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走廊底下淺淺悟出來一個道理,那就是既來之則安之,雖說從頭到尾也沒理清楚頭緒,但還是接受了自己魂穿的事實,也實實在在了解自己只有十歲的身體,也漸漸習慣了這里平靜的生活!
日子總要過的,總不能像原主人一直裝瘋賣傻下去?要不學點什么東西?唔~這幾天屁股底下墊的啥玩意,我看看啊~
神醫(yī)的自我修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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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得丟掉,再拿來一本——論一個神醫(yī)的養(yǎng)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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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丟掉,順手再摸來一本——神醫(yī)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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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不會真讓我學醫(yī)吧?話說這三本書哪位大神寫得???
這天淺淺如往常一樣抱著醫(yī)書鉆進楓樹林,爬上了最大最粗的一棵彎脖子,斜靠樹干曲著腿翻看著,認真看著插畫以及旁邊的注解,這注解特別有意思,不像其它醫(yī)書枯燥乏味,他的注解是以自己的案例一一詳述,用這種藥草救了幾人,每個人的反應及療效怎樣等等!通俗易通!以淺淺現(xiàn)代高材生的智商這些都是小問題,簡簡單單就銘記于心,可惜的是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淺淺再翻了幾頁,眼睛有些酸澀便合上了醫(yī)書,習慣性找一枚楓葉當書簽!又找了一片大大的蓋在臉上,懶懶得曬著太陽!
秋末微風不燥,陽光熙熙攘攘透過楓葉灑在白色羅裙上,微風襲來,沙沙的楓葉聲伴隨著紅楓緩緩飄落,偶爾一兩片落在群衫上顯得調(diào)皮可愛,發(fā)絲及裙擺隨著微風飄飄蕩蕩,蘇未然路過抬頭便看到得就是這樣一副景色!即使多年以后,年華老去,蘇未然閉上眼睛依舊還能想起當初漫山的紅色包圍著一抹純白!
直到日落西山蟲鳴聲起,淺淺這才悠悠醒來,一口氣將臉上的楓葉吹落,看著天邊將日幕晚霞最后一口吞沒,淺淺慌了,“哎呀,睡過頭了!沒帶火折子怎么回去?奶娘肯定又要說我了,呼~要不我等等說不定他們就找來了?”
一個時辰后,怕黑的淺淺蹲在樹上揉著空空如也的五臟六腑,無比哀怨,剛才還有點亮的時候就該小跑回去的,現(xiàn)在越來越黑了怎么辦?這深山老林的會不會有狼?。?p> 剛說完,遠處就適宜傳來一兩聲狗叫聲~淺淺額頭滑下一排冷汗~嘴巴忍不住就哆嗦起來,她想說她不管是狼還是狗她都怕??!
蘇未然如往年一樣靜靜得收拾著自己的屋子,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但是有些潔癖的他還是習慣自己動手再整理一番,正收拾床鋪冷不防聽見外面張管家慌里慌張說道,“大小姐不見了,大小姐不見了,大家快去找,一定要把小姐找回來,快去!”“是”
蘇未然純凈無波瀾的眼簾深邃了些,忽然想起那抹白色,停下手中事情,動了動腳忽而又停了下來,如無其事繼續(xù)收拾著。
好不容易整理出干凈的模樣,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要送到嘴邊,又聽見外面幾個下人慌里慌張進進出出說道,“張管家,我們到處都找了,沒發(fā)現(xiàn)大小姐?!薄皼]找到就出府找,快去!”
蘇未然垂了垂眼簾,忽然放下了手中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當他再次出現(xiàn)在那棵彎脖子樹下時,隱隱約約聽到樹上傳來抽泣聲,她居然還會哭?
蘇未然頓了頓,開口說道,“你是自己跳下來還是想在上面呆一晚上?”
低頭哭的正傷心的淺淺忽然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停止了哭泣,“誰?誰在說話?”
蘇未然面無表情盯著那抹白色繼續(xù)道,“張管家到處找你?!?p> 淺淺這才尋到聲音來源,低頭看不清那人面貌,底下一片烏漆麻黑!奶娘找我?
久久不見淺淺有何反應,蘇未然轉(zhuǎn)身就走,淺淺聽到走路的聲音慌了,“等等~我怕~”
聲音停了下來,但沒有任何動作。
淺淺望了望底下黑漆漆的像是個無底洞,閉上眼睛,死就死吧!
并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卻是突如其來的一股沉香味,和冷冰冰僵硬的懷抱!淺淺推了推那人胸膛,那人像是更僵硬了!
“你別碰我?!鳖^頂傳來生冷的語氣!泛著幾分生人勿近的意味!
淺淺識趣,離開了懷抱,乖乖站好!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就走,像是躲瘟疫一般走得很快。
淺淺愣了下,還是趕緊跟了上去,那人步子邁得又大,幾乎小跑才能跟上,天太黑了,又是在林子里,枯枝敗葉很多,淺淺再小心還是被拌到摔在了地上!欺負我個子矮,欺負我怕黑,什么人嘛,簡直是冷血動物,奶娘怎么會派這樣的人來接我,真是太討厭了,越想越氣,鼻交一酸,眼淚更不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蘇未然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那個黑暗中嬌小的身軀,眉頭蹙了蹙,折返了回來,黑夜中他的眼睛看東西更清晰,看著那絕美稚嫩的臉蛋上掛著的兩行清淚!心里起了一陣漣漪,但是很快就沒了,厭惡感似乎沖淡了不少!
