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挨揍

　　“曼哈頓，中城，克萊爾公寓?！?p>　　見到地圖上弗蘭克·卡索凌晨消失在這里，喬齊暗罵自己沒腦子，忘了克萊爾這個總能與英雄們巧遇并提供幫助的，行走醫(yī)療包。

　　樓下，喬齊帶上口罩和兜帽，撥通了克萊爾的號碼。

　　“喬治，圣誕快樂?！?p>　　“圣誕快樂，克萊爾，你的公寓里，是否有一個受傷的男子？”

　　“……喬治，我……”一陣沉默。

　　“他是個好人，現(xiàn)在受傷很重，你不要傷害他……”克萊爾話未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喬齊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氣，等待著對方回應(yīng)。

　　“你是誰？不，男孩，不要動，也不要抬頭，你會被打飛頭蓋骨?！甭犕怖飩鱽砩硢〉哪新?，聲音有著十幾天不眠不休的疲憊感。

　　“弗蘭克，你太緊張了，老兄。我不是你的敵人！克萊爾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很熟?！?p>　　”面對面，好嗎？”喬齊請求見面。

　　聽筒里沉默兩秒。

　　“上來吧，讓你那個穿秋衣秋褲的紅藍(lán)男孩也上來?！?p>　　喬齊愕然，沒想到躲在遠(yuǎn)處的彼特也被發(fā)現(xiàn)了，這位殺星果然非同尋常。

　　發(fā)覺克萊爾家窗口，瞄準(zhǔn)自己的槍口挪開，喬齊朝遠(yuǎn)方的彼特帕克招招手，自己走進(jìn)公寓樓。

　　“喬治，你跟我招手是啥意思，我本來想打你電話問你的，可是你進(jìn)樓了，我專程跑來問你一下，我們強(qiáng)攻進(jìn)去嗎？是這個意思嗎？”彼特帕克穿著蜘蛛戰(zhàn)衣，攤著雙手側(cè)身上樓，嘴里喋喋不休，蜘蛛頭套仿佛帶著他的表情十分欠扁。

　　“好吧，彼特。我們上樓去跟他好好談?wù)劊阋３职察o，那個人可不好惹?！?p>　　“噓——好的喬治，我會安靜的，如果他突然揍你怎么辦，我要不要和你一起扁他……”彼特帕克壓低了聲音繼續(xù)喋喋不休。

　　喬齊眼前一黑，覺得血壓有點(diǎn)高，開始認(rèn)為找彼特支援是一個錯誤了。

　　門開了，克萊爾開的門，看著湊在喬齊耳邊低聲說著話的小蜘蛛，愣了一下。

　　地上還有許多粘著血污的紗布沒有收拾，弗蘭克·卡索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淤青，并不比馬特好看，他披著一條外衫，胸腹間纏了厚厚的繃帶。

　　“圣誕禮物，克萊爾！”喬齊把手里的禮盒遞給了女人，彼特也給她送了賀卡。

　　“沒有你的！弗蘭克?！眴听R望著受傷的男人挑了挑眉。

　　“男孩們，你們昨晚在那里過得還愉快嗎？”男人發(fā)出沙啞的笑聲，來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出乎意料的好相處，喬齊松了口氣。

　　“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他們是盲人，是被害者，是被這座城市遺忘的人。而你，弗蘭克，你是加害者！”喬齊面無表情的指責(zé)男人。

　　“不，小子，他們都有罪，他們把【貨物】制造出來，這是一切禍害的源頭。”男人皺著眉。

　　“你知道那個工廠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嗎？”

　　“罪人！城市的蛀蟲！”

　　“他們都有家庭，有父母兒女，他們被誘拐，或是被脅迫，他們被弄瞎雙眼來確?！矩浳铩堪踩\(yùn)輸，他們不該被當(dāng)成工具和武器，更不應(yīng)該就這樣失去生命?！眴听R對生命的敬畏從未改變。

　　“或許你是對的，孩子……但我的事情你不明白，不要插手我的行動，否則我會殺掉你們！”弗蘭克抬起頭，眼珠通紅盯著喬齊，他的眼神太過兇狠了。

　　這種不加掩飾的殺意讓喬齊暗暗心驚。

　　“你的事我全都知道，甚至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多?！眴听R整理思路，緩緩開口：“弗蘭克·卡索，前海陸隊員，上尉軍銜。負(fù)責(zé)駐阿富汗CIA的武裝支援，你的隊伍直接向情報部門負(fù)責(zé)，做一些臟活！”喬齊一直在觀察弗蘭克的表情，見他昂起頭，面帶回憶神色。

