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眾人吃過舒伯特做的兔肉面包后,繼續(xù)上路了,而最晚到的竟然不是睡過頭的孫時爾,而是晚來一跟羅森文。
晚來一是個出了名的路癡,剛才還因為追這只野雞忘了回來的路,好在羅森文找到了他,所以他一般都會跟著對地理環(huán)境比較有研究的羅森文,走到哪都喜歡跟著他,而他的手腳比羅森文利索點,兩人取長補短,也算一個小組合。
出發(fā)的時間是洽準的,所以有的人早餐還沒吃完只能在車上繼續(xù)吃,兔肉比其他肉更有嚼勁,而不知道舒伯特是如何做到的,到嘴的兔肉完全沒有兔子的那股濃厚的腥燥味,并且韌勁十足,滿嘴香油。
“額~地精爺爺,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馬多多開口前想了想,還是沒能記住他們所有人的名字。
“說?我那是唱!”阿那伯雷一聽,怒了。
對此,其他舒伯特小隊的人無不哈哈以嘲,他們一直都對阿那伯雷的歌聲有點意見。
“早跟你說別賣弄你那破嗓子了,我們習(xí)慣也就習(xí)慣,外人面前收著點哈,哈哈?!惫诺侣z毫不給阿那伯雷一點面子。
“唱!是唱!抱歉,是我表達不準確,我覺得地精爺爺唱得很好??!”馬多多趕緊糾正道。
“聽見沒有,唱得很好!”阿那伯雷說著又吃了一大塊兔肉面包。
“你剛才唱的‘別低頭,水中有惡魔’,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哦那個啊,沒啥意思,就是爺爺小時候在河邊玩的時候,被水中帥氣的自己給迷住了,因此差點被一頭鱷魚吃掉?!?p> 路上,小雨時不時在山間下起,但并沒有讓舒伯特小隊停下來,就這樣走過了一座山,進入另一座山,山脈是相連的,山路一直延續(xù),所以大家行程速度還算是比較快的。
在一處山林中,馬多多又看見了一群金圈猴,就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搶他們東西的那伙,但對此馬錢還是想沖上去抓住它們,斗言制止了他,在山林中你想抓住一只猴子?除非你也是一只速度比它們更快的猴子或者是一名厲害的魔法師,顯然馬錢并不屬于這兩者,只好悻悻看著它們在樹間晃悠然后不斷的破口大罵,這害得車隊被砸了一路的爛橘子,而他們并沒什么能還手的好辦法,只能加快速度離開這片屬于它們的山林。
走著走著,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前方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領(lǐng)頭的是兩個騎著馬的頭戴尖頂帽的魔法師,其余的都是騎士跟士兵,在這對人馬中,有一個矮小的身影,其余人都騎著馬,只有他是徒步行走,一騎士拉著鐵鏈,這個矮小的身影雙手被這條鐵鏈束縛著,初步判斷他應(yīng)該是個犯人。
舒伯特小隊躲在高尾草聚集生長的小陡坡上,觀察著從下面走過的這對人馬。
“那不是胡爾索嗎?”阿那伯雷率先說出自己的猜測。
“聽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绷_森文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眼神真好,我剛怎么看他有點像你(阿那伯雷)了,害我趕緊轉(zhuǎn)過頭去看看你還在不在?!惫诺侣f。
“胡爾索是誰?你們的朋友嗎?”馬多多問。
“瞎說什么呢,我們可不敢?!笔娌亓ⅠR撇清關(guān)系。
“胡爾索在我們地精族是出了名的大惡人,他最瘋的時候一夜之間殺了他們村里的所有人?!惫诺侣稹?p> “聽說他有時候還吃人,但我猜他殺那一村子的人肯定不是因為他餓了?!笔娌卣f。
“那他比我還能吃?!闭f這話的當然只能是胖子孫時爾。
“難道你們忘了他曾經(jīng)截過我們的貨嗎?”史興的聲音絕對是能讓所有人聽得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人想回答他的問題,而且這似乎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者說,你又能怎么樣?
