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天雷閃過,穆成風似被觸動。
握著銀槍的手突然抖了下,然后不禁擰著眉頭看向穆成風。
“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
老祖宗寫在祖祠里的這句話他竟然忘了。
可悲,可笑??!
想到老祖宗死后的這一千多年,他和皇兄為了穆家的存亡一次次的容忍南門對他們尊嚴進行踐踏,他忽然心底自嘲,生起悲涼。
“我穆成風這一千多年就是活了個笑話,一個大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p> “列祖列宗,孫兒不孝,孫兒不孝??!”
穆成風突然跪在雨中,使著勁錘擊自己的胸口懊悔。
所有的將士都盯著他看,眾人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穆成風又突然站起身來,高舉起那根銀槍轉(zhuǎn)身就對著一千金甲大聲喊道:“此后經(jīng)年,可以再無穆家,但是今夜,本王要讓整個天下知曉,我穆家子弟也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今夜帝宮金甲滿城,爾等說該如何?”
“殺!”將士們不約而同聲嘶力竭的回道。
余音未落,一千金甲便浩浩蕩蕩的殺出宮去。
皇宮四方,還有數(shù)不清的金甲羽林蜂擁匯聚,天目而視,乍一看去,就如同一條金色的河流在這黑夜里流淌,東門大開,成磅礴之勢。
李府庭院,不久后傳來一陣經(jīng)久不息的顫抖。
李木淳痛心疾首的回到府里還沒有喝上一杯暖胃溫酒,就聽到府墻之外飄來一串震人心魄的殺喊聲。
不一會兒,他便看到數(shù)不清的金甲以摧枯拉朽的氣勢沖毀了他家的府苑,踐踏著他李府的二百黑甲,嗜血揚沙,列陣沖來。
府苑深庭,彌漫著無盡的硝煙之氣。
……
……
“老匹夫,現(xiàn)在你知道什么叫差距了嗎?地上天人我最強,南門從此休猖狂。安心去死吧,不日我便讓那整個南門為你陪葬?!?p> 悅耳低沉的嗓音被狂風撕裂。
伴隨著骨肉被一道道月光斬斷的聲響,老朽的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被碎尸萬段,血液在空中噴濺,融于云雨,墜落大地。
白小唐站在云空之巔,低頭凝視著滿城金甲的帝都,明澈的雙眸里再次閃過一抹伴著歲月的滄桑。
一襲青衫,劍氣漸消。
只剩下那狂傲的天資還在翻騰的云層中驕躁縱橫。
……
……
次日凌晨,一抹絢爛的陽光繞過遠方的山頭穿過重重樹梢間隙來到帝都城的城頭,像是一支箭,刺落了一顆沾滿鮮血的頭顱黏絲上的血珠。
過往的路人全都膽寒不已,他們只知道昨晚帝都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但是誰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直到現(xiàn)在,看著正朝南方的城墻上掛滿了二百多顆李府的腦袋,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昨晚的沖殺聲就是沖著鎮(zhèn)北王李木淳去的。
上柱國李木淳名聲在外,一夜被殺,這事兒可是一點也不小。
民間頓時流言四起,猜測不斷。
帝都發(fā)生了什么,確切的來說是那座皇宮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時間也沒有個確切的定論,隨之而來的就是洶涌澎湃的民眾恐慌。
穆陽親自帶兵在京城巡邏,沿途他都會向城里的百姓說上兩句,以此安撫民心。
同是地上天人境界,但是白小唐卻是斬殺了老朽,這讓一千多年都未曾改變卻在昨夜做了次大膽嘗試的穆成風暫時心安不少。
李家的人并沒有被殺絕,李奕和蕭勇都逃出了皇城。
想來這“貴人”被殺和李木淳頭顱被懸掛在南城門的消息會一起不脛而走,傳回北疆,也傳至南門。
幽宮再無幽,宮廷再無寂。
白小唐抱著穆雨晴躺在香軟的九尺金紋榻上,徒兒身上那誘人的清香撲鼻而來,讓白小唐每每聞之便精神抖擻,心曠神怡。
床邊擺了一盤葡萄,白小唐隔空取來給剝了皮后再送入穆雨晴的口中。
穆雨晴特別開心。
而此刻最不開心的就是那條永遠長不大的五尺金龍了,它睜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老主人,頓時有種吃不到葡萄想說葡萄酸的感覺。
“小穆穆,等為師幫你滅了南門,我們就去找?guī)熌锖貌缓???p> “師娘……”
穆雨晴的臉色驟然僵硬,怒然起身就坐。
“師父,我什么時候有師娘了?”
“還記得當年你說在云中秋霞山上遇到的那個搶了你雪兔的粉衣道姑嗎?你來下天界后,為師可是花了不小的心力才找到了她,還撕了她的面紗,只是沒想到她生得和你一樣漂亮,為師這不是情到深處一眼就看上了她么!以后就讓她當你師娘如何?”
“先別說這個,然后呢?”穆雨晴瞪大了眼睛,眼眸里飽含期待的目光,她想聽之后的故事,因為如果不出所料,師父找?guī)熌锏脑庥隹偸侨绯鲆晦H。
“然后嘛,然后不告訴你。嘻嘻!”
白小唐咧嘴一笑,抬指彎曲在穆雨晴高挺的鼻梁上寵溺的勾了下。
“你不說我也知道,師父你一定被她一腳踢下山了對不對?”穆雨晴義正辭嚴的捅破了白小唐不想捅破的窗戶紙,弄得白小唐的臉色莫名羞紅。
他努了努嘴,死不承認地答道:“怎么可能,你師父我云中無敵,那道姑美女也就我十分之一厲害,要踢也是師父踢她?!?p> “徒兒不信!”
“不信……小穆穆你是長脾氣了吧,連師父的話都不相信了,看為師怎么收拾你?!?p> 白小唐把臉貼近到穆雨晴的俏臉前,露出壞壞的笑容,然后一個翻身就把穆雨晴抱在身芐壓住,不停的撓著她的腰肢。
穆雨晴即刻笑聲不斷,連連求饒,口中還碎語喊著“師父好壞”。
慕容奇峰得知了昨夜的事后,一早帶著秦月和方銳過來請見。
當被宮女領(lǐng)到幽宮門口的時候,正巧聽到里面?zhèn)鱽淼牧钊俗餍叩男β?,剎那,連同宮女在內(nèi)都情不自禁覺得尷尬。
女人心海底深,聽到里面的求饒聲,秦月也不知為何竟然粉面羞紅,電打似的想起了平日夜榻上和自家侯爺?shù)脑圃品N種。
一時呼吸難勻,頸項如霞。
空蕩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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