”
“是,教主?!辈苄孕〔缴锨巴崎_房門,走了出去,站在一旁,彎著腰,恭敬不已。
現(xiàn)在的天還是秋天,走出房門,冷風(fēng)呼嘯,些許的涼爽,袁傾身軀高大,倒也不懼怕寒冷,唯獨身體衰弱的曹性抖了抖身子,裹緊了衣裳,在前面帶著路。
袁頃跟在曹性的身后,目光復(fù)雜,兩個護(hù)法從很小就跟隨他,武藝高強,感情,說深厚,也不為過。
如此看來,倒是自己禍害了他們,使得他們與自己陰陽相隔。
不過......
護(hù)法的房間在袁頃院子的左右兩側(cè),比他的房間略小一點,他先進(jìn)到了左護(hù)法的房間里面,床上躺著一個面容消瘦的人,他的臉上有一道從耳朵處劃到了嘴角邊的刀疤,像一條蠕蟲一樣,異常的猙獰嚇人。
近了,才感覺到,他沒有了呼吸。
曹性在進(jìn)房的時候被袁傾擋在了身后,否者他也能感覺到此人,已死!
“你先出去?!痹晹[了擺手,示意曹性離開。
“是,教主?!辈苄詮澫卵?,拱了拱手,隨后輕聲地轉(zhuǎn)身離開,順帶著關(guān)上了門。
袁頃等到曹性離開之后,他探了探左護(hù)法的氣息,確認(rèn)了一番之后,眉頭緊蹙,臉皮耷拉了下來,陰沉的能滴出水。果然如他所想,兩個護(hù)法都遭受到了毒手,剛才他叫曹性出去,是因為他有預(yù)感,接下來,總歸會發(fā)生點事情。
他就這么動也不動地站在左護(hù)法的跟前,過了一刻鐘左右,左護(hù)法的手指頭動了一下,血液竟然由手指頭往全身流動,流遍全身之后,慢慢匯集到了心臟的位置,有了血液的供應(yīng),心臟開始砰砰地跳動了起來,原本干癟的皮膚變得豐潤了起來。
袁傾眼睛深處閃著精光,也帶著一絲的恐懼,要說不怕,顯然是假的,死而復(fù)生這種事情,誰不怕,萬一是僵尸,一口咬下來就完蛋了。
左護(hù)法的眼皮抬了一下,然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見到自己的床邊站著一個男子,像個彈簧一樣蹦了起來,跳到了另外一邊,警惕地盯著袁頃,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是誰?”
袁傾被嚇了一跳,不由聲色地晃了一下,臉皮扯了扯,不得不說,袁傾這種臨危不懼的精神,值得學(xué)習(xí),要是趙辰,可能一劍就戳了過去,邊戳邊罵:“叫你嚇我!”
“我嘛?”袁傾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我有兩個身份,不知道你想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