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晚看看翎公主,轉(zhuǎn)向緋心:“師妹,仔細瞧瞧,可是這一個人?”
緋心點頭:“化成灰我都認識她!這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我栽了她!”說著,手里的紅綾已經(jīng)纏住了翎公主的脖子。
何景玉趕忙阻攔:“緋心,你快放開,這個人殺不得!”
緋心不悅的收回紅綾:“何景玉,你就這么點膽子,這個女人可是要害我們的姐姐呀!”
何向晚悄悄她的腦袋:“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沉不住氣,整天打打殺殺的。這女子可殺不得,她是蕃邦十二部的公主,活著用處不大,死了可是蕃邦蓄意挑起戰(zhàn)爭的好借口啊。”
緋心不悅的收了紅綾:“那抓她來有什么用?”
昏迷的翎公主忽然動了兩下,何向晚看了一眼:“喲!醒了!帶出去,我跟她聊聊。”
“帶出去?”馬千舟一愣:“帶去哪?”
何向晚看看翎公主,有些嫌棄:“先帶去十里春深居?!闭f罷,先自行離開了。十里春深居是她的地盤,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想把這么個人帶進去。只是三雅居有三雅居的規(guī)矩,馬千舟這般把她帶過來,算是莽撞了。
馬千舟看到何向晚的態(tài)度,總算想起來:三雅居的規(guī)矩,除了他們的家眷,不可以隨便把女人帶進啦。師父師娘是一家的,竹垣和晨曦郡主是一家的,何景玉與緋心是一家的,那剩下的就只有阮瑯和他了,把翎公主冒冒然帶進來怎么回事?想著,馬千舟打了個冷戰(zhàn),阮瑯可以算是他師叔一輩,如果他師父非要全了三雅居的規(guī)矩,強行逼婚,他可就慘了。
馬千舟想到這一層,趁著廂易沉沒醒,麻溜地把翎公主帶出去了。
“說說吧!為什么要將緋心騙去?”何向晚替緋心松了綁,熏香,泡茶,完全的待客之道。休訴恐怕
翎公主出什么幺蛾子,抱著刀守在房頂上。
翎公主沒有答話,只是苦澀的笑笑:“我說攝政王天潢貴胄,怎么會用這種尋常的草木香!原來是從你這里得來的。我當(dāng)初就是走了一步錯棋?!?p> 何向晚為她添了茶:“我知道出了個美的不得了的情敵,擔(dān)驚受怕了好久,還盤算著等我成了婚就把他栓起來,省的他到處沾花惹草。原來都是你們的棋!這下好了!我放心了!”
翎公主驚訝于她的直白潑辣,但依舊是一臉慘慘戚戚:“你以為他要殺我,是假的?”
何向晚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煮好的茶水霧氣騰起來,模糊了二人的臉。
沉默了一陣子,翎公主終于抬起頭來:“我要活著,只能按著他的意思,把自己嫁個攝政王,所以我才會不擇手段??墒俏沂×恕N乙詾樗t遲不動我是因為寬恕了我,可是我沒有想到居然是真的。那日他是真的要殺了我,那位姑娘的出現(xiàn)才讓我有了新的利用價值,活下來。”
何向晚只是冷靜的聽她說,并沒有答她的話。心想:可笑,為了要你一個人活,居然要四個人都為你搭上性命。
翎公主見她一直盯著淡淡琥珀色的茶湯不說話,心里有些沒底:“你不信我?還是你覺得他是我的兄長,所以就不會要我的命?他恨透了我們家族,他......”
“翎公主”何向晚打斷她:“我并沒有興趣來打探你們家族的事。你不是希望我信嗎?我信了?!?p> “為什么?”翎公主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信了搞得不知所措。
何向晚道:“就憑你說的那句話,你說他恨你們的家族,可見你們那個家族是不包括你這個兄長在內(nèi)的。出于如此地位的野心家,我是在不覺得他可以以德報怨?!焙蜗蛲碚f著,站起身來,撣去衣服上的褶皺。
“我先走了。于公,雖然你害了我的人,我卻依舊不能宰了你。畢竟大安的陛下好歹喚我一聲皇嬸,我自是不能給大安添麻煩。于私,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你知道,行走江湖卻又沒有經(jīng)歷過大難的人總是,爛好人,英雄病。所以我決定留下你?!?p> “你要把我留在這里!?”翎公主瞳孔微微睜大,忽然發(fā)現(xiàn)手腳提不起力氣來。這和她預(yù)想的不一樣,何向晚不把她帶在身邊,人在一個山溝里,她要怎么接近那些人,怎么找到邊疆布防圖?
“我這里好茶很多,你大都可以試一試。前幾天我學(xué)到了一種叫點茶的新花樣,一直做不成功,翎公主蕙質(zhì)蘭心,大可替我研究研究。你且放心,緋心師妹在來兮山帶來了許多高手,個個比我他們守在這里,保管沒有人動的了你。”何向晚道。
翎公主心里嘀咕:“紇列圖說何向晚的功夫已經(jīng)是可以說是逆天了,她居然還派了那么多師兄來盯著自己。說著是保護,實在是軟禁啊?!毕氲阶约旱娜蝿?wù)可能玩不成,翎公主面色變得慘白。
見何向晚出來,馬千舟立馬湊過來:“干娘,如何,招了沒有。”
“看似招了好多,但有用的確實一點都沒有。這個女人滑頭的狠?!焙蜗蛲硭妓饕幌拢骸澳阌X不覺得,這個女人出現(xiàn)的有些太過巧合了。你正搜尋他們,她自己就找上門來了?!?p> 馬千舟點點頭是太過巧合了一些,他剛剛沒有往這一方面想。如今何向晚一提才察覺出不對味來。
“師娘,那我該怎么辦?”
何向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你就隔三差五來這里轉(zhuǎn)轉(zhuǎn),不出意外,她定會想辦法gou引于你。你就假意上當(dāng),聽聽她究竟想做什么?!?p> 馬千舟臉拉的老長:“師娘,我還沒說媳婦兒呢!能不能換一個人來......”
“有美人還像誰欠了你錢似的,怎么,不樂意?”何向晚惡趣味的笑笑:“要不你去和阮瑯說,換他來?”
馬千舟心想,要是阮瑯知道是自己害了他,不知要怎么考他排兵布陣呢。算了,師娘擺明了就是在罰他把人帶到三雅居之過,他忍了。
翎公主的身體里是被中了傳聲蠱的,何向晚的一言一行都通過翎公主傳到紇列圖耳朵里。聽到何向晚說的關(guān)于他的那一段話,才發(fā)覺,這個強大到有些恐怖的女人居然才是最理解他的。
紇列圖將傳聲蠱捏死,勾了勾嘴角又恢復(fù)那永遠不會變的笑容。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