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jié)束后,何古義面無表情的一手拎著喝得醉醺醺的何景玉,一手拎著丟人到家的何向晚,沒給他們停留的時間,徑直把人丟回了家。
何向晚看著滿院的狼藉和滿院的醉漢,心道這善后工作只有讓休訴這個唯一清醒的人來做了。
休訴見未來王妃被父親拎了回去,看看滿院狼藉,皺皺眉,叫來幾個暗衛(wèi),直接把廂易沉三人丟回了三雅居。善后,不存在的,等這幾個東家醒了再說吧,他還要回去陪老婆和女兒呢!
何古仁聽何古義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面色復雜的看了何古義好一會,最后得出結(jié)論:“這最起碼證明,攝政王并不是單純的想讓晚晚當苦力對吧?!?p> 何古義“……”
何家家規(guī)罰兒不罰女,何景玉酒醒的第二天,就被何古義趕去跪祠堂了。
作為姐姐,何向晚第一時間跑去了(興)表(災)關(guān)(樂)心(禍)。
“哎呦,景玉,您這跪姿可不標準??!”
何景玉本以為沒人會來看他跪的是不是標準,干脆偷了會懶,盤膝而坐。結(jié)果剛剛聽到門外有動靜,連忙準備跪回去,結(jié)果起身到一半,就被人抓個正著。那半起不起的樣子,要多尷尬又多尷尬。
“何向晚,你不嚇我會死嗎?”何景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干脆重新坐回去。
“何景玉,怎么,反應這么慢?!焙蜗蛲碜谒龑γ?,帶著陰謀得逞的笑意。
何景玉道:“慚愧慚愧,太久不練,身手變慢了?!?p> “嘖嘖~,何景玉,你不行——”
“何向晚,帶不帶你這樣的,我可是替你也挨了一份罰的。咱爹可是說了,本來該罰我跪一天,可是因為人是咱倆丟的,所以一共要跪兩天,何家不罰女兒,所以你那一份由我替你挨了?!焙尉坝穹藗€白眼:“你這叫恩將仇報!”說罷他“仰天長嘆”一聲:“什么叫東郭先生與狼?這就叫東郭先生與狼!”
何向晚揪他耳朵:“你說誰是狼。罰你跪兩天怎么了,還不都賴你,要不是你喝醉了亂吼亂叫,哪里會那么丟人。你姐現(xiàn)在可真的是整個京城的名人了,何景玉,你還好意思說我?!?p> “疼疼疼——”何景玉把自己的耳朵搶救下來,氣勢頓時就弱了,一邊揉耳朵一邊抱怨:“明明攝政王也叫了,他若不惹我,我會跟他比么,你就只揪我的耳朵,不揪他的,你偏心!”
何向晚無奈地坐回去:“我倒是想揪他,怎么揪。你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嗎,咱爹現(xiàn)在勒令我不許出門,而且在門口那塊不與塢家往來的牌子旁邊又立了一塊牌子:攝政王不得入內(nèi)。”
“哈哈哈哈哈……”何向晚笑得在地上打滾:“不行了晚晚,我肚子疼?!?p> 何向晚:“……”
何景玉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借著何向晚的肩膀做支撐:“晚晚,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爹已經(jīng)在擺岳父的架子了?!?p> “爹,你怎么來啦?!焙蜗蛲硗蝗蛔兊檬止Ь础?p> 何景玉蠻不在乎的說:“夠了,何向晚,從你騙過我多少次了。我告訴你,如果我再信你一次,我就……”
“何景玉!”何古義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何景玉身邊傳來,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爹……你怎么真的來了……”
何向晚知道接下來就是何古義對何景玉長篇大論的教育了,于是偷偷溜了出去,躲避戰(zhàn)火。
還沒回到自己的小屋,何向晚折了一根樹枝,猛地向身后突襲。來人一個躲閃,拽住她的手腕:“晚晚,是我。”
何向晚一聽聲音,收了攻勢,一見來人果然是廂易沉。心里又驚訝又驚喜:“殿下,你怎么來了!”
廂易沉委屈不已:“本王一覺醒來,就得知被你父親驅(qū)逐了。我本來想著備一份厚禮,來謝一謝你,如今,只能翻墻進來了。”
何向晚哭笑不得:“堂堂大安攝政王,怎么翻墻翻得那么熟練!”
廂易沉毫不慚愧的說:“本王可是只對何家的墻熟悉?!?p> “你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翻墻來看我阿姐了吧!”何向晚指著廂易沉逼問:“老實交代!”
廂易沉趁勢拉住何向晚的手:“晚晚,天地良心。當初是阿嬰爬墻來看你姐姐,我是被他扯來,負責托著他往上爬的。”廂易沉拉著她的收,指給她看:“就是墻角那棵石榴樹,當初不過小小的一刻,剛剛高過墻頭,以前我就在下面拖著阿嬰,把他托起來,他就拽著那棵樹,翻上去?!?p> 何向晚看看如今已經(jīng)粗壯挺拔的大樹,想象著兩個頑童以前攀折樹枝來見何穗歆的場景,不禁有些羨慕。
“不過,當時你姐姐只覺得阿嬰一直捉弄她,不肯理他的。我把他托上去,他一個人也下不來,就只能在墻頭上打轉(zhuǎn)?!睅壮琳f:“后來我們就不敢來了?!?p> “為何?”
“因為有一次,好不容易阿嬰決定抱著樹往下滑,結(jié)果就被你爹給發(fā)現(xiàn)了。把他當小毛賊扣了下來。我在外面聽到里面亂套了,直接把他忘在了上面,自己跑了?!睅壮令H為遺憾:“聽說那天是在辦你的滿月酒。我若是當初現(xiàn)在十分之一的仗義,可能就能提前見到你了?!?p> “提前十六年”何向晚補充道:“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大那么多。”
“晚晚,你怎么可以嫌棄我?!睅壮烈荒槹г梗骸澳悴挥X得我年紀大一點,更成熟一點,更會呵護你么?”
何向晚“.…..”你哪里成熟了,動不動就要人哄的也不知是誰。何向晚覺得這話還是藏在心的好,不然待會又把人惹毛了,最后還不是要來哄他。
“晚晚,想什么呢?怎么不說話了?!睅壮聊檬衷谒矍盎瘟嘶巍?p> “我在想,為什么我爹總在做這些棒打鴛鴦的事?!焙蜗蛲硇Φ溃霸捳f,你這青天白日的,怎么想起來找我來了?”
“晚晚莫非希望我,晚上再來?”廂易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何向晚紅了臉,在他身上擰了一把:“廂易沉,你正經(jīng)些不行嗎?”
“我要走了?!?p> 何向晚還沒有從玩笑中緩過神來,冷不丁聽他說了這么一句,動作微微頓了一頓:“去哪里?”
“惜云故國?!?p> “陛下又把尋寶的活計給了你?”何向晚皺皺眉。
“能者多勞嘛!”廂易沉道。
“那……”
“誰在那里!”何古義剛剛從祠堂出來,聽到有動靜,質(zhì)問了一句,匆匆趕了過來,把何向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廂易沉還沒有做好正事面見岳父的準備,況且翻墻這種極為不君子的行為是要被何古義鄙視的。他只好先走:“我走了?!贝颐μ幼叩臅r候,還抽出空來吻了吻何向晚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