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齊看到了宇宙崩潰,看到了一個個星系破滅,銀河系與仙女座星系終究沒有碰面的一天,就在此刻化成了宇宙塵埃。
急劇膨脹的宇宙邊界開始驟然收縮,無數(shù)形態(tài)各異,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現(xiàn)身,繼而被湮滅,五尊眼熟的影子一閃即逝,喬齊并沒有分辨出什么,也并未得到有效訊息。
只覺得一切都變成0,這世界只有那個紫色的高大身影屹立不倒,他才是那個1,,只有他存在,所有的0在有了意義,所有的能與量才有了運動的可能……
視野一花,喬齊站在了紫色身影的雙目之前,喬齊凝視著這雙冷漠的眸子。巨人閉上了眼睛,喬齊也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雙眼,喬齊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著一個醫(yī)生正在準備心臟起搏,他的上衣被剝開,胸口抹上了凡士林。
電擊刺激下,剛睜開眼的喬齊再次昏厥過去,他只記得自己斷斷續(xù)續(xù)的在做夢,但再也沒有之前的那個夢境清晰,沒有那些場景帶給自己的刺激。
唯一一個清晰的夢中畫面,是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家,打開了臥室門,那里面是一片黑暗,一個聲音在囈語,仿佛趴在喬齊的耳邊輕聲呼喚。
可那一切內(nèi)容喬齊再也想不起了,徹底清醒過來后,只見得溫卿的擔(dān)憂面孔,墻上的掛鐘顯示時間是凌晨4:44.
“醒了!”
“醫(yī)生——他醒了!他醒了——”
溫卿趕緊大聲呼喚,已經(jīng)忘了醫(yī)院里的忌諱。
醫(yī)生來的很快,帶著眼鏡的大叔仔細檢查了喬齊的狀態(tài),轉(zhuǎn)而對著溫卿說:
“建議轉(zhuǎn)入腦科,讓神經(jīng)科組織醫(yī)生會診。病人的醫(yī)療記錄顯示不久前剛剛昏倒過,當(dāng)時的診斷是大腦異常放電!”
“這很不正常,或許有我們沒查到的東西,建議做一個血液造影再查一查?!贬t(yī)生很盡職的推薦幾位專家給溫卿。
躺在床上的喬齊雖然清醒,并且覺得自己狀態(tài)很好,和平時一樣,但沒人理會他。老板和醫(yī)生商量自己的病情,聊得很火熱。
喬齊右手按住了左胸,細細體會自己的心跳。
‘鉆石心臟……還是孤寂的空洞……我,為什么會覺得我不該在這里……’
喬齊幽幽開口,聲音平淡沒有感情,這個音色比他的實際年齡聽起來更年輕一些,好像一位少年的聲音:
“我沒有其他問題,只是低血糖?!?p> 時間定格了不到一秒,溫卿和醫(yī)生也同時定格了一瞬。
“是的,這名患者沒有任何問題,他只是低血糖導(dǎo)致昏倒,回家注意飲食就好?!贬t(yī)生的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為難和苦思的表情,他很輕松,交代兩句就離開了病房,步子很輕快。
幾秒鐘前,醫(yī)生手上厚厚的檢驗報告不知所蹤,好似憑空消失一般。溫卿似乎也忘掉了之前醫(yī)生的陳述,她只是交代喬齊好好休息,不要著急四國畫展的事,等狀態(tài)大好了再去上班。
之后溫老板就告辭離去,似乎剛才醫(yī)生近乎判定喬齊為絕癥的話是假的,從未說過一般。
喬齊也沒有異樣的感覺,只覺得自己暈倒了做了許多夢,那些夢的畫面很模糊了,醒來后醫(yī)生告知自己是低血糖……
————
阿斯加德,彩虹橋橋頭堡,海姆達爾的守衛(wèi)之地。
兩米多高的小巨人海姆達爾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凝聚了黑暗魔法之力,把仙宮的頂級武士們帶回了阿斯加德,但這位黑老哥還是操作失誤了,他完成魔法后就陷入了昏迷,沒工夫去管偷渡過來的類惡魔生物了。
在穿越黑暗魔法打開的裂隙時,布魯陷入了一個很長的夢境。在那里,有一個恐怖的戰(zhàn)場,打的天地為之傾覆。
他看到自己身邊有兩道虛影,一個是透明的人形,仿佛沒有意識,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另一個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的雙眼帶著不甘與怒火,冷冷的盯著布魯。少年赤著身子,整體處于半透明狀態(tài),他的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
肉芽不時在他的皮下翻卷而出,好像一條條觸須在不斷增殖,粉紅色的肉芽時而變成一張張面孔,時而變成一只只邪惡的眼睛。
他的左前胸更是有一個黑乎乎的大洞,那里一片虛無空洞,從肌體上伸出的肉芽觸須扭曲著想要填滿那個大洞,但卻做不到,所有的肉須都被心口的黑洞吞沒,沒了動靜。
“布魯……”
少年輕聲呼喚,他看了一眼布魯。
“喬齊……”
少年又側(cè)頭看了一眼朦朧無意識的虛影。
“我的心!”
少年伸手想觸摸那團無意識的虛影,卻被一股大力阻隔,他的手開始崩潰,糜爛,化成了爛肉枯骨。
他的身子不停蠕動,肉芽彌補了被摧毀的手臂,這詭異可怖的景象鎮(zhèn)住了布魯,他一動不敢動。
“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的想象罷了!”
“喬齊——”
“你不能只做喬齊了!你現(xiàn)在是喬治.加西亞,除此之外,你才是喬齊!”
少年不急不緩的說著:
“時間不多了,我的心!”
朦朧虛影不為所動,布魯作為一名旁觀者,竟然也有了感同身受的體驗,他感覺自己或許是那團奇怪的虛影,或許是那名詭異的少年,或許兩個都是自己,都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根源與本質(zhì)。
“你好!我是布魯……”
布魯想要參與其中,他的感覺很奇怪,他認為自己有資格有權(quán)利參與這一場論述,或者說這一場博弈。就好像自己不參與進去,就不是自己了。
“這沒你說話的份!”少年冷冷的瞥了一眼。
“滾——”
一語開口,布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失去了方向感,也失去了眼前的一切。
他只記得少年身上的肉芽有幾片飛到了自己的身體里,扭曲著,蠕動著往自己身體深處鉆。
蒼茫天地間,少年的怒火燃燒了天穹,戰(zhàn)場更加激烈了,大地盡頭,那個高大的身影變得更恐怖了。
他只一眼就看穿了布魯,同根同源,卻思想迥異。
旋即輕嘆一聲,繼續(xù)對著眼前的虛影溝通,似乎這種溝通做了許多次,但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布魯睜開雙眼,腳下一地的老式錄影帶和黑膠CD,還有一些收藏級的老雜志。
甘草復(f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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