　　克萊爾識趣的制止了彼特帕克想要說話的動作，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聽著。

　　“那項工作雖然危險，但收入頗高，這給你的家人帶來了優(yōu)渥的生活，士兵的天職是服從，所以你每次都能完美的執(zhí)行來自上峰的指令，你殘害無辜，刑訊逼供，你的雙手站滿了血腥……”

　　“別再說了……孩子。”弗蘭克表情僵硬，咬著牙關(guān)。

　　喬齊沒有理會，繼續(xù)道：“直到一次敵后作戰(zhàn)，你們損失慘重，你奪取了指揮權(quán)，殺死了一波又一波圍上來的敵人，最終等到了支援。那位指揮不當(dāng)?shù)纳霞壾姽俦荒愦虮搜矍?！?p>　　“該死的威廉……我說，別再說了！孩子。”弗蘭克怒氣熊熊，隱有暴揍跡象。

　　彼特帕克有些緊張，他把克萊爾擋在身后。

　　“不，弗蘭克，你是個笨蛋，你是個該死的蠢貨。你失去了那份報酬豐厚的工作，你的隊友接替了你的職位，比你做得更好。而你愚蠢的做法，讓你的家人……”喬齊沒有理會面容扭曲的弗蘭克，他的語氣已經(jīng)變的很嚴(yán)厲。

　　“該死的……別說了……啊——”

　　男人暴起發(fā)難，他的身形太快，一拳擊倒了喬齊。

　　“別過來！”喬齊阻止彼特動手。

　　“你是個懦夫！你這個軟蛋！他們死在你的面前！你做了什么？來啊，狠狠干我??！”喬齊躺在地上大吼，聲嘶力竭。

　　“吼——嗚哇——死吧——死吧——”

　　男人占領(lǐng)騎乘位，雙拳連轟向喬齊的面門。

　　他聲音已經(jīng)接近癲狂，他的喉嚨發(fā)出不似人的聲響。

　　察覺到拳頭的力氣其實并沒有多重，他打消了鉆石化硬抗的念頭。

　　“果然，罰叔還是克制了自己，他雖然憤怒，但不會濫殺無辜?！?p>　　“勞拉……孩子們……上帝啊……為什么不讓我也死在那天！”弗蘭克熱淚縱橫，痛苦無比。

　　喬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十幾記鐵拳，這很疼，疼的他齜牙咧嘴。他的愈合能力正在產(chǎn)生作用，破裂的眼眶，斷掉的鼻梁都正在緩緩歸位。

　　“不打了？弗蘭克，這可不像你！”喬齊聲音依舊很欠揍。

　　“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這并不能讓我好過一點(diǎn)，那些事，仍然需要血來清洗?！蹦腥舜謿?，像一頭病虎。

　　“你的臉沒事吧！小子！別再說這些了……”

　　“并不是這樣，我來不是挨揍來的，我沒有受虐傾向?！眴听R翻身坐起，盯著對方眼睛，拒絕了克萊爾要檢查傷處的要求。

　　“你永遠(yuǎn)不能明白這些事發(fā)生在同一天……那是什么樣的感受……我看到孩子們在我面前被子彈撕碎……勞拉……天??！”弗蘭克聲音哽咽，無法繼續(xù)說下去。他跪在地上，雙拳帶血，腰腹的傷口崩裂，鮮血洇出。

　　男人仰天大吼，聲嘶力竭，他太壓抑了，仇恨的火焰把他拉入了深淵，只有歇斯底里的咆哮才能讓他表達(dá)內(nèi)心的痛苦。

　　這個有著鋼鐵一般意志的漢子，他的內(nèi)心飽受煎熬。

　　“弗蘭克，你說得對，血仇還要血來報！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在阿富汗的一些內(nèi)幕消息，我也知道殺害你家人的兇手是誰……”

　　喬齊給了男人一個擁抱，安慰這個悲痛的硬漢。

　　“你的信息很淺薄，只是表面的一些事，我會告訴你一切，不要再到處殺人了……這個城市面臨著巨大的危機(jī)，現(xiàn)在它不能陷入混亂！”

　　“小子……告訴我是誰，給我名字！”復(fù)仇的火焰在燃燒，弗蘭克表情激動。

　　“你和你的隊伍在阿富汗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在為國外的du品運(yùn)往境內(nèi)服務(wù)。你讓他們感到不安，所以決定處理掉你，這才有了那次公園里的交火……”