“他又犯啥事了,這次總算被抓了,老天終于睜開眼了。”阿那伯雷說。
“他以前哪一通事不夠讓他抓的,還用又?”舒伯特一笑,反問,顯然對于他被抓的事情也感到高興。
看著那對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前面的村子,那也正是舒伯特小隊的目的地,遠處可見一拄拐老人帶著幾個人出來村口迎接他們,領(lǐng)著他們進了村子。
舒伯特小隊的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一動不動,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覺得昨天晚上那個山洞還不錯?”孫時爾先開口了。
“嗯,我也覺得挺不錯的?!笔娌貞?yīng)和道。
“走吧,就這么決定了?!惫诺侣f。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不是要進村補給嗎?晚上好不容易能找個有床的地方睡了你們干嘛還回去?”馬錢趕緊拉住這些人。
“這是一開始的計劃,可是當時胡爾索并沒在計劃當中,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們選擇不跟他同流合污住一個村子,所以我們決定往回走,明天繞到山的南面走?!笔娌亟忉尩?。
“你們是怕了吧?至于嗎?他都已經(jīng)被抓住了,手都被那鐵鏈鎖著了,他還能跑了?”斗言也覺得這有點夸張了吧。
“天??!你竟然不知道?胡爾索可也是一名魔法師?。∵€是特別厲害的魔法師呢!”古德曼驚呼。
“看著他的不也有兩名魔法師嗎?我覺得可能是他沒把握,怕跑了再被抓回來要挨揍?!边@是馬錢的想法。
雨又開始嘩嘩的下了,沒來得及等所有人反應(yīng),馬多多就跑回馬車上,把馬車往村子方向趕了。
舒伯特小隊趕緊追上來也上了車,騎上騾子馬,其中羅森文跟晚來一直接躺在那堆布料上,盡可能的舒展開他們的身體來擋住從天而降的雨水,畢竟他們曾經(jīng)吃過這樣的虧。
一場雨把他們車上的布重新染了個顏色,一塊布五顏六色的,除了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不然基本上沒人要了,當然,這質(zhì)量的問題他們回頭沒少找那店主吵架。
這次,也許是他們覺得馬錢說得有道理吧,前后兩邊的路程長短顯而易見。
雨越下越大,舒伯特跟古德曼連同馬錢跟斗言也加入了人墻,指甲蓋般大的雨滴啪啪啪的落在六個人的背上,特別是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背上,真會有點生疼,而阿那伯雷跟孫時爾兩個人拉著六匹騾子馬在大雨中前進也是夠嗆,最舒服的應(yīng)該算是坐在貨車前的馬多多跟史興了吧,他們只要別讓馬兒掉到路邊的溝里,這在雨中其實也并不容易,雨水兇一點準一點甚至能讓你的眼睛睜不開。
雨中除了雨聲跟車輪趟過水坑的聲音,舒伯特跟阿那伯雷時不時也會用自己的大嗓門給大伙加油。
舒伯特小隊在雨中大概趕了十分鐘的路程后,舒伯特小隊終于在情況完全失控之前把貨車推進了一個草棚中,人嘛最后肯定是都成落湯雞了,雖然有六面人墻擋雨,可是上面的布料也還是被淋濕了,為了避免雨水繼續(xù)滲透下去,古德曼跟斗言立馬把被淋濕的布料拿出來放到旁邊,初步看這批質(zhì)量還好,還沒出現(xiàn)染料外溢的情況。
“你們這么愛惜你們的東西,為什么就不能弄一塊防雨罩呢?”馬錢十分不解。
“這還不得怪之前那該死的沙塵暴給我們刮跑了,晚來一都差一點給丟了。”舒伯特解釋道。
