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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來歸月下西

第四十六章

我自來歸月下西 章臺碎月 3254 2019-09-10 11:01:40

  “廂易沉,你都好了,怎么還不放我走?!焙蜗蛲碛袣鉄o力的趴在桌子上。廂易沉好得確實快,背上血肉模糊,被打得爛成那個樣子。只趴了不到一個月就好了個七七八八,簡直就是屬蟑螂的。

  “哪有這樣的,我做個好事,照看了你那么久,居然還把自己搭進去了?!焙蜗蛲硪娝麅?yōu)哉游哉地喝茶,根本不搭理自己,鬼哭狼嚎地抱怨。末了又提醒一句:“那茶涼了,你讓人換一壺。”

  “照顧我?”廂易沉耍賴皮:“你哪里有照顧我,你又沒有幫我上藥,也沒有喂我吃飯,你除了在三雅居蹭吃蹭喝什么都沒干好吧。怎么,在三雅居待了這么久,食宿費用就想要賴掉了?!?p>  “你無賴!”何向晚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只要涉及錢財?shù)氖?,她總是會突然心虛的,還錢什么的,比凌遲還痛苦。好吧,其實她也沒有試過凌遲?!耙皇悄隳莻z兄弟每日堵在門前不讓我走,把你說的像是扔在地里沒人要的爛白菜,我才不會……”

  “那你住反正終歸住也是住了,吃也是吃了,賴不掉!”廂易沉繼續(xù)耍無賴。這幾日他已經(jīng)摸清了同何向晚交流的訣竅:只要臉皮足夠厚,只要他足夠無賴,何向晚一定會妥協(xié)的。

  “怕了你了?!焙蜗蛲砉煌讌f(xié)了:“大哥,你究竟想干嘛?我還想出去看看鋪子,我已經(jīng)積攢了那么多香料,再不開始賣,就要生蟲了。到那時,我就更沒有錢還你了……”

  “看鋪子!你早說??!我陪你去看。”廂易沉說的快,做的也快,說話間已經(jīng)把衣服穿好,散亂的頭發(fā)用梅花枝松松散散的別了?!霸趺礃樱就踹@身行頭,可還襯得上何二小姐?”

  “殿下,你還在禁足呢!你確定如此招搖?”何向晚打量了一下,別的不說,就單單那一截梅花枝,誰人不知那是攝政王?。骸澳愫么跻舱谘谝幌?,這個樣子出去讓陛下怎么和天下人解釋?”

  廂易沉十分驚訝她居然沒有拒絕直接默許了,干脆利落的搶了竹垣用來“行(騙)俠(?。┱蹋ü茫┝x(娘)”的帶有面紗的斗笠,往臉上一遮:“走吧。”

  “棲竹郎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焙蜗蛲黼S口感慨了一句。

  被人無端搶劫了正郁郁寡歡的竹垣一聽來了精神,神采奕奕的介紹:“何二小姐有眼光。這個東西,你往臉上一遮,等哪里有人欺男霸女,就那么拿著劍上去,行云流水地打那么一頓。然后再‘一不小心’露出一張英俊得無與倫比的臉,那效果,嘖嘖——”

  “咳咳——”似乎是嫌棄竹垣話多,或者嫉妒竹垣和何向晚說了那么多話,反正就是廂易沉不滿地咳了一聲:“本王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家?!?p>  “廂易沉,你現(xiàn)在是本公子的囚犯,你有點自覺,本公子……”竹垣的聲音在廂易沉的眼神中弱了下去“本公子得盯著你……”每天在這里看家,除了被自己的老爹揪回去再逃出來之外沒有其他娛樂活動,閑的都要長草了。

  廂易沉:“回去!”

  “喳——”竹垣老老實實應了。罷了罷了,還是去折騰阮瑯吧。

  “何小姐,你說好的看鋪子呢?”廂易沉看看自己手里一大堆零碎,各色的點心一樣一份不算零嘴,非得再要了七八種糖果蜜餞,還不嫌丟人地要了五六串糖葫蘆,買了數(shù)不清的劣質首飾,居然還去成衣鋪買了兩件衣裳…...

  “鋪子嘛,啥時候不能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得好好逛逛。在你眼里這京城自然是沒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與整個繁華京城格格不入,過客一樣……”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廂易沉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心疼了一下。算了,他把人留下的,還能不寵著讓著?“還想去哪里?”

  “我聽人說落珠軒的小曲兒是一絕啊。咱們?nèi)ヂ犘∏鷥喊?!”何向晚興致勃勃地說。說實話,雖然她打小就受大安文化的熏陶,但還是和大多數(shù)穿越女子一樣,對于古代的青樓格外感興趣。但是看看旁邊的廂易沉,就是不想讓他看別的姑娘。算了,這種地方,等她以后得閑了自己偷偷去就是了。

  “小曲兒有什么好……”廂易沉想說小曲兒有什么好聽的,你要想聽本王以后唱給你就是了。結果還沒說完就被何向晚扯著袖子扯進了落珠軒。他忽然又有些慶幸,虧得沒把話說出來,要不然素有清雅之名的折梅郎面染胭脂,手彈琵琶,千嬌百媚地唱著這種你儂我儂的小曲兒是個什么形象。不行,太不風雅了。

  “何二小姐,好久不見?!眽]褚大約是喝的醉了,衣衫不整,在樓梯口堵住他們的去路。塢褚眼里靡費的眼睛里放著色瞇瞇的光,伸手扯她的袖子。何向晚不動聲色地微微一躲,并沒有讓他得逞。

