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劍客與鐵匠

　　“哦?你既然這么看好那個叫什么來著的家伙就乖乖站著讓我?guī)湍憬刂?，這樣你就可以好好欣賞他被船長撕碎的畫面了！”德文張開雙臂，仰頭大笑。

　　對面的什金冷漠地注視他仿佛在看一個傻子，德文很敏感地止住了笑聲，說道“你剛才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對吧？”

　　什金還是冷漠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德文說道“果然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吧！”

　　什金也會舉起刀，雙手立在胸前刀高過頭頂，陽光下冒著寒光，最后劍指德文意思不言而喻。

　　“你小子果然是把我當傻子！”德文怒不可解地吼道。

　　“我今天說的話已經夠多了?！辈挥煞终f兩人同時出招，刀與刀就是劍客本身，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果然比起那個胖子，我更討厭你這個目中無人的混蛋！”破開什金的刀，長驅直入眼看就要刺穿什金心臟，被什金一個轉身躲過。

　　擋住德文的進攻，什金一路用刀在德文長刀刀刃上摩擦前進碰發(fā)出激烈的火花，快到德文身前他突然蹲下躲過接踵而至的平斬，手上的劍不見滯留，隨著他站起，鋒利的劍刃也仿佛突破天際。

　　一滴晶瑩飽滿的血滴落在地上碎成無數血絲像一朵血花一樣妖艷短暫。

　　德文斜眼看了一下自己臉頰上的血痕，涼絲絲的，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舐，那咸咸的味道讓他陶醉不已。

　　“不要客氣，你那也有我的血吧？很美味的，哈～”他貪婪地注視著什金刀刃上殘留的血漬，神經兮兮地發(fā)出笑聲。

　　“桀桀桀……”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空氣中擴散的血腥味簡直讓他難以忍受，突然他顫顫魏巍地把額頭上的白布往下拉，擋住了逐漸變紅的眼睛。

　　唰！

　　不在廢話看準時機什金一個箭步將手中的劍刺穿德文心臟，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白布之下一抹紅光閃過，他被連人帶劍摔飛出去。

　　“啊～多么美味的味道?”什金抬起頭看到德文居然在用手將自己心臟的血擠出來，然后卷起長長的舌頭一口飲盡，發(fā)出滿足的呻吟聲。

　　他的臉有些不正常的蒼白色，不見半點紅暈和在什金眼里他卻越變越危險。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你明明刺進我的心臟卻還沒有死?”看樣子他即便變成吸血鬼也不會改掉這個毛病。

　　“沒錯，真是太好了沒人跟我搶臺詞，那個死胖子不在是在太棒了！我討厭胖子！”他感嘆道，像是悟出了什么人生哲學。

　　“其實我的心臟根本不在左邊，沒錯！我的心臟實際上長在右邊，所以你沒能給我致命一擊反而流血會讓我興奮起來?！钡挛脑秸f越激動，語速逐漸快了起來。

　　“我有點后悔，你說如果你刺穿的是我的右邊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品嘗到心頭血了？啊哈哈哈哈！??！”他在狂笑，左胸上的血在不停的流，嘴角都沾滿了自己血。

　　“所以這一切都要怪你啊！”德文一瞬間爆發(fā)出超越平常極限的速度，大刀扎進地底一路揮到什金胸前揚起飛沙，長刀刀尖劃破什金鎖骨直至下巴，留下一道狹長的血痕。

　　“還沒完，還沒完……”刀光劍影一個不留神就會成為殘疾獨臂俠，可惜他們倆都沒有一頭紅色秀發(fā)。

　　瘋狂凌厲的大長刀連綿不絕的攻擊讓什金一時間難以招架，不停地往后退卻，而德文卻越打越興奮，雙方的身體不斷被劃破漫出濃郁的血腥味兒。

　　“你也流出品質不錯的血來了嘛！”德文鼻子嗅了嗅一臉興奮，雙眼明明被白布遮住卻能跟上什金的速度甚至更快。

　　唰！

　　終于什金再也招架不住德文的攻擊，劍被高高挑飛，整個人完全暴露在敵人面前，三、四米的大刀沿著什金肩膀斜斜斬過一道月牙，噴出大亮鮮血。

　　“好浪費…好浪費……我最討厭浪費…浪費可恥！”他看著滿天飛揚的鮮血趕緊站在底下仰起頭，張開血盆大口，長舌頭似螺旋槳一樣旋轉想將血喝得一干二凈。

　　倒在地上的什金感覺頭有點沉，胸口有些痛，該死的混蛋既然只劃了一道，好不對稱??！

　　不行，好難受??！

　　掙扎著想要站起身，現在還在戰(zhàn)斗他要克服這些，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壓住了，有點硬。

　　“我開動啦！”德文坐在什金身上，俯下身把他整個人壓在身下，將嘴巴湊到那道“果汁瓶口”準備好好享用一番。

　　其他還在追逐撻嗒的海賊突然停下腳步，雙方在這一刻仿佛達成共識，看著什金和德文激烈地戰(zhàn)斗他們的臉頰紅潤了。

　　“好浪漫啊～”

　　“哦～好癢！”他的頭更加暈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白光充斥他整個腦海，整個人蜷縮成一個蟬蛹，他變小了，手里還拿著一把鐵錘。

　　“什金要記住打鐵就是要眼疾手快，什么材質?什么時候會有多少溫度?又該用多少力?在哪里用力？”記憶中那道身影永遠高大威猛，全身上都是肌肉，聲音像沉悶像是一塊石頭一樣。

　　“這些都是一個合格鐵匠應該學會的技能，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就像你爺爺交給我一樣，你爺爺的爸爸又交給他一樣，這是我們家吃飯的東西?！备赣H一把抓住他講述他不知聽過多少的故事。

　　“我不想打一輩子鐵，我要練劍！”幼年時的他十分憧憬瀟灑的劍客，看不起一直沉悶無趣的鐵匠。

　　“煉劍啊，可以，你先打鐵三年打好基本功后我再教你煉劍?！备赣H顯然沒聽懂他的意思。

　　他又大聲地說了一遍“是練劍，是劍客，不是打鐵，不是鐵匠，我要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劍客。”

　　這回父親聽見了，他愣了一下“好啊，那你就這么努力吧！”

　　“什么?”他不敢相信父親會這么輕易答應他，因為父親總是說這是他們家族賴以生存的本事，賺的不多但勝在穩(wěn)定。

　　像劍客一類的職業(yè)都被這些頑石認為是打打殺殺，有風險，一不小心就丟掉小命的工作，不愿意是很正常的。

　　但他竟然答應了。

　　“可是你還是要打鐵。”父親不出所料的說道。

　　“這和你選擇什么職業(yè)無關，只是單純的考驗你能否堅持一件事，是否非做成不可?如果你連打鐵都做不好那想來別的也不會做好?！备赣H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再說優(yōu)秀的劍客可是非常厲害的，他們連石頭，不，連鐵都能斬斷，如果你想要了解他就要先了解他的對手?！备赣H遞給他一塊鐵礦石。

　　他看著那塊黑不溜秋興奮極了，它跟自己的父親一樣皮膚黝黑，沉默寡言，又臭又硬，他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斬斷它，擺脫家族世代鐵匠的生活。

　　那一天他手里握住一塊黑鐵礦石以為握住了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