“那沙子刮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當時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蜥蜴變的?”晚來一趕緊替自己圓一下場。
在大家休整片刻后,就開始為今晚的住宿找地方了,酒館跟旅棧都被之前的那隊人馬給包場了,門都開著,但明顯是進不去了,基本上每戶人家家里都被安排接待了,沒辦法,古風(fēng)村也就這么大,人口不過幾十人。舒伯特小隊一行人只能找到村長的住所,見了面才知道原來剛才接待那隊人馬的拄拐老頭就是村長。
雨漸漸小了,但站在里面三分鐘仍足夠讓你再換一套新衣服,村長讓所有人都進了屋,因為人太多,也就不怪這屋子太小了,基本上人是寸步難行了,更別提能不能坐下,想晚上在這過夜的,那不是傻子肯定就是瘋子了。孫時爾差一點又不出意外的被所有人排斥到外面去,因為他的占地面積確實有點大,還是村長好心叫大伙再擠一擠,結(jié)果還是有半個身子在外面。
“尊敬的施密特村長您好,小弟們路過貴寶地,想在這留宿一夜,也補充一點食物跟酒,當然,要是還能找到一塊合適的防雨罩,那簡直就太完美了?!笔娌啬贸鍪值恼\意跟禮節(jié)說道。
“還有今晚睡的地方也很重要,雖然我知道這可能有點為難,但我跟我孫子真的不想再住山溝溝里了?!瘪R錢補充了一句,這是他最關(guān)心的,睡了一夜山洞第二天起來,他的老腰實在受不了。
“我還行,就是別把我再跟孫時爾爺爺放在一起了?!瘪R多多盡量小聲的說不讓最后面的孫時爾聽到。
“我能理解,那滋味真不好受?!闭驹隈R多多一旁的羅森文表示理解。
施密特一邊聽著大伙的嘮叨,一邊用水壺給大家倒了一共十杯的熱水,一杯杯端給大家。
“其他的好辦,防雨罩我正好還有多一塊可以送給你們,但是這住的地方嘛,小村真沒啥地方了,我覺得那骯臟又臭氣熏天的馬廄跟豬圈肯定還不如那山溝溝?!笔┟芴夭痪o不慢的說。
“唉我年紀這么大了,要不,你們都出去吧?這地板我一個人睡還是夠的?!惫诺侣鼑@了口氣,語氣似乎有點無奈?
“喝酒的時候怎么不聽你說年紀大了酒都給你們喝了?”孫時爾說。
“不要臉?!笔放d是那種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能說一個字就絕對不說兩個字的人。
施密特走到一張木椅邊,坐下來,雙手疊放撐在拐杖上,背后的窗戶外一道閃光轉(zhuǎn)眼即逝,緊接著一聲雷鳴響起。
“雨今晚看來是不會停了,唉~其實,村里還有一個地方能住,而且足夠你們所有的人住,只是……”施密特望著窗外的雷雨之景,十分猶豫著說。
“多少錢都給!”馬錢說。
“也不能太坐地起價?。ㄓ忠宦曊鸲坐Q)適當點就好了。”舒伯特被雷鳴聲震得抖了一下。
“那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那個地方住著一個人,一個小女孩?!笔┟芴卣f。
“小女孩?”馬多多自語。
“這有什么問題?這···小女孩,這確實有點尷尬?!卑⒛遣紫肓讼耄趺锤杏X怪怪的?
“這是一個被詛咒了的小女孩?!?p> 施密特話剛說完,閃電將黑夜照成了白天,雨聲瞬間變大,狂風(fēng)暴雨接踵而至,有點巧合,也確實,施密特的話語很低沉,很瘆人,似乎那是個很可怕的怪物,可是在施密特口中,那只是一個小女孩,至少舒伯特小隊現(xiàn)在知道的就這些。
十一月的肖張
有人說地精不就是西方的矮人嗎?為什么你沒想到東方的土地爺呢?好吧,也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