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錚消化完剛才看到的一幕,這時恰好公交車關(guān)好車門,正準備駛出站臺。
“師傅,等等!等等我!”
車外傳來的呼喊聲轉(zhuǎn)移了林錚的注意力,卻見一個帶著黑框眼鏡,長發(fā)飄飄一身藝術(shù)家氣息的年輕小伙,背著包在公交車后狂奔,顯然錯過了上車的最佳時機。
“已經(jīng)過了停站的時限!想坐車就憑自己本事上來!”
司機左腳猛踩離合,一邊掛擋一邊對著窗外大吼道。
只見長發(fā)小伙腳下如同生風了一般,幾步便追上了掛著三檔的公交車,縱身一個魚躍,身上如同涂了黃油一般,從狹小的車窗中鉆了上來。
一旁的乘客見怪不怪,但是坐在林錚前排的老太太夸贊了一句:“小伙子身法不錯,應(yīng)該是武院的學生吧?”
還沒等小伙子謙虛,只聽見司機又大吼了一聲:“剛上車的自覺點,趕緊投幣或者刷卡!”
長發(fā)小伙在背包中翻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了一枚1元硬幣,可是此時車廂里人滿為患,擠過去投幣可是要費老鼻子勁。
長發(fā)小伙無奈之下,只能長吁一口氣,身體微微一側(cè),雙腿曲起如同彈簧一般,重心一起一伏,右手順勢猛然向前一擲,銀色的硬幣登時直射而出,穿過層層的人群,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向投幣箱。
可惜精準度還差了一點,硬幣“當”的一聲擊中入鈔口的邊緣,彈飛了出去。
沒想到,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大爺猛然睜開微瞇的雙眼,伸出右腳輕輕一勾,出手的速度極快,竟然在半空中留下了七八道殘影,看上去老大爺像是多長出七八只腳一般。
只見硬幣在大爺?shù)男嫔厦偷匾粡?,再次縱身飛向投幣箱,精準的落入了入鈔口中。
“好功夫!”
“像是佛陀山的千影腳,最少十年的火候……”
“佛陀山早就沒了,現(xiàn)在是佛影武院!”
車上的人紛紛為老大爺?shù)纳駚碇_點贊,長發(fā)小伙連忙舉起手,高聲道謝道:“大爺,多謝!”
另一頭的老大爺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擺了擺手后重新閉上了雙眼,嘴上哼著小曲,仿佛剛才的事情跟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此時,林錚的耳邊再次傳來老太太的點評聲:“小伙子,你剛才那一手應(yīng)該是唐門觀音手的第一式‘猛虎甩尾’吧?可惜火候不到家,不然也不用老人家?guī)湍憬鈬贻p人,去了武院還是要好好練武,我們老了,以后可得靠你們嘍!”
長發(fā)小伙憨憨一笑,撓了撓頭后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好眼力,我今年才大二,觀音手也是初練,在家的時候我奶奶就經(jīng)常說我手腕太松,力道掌握的不到家,以后還得勤加苦練才行,免得像今天這樣丟人……”
就在這一老一少聊得正起勁時,坐在一旁的林錚卻是徹底石化。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感覺人人都是武林高手?
連六七十歲的老太太都是一副很懂行的樣子。
剛才還嘲笑手機上播放的廣告太浮夸,現(xiàn)在社會哪里會有什么武道高手,沒想到幾秒鐘后就被眼前發(fā)生的事情狠狠打了一耳光。
林錚的目光中滿是驚疑,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我重生的這個世界,不是原來的地球?”
就在這時,站在林錚旁邊的一位穿著紅色花格短裙的小美女忽然開口道:“這個周末武道黃金聯(lián)賽會在全山市舉辦一場表演賽,陸涵、汪立宏兩代實力明星都會參加。
聽說這次兩位巨星都有新的絕學震撼亮相,還有神秘嘉賓參與熱場,我可是費了好大得勁,才托大表哥弄到了兩張C區(qū)的門票,要不要一起去看?”
“真的?”
站在花格小美女對面的,是一位穿著藍色牛仔褲的小姑娘,聽了閨蜜的話后她欣喜若狂,但旋即搖了搖頭,說:“前天我爸剛給我報了一個補習班,周末還得上課,恐怕沒機會去了……”
“又是補習班?這是第三年了吧?上武院真的這么重要?”
“哎,沒辦法……我老爸說考不上武院就趕緊嫁人,我才不想天天去跟那些歪瓜裂棗們相親?!?p> “就是!我也特反感我媽天天催婚,我的要求早被無限拔高了,也許只有陸涵那樣的男人,才能讓我對結(jié)婚有那么一點點的興趣……”
“小騷蹄子,做什么白日夢呢,陸涵是我的,誰搶老娘我跟誰急!武院算個屁,票趕緊拿過來,這次我一定要拿到陸涵的親筆簽名!”
林錚聽了兩個小美女的對話,更是呆若木雞。
陸涵,汪立宏……
這兩人林錚自然清楚,前一世里的天王巨星,自帶流量走到哪里都能引起騷動的那種。
可是明星不是上臺唱唱歌跳跳舞,唱的火了拍拍電影電視劇就行了么?
怎么現(xiàn)在混得這么慘,還得靠參加表演賽拉高自己的知名度?
話說回來,這兩個小美女口中的表演賽究竟表演什么?
不會真的是兩個人上擂臺對剛,拳拳到肉?
陸涵VS汪立宏?
這畫面……實在是太美!
“難道我重生回的世界,并不是我原來經(jīng)歷過的世界?”
林錚腦海中驚雷炸響,滿是震撼。
“林錚!”
就在林錚被現(xiàn)實打蒙的時候,忽然聽見有門在車門處大聲喊他的名字,引來在場很多人的目光。
好羞恥!
原來剛才公交車到站停車,上來一個白凈的圓臉少年,穿著藍黑色的運動服,一雙眼睛賊溜溜,目光在車廂內(nèi)的美女身上流連了一圈后,一不小心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眼神游離的林錚,頓時眼神一亮,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
“怎么是這家伙?”
林錚頓時感覺腦殼有點疼,人生最不痛快的事情,莫過于在你不高興的時候,遇到一個你不高興他越高興的人。
恰好林錚現(xiàn)在心情煩躁,感覺自己重生岔了,跑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恰好一個喜歡拆臺扎心的損友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