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么?”
云承澤意識到了危險,且這危險是從懷里女孩身上發(fā)出來的。
他望過去果然看了女孩眼中的深意,“你很值錢么?”
現(xiàn)世報。
云承澤腦海里劃過這三個字。
這傻子該不會是要……
不過還未等他多想他又聽見了此處不和諧的聲音,他趕緊又抱著許秋影縮了回去。
這還真是前所未有的憋屈呢?
原先的時候他只是一個人憋屈,現(xiàn)在還被一個傻子盯著憋屈,云承澤從未覺得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的難熬。
“門主,剛才銷魂門的人?”
“他們找人咱們也找人,雇主不同,不傷他人就是了。”宗獻(xiàn)淡漠的說著。
“還好來的不是銷魂門左護(hù)法?!?p> “來得是我又如何?”烏羽蔭眼睛上貼著黑色的眼罩,看來是對許秋影傷他懷恨在心,若非如此也不會這么急著趕過來。
“烏兄好。”宗獻(xiàn)還是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各為其主,大家憑本事吧!”
“憑本事?”他怔了片刻,“不知道宗門主想怎樣憑借本事?!?p> 說話的功夫他招了招手,身后就圍上來一群爪牙,宗獻(xiàn)這是被包圍了。
“你,你這算怎么回事?”左尋不滿意的瞪著這人。
“不想怎樣。”烏羽蔭挑了挑眉毛,“只是想和無間生做做交易?!?p> “我這次來只是收消息的?!?p> 宗獻(xiàn)這人是個笑面虎,就算現(xiàn)在被圍困了面上也依舊是掛著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標(biāo)志笑容。
“左護(hù)法也知道我無間生多半時候都是做消息買賣的,這次來主要也是消息。
靖王爺?shù)男悦覀儫o間生不要,大家何不聯(lián)手呢?
要知道最大的那家現(xiàn)在還沒出面呢?若是銀光樓四君子來了這場面可是你我都收不住的?!?p> 銀光樓的四君子和其樓主雁孤影一般難纏,都是喜好捉弄人的好手,烏羽蔭也知道這次出面兩大殺手世家了保不準(zhǔn)最大的那家也能請動。
“好,暫且依你?!?p> 烏羽蔭嘴上雖如此說著,卻未曾叫自己的爪牙跟遠(yuǎn)一些,只不過是不再對宗獻(xiàn)刀劍相向了。
宗獻(xiàn)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按下身邊抱怨的左尋。
“無事,我們只是尋個消息?!?p> “門主?!?p> 宗獻(xiàn)搖了搖頭,悶著頭在前面探著路。
許秋影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的,這地方剛才引開銷魂門右護(hù)法的時候她已經(jīng)跑出好幾條痕跡來了。
不過云承澤弄出來的那些細(xì)節(jié)她還沒來得及收拾,因?yàn)檫@貨又作死了,云承澤簡直就是個禍害。
現(xiàn)在,她看著禍害流起了口水,仿佛自己抱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座未知的金山銀山。
“你能賣多少錢?。俊?p> 云承澤的手正抓著邊上的枯藤緩解著壓力,聽得這話手中的藤條瞬間湮沒成碎末,他看見許秋影眼中的貪婪有些厭惡。
他知道自己長得很美,以往也有很多女子對自己犯花癡,可是這么一個智力都尚未發(fā)育完全的人為什么也這樣粗俗?
“不知道?”
“十塊銀幣可以么?”
“……”
云承澤很想大笑一聲,他憋著憋著胸膛處憋出一口老血,竟然沒忍住直接吐血了。
“……”
乖乖!這人身體是有多弱哦!許秋影一陣汗顏。
“許秋影,在你眼里我難道只值十塊銀幣?”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臉色蒼白又脆弱像極了剛出棺材時的樣子。
“十塊銀幣可以夠我吃三天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
“半個月。”云承澤嘆息一二,“銀幣后面還有小刀的,一千個饅頭?!?p> “飽餐兩個月,我很聰明吧?”
“……”
我到底是為什么要跟你扯這么多的?
云承澤仰面倒在草叢里聽著附近的搜索聲,他現(xiàn)在很懷疑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搜到這里來了。
若沒被氣得吐血到還好,他倒是還能跑,現(xiàn)在也就只剩下任人宰割了。
“你告訴我啊,你值多少個百面饅頭?。俊?p> 有可比性么?
云承澤一邊在心里想著要不要回答一邊卻很誠實(shí)道,“幾萬銀幣是有的。”
“這么多呀?”許秋影忽然從草叢中站起身來,“喂,你們是不是在找他?。 ?p> 云承澤:……
他很想按住此人奈何腿腳沒人靈便還沒來得及按下來,許秋影滑得跟條泥鰍似的已經(jīng)跑一邊去了。
“喂,是不是???”
“他說他叫云承澤?!?p> 云承澤很想打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忽然麻了,他看了看自己握住的藤條心中一陣恍惚,該是帶毒的。
“云承澤在這?”烏羽蔭原本還很熱情的想要過來,可看到站起身來的是許秋影之后卻頗有些顧忌的站在靠后的地方。
“宗門主,還是你過去看看吧!”
宗獻(xiàn)在心中笑著這人的膽小,卻還是叫左尋去看了。
“你們,你們不許過來?!痹S秋影擋在云承澤面前顯很是慌亂。
云承澤瞧見這兩派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他心中再度懊悔了,憐憫之心什么的,給誰都不該給許秋影。
“小姑娘還是躲開一些,我手中的刀劍可不長眼哦!”
世人都知道丞相府的嫡長女許秋影在十歲那年去廟里燒香,回盛京的時候遇上了劫匪,之后在外流落了一年才被找到,回來的時候腦子已經(jīng)壞掉了。
左尋也是拿她當(dāng)傻子看待的了,想嚇唬嚇唬這小姑娘。
畢竟都這時候了她還想著出賣隊(duì)友,而云承澤也確實(shí)是在她身邊,而且閉著眼睛一副頭痛的樣子,這時候一個正常人應(yīng)當(dāng)是藏著掖著不叫他們發(fā)現(xiàn)才對。
“哈,我也有刀劍。”
許秋影甩著手中的枯枝,左尋哭笑不得就要扔出劍來,誰知那枯枝打在手上卻叫他手心一麻,手中的劍差點(diǎn)滑落下來。
宗獻(xiàn)一直盯著這邊看,自然也是看到了其中關(guān)鍵。
這丫頭——
“怎么樣,我的刀快不快?”
云承澤不忍直視坐閉目眼神狀,他現(xiàn)在很想找個深坑將自己埋了……
蠢女人,傻女人,你弄得什么玩意啊!
“……”左尋收回劍。
他還不至于真和一個傻女較勁,就同烏羽蔭不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找許秋影麻煩反而是躲著一樣。
“你們開個價,我就把他送給你們?!?p> 小丫頭抱臂擋在云承澤面前,身后灌木叢生根本過不去人,兩方僵持下去到了晚上山里還有狼,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