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瘋狂控訴:“憑什么你一出現(xiàn),我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他為了你,將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當(dāng)初說好與我成婚,最后連納我為妾都不肯,他甚至不愿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孩子,你憑什么。你不過就是和他有過一紙婚書,他都聽我的話和你退婚了,不過就見了你一面就開始念念不忘。”
“你怎的就覺得我會同你搶,塢禇對你來說是心尖上的人,可對于我不過是一個路人,一個過客,毫無干系?!焙蜗蛲淼恼Z氣里帶著一絲憐憫,為情瘋魔的女子大約就是這副樣子吧。
“呵呵......”沁雪的發(fā)簪掉了,頭發(fā)亂蓬蓬的炸開,還有幾縷和著淚水粘在臉上。她不顧自身的狼狽,自顧自的控訴:“是啊,所以我才恨你,你不爭不搶,甚至對他棄如敝履,可你偏偏什么都有了。你知道他們一家知道我懷孕以后怎么說的嗎,他們說何家必須拉攏,若是你不愿讓我做妾,就把我關(guān)起來,到時候生了孩子就抱走,把我殺了沉井!哈哈哈哈哈......”沁雪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歷:“我要這個孩子就是為了讓他替我籠絡(luò)住塢家人,可是這孩子成了我的催命符我要他何用?”
“所以你就提前吃了藥,生怕他掉不了?”何向晚感覺簡直遇到了一個瘋子。
“是啊?!?p> 何景玉這個被告突然變成了旁聽,聽沁雪說了這么多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氣“所以你就殺了這么一條小生命來陷害我?那可是你的骨肉......”
“我的骨肉?我要他何用,他除了增添我的負(fù)累,催我喪命之外還有何用?”沁雪嗤笑一聲,居然沒有一點喪子的悲痛“至于陷害你,誰讓你姓何呢?如今不論如何,何家與塢家也算撕破臉面了吧?我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她何向晚一輩子都別想嫁入塢家?!?p> 何景玉冷冷的說:“多此一舉,就算沒有這一出,我阿姐也不會嫁入塢家的。如此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耍@么久沒有替你說一句話,也只有你拿他當(dāng)寶?!?p> “麻煩得要死!既然真相已然大白,還在這里婆婆媽媽的干什么,還不宣判,等著來年過年嗎?”廂易沉待得久了,轉(zhuǎn)著扇子插了一句。
楚儀嚇出一身冷汗,飛快道“是!罪婦沁雪,罔顧血脈親情,心腸歹毒,栽贓陷害。責(zé)令,重大三十大板......”
“大人,我可以求情對吧?”何景玉突然發(fā)聲。
“公子現(xiàn)在是苦主,自然可以!”
“那我只要她還我清白就行了,其余一概不再追究?!焙尉坝窭渲樓扑谎邸叭遄?,本來就丟了半條命,豈不是要把人打死?”
楚儀覺得審來審去居然什么都不判簡直是在浪費他的時間胡鬧,若是其他人,恐怕他早就以擾亂公堂罪打一頓板子收押了。偏偏,這尊是他惹不起的大佛,只得賠笑道“公子果然仁義心腸?!?p> 何向晚抽出幾百兩銀票交給沁雪:“塢家你怕是回不去了,拿著這些開個鋪子,最起碼安穩(wěn)度日。”
“她的事就那么過了?我的事還沒完呢!大人,我的傷怎么算,這可是他明明白白動手打的!”塢禇心知這算是同何家徹底撕破臉了,也不顧及被一個半大孩子打有多丟人了,怎地也想咬他一口。
何景玉聽到這個就生氣:“你還敢說,若不是你糾纏我阿姐,你那怕去大街上賣笑我都不會看你一眼,你當(dāng)你是誰?我告訴你,再讓我看見你在我阿姐周圍出現(xiàn),我見一次打一次?!?p> “阿玉,注意言行”何向晚出聲提醒。
何景玉難得給面子,真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應(yīng)了個是。
不待何向晚指認(rèn)塢禇,廂易沉已經(jīng)面色一沉,恍惚間好像讓人感覺到了當(dāng)初他當(dāng)政時候的威壓。
“你糾纏于她?”
塢禇那里見過這種模樣的攝政王,嚇得語氣發(fā)顫“我......我......我當(dāng)時是想拉她來著,還沒有碰到就......就被打了......”
“還告嗎?”
“不......”
廂易沉懶得聽他廢話“如此,還不散了,莫不是要在這里舉辦宴會?”
一行人出來以后,何景玉憋不住罵了一句“趨炎附勢的狗官,朝廷為什么會用他?”
“這便是用人的良方了,小過而大能者用之。京城各家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太過耿直便無法在其中周旋,在京城便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楚儀隨然有些小聰明,在大問題上卻是頭腦清醒,一絲不茍。自他上任以來非但沒有什么冤假錯案,反而動了幾個別人不敢動的權(quán)貴,平反不少案子。處世圓滑而不失大原則,京兆府尹難道不正當(dāng)用這樣的人?”何向晚想要敲他腦袋,但是介于這個弟弟長得比她高許多夠不到只好改成拍他的背“父親讓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何景玉一臉驚訝“你怎么對京城的事這么熟悉?你不是剛剛......”剛剛回京嗎?何景玉自知說漏嘴,話沒說完就灰溜溜的咽了下去。其實他還想問既然那么熟悉為什么還非要他講攝政王來著。
何向晚心知攝政王是何等精明,自己的事大約瞞不住了。與其等著他查,不如主動交代省事?!熬坝?,去前邊茶樓等我?!?p> 送走何景玉,何向晚好整以暇的看著廂易沉:“攝政王想知道什么?”
“有這么大的定力對簿公堂;打官司不牽連何府;對于朝堂用人有這般見地;江湖禮行得如此自然。若是你是總活躍在京城的小姐我還勉強相信,可你總不能讓我相信這是一位足不出戶的小姐在家閑得無聊從話本子上學(xué)的吧!”廂易沉見她坦誠,也笑著說了自己的疑慮。
何向晚客套道:“果真瞞不過攝政王的法眼?!?p> “姑娘謙虛了,你若是真有心隱瞞我,本王怕是束手無策吧!”
“小女是來兮山無名道人的關(guān)門弟子?!焙蜗蛲硇π?。
“來兮山!你是來兮山上的弟子?”不等廂易沉發(fā)話,竹垣先驚叫一聲。
章臺碎月
或許我該出租一條地縫給晚晚讓她鉆一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