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吧?”黑暗中躺在床上的摩根突然打破寧靜。
“嗯?怎么了?”米基爾轉(zhuǎn)過身面向他。
“……”什金雖然沒有說話但黑夜中依舊撲閃的眼光證明他也還沒有睡。
“我們自從五年前被海賊抓住沒有被殺死就已經(jīng)被詛咒了吧?”他腦海中盡是那些和他們一起被抓大聲痛哭的平民被海賊殘忍的殺害,甚至……
“我們也背負了他們的血債吧?”
這句話讓什金兩人的眼神緊縮,米基爾躲在被窩里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抓住枕頭,滿臉的痛苦不想回憶。
什金雖然沒有像米基爾那樣不堪但也沒好到哪里,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木乃伊一樣。
沒有理會兩人的抗拒,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為了活命不止我,你們也都被逼迫用刀親手捅死過無辜的人吧?”
“認識或者不認識都好,為了自己的命選擇除掉別人這種卑劣的行為與海賊不是臭味相同的嗎?”他十分不甘心地用力握緊拳頭但又很快松開,這個過程中其余兩人都沒有出聲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但我不后悔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可能會說出犧牲自己也要與海賊劃清界限,或是鼓起勇氣朝著海賊進攻就算是明知道打不過也要試試看之類的漂亮話?!彼f的很快很激動也很自私,兩個人聽完后也慢慢放松有了緩和,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
“我就是想要活著,這有錯嗎?”他像是再問自己又像是再問曾經(jīng)被他殺死的那個“無辜”的人。
“不對,根本沒有什么無辜的人,活在這種世界的我們除了站在海賊的對立面成為海軍或是海賊獵人之類的以外…”
“就只能成為海賊了吧!”兩個人再一次看向他,這一點是他們不敢說出來。
“既然我們已經(jīng)墮落成了人渣,那就干脆靠著沒有規(guī)則,無拘無束的,過著肆意散漫的生活吧!”這是他深思熟慮過后想到的未來方向。
縮成一團的米基爾不敢置信地歪過頭瞪著黑夜里的白被子,小聲地說道“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或許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吧?”什金淡淡地說道。
“怎么會?明明還有很多工作……”米基爾還是不愿意接受這一點。
“你自己也適應不了吧?”什金平淡的話刺激到了米基爾的心臟。
“你也無法忍受那種枯燥乏味的工作才會一天換一次的吧?即便這樣也做不到長久不是嗎?”什金再一次用語言刺穿了米基爾的內(nèi)心。
“呼~呼~我……”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缺氧一樣,想要說些什么剛吐出第一個字便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一般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混蛋既然已經(jīng)死了就給我滾出我的腦海!
他的面目逐漸扭曲成一團,腦袋塞進被子里,雙手死死抱住頭,咬緊牙關(guān)極力阻止自己發(fā)出聲音。
“我就是想要活下去有錯嗎?”摩根的那句話突然回蕩在他腦海里炸開。
“沒錯,我們都想活著所以干吧!”他吐出一口濁氣,身體輕松了不少,他終于想通了。
什金也附和道“沒錯,就算是成為自己厭惡的人也沒問題。”
摩根有些意外“你們不至于這樣吧?只不過是……”
“怎么會不至于,我們可是想了很多才準備這樣墮落的?!泵谆鶢栺R上反駁道,他可是經(jīng)過了劇烈的思想斗爭。
“那好,明天就離開吧。雖然這樣說很抱歉但是撻嗒的恩情我們報不了。”米基爾有些遺憾,撻嗒做的飯的確是非常好吃。
“總比連累他們一家好吧。”什金冷靜地說道。
“嗯”米基爾聲音有些低沉。
氣氛此時變得異常安靜,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舍,或許該揮手告別曾經(jīng)的自己。
對不起我讓你五年的努力白費了。
最終還是要……
“我說你們不會要當海賊吧?”摩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
“難道不是嗎?”米基爾從床上爬起來,什金也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里還冒著寒光。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想清楚的。
“當然不是了,我怎么可能去當海賊?我得到消息這幾天會有一個賞金三千多萬貝利的海賊出現(xiàn),到時候我們把他船上的寶藏都偷走?!彼K于說出自己的計劃。
“雖然這么做是有點不道德但畢竟都是搶來的吧?正好也可以解救我們的財務危機,等有了錢在買點武器可以當專業(yè)的賞金獵人?!彼两谧约阂?guī)劃的藍圖中,沒有聽見兩個人石化的聲音。
“就算是賞金獵人這一行的風評不好也沒有辦法,總比海賊強不少吧?!”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兩名同伴剛才真的想定決心要當海賊。
只是此時這朵剛剛冒起的火焰一下子就被熄滅了。
“我說你們怎么一動不動?”
“沒事吧?要不要……?。∶谆鶢柲愕难凵窈芪kU?。∈步鹉阍趺匆惨粯?!”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瘋了嗎?”
“別過來!”
