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弟弟曉光
說起曉光,也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若不是我阿爹突然病了,秋后就準備把他送入學(xué)堂了。阿娘嘆息說:“眼下,家里這般光景!債務(wù)也扯得多,雖說鄉(xiāng)下人實誠,也都不愿再這節(jié)骨眼上,要這兩文錢。但,我們可不能睞著良心做事,錢說什么,也要還上!日后你阿爹免不了長期吃藥了,生活越發(fā)拮據(jù)了,恐怕,你倆的學(xué)是上不了!”
聽阿娘這么說,我倒站出來反對了,抱打不平了:“阿娘,若不讓我上學(xué),我倒沒有半點怨言。說起來,我也是命好,生在了阿爹、阿娘家里,幸運的讀過幾年書,也算懂得點文墨??墒?,弟弟曉光他不同,你一年學(xué)堂都不讓他上,長大后總會吃些虧,受人欺侮的!”
阿娘嘆息說:“說起吃虧,你就不虧得慌嗎?要知道,你的成績可是咱們學(xué)堂里拔尖的?”
戳到痛處,我便潸然落淚,阿娘一見,慌了,連忙把我擁到懷里暖暖地說:“孩子,你若真想上,娘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
我泣聲道:“眼下,家里這般光景,我怎可如此不懂氣,若是阿娘真真心疼我,就讓弟弟曉光上學(xué)吧!”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母親勉勉強強答應(yīng),讓曉光上學(xué)。醫(yī)院里又斷斷續(xù)續(xù),交上了四百多文,而阿爹的病卻反反復(fù)復(fù),時好時壞,大概住了一周的院,大夫們便催促我們出了院。阿爹吃喝拉撒在床上,平日里更是離不人侍奉。
地里莊稼長滿了雜草,我便扛起鋤頭準備下地,被我阿娘一把拉住,問:“阿嬌,你這是干什么去?”
我見阿娘有些著急,便說:“阿娘,咱家的禾苗里長滿雜草,現(xiàn)在要是不鋤,秋后咱可就收不到玉米了!”
阿娘哽咽著說:“阿嬌,你還那么小,鋤不動的,要不,你在家照顧你爹,我去?”
我連忙擺擺手:“阿娘,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我尋思著,阿娘,您就留在家里照顧我爹,閑瑕的時侯,還能做做手工,掙些零花錢!要是你執(zhí)意要去,我又不懂什么手工,到時家里,不就更難過了!”
我阿娘哽咽地哭泣道:“我娃真真懂事,真真長大了,知道為爹娘分憂了!”
我嬌羞一笑:“娘,我今年都十二歲了,說起來也是半個大人了呢!”
我阿娘哭笑不得:“那幾塊地可是難啃的骨頭,平日里你阿爹去干,也有些吃不消的!”
我笑了笑:“問題總是想像得多,但你若要真解,一定會有解訣的辦法!”
我阿娘見我如此執(zhí)拗,也只好隨我去了,只是默默地為我備好水壺,又同我囑咐了幾句,才放心讓我去地里!
雖是立秋剛過,地里還是炙熱難耐,還沒掄得幾個鋤頭,便起了一手的大血泡,不摩擦還好,稍稍碰到,便是鉆心的疼痛。
阿珍站在我身后,笑我說:“我看你十指纖纖,笨手笨腳的樣子,一定沒干地里的活吧?”
凌云至峰
上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