“給你,拉著它,我走慢點。”蘇未然彎下腰遞給了淺淺一截樹枝。
淺淺抬起頭停止了哭泣,眼淚汪汪得看著眼前的樹枝,二話不說乖乖的伸手握住了枝丫這頭!算你還有點良心!
就這樣,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緩緩朝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了江宅家門口,大紅的燈籠照著底下幾個人影,為首的正是張奶娘還有幾個仆人,在門口著急張望,淺淺剛下去的眼淚頓時又忍不住泛了出來!奶娘是來到古代唯一真心對自己的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快到門口前方男子忽然放開手里的樹枝,余下淺淺還愣愣得抓著手中的樹枝!
“多謝蘇公子將大小姐找回來!”張管家朝蘇未然鞠了一躬表示答謝。
“無妨!”余下兩字便不再多說什么,一身白衣飄然不染塵埃,淺淺始終沒看清他的面容,腦海中只有那抹挺直的背影和飄逸的長發(fā),徑直朝大門走去。
奶娘連忙上前左右查看一番關(guān)心問道,“你又調(diào)皮跑哪玩去了,天黑了也不知道回來?”
淺淺只是靜靜朝奶娘笑著,回家的感覺真好,有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
“餓了沒?走,進屋吃飯!”說完奶娘整理了淺淺有些微亂的衣服,拉著她朝屋里走去!
淺淺這才注意門口有位花白胡子的老爺爺,看著有些眼熟,確想不起來叫啥?
那位老爺爺看著淺淺胸口露出的一截醫(yī)書,精光一閃笑瞇瞇捋一捋自己花白的胡子。
“老夫千機子,他們都尊稱老夫一聲千機老人,徒兒,見到為師連師父都不叫嗎?”
師、師傅!!我啥時候拜得師傅,怎么沒點印象?
淺淺疑惑不解,轉(zhuǎn)頭望向奶娘,奶娘點點頭說道,“他確實是你師傅,這次回來是專門為了你。”
切,一看就是一個江湖術(shù)士,鐵定上門騙吃騙喝的,算了,肚子好餓,先進去吃飯!
淺淺直接繞過奶娘和千機子,朝臥室飛奔而去,徒留下兩人大眼瞪小眼,張管家尷尬一笑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千機老人,大小姐她有點傻的,你也知道的,所以別往心里去,我們先進去用飯吧!”
千機子看著那個活蹦亂跳的背影一臉賊笑,傻?我看倒是精的很!不認老夫也沒關(guān)系,有的是時間讓你心甘情愿叫我一聲師傅!
后院蘇苑臥室
此時蘇未然泡在洗澡水中,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自己的身體,恨不得擦脫一層皮,烏黑柔順的墨發(fā)濕答答的披在肩頭,額前的兩捋濕法正滴著水珠,劍眉下一雙琥珀色的眼瞳靜謐且安詳著,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禁閉,全身皮膚白凈泛著一層粉紅,有些地方因為用力過猛,擦起了一層紅血絲,忽然腦海中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拳砸向水面,激起水花四溢!
“蘇公子,在嗎?”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誰?”
“奴才天明,張管家叫蘇公子去前廳用晚膳!”
過了許久房間里也沒聲音,天明正打算回稟,這時房門開了,蘇未然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天明抬頭看見蘇未然的容貌愣了許久!
蘇未然不悅得蹙了蹙眉頭說道,“還不快帶路?”
天明這才回神,連忙低頭應是,臉色有些尷尬,飛快在前面引路!
后院墨閣
“公子今日遛狗怎的這么晚回來?”貼身小廝桐木端了杯熱茶給剛回來的公子,順手牽過狗鏈,還沒摸到黑將軍的腦袋就見它對自己呲牙咧嘴兇神惡煞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桐木吞了吞口水,從桌上拿了一塊新鮮的豬肉放在了它的碗里。
“它是狼,不是狗!”
怎么可能是狼?一個只會狗叫的狼?公子的腦袋不知道裝些什么!雖說心里這么想,但是嘴上還是應是“是是是,黑將軍是狼,桐木記住了!”
黑將軍聽到這里滿意得搖了搖尾巴,叼著豬肉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伺候好黑將軍,桐木這才看向公子,公子慵懶緩緩脫著一身勁裝的夜行衣,摘下了狼首面具,面具下緩露出了主人的白皙面貌,瓜子臉上一雙丹鳳眼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確不達眼底,一雙劍眉濃淡適宜更好襯托出主人的氣質(zhì),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性感勾勒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兩側(cè)的酒窩更是增添了幾分魅惑!額頭佩戴著異族人少有的配飾,紅寶石抹額中間掛著一枚狼牙!湛藍的頭發(fā)編成無數(shù)辮子披在身后,兩邊只余一縷時常在手中把玩。
慕歌一邊換下夜行衣,一邊穿上了平常很少穿的大紅薄紗蟬衣,不過今日穿得比平日里更加魅惑,因為薄如蟬翼的紅紗里啥也沒穿,饒是桐木經(jīng)常身邊伺候也忍不住多看兩眼,主人今日的行為似乎有些反常?先是穿著夜行衣,回來又換上這樣勾人浪蕩的衣服,即使心里有再多疑問,做奴才的只能選擇閉口不言,這才是保護守護公子唯一辦法。
“走,去前院會會老朋友!”慕歌嘴角微微一鉤,抹額上的狼牙更顯得魅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