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一句話使得李憲頓時神色大變,只見李憲一下從何女使身后走出,厲色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最好速速說清!”
何女使在李憲這話出口這時便自行到門外守著,以防有心之人。
李憲凝眉問她,“你叫什么名字?為何說中惜姐乃是枉死?”
那人咽了咽口水,卻還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李憲聽,“奴婢是郡主身邊柳枝。至于為什么說郡主枉死那是因為郡主原本得的就不過是普通的風(fēng)寒而已!”
柳枝繼續(xù)道,“大約一月前,郡主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墒歉飬s還是日日請?zhí)t(yī)過來給郡主把脈……”
李憲挑眉問道,“這不是挺好的嗎?說明王妃對你家郡主上心不是嗎?”
柳枝閉眼,眉目中滿是痛苦之色,“好什么好!日日被拿不知明的湯藥灌進(jìn)去,誰知道會怎樣?!”
“灌?”李憲立刻抓住了這婢女口中的重點,反問,“你家郡主乃是親王之女,誰敢灌她?!”
柳枝道,“殿下難道不知嗎?整個王府與我們郡主過不去的人除了那個女人又有誰?”
李憲皺眉,“王妃與中惜姐不合我自然是知道的,可王妃也犯不著為此要了中惜姐的性命。你這空口白話的要我如何信你?”
聽到李憲這么說,柳枝神色中滿是受傷,她一把捋袖子沖著李憲悲憤道,“奴婢敢說自然是有緣由的!”
李憲定睛一看眉心便不由得擰緊,原來在柳枝那纖細(xì)白嫩的胳膊上全是一片一片令人刺目的血痕與淤青。
柳枝道,“在郡主病弱時他們就已經(jīng)將郡主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全打發(fā)走了,殿下若是不信自可以派人去打聽奴婢說得是真是假!”
李憲眉心間的神色這才凝重了起來,對外喚了聲,“何姑姑!”等到何女使進(jìn)來后李憲在何女使耳邊低語了幾句,何女使點點頭,臨走時朝跪在地上的柳枝看了眼。
等到整個空間又只剩李憲和柳枝后,李憲尋了個位置坐下問,“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中惜姐身邊的人都被人打發(fā)走了,怎么獨獨就將你給留了下來?”
李憲有這樣的疑惑實屬正常,柳枝想必也是知道的。柳枝道,“因為奴婢是先王妃從小指給郡主的,這玉京中與郡主有私交的大多都在郡主身邊見過我。”
經(jīng)她這么一說,李憲也有些記憶了。她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李憲笑道,“中惜姐以前便常說自己身邊有個很能做吃食的使女……”說著她又細(xì)細(xì)打量了番柳枝皺眉道,“也莫怪我沒認(rèn)出來,實在是你這形象差別太遠(yuǎn)了?!?p> 柳枝苦笑,何嘗不是呢?她雖叫柳枝,但卻是生的珠圓玉潤的,模樣極其富態(tài),哪像現(xiàn)在這樣面色蠟黃、瘦骨嶙峋的。
李憲也明白了為何柳枝還在的緣故,若是李中惜的喪禮上沒了一直跟在身邊的貼身女使,恐怕大多數(shù)人都會心生懷疑吧!
現(xiàn)下確定了柳枝的身份,李憲對于她說的話已經(jīng)相信了五六成,只等到何女使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是如何了。
說曹操曹操到,李憲不過在腦子里這么一想,門口便傳來了何女使的聲音。
等到何女使進(jìn)來后向李憲匯報,“確實如這位柳枝姑娘所說,欣和郡主身邊常用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七七八八。據(jù)說有的是在郡主病重期間手腳不干凈被人發(fā)現(xiàn)給打發(fā)出去的,有些則是許配給了小廝,還有的……”
就算何女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李憲也能料想到她們的結(jié)局了。她拍了把扶把手狠狠道,“做賊心虛!”
若不是如此怎能解釋得清還未等李中惜咽氣就將其身邊的人都打發(fā)走?
想到這里李憲她將目光移到跪在地上的柳枝身上,問,“你可知她們原本是要將你如何?”柳枝搖了搖頭,不過頓了頓后又說,“不過聽他們話里的意思是想要奴婢給郡主殉葬?!?p> 聽到殉葬二字李憲的心火頓時就燒了起來,自從大成建國后便在梁太師的主持下廢除了一系列無用且有害的規(guī)定。
其中就包括這人殉!
她們的意思李憲何嘗不知,若是柳枝殉葬,不僅體現(xiàn)了她與李中惜的主仆情深,更是一絕后顧之憂!
“簡直是混賬!”李憲拍桌而起怒罵道,“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就連一旁的何女使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反倒是作為當(dāng)事人的柳枝道,“若不是要還郡主一個真相,奴婢早就跟著郡主去了!”
李憲怒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懶得和她說話。只將何女使喚到身邊問,“姑姑現(xiàn)在可有什么想法?”
何女使低首道,“小娘子您的想法便是奴婢的想法?!?p> 聽了這話李憲在這不大的廂房里來回不斷地渡步,心里更是不斷地計算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的是李中惜之死絕不是一場風(fēng)寒那么簡單,可若真的像柳枝說的兇手就是王妃那么其動機(jī)是什么?她為什么一定要殺死李中惜?
所有的一切像是團(tuán)亂麻一樣讓人理不清頭還亂。而且——
李憲看向柳枝,最關(guān)鍵的事要如何將柳枝帶走。若是繼續(xù)將柳枝留在這里,只怕是明天便再也見不到她了,而這柳枝又不像是個物什一樣好藏匿,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如何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從淮安王府里帶出去成了李憲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
李憲想了半天仍舊是沒有絲毫的頭緒,她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我也有像話本子里那些術(shù)法就好了,這樣也就不會如此為難了?!?p> 何女使大概明白她在為什么為難,提示她道,“小娘子您的確是沒有書上的那些神通,可是小娘子,有樣?xùn)|西是您自己獨有的?!?p> “什么?”李憲一下子就被勾起了興趣,只聽何女使笑了聲道,“小娘子您忘了您是什么身份了嗎?”
見李憲還有些迷茫,何女使忍不住揭開謎底道,“您是長樂公主,大成朝的嫡女,本身便是權(quán)力的象征!”
程虛懷
雖說我并不喜歡以權(quán)勢壓人,但在古代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而李憲也不是什么現(xiàn)代的五四青年穿越過去,她現(xiàn)在的思維自然還是古代人的思維。再有就是有身份不用豈不是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