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于到天都城啦!”
馬車進了天都城后,古瀾高興的對阿晟說。
“既然已安全到達天都城,我們就此別過?!卑㈥烧f著,起身下了馬車。
古瀾急忙從馬車內(nèi)追出來,問道:“阿晟,你住哪???日后我若有事去哪里找你啊?”
“日后不必再相見。”
說完,阿晟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無情的家伙!好歹也一起共患難過,怎么走了連頭都不回一下。”
“吱吱吱?!?p> 小饅頭坐在古瀾肩膀上叫道,似乎也同意她的說法。
看了一眼小饅頭,古瀾眼睛一亮,“哼,我知道去哪里尋你了。還不告訴我,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風(fēng)弟弟,咱們走!”
“去哪?。俊憋L(fēng)烈回頭問道。
“去找我哥哥,他一定有辦法也有錢治好風(fēng)姐姐的?!?p> 說著古瀾告訴風(fēng)烈一個住址,兩人沿街一路打聽,走了好一會兒,來到一座大宅院門前,黑色大門的上方,懸掛著一塊牌匾,上書:
古府
兩個大字。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p> 古瀾看了一眼那牌匾,對風(fēng)烈說道,然后下了馬車,走上前去拍了拍門。
有人來開了門,那人看了古瀾一眼,立即沖院內(nèi)喊道:“小姐到了,瀾小姐到了!”
又轉(zhuǎn)身對古瀾熱情說道:“還以為小姐至少要三個月后才能到,沒想到一個多月您就到了,小姐快里邊請?!?p> “你認識我?”古瀾詫異道。
“公子將您的畫像給府里的人都看過,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不認識您的?!?p> “小姐?你眼睛沒毛病吧,他明明是個男的好不好?”
風(fēng)烈從馬車上跳下來,走過來對那開門的說。
“這位公子說笑了?!?p> 開門那人道:“瀾小姐是我家公子的親妹妹,又怎會是男子呢。”
“什—么—?你,你是個女的!”風(fēng)烈一臉震驚地從上到下大量著古瀾。
“貨真價實!”古瀾肯定道。
“你為什么是個女的?!”風(fēng)烈不敢相信地說。
“這個問題嘛,太深奧了,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只有我爹娘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找到個聊的來的,偏偏是個女的。你是女的,我們就不能做兄弟了。你這個騙子,枉我還一心把你當(dāng)兄弟!”風(fēng)烈一臉自己的感情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的表情,手撐著額頭痛心疾首地說。
古瀾走到他身旁,將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用手拍了拍他說道:“你這么說,思想就太狹隘了。我是女的,一樣可以跟你做兄弟??!”
“嗯,對啊……”風(fēng)烈抬頭看了她一眼:“你脾氣這么差,嘴巴那么毒,想來也沒有男子喜歡你,不如就跟我做兄弟吧?!闭f著又高興起來。
“你才脾氣差,嘴巴毒,一輩子娶不上媳婦!”
兩人正斗嘴,從府內(nèi)又走出來幾個人。
“小姐在哪呢?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小姐果然早到了!”
古瀾尋聲看過去,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皮膚黝黑,走路帶風(fēng),聲音洪亮,言行舉止干凈利落,看著很是可靠穩(wěn)妥。
那漢子見到古瀾,行了個禮道:“在下古府管家劉鐵,見過小姐。”
“劉管家,這是風(fēng)烈?!?p> 古瀾將胳膊從風(fēng)烈肩膀上拿下來,然后快步走到馬車旁邊,說道:“這馬車?yán)锾芍氖俏业木让魅耍L(fēng)弟弟的姐姐。她為了保護我,受了很重的傷,還煩勞劉管家找人幫忙抬進去。”
“受傷了?事不宜遲,我先派人去請大夫?!?p> 劉管家說著喚了身后一個家丁,囑咐了幾句,那名家丁便一路小跑著去請大夫了。
他又叫了兩個人,將風(fēng)晴小心翼翼地從馬車上抬了下來,一路進了府內(nèi)一間干凈雅致的屋里,輕輕放在了床上。
“我哥在嗎?”