“啊啊啊?。。。?!不要打臉呀!”
………………
大海之上一艘三桅帆船中。
折騰了一天連一艘商船都沒有碰到,勞累一天渾身都是海味的阿諾德剛剛被告知今天是他守夜。
簡直快要瘋了!
本來以為當海賊是多么瀟灑愜意的生活,結(jié)果冰冷骨感的世界告訴他沒有浪漫柔情只有刀刀見血的狡詐吸血鬼。
他是上個月新加入的伙計,據(jù)說是因為和海軍交戰(zhàn)后在逃跑途中遭遇了另一伙海賊,比起海軍同行更加可怕。
沒有請戰(zhàn)書直接開炮,因為對方看出來他們的虛弱,在與海軍交戰(zhàn)后本就疲憊的豪腕海賊被同行的一通交火中徹底死傷慘重。
本來有一艘大型三桅帆船兩艘中小型帆船的豪腕海賊團被殺的只剩下一艘主船,狼狽的逃竄到回老巢進行補給。
阿諾德就是在這個時期才加入豪腕海賊團,源自于幼年時期對于大海冒險的向往而出海加入他們,在第一場戰(zhàn)斗中就罵盡了他所有的臟話。
那一次他根本分不清該往哪里沖,只知道雙方交戰(zhàn)后自己就被周圍的人拳腳相向,有隊友的也有敵人的。
較為聰明的他一下子就放棄了作戰(zhàn),摸到角落里放冷槍,停戰(zhàn)之后他故意換上一個死透渾身是血的人的衣服,裝作僥幸活命的幸運兒回到船上。
那一次新船員只回來七個人,當他拿著分到的錢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篝火時他抓起酒桶就忘嘴里灌。
在醒來時他走不了了,
海軍會記住他,
海賊會記住他,
他自己也會記住。
靠著點小聰明混的也算不錯,畢竟豪腕海賊團也算是整個西海一流的海賊團,在幾次招募戰(zhàn)斗淘汰后船上的船員就暫時固定了下來。
小口小口喝著寶貴的酒水,它是真的摻水,但是便宜量大,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舍得都喝完,夜晚的海上可是會凍死人的。
突然他看見一道身影跳下船,解開小船的繩索,漸漸遠去,那好像是副船長羅溫,這么晚要去哪?
搖搖頭,這些和他沒關(guān)系,除非明天有大事發(fā)生負責他還會和往常一樣。
………………
“媽媽。”吃過晚飯后撻嗒母子兩正收拾餐桌,撻嗒負責刷盤子,媽媽則擦桌子,兩個人都很享受這寧靜的祥和的時光。
“怎么了?撻嗒?!眿寢屘痤^看著撻嗒胖胖的背影,暗自擔心,因為他從回家后就一直很沉默,即便做了他最愛的豬排飯也沒有改善。
“我只是在想或許有些什么我不知道事情而感到擔心?!睋猷碾p手浸入涼水中,用手肥皂的泡沫一下子漂滿了整個水池。
“是誰讓你這么擔心?”媽媽輕輕放下抹布。
“我想不管是誰都一定有什么理由,要相信他的判斷。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就去問問看吧,告訴他你很擔心,不是嗎?”媽媽適合用自己的方法教育孩子直面應對。
“我…可以嗎?”他有些遲疑。
“既然擔心對方就說明關(guān)系很要好吧?這不是更應該說出你心中的想法嗎?朋友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嗎?撻嗒?!眿寢屛兆∽约弘p手卻手中保持與撻嗒保持距離。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學會自己一個人認識世界,她只能做到引導,未來的路還是需要自己去走的。
“……”他沉默好一會兒,拿起泡腫的海綿繼續(xù)洗盤子,動作變得輕快了一些,但媽媽依舊擔憂地注視著撻嗒的背影。
“放心吧,媽媽。我已經(jīng)想通了,我會和他好好談談的?!蹦赣H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但是剛才撻嗒成熟的聲音讓她又緊張起來,好像果實終于成熟要離開大樹的保護一樣。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沉甸甸的肉啊。
但是,媽媽重新收拾好桌子和心情,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體貼但卻多了一絲不舍,她有預感很快撻嗒就會離開她。
他或者她又是以什么姿態(tài)告別的呢?
背對母親的撻嗒沒有注意到母親的不舍和眷戀,只是感激母親再一次用她的智慧幫助了他。
不知道我什么時候也可以像媽媽這樣獨當一面?
他真的好崇拜母親無論做什么都好吃的高超廚藝,在生活中溫柔體貼又處處透露出堅強和智慧的頭腦。
有這樣完美的母親他真是太幸運了!
………………
這一天漆黑的夜晚滿天繁星光閃奪目,光芒之下的小鎮(zhèn)寂靜祥和卻又暗地里波濤洶涌,大海的海浪也越來越來越大。
明天的太陽會怎樣升起?
當然是會——————————————————————————照常升起^O^
扶蘇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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