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把刀切進了屠夫的脖子中,刀身入肉的感覺,那種輕微的細響,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一種莫名的心悸感填滿了他的四肢,就像突如其來的寒風,讓他忍不住顫抖。
太難了,可是再難,也還是做了。全身都在顫栗的張啟東把屠夫的腦袋,緩緩地切了下來,并且全程瞪大了他的眼睛。
“行,你的任務(wù)完成了,我的任務(wù)也完成了!”
洛繆拿回張啟東手里的刀,這把刀是他繳獲的精品,鋒利無比。否則就張啟東這種剁法,能惡心死他自己。
面色蒼白的張啟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有些疲憊地問:
“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回家?”洛繆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么,爵士大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如果真出了意外,我們還要攻下花臉的別墅,這可是一個難啃的大骨頭?!?p> “就剛才那種槍,花臉的別墅里不會少于四支,而且可能還有其他的武器,那個白癡對自己的性命寶貴得很?!?p> 聽聞洛繆的話,張啟東反而更好奇了。
“如果爵士大人親自來攻,難道就不會有損傷?”他問到,“這又是什么道理?”
洛繆楞了一下,左思右想,最后撂出一句:“總之你看過爵士大人的戰(zhàn)斗就知道了?!?p> 就在眾人無所事事,等待消息之時,一個眼尖的魚叉手在海面上看到了一艘熟悉的船。
他驚得跳起來喊到:“快看,那個是不是利維坦號?”
“利維坦?”另一個魚叉手順著他指得方向看了過去,“還TM的真的是利維坦!”
一句話讓在場的壯漢們臉色大變,他們每一個人都剛剛擦拭完身上的血跡,倒在他們腳下的是數(shù)以幾十倍的敵人,這片被鮮血染紅的碼頭正宣告著他們的勇武。
就是這樣一群人,在聽到利維坦號的名字后眉毛都纏在了一起,仿佛能夾死一條蚯蚓。
“利維坦號,普朗克多年以前繳獲的頂級戰(zhàn)艦,當時的他還是他父親的手下,而且利維坦號,是當今的諾克薩斯大統(tǒng)領(lǐng)——斯維因的座駕!”
洛繆一句話,讓張啟東徹底了然。
“他的戰(zhàn)艦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問我,我問誰?”
“現(xiàn)在怎么辦?要跑嗎?”
“跑?萬一等下爵士和狂鯊回來怎么辦?”
壯漢們開始爭吵,嘰嘰喳喳的話語聲不絕于耳,張啟東感覺他們在這一刻變成了菜市場里的大媽,根本看不出一丁點勇猛的影子。
“停!”一個魚叉手喝止住了眾人的爭吵,
“以利維坦的速度,恐怕兩分鐘不到,船上的人就能看清楚這里了,現(xiàn)在是走是留?”
眾人陷入了沉思。
目前的狀況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一定打不贏利維坦號上面的人的。哪怕不是普朗克親自前來,能駕駛著利維坦出巡的也不會是一般人,肯定不是他們二十來個高級幫眾可以啃下的。
但是領(lǐng)頭的壯漢狂鯊還不知情,他沿著去屠夫之橋的路找爵士去了,如果他們跑了,爵士和狂鯊又來到了碼頭上,那該如何是好!
……
“所以說,比較能打的人都是沒腦子的嗎?”
張啟東翻著白眼忍不住吐槽。
“大家該跑的跑,有兩個人沿著去屠夫之橋的路找?guī)椭骱湍俏粔咽坎痪秃昧???p> 壯漢們頓時一副茅塞頓開,驚為天人的樣子。
“對啊!”
“我怎么沒想到!”
看了一眼這群肌肉發(fā)達的壯漢,張啟東戳了戳洛繆繼續(xù)說:
“洛哥,就我這小身板,如果要跑現(xiàn)在就該跑了,不然待會還可能被抓回來……”
洛繆看了一眼張啟東的小胳膊小腿,同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對著壯漢們說:
“那這樣吧,我?guī)е咄婪蛑畼颍銈儚耐獬菂^(qū)繞道回去,為了保險起見,安錫,你也跟我們一起?!?p> 安錫是一個魚叉手,剛才射中監(jiān)工的三個魚叉手之一。
“好,大家撤吧,我估摸著還有一兩分鐘,大家把屠宰房能拆的零件都拆一下,動作要快!”
