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狂奔,鉆進小樹林,只覺得心口悶得慌。
正喘氣,突然,身后傳來了一聲怪笑,“喲,這不是北辰映雪嗎,怎么,拿著你小嫂子的兩個白饅頭?!?p> 北辰映雪扭頭一看,不禁驚愕道:“小胡子,你怎么在這兒?”
小胡子捏著自已下巴的那攥胡須,面色白凈,看來真是保養(yǎng)的好呀,真是個儒雅的藝術青年。
“敢在學員面前嘲弄我,你以為你北辰映雪有了畫脈就多么了不起嗎!”小胡子狠狠地道。
北辰映雪明白了,原來這是來報復的,這小子,真是心眼小。
正想說,就你這小胡子的這點本事,也能將我北辰映雪怎樣。
卻看到,身后又出現了兩個人,面目猙獰,殺氣騰騰,一左一右攔住了他的退路。
“你倆什么人?”北辰映雪問。
那兩人嘴角一抽,傲慢地道:“連我倆都不認識嗎?”
“不認識?!?p> “那么江洋大盜總歸聽說過吧?”
“哦,你倆這手法也算江洋大盜?”
北辰映雪一聲嗤笑,他已通過精神力看出,這兩人功法不低,最少淬體六重境。
反觀小胡子,雖然畫道已然半條畫脈境,但功力卻只是區(qū)區(qū)的淬體境五重境而已。
三人夾擊,北辰映雪深知自已兇多吉少。
不敢輕敵,縱然自已有兩幅魂畫作底牌,也不敢輕舉妄動。
江洋大盜兄弟倆面目猙獰,“聽說你還得到了一只春秋筆,那還不趕快給老子交出來?!?p> 北辰映雪一聽,明白了,哦,敢情是沖著春秋筆來的。
果然應了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話不多說,三人直接動手。
誓要將北辰映雪碎尸萬段好得了那春秋筆。
北辰映雪自知功法不敵,就那個魔脈一重境,縱然魔功霸道,怎奈境界相差太遠,只可智取,不可蠻來。
從容地,他從懷里掏出一面鏡子來,正是表姐送他的那面銅鏡。
將銅鏡亮在手中,誘惑地道:“若你將我放了,這面仙霞門的銅鏡就歸你們?!?p> 說著就往空中一拋。
三人一聽是仙霞門的寶物,眼中頓時起了貪婪,個個飛起伸手去奪。
嘩,正在這時,北辰映雪一腳飛起,正中小胡子腰間命門。
命門,那正是修煉功法時的氣門,最不容易修煉之處,一般人都隱藏著自已的這個薄弱處不說。
但是,北辰映雪是什么人,憑著他強大的精神力,和久經搏斗的經驗,早已將三人命門洞悉。
一出手間,已然一腳踢中小胡子的命門,令其落下來時“媽呀”一聲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江洋大盜兄弟倆正在相互搶奪,聽到小胡子的慘叫,趕緊住手。
倆人倒也機靈,一人松了手,于是倆人都同時向北辰撲來。
唰,兩人抽出了刀,看來他倆倒也謹慎,深知北辰映雪曾經的輝煌。
淬體六重境,加上一人一刀,刀光滾滾,夾著強大的靈氣刀氣,向著北辰映雪殺來。
北辰映雪深知自已功法太低,不敢與其硬碰硬,只有施展煙羅步,避其鋒芒。
煙羅步,那可是上等的對敵步法,但是,在他這個只有魔脈一重境的人使來,卻也是鱉腳鱉手。
“咻”,兩刀從北辰映雪臉前劃來,刀片上紋路都清晰可見,可見這兩刀有多險。
險中求勝,北辰映雪閃轉煙羅步,甩開二人,然后回身一劍。
一劍,正是先前在家時畫的桃木劍。
桃木劍飛起,在空中爆出光華,如有神助。
嘩的一聲,魂氣彌漫,唰,一劍,洞穿了一人的胸膛。
一人死,江洋大盜中還剩下一個。
……
咻,那人也機靈,見北辰映雪步法還可以,也在一刀攻上期間,隨手甩出一張靈符。
靈符,那是一個土墻符,在空中一爆,化為盾牌,護在身前,同時,盾牌隨著人進,人進刀進,一刀刀像暴雪一樣,強大的匹煉霎時將北辰映雪困住。
眼見北辰映雪無處可逃,正以為要得手,哪知“呯”的一聲,如同一道雷霆,空中閃出一道閃電一樣的光芒。
緊接著就看到,一把刀,瞬間斬到,嘩的一聲,面前的盾牌被斬得支離破碎,而刀勢不減,一刀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不可思議地,他看向肚子上的桃木刀。
那桃木刀在北辰映雪打出時,他看到那只是個小小的短短的桃木刀,卻沒想到,一道光華爆處,卻已然化為一把丈二長刀,一刀,將他這淬體六重功法護體的身軀,斬了個正著。
正以為自已能憑著功力能抗住這一刀,誰知低頭看得瞬間,一個大意,那刀的刀勢竟然還在,“咵”的一下深入,霎時,身子斷為兩截,至死都不明白這刀力怎么這么持久。
轉眼間兩死,只留下小胡子。