古瀾見風(fēng)晴被妥善安置好了,又有風(fēng)烈在一旁照看著,轉(zhuǎn)身問劉管家。
“公子當(dāng)差還未歸,剛才進來的時候,我已派了家丁去宮里通報了?!?p> “宮里?哥哥竟在宮里當(dāng)差嗎?”古瀾驚訝又高興地問。
“正是。小姐請跟我來?!?p> 說著劉管家引古瀾穿過院子,去了另外一個別院的房間。
古瀾進了屋子,發(fā)現(xiàn)房里的擺設(shè)跟日照村家中竟無二致,心道哥哥真是心思縝密,念及自己離了家來到這天都城會不習(xí)慣,便照著家中布置原樣復(fù)制了一番。
“公子料到小姐接到書信后,必等不及三個月后再來,早早便吩咐我們?yōu)樾〗銈浜昧朔块g和各種吃穿用度,又怕我們不認識小姐,怠慢了,給全府上下看了小姐的畫像。沒想到竟真的派上了用場?!?p> 劉管家說著,走到屋內(nèi)的一個衣柜前,拉開柜門,對古瀾道:“這里邊都是公子提前讓我們給小姐置辦的衣服,小姐看看是否喜歡、合身,若都不喜歡,明日我讓裁縫過來再重新為小姐量體裁衣?!?p> 古瀾走到那衣柜前掃了一眼,見里面至少放了十幾件不同款式、顏色的衣裳,衣料泛著淡淡的光澤,上手摸了摸,輕盈柔軟,想來應(yīng)該都是極好的料子。
“這些衣服也太好太多了吧,都是給我的?”古瀾回頭問劉管家。
“全都是小姐的。那邊梳妝臺上的首飾,也都是小姐的。既然小姐對衣裳還喜歡,那便先更衣吧。我已命廚房準(zhǔn)備了膳食,小姐用了飯,公子便也該回來了?!闭f完劉管家從屋里推了出去,將門帶上,站在門口守著,不讓其他人進來。
古瀾將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放在床上一件件擺好,看看每件都很好看,一時挑花了眼,磨蹭了半天,最后選了一件淡藍色的衣裙換了上。
古瀾又將頭發(fā)放下,按照姑娘的樣式,簡單挽了一個發(fā)髻,在梳妝臺前看了一圈,從桌臺挑了一根金絲楠木的發(fā)簪插在了發(fā)髻上。
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又整了整衣領(lǐng),這才出去。
推開房門,見劉管家站在門口等自己,不好意思道:“讓劉管家久等了?!?p> “小姐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服侍好小姐是我的本分。小姐以后不必這么客氣,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府里的人便是。有什么短缺的,直接告訴我。”
兩個人邊說邊往中廳走,古瀾心里惦記著風(fēng)晴,問道:“大夫可到了嗎?我先過去風(fēng)姐姐那里看一下,順便叫上風(fēng)烈那家伙一起去吃飯?!?p> “也好。小姐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p> 兩人轉(zhuǎn)了方向,抬腳去了風(fēng)晴那里。
剛進院門,就見一個大夫模樣的人搖著頭從屋里走出來,后邊風(fēng)烈罵罵咧咧道:
“什么庸醫(yī),竟連治都不治一下就說沒救了!這就是堂堂天都城大夫的水平嗎?我呸!還不如我們巫咸國的巫醫(yī)厲害。”
“這姑娘若只是外傷,那老夫可以保證三日內(nèi)便好。只是,老夫摸著她的脈象,實則是心脈受損,全身氣息紊亂,若不是之前服了藥穩(wěn)住了她的氣息,只怕都撐不到現(xiàn)在。老夫?qū)嵲谑鞘譄o策啊。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闭f著那大夫背著藥箱走了。
“庸醫(yī)!”風(fēng)烈往地上啐了一口,抬眼看見古瀾,一下跳起來,用手指著她道:“你竟還真是個女的!”
“這還能有假?”
古瀾白了他一眼,向坐在風(fēng)烈肩頭的小饅頭招招手:“小饅頭,來娘親這。”
“吱吱吱?!?p> 小饅頭興高采烈、張牙舞爪的就撲到了古瀾懷里。
“風(fēng)姐姐還沒醒嗎?”
古瀾抬腳走進屋里,見已有侍女為風(fēng)晴換了身干凈衣服,回頭看了劉管家一眼,心道這位管家也是個心細的,一會兒的功夫就安排完了這么多事情。
“那個庸醫(yī),只是為姐姐診了一下脈,就搖頭說沒救了。這天都城的大夫,傳出去就是個笑話?!憋L(fēng)烈想起剛才的事情,仍然氣憤難平。
“劉管家,天都城最好的大夫是哪家,能不能請過來給風(fēng)姐姐看看?花多少錢都行?!?p> “我看風(fēng)姑娘的傷勢,普通大夫恐怕是沒什么法子,需得請靈力修為都很強的巫醫(yī)才行?!?p> “天都城內(nèi)可有這樣的人?”風(fēng)烈急忙問道。
“嗯……我知道的,確是有一位,只是我請不動他,需得等公子回來去請才行。”劉管家面露難色。
“哥哥難道認識他?”
“正是,只是我擔(dān)心公子去請,也未必請的來?!眲⒐芗颐碱^緊鎖道。
“這是為何?”風(fēng)烈追問道。
“此人性格極其古怪,有時候只認錢不認人,只要給錢就行。有時候又只認人不認錢,你若不是他想救的,給他多少錢都不行。”
“這人在哪?我去將他綁來?!憋L(fēng)烈道。
“鎏金學(xué)院。”劉管家臉色更加難看了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鎏金學(xué)院?你說的,該不會是鎏金學(xué)院的院長,金道鋮吧?”風(fēng)烈問。
“正是鎏金學(xué)院院長,金道鋮。”劉管家說。
“你認識?”古瀾看風(fēng)烈臉上奇怪的表情,用手戳了戳他問道。
“我跟姐姐來天都城,原本就是要入鎏金學(xué)院的。若不是姐姐昏迷不醒,我們第一件事便是要去鎏金學(xué)院拜謁金院長。我這里還有長老給他的書信,推薦我入鎏金學(xué)院?!憋L(fēng)烈轉(zhuǎn)過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風(fēng)晴。
“那就好辦了。我找一個熟悉路的家丁,快馬帶你去鎏金學(xué)院。也許,風(fēng)公子可以將他請來?!眲⒐芗夷樕下冻鲂老仓?,邊說邊沖院門外喚了一聲:“烏金,烏金?”
“劉管家喚我何事?”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路小跑進來。
“你挑兩匹快馬,速帶風(fēng)公子去鎏金學(xué)院。”
“是?!?p> 烏金看了風(fēng)烈一眼,道:“還請風(fēng)公子跟我來。”
“你幫我照看好姐姐,我速去速回?!憋L(fēng)烈對古瀾說完,跟著烏金走了。
“嗯。你放心吧,這里有我?!?p> 待風(fēng)烈他們走了,古瀾讓劉管家先帶著小饅頭去吃飯,自己則守在床前等著風(fēng)烈回來。
坐了一會兒,看了眼風(fēng)晴蒼白的嘴唇,起身倒了一盞茶,將風(fēng)晴扶起來,給她喂了些水。
剛重新坐下,忽聽院外傳來一個聲音:
“瀾兒在哪呢?還不快出來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