安錫沒有忘記他們的次要任務(wù),拆零件。
確定下來后,安錫和洛繆就帶著張啟東率先走出了碼頭,沿著通往屠夫之橋的小道離開了。而剩下的壯漢們,幾拳就把屠宰房整個打塌了,搜尋著老蛇頭需要的零件。
“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了?!?p> 走在路上的張啟東開始分析,越分析就覺得當前的情況越糟糕。
“怎么說?”洛繆問到。
安錫也問道:“不就是黑幫間的廝殺嗎,這是常有的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還是花臉起的頭……”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如果我們今天殺了花臉還好說,但是實際上我們并沒有?!?p> “我們只是殺了他的小弟,弄倒了他的碼頭,而他還活著,別忘了,這個碼頭其實是普朗克賞賜給他的。”
“說得難聽點,普蘭克丟了一根骨頭給他的狗,他的狗沖著爵士吠了兩聲,而爵士殺了他的狗還好,但如果爵士只是單純地踩了幾腳那根骨頭……”
“恐怕普朗克會認為這是對他的挑釁,是爵士繼任猩紅之刃后對他發(fā)出的挑戰(zhàn)!”
“而且那只狗,也就是花臉,會一直在普朗克旁邊煽風點火;換句話說,每一次看到花臉,都會提醒普朗克,有人在試圖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p> 張啟東口若懸河,將洛繆和安錫都聽傻了,他們這些人打打殺殺的,哪里思考過這些。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張啟東沒說,那就是厄運小姐!
今天的事情太巧合了,而且爵士是被罵的第二天晚上,就決定行動了。動作迅速到這種程度,也沒能逃出厄運小姐的情報網(wǎng),恐怕猩紅之刃中不止他一個內(nèi)鬼。
張啟東停頓完一會,一字一頓地說到:“恐怕要開戰(zhàn)了!”
“除非普朗克能忍得下這口氣,你們覺得他能忍下去嗎?”
安錫和洛繆面面相覷,張啟東這個問題太過荒謬了,普朗克是什么人?
……
海洋之災(zāi)·普朗克,土生土長的比爾吉沃特人,父親是威震十二海域的海盜王,母親不詳。
他從小就生活在他父親給他制造的陰影當中,養(yǎng)成了一個非常極端的性格。這種性格一開始被他掩飾的很好,尤其是在他父親的面前時。
從青年時期起,普朗克就以其勇猛、狡詐、殘忍和強大聞名十二海域,那時的皮城“日之輪”剛剛開啟,普朗克靠著絡(luò)繹不絕的商船發(fā)了家。
勢力逐漸壯大的他親自登上了艾歐尼亞,洗劫了當?shù)氐纳叩稄R,激怒了殺人不眨眼的影流教派后全身而退。
然后他變本加厲,膽大包天地搶了諾克薩斯的軍官船,而且親手擊殺了好幾名諾克薩斯的軍官。并且最后他在守望之海上戰(zhàn)勝了皮城請來的武裝艦隊聯(lián)軍,從此奠定了他的大海賊地位。
他的父親,就是在他的慫恿下,才會對各大帝國以及戰(zhàn)爭學院的船只動手的。
眾所周知,這直接導致了他父親死在某一次蝕魂夜中,然后他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他父親的地位和財富。據(jù)說,他和神廟當中的某位高層關(guān)系非常好。
在此之前,海賊王的位置是不可能靠繼承獲得的,他開了比爾吉沃特的先例。
由于隸屬于他父親的強者死傷慘重,繼任的普朗克徹底失去了對比爾吉沃特的統(tǒng)治權(quán),只能名義上管理其余黑幫,而且他也無力繼續(xù)大規(guī)模地洗劫通過“日之輪”的船隊。
這直接導致了他的性格大變。無處宣泄的怒火變成了更狠辣的手段,更殘酷的刑罰,他所到之處,只會留下死亡和廢墟,而且其慘狀讓一般的惡人都不敢直視。
比如他所喜愛的骨雕,將人某塊部位的肉全部挖掉,然后在其清醒的狀態(tài)下,給他的骨頭進行微雕……光是聽著就能嚇暈一般人,就連他手下的大多數(shù)高級幫眾,都難以直視這種愛好。
所以,他聲名狼藉、臭名遠揚,所有沒把握從他手上逃命的人,看到他到來的第一時間都會選擇自殺。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依靠威懾、暴力和權(quán)謀統(tǒng)治著比爾吉沃特的他,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爵士。
“所以你說對了,普朗克是絕對不會忍下這口氣的?!?p> 洛繆有些煩躁的說到。一旁的安錫也沉默不語,就在幾分鐘前,他還沉浸在射殺花臉幫監(jiān)工的快感中,現(xiàn)在他要開始擔心自己被做成骨雕的可能性有多大。
張啟東沒好氣的再次提醒道:“而且現(xiàn)在還不知道爵士是干嘛去了,希望別是什么壞消息。”
其余二人聞言,默默地加快了腳步,一直走一直走,走了整整大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先他們一步過來的狂鯊。此時此刻,這個壯漢依靠在一塊礁石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狂鯊?”
“狂鯊?”洛繆喊了兩句,卻不見狂鯊回應(yīng)。
安錫把手一伸,攔住了二人說道:“先別過去,讓我仔細看看!”
身為老魚叉手的他懂得如何排查陷進。再三確認過這里沒有陷進后,眾人來到了狂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