　　“我知道這些……當(dāng)時交火的雙方正在進(jìn)行一場交易，那些人我已經(jīng)送他們下地獄了！我需要的不是這些，孩子！”

　　“阿富汗戰(zhàn)死的士兵尸體是他們運(yùn)輸?shù)娜萜?，在其中受益的人很多。我知道幾個名字：CIA高級主管威廉·羅斯林，你的前上司班內(nèi)特上校，還有比利·羅素……”

　　“羅素，不，這不可能。他是我最信任的戰(zhàn)友！孩子，你在胡說?！?p>　　弗蘭克粗暴的打斷了喬齊。

　　“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每次運(yùn)輸活動都是他親自參與。想想看弗蘭克，他們需要一個在阿富汗的實施者，這個人也只能是比利·羅素?！?p>　　弗蘭克沉默不語。

　　“還有紐約本土的幫派參與，他們是這個渠道末端的拆家。”

　　喬齊不給他打斷的機(jī)會：“他們該死，但不是首惡。加入我們，弗蘭克，我們會幫你揪出所有從中獲益的人，并且我們的小隊需要你的幫助！”

　　“威廉……班內(nèi)特……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去找他們，至于比利羅素……我會找他問清楚的……”弗蘭克并不是傻瓜，他在阿富汗時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一些東西，但出于戰(zhàn)友的信任，他并沒有懷疑太多。

　　“至于你的男孩團(tuán)隊，小子，我感謝你給我提供的情報，但我沒工夫陪你們玩英雄游戲！”他直接拒絕。

　　“別忙著拒絕，事情并不簡單，紐約面臨一場危機(jī)，你襲擊的那個工廠，他們背后是一群有著超自然力量的老家伙，他們在密謀一件天大的事，如果不能阻止，這座城市就完了！我需要你的力量，我的隊伍現(xiàn)在不是他們的對手……”喬齊誠懇相求，他太需要這樣一位高素質(zhì)的全面手了，戰(zhàn)術(shù)大師弗蘭克的能力是小隊最需要的。

　　“那些放炸彈的人？你想為那些華裔報仇？”

　　“不僅僅是復(fù)仇，更大的危機(jī)馬上就要到來，在這之前需要清場，他們正在做的事可能會摧毀整座城市，我需要清除他們好專心應(yīng)對接下來的事?！眴听R繼續(xù)努力。

　　“想想這座城，這里有太多的家庭，如果我們不能阻止……許多幸福之家將會分崩離析……”

　　“好了，小子！就這一次！算我還你的情，等你的大危機(jī)解決我就會退出！”弗蘭克一臉桀驁不馴。

　　“come on，弗蘭克，擊個掌……”喬齊喜出望外，這頓胖揍總算沒白挨。

　　“在這之前，我要把那幾個該死的雜碎切碎了喂狗?！备ヌm克咬牙切齒，他身上的繃帶已經(jīng)被血水染透，他卻渾然不覺，忙著翻找?guī)讉€帆布袋，取出來一支支自動武器。

　　“不要著急，弗蘭克。那些人誰也跑不掉，在這之前需要養(yǎng)好傷，我們需要一個計劃……”

　　“計劃？我的計劃是沖進(jìn)去，剁了威廉和班內(nèi)特。誰阻止我誰就去死！”他艱難的套上一件長袖T恤，把那件有著白色骷髏圖案的凱夫拉裝甲穿上。

　　克萊爾和彼特帕克聽的心驚肉跳，護(hù)士大姐姐忍不住了：“弗蘭克，你不能大幅度活動，這會要了你的命！”

　　喬齊想了想，開口道：“你加入我的小隊幫我，小隊也會回報你。我的隊員從來都不會孤軍作戰(zhàn)！”

　　喬齊準(zhǔn)備把弗蘭克也接到自己公寓，虱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愁，他打算死皮賴臉的侵占神盾局的房子。

　　好一頓勸說，甚至喬齊表示自己隊伍里有頂級黑客，可以監(jiān)控那些目標(biāo)，弗蘭克這才聽從了他的安排。

　　“隊伍不好帶啊……這位是個刺頭……家里還有個愛發(fā)呆的大姐姐……還有老是脫線的彼特……”

　　弗蘭克的東西只有那幾袋槍械和一些手雷，全是武器。

　　克萊爾表示如果他們要帶走弗蘭克，她也要一起去，保證傷者得到合理的照顧。

　　喬齊和彼特帕克都沒有駕照，弗蘭克上了CIA的通緝名單，還好克萊爾有車并且很樂意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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