北辰映雪走上前去,一步踏在小胡子胸膛,目露兇光,“你,竟敢伙同外人陷害我,陷害本族,國不可罪不可赦?!?p> “不不不,求求你了,”小胡子趕緊求饒,趴在地上就磕頭,鼻一把淚一把地道:“看在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要養(yǎng)活,下有五六十名學員要上課的份上,你饒了我這位先生吧,我以前可從沒有干過壞事啊?!?p> 北辰映雪一想,這人倒也是沒有干過什么不可饒恕的過錯,且教書育人總是被人看高一線,令人尊敬。
只有放過了他,道:“希望你改過自新?!?p> “是是是,”小胡子趕緊答應,戰(zhàn)戰(zhàn)兢兢。
就這戰(zhàn)戰(zhàn)兢兢,卻突然像小宇宙爆發(fā),一把抱住了他北辰映雪的腿。
北辰映雪還沒明白是咋回事,身后就閃出一把刀,腿被抱,躲都無法躲,啪,挨了重重一刀背。
身子倒下的一刻,他看到,身后掄刀的竟然是那個輸了畫的風雅先生。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萬萬沒想到,同為本族人,下手這么狠。
……
北辰映雪倒在了地上,意識卻進入了神廟。
在神廟里,他的意外望自已體外看去。只見小胡子將他扳倒,從他懷里掏出了春秋筆,諂媚地遞給風雅大師。
風雅大師接筆的瞬間,小胡子五指一彈,五道毒針直奔對方面門。
風雅大師好似早有防備,身子一側,揮掌就拍。
可是遲了,臉上躲過,身上卻中了兩針,當下身子一晃就要倒地。
小胡子得手,再撿起地上刀,一刀斬去。
風雅大師就地一滾,躲開這刀,唰,第二刀又到。
眼看刀到眼前,風雅大師身子已然滾動不了,顯然是毒針上的毒在發(fā)作。
轟,情急中他手往懷中一拽,嘩,一道靈畫甩出。
畫出手就爆出一片光華,強大的靈氣波震退了了小胡子手中的刀。
再看處,靈氣團變幻,一頭“下山虎”從畫中飛出,嗷的一聲,以雷霆之勢撲向小胡子。
小胡子臉色大變,腿腳都發(fā)軟,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抵抗。
嘣的一聲,身子直接被“老虎”撞飛,咣的一下,砸在一棵粗樹上,哇,一口鮮血噴出。
再看處,老虎卻消失,地上是一幅畫,——《猛虎下山圖》。
原來這是一幅靈畫,以靈氣為實,以猛虎下山的幻影為沖擊波,在猝然迸發(fā)間,令人魂飛魄散從而失去抵抗力。
顯然,小胡子戰(zhàn)斗經驗少了,若是個老手,定然鎮(zhèn)定自若地閃開,令老虎之勢撲空,然后靈氣散去,自然就擺脫了危險。
風雅大師在地上服用了幾顆解毒丹,然后慢慢地站起,顯然是解毒丹壓制住毒汁的擴散。
掄起刀,他斬向小胡子。
小胡子一頭跪在風雅大師面前,磕頭如搗,“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房嬌妻,如果你高抬貴手……”
風雅大師哈哈大笑,一刀劈了個他腦袋開花。
……
殺了小胡子,風雅大師心頭大爽,“哼哼,看來這春秋筆還是跟我有緣分。”
筆一伸就成了折扇,再一合,又成了春秋筆。
心花怒放,就要施展畫技來引出春秋筆里的魂氣,令自已先作出一幅畫來試試。
猛然他看到,地上的北辰映雪身子彈了一下。
“哼,沒死?!?p> 收了春秋筆,提刀向北辰映雪頭上砍去。
“哼,本想先留著你這條小命,待我徹底捋順春秋筆,想不到你這么快就醒來,找死。”
驀然,他眼前浮現出一朵火紅的石榴花。
他驚異了,左右一看,周圍好似沒有石榴樹。
正感到詭異,呯,石榴花徹底綻放,花中的花蕊釋放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怛然失色,因為就在這時,一只蝴蝶正從花中飛出……
瞬間覺醒,難道是那幅在畫院中比試的畫……
不敢大意,伸手就揮出了春秋筆。
筆在空氣中一劃,手臂中紅色的畫脈一閃,筆中流淌出洄洄魂氣。
魂氣被紅色“畫脈”掌控,迅速凝結成一幅畫,正是他的得意之作《猛虎下山圖》。
這么快就能凝結出這么一幅難度非常大的畫?他心中驚詫。
自已只是一個意念間,就成了畫。
忽,筆一點,撲向眼前這石榴花。
轟隆一聲炸響,石榴花與老虎撞在一起,相互湮滅。
果然是魂畫!風雅大師心頭一喜。
他知道,北辰映雪砸過來的石榴畫也是魂畫,只有魂畫對魂畫才能湮滅。
顯然,他不輸對方。
現在他手中還有春秋筆,可是隨時再作畫,而北辰映雪,卻沒有了畫。
正要揮筆再畫,啪,眼前飛出了一只蝴蝶,正是剛才石榴花上飛出的那只丑八怪樣的蝴蝶。
不待他反應,那蝴蝶已在他眼前爆炸,強大的魂氣沖擊波令他臉上身上如同挨了無數拳的重擊,呯的一聲倒地。
直至昏迷的那一刻,他風雅大師都沒明白,同為一幅魂畫,對等的魂氣和力量,為什么他的老虎圖就湮滅了,而對方的石榴圖中的蝴蝶居然還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