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回去吧,本宮也乏了?!睖刭F妃趕了二人走,也不等二人說話,便帶著向槿進了嘉德殿。
等著昭華與八爺出來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昭華被八爺拉在懷里,靠得極近,許是八爺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昭華的脖頸處,叫昭華有些不自在,只想找著話兒能拉回了八爺?shù)淖⒁狻?p> “爺,您之前與妾身取得小字可有什么含義?”
昭華從前的小字是元娘,只是后來大婚,八爺問她小字時,說是這個不好,就給她改了一個。
昭華曾問過,但八爺也只是笑,從未答過,昭華此時羞得打緊,索性就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昭華被禁錮在懷里,她是瞧不見八爺?shù)纳裆?,只能感受著脖頸酥酥癢癢的感覺。
八爺只一低頭,就能瞧得見昭華半隱在青絲下頭的脖頸,都泛著粉粉的顏色,再往上看去,今日里是沒戴紅翡翠滴珠耳環(huán),八爺還覺得有些遺憾,但拋光梅花玉耳珰,淡淡的粉色卻也襯的本就泛著粉色的耳垂更是叫人心生歡喜。
八爺唇邊的笑意從上了馬車后就再也未消散過,這會兒更是伸了手輕輕碰了碰戴在昭華耳垂上的拋光梅花玉耳珰,原本該是帶些涼意的拋光梅花玉耳珰,此時都因著八爺?shù)目拷兊脺責帷?p> “眉生?!卑藸斴p輕喚著昭華的小字,極盡溫柔。
“妾身在?!闭讶A的聲音很小,也虧得八爺靠的近,仔細的聽著,才將這話兒收入了耳底。
八爺將下巴枕在昭華的肩膀上,只微微側(cè)著頭,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香味兒,八爺輕輕笑著:“一愿舉案齊眉,二念蘭芝常生?!?p> 那句舉案齊眉一出口,昭華就覺得衣裳像是穿多了,叫她熱得慌。
昭華垂著眸子,映下一片陰影,心中原本還堵著,這下也是順暢了許多。
昭華臉頰有些發(fā)燙,就連脖頸處都染了溫度,八爺靠的近,自然是感覺到了的,卻明知故問。
“眉生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輕輕的話語慢慢掃過脖頸,吹動了幾根青絲,那青絲也是小幅度的挨著肌膚來回掃著,直叫昭華身子僵了僵。
等了許久未曾等到回答,八爺又是輕輕揚了音調(diào),慵懶的尾音輕輕在耳邊響起,“嗯?”
昭華有些不適的動了動,只還沒動上幾下,耳邊的聲音卻突然低沉了起來,唬得昭華立馬停住了動作。
“眉生別動?!卑藸敻惺苤鴳牙镄∪藘旱膭屿o,只咬著牙在昭華耳邊輕輕喚著。
昭華不敢動,也忘了要去說些什么,直到八爺又來了句:“眉生怎么不說話?”
“妾身無事。”昭華努力的瞧著滿是陰影的車簾去轉(zhuǎn)移注意力,偏八爺卻一個勁兒將她收固在懷里。
就在昭華窩在八爺懷里,聽著車轱轆緩緩地壓過青石板的聲音,亂想著的時候,那車轱轆壓著青石板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爺,您松手,會叫人瞧到的?!闭讶A小聲的哀求著,她知道沒人敢掀了車簾去瞧八王府的馬車,昭華純粹是羞得。
“誰敢看。”八爺依舊枕在昭華的肩膀上,閉著眼睛,聽著昭華的聲音,卻也只是輕輕出了聲。
昭華終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八爺不像從前那般的動作,叫昭華原本還發(fā)熱的面頰慢慢退了熱,昭華本想回頭去看八爺,偏八爺枕在她肩上,便也不敢回頭。
馬車停了,趕車的昱忠卻也沒說已經(jīng)到了八王府,請爺跟王妃下車的話兒。
昭華突然間就慌了起來,她滿腦子又想著朝堂動蕩的那段日子,藏在心底里的怕意這下又在這兒狹小的空間里涌了出來,昭華努力平復(fù)著顫音,卻仍不可避免的還帶了些顫音輕聲的問著:“爺,您怎么了?”
這回是換做了昭華等了半晌都聽不到八爺?shù)囊魞海讶A這會兒是止不住的顫音往出冒,“爺,您怎么了?”
“沒事,是到了嗎?”八爺慢慢睜開了眼問著,亦察覺到了昭華話兒里的顫音,與微抖身子,當下便抱緊了些昭華,輕輕哄著:“眉生不怕。”
昭華這下才不管八爺抱得有多緊,當下掙脫了八爺,坐在八爺懷里,就回了頭,只一回頭,就撞進了八爺?shù)捻永铩?p> 昭華看到了八爺滿臉的倦意。
怪不得,怪不得一上馬車就將她圈在懷里,不讓她回頭。
昭華的視線有些模糊。
八爺卻是急了,一把將昭華攬在懷里,輕聲的哄著:“眉生乖,不哭?!?p> 昭華伏在八爺懷里,壓抑著的哭聲,導(dǎo)致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您還騙妾身,說您無事?!?p> 八爺一下一下拍著昭華的后背,聲音里頭有著些許無奈,“沒有騙你,也從未騙過你,從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將來也不會?!?p> 昭華只趴在八爺懷里,也不說話,八爺嘆了口氣兒,到底還是溫和著解釋道:“只是奔波了幾日,不曾休息,便有了些倦意,眉生不必擔心。”
昭華一聽這話兒,滿眼的心疼是止不住的溢,淚珠都止住了,只用了衣袖擦了擦還掛在眼角的淚珠,便離開了八爺懷抱,輕聲道:“已經(jīng)到府,您快些進去休息吧?!?p> 八爺伸出了手慢慢摩挲了番昭華耳垂的拋光梅花玉耳珰,點頭應(yīng)下了。
再過來等著受了眾人的禮兒,又進了府,八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昭華板著臉說著:“昱忠,爺舟車勞頓,想必是累的打緊,還不扶爺去休息?”
八爺啞然失笑,也只是應(yīng)下走了。
昭華打著精神應(yīng)付了幾句婧美人與杏美人,便打發(fā)她們回去了。
向嬋在外頭指揮著院兒里的人兒搬著昭華從宮里頭帶回來的東西,悅?cè)司驮谡讶A身側(cè)給昭華輕輕捶著腿,匯報著這兩個月以來府上的各種事宜。
其實卻也沒什么可匯報的,王妃不在府上,八爺又不見人影,府上也都安靜了許多。
“主兒,婧美人今早聽得您晚些會回來的時候,就在晌午那會兒來了趟福熙院兒?!睈?cè)耸稚系膭幼魑⑽⑼nD了下,想了想才又低著頭續(xù)上了動作,接著話兒繼續(xù)道:“送來了幾卷經(jīng)文,說是溫貴妃抱病,您侍疾,便親手抄了幾卷經(jīng)文,聊表心意?!?p> 昭華單手撐著頭倚在榻上,大拇指輕輕在太陽穴處打著轉(zhuǎn)兒,適才婧美人卻一言不提這事兒,昭華只笑了聲,就道:“她有心了,既是心意,那便收起來就是。”
悅?cè)艘草p輕應(yīng)了聲,繼續(xù)跟昭華說著話兒,昭華也細細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