  塢褚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又要伸手。還不待何向晚出手教訓他,廂易沉已經(jīng)率先捏住了他的手。隔著面紗,何向晚看不到廂易沉的表情,卻也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嫌棄和厭惡,還有被她自動屏蔽掉的那一點(很多點)醋味。

  塢褚現(xiàn)在一點也沒有儒生的樣子,仗著自己喝得醉醺醺的,開口就十分粗鄙:“怎么?跟我退婚半年就找了新的姘頭了?這小子模樣生的不錯吧,都舍不得然人看呢!啊……”

  廂易沉的手暗暗發(fā)力,捏的他慘叫連連:“我勸你嘴巴干凈些!”

  塢褚這一痛酒醒了大半,心里依稀有些害怕了,還不想這樣認輸:“何向晚,你裝什么忠貞女子,因為我搞大了沁雪的肚子退婚?開什么玩笑,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經(jīng)地義,你就是找借口,好和你的小姘頭過日子?!?p>  何向晚臉色鐵青:“我撕了你的嘴!”

  還沒等她動手,廂易沉將買來的一堆東西就塞到了她懷里。然后,極其不風雅的卷起袖子,一腳把塢褚踹倒在樓梯上,然后,拳打腳踢。太醫(yī)囑咐他暫時不要使用內(nèi)力,他也很配合的沒有使用,相比使用內(nèi)力對付這種人渣,他更喜歡這種拳拳到肉的方式。雖然不能打完之后還風度翩翩發(fā)型不亂,可是,解氣啊。

  何景玉今天正好給自己放假,和馬小公子出來聽曲兒呢,聽到樓下動靜,出來一瞧,正好聽到塢褚說那些辱人之言。瞬間怒不可遏,問馬公子:“咱倆是不是兄弟?”

  馬公子:“是!”

  “我姐姐是不是你姐姐?”

  “是!”

  “有人欺負咱姐姐,扁不扁他?”

  “廢話,走!”

  兩人氣勢洶洶地下樓,加入了廂易沉的行列,于是一個人的吊打變成了三個人的圍毆,引得眾人紛紛圍觀。

  廂易沉約莫著也差不多打了個半死了,出聲叫他們停手。

  何景玉最近練得不錯,這一舒活筋骨,發(fā)現(xiàn)果然有力氣了很多。他還不忘向廂易沉道謝:“這位仁兄好身手。多謝仗義相助?!?p>  廂易沉打得太過酣暢淋漓,梅花枝因為這劇烈的動作別不住發(fā)髻了,趁機掉了出來。何景玉眼疾手快接住,匆匆瞥了一眼,立馬藏在袖子里。錯愕的看著何向晚和廂易沉:

  “你不是……他不是……你……”他想問攝政王不是在禁足中嗎,你們倆現(xiàn)在是啥情況。結果組織了半天的語言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好隨手吧梅花枝往何向晚好不容易騰出來的手里一塞:“阿姐,我就知道,你……”

  “罷了!”何景玉嘆了一口氣:“找到能容忍你臭脾氣的人著實不易,你且行且珍惜吧。不過說好了,他要敢惹你不開心,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樣扒他一層皮。”

  這話雖然沖著何向晚說的,其實就是說給廂易沉聽的。廂易沉一聽,心里敲響警鐘,不太妙啊,追妻路漫漫,如今還要討好小舅子。

  這時候半死不活的塢褚不知道怎么就爬出了包圍圈,掄起一張椅子向何景玉砸過來。

  “小心!”何向晚當即就把何景玉護到了身后。

  廂易沉隨手一撈,椅子在他手里輕巧地打了個旋兒,就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馬小公子眼睛都看直了,心道這才是高手啊。當即兩腿一跪:“師父,您,收了徒兒吧!”

  廂易沉“……”什么情況,他沒有要收徒???

  “師父,不,姐夫!收了我吧?!瘪R小公子打小就把他爹那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學了個透徹,用起來得心應手。

  這不,廂易沉果真上鉤了:“你叫我什么?”

  “姐夫??!我跟景玉是拜把子兄弟,他姐姐就是我姐姐,那您可不是我姐夫!”

  廂易沉滿意的點點頭。

  何向晚“.…..”她什么時候跟廂易沉湊一對了,她怎么不知道?

  何景玉“.…..”不是說明天去城隍廟拜把子嗎?怎么這會兒就是拜把子兄弟了?

  “那個,我考慮考慮。”廂易沉痛快的應了,這小子根骨不錯,他這一身功夫也不能后繼無人不是!

  回到三雅居,何向晚驚奇的發(fā)現(xiàn)阮瑯和竹垣都站得筆直,一動不動,目視前方,恪盡職守。何向晚稍稍拋棄了尷尬,低聲問廂易沉:“你這倆兄弟還會有如此敬業(yè)的時候?”

  廂易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竹垣沖他比了個口型。他緩緩摘下斗笠,一臉一言難盡。

  “怎么了?”何向晚壓低了聲音問。

  “他說……陛下在里面等了兩個時辰了……”

  何向晚臉頓時垮了:“不是吧,就偷溜出去一趟,就被抓了個正著!拐帶攝政王抗旨,你說我這是主謀還是從犯?。俊?

章臺碎月

渣男塢褚,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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