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最終還是戴在了蘇煌手上,手鐲仍在微微顫抖著,與剛才不同的是手鐲泛著金屬光澤的表面此時竟有了圖案,火焰,翎羽,還有一只呈俯沖狀的雄鷹都極具靈性,栩栩如生。
不知是雄鷹撲向了火焰還是說它本身就是火焰的使者,附在雄鷹的翎羽上的火焰升騰而上,大有要燃燒蒼穹的氣勢。
仔細觀察的話手鐲上雄鷹和尋常的雄鷹似乎有所不同,給人的感覺除了威猛之外竟還多了一份神圣感,其頭頂上的光環(huán)也極具標志性,彰顯了它的特殊。
“蘇煌?你沒事吧?!笨吹教K煌靜靜地佇立了半天沒有聲響,塵音關(guān)切地問道,既然好友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她現(xiàn)在只需要對方平安就好。
“喔,我沒事,只是發(fā)了一下呆而而已?!碧K煌對女孩回以微笑,示意自己自己并無大礙。
對蘇煌而言,要說帶上手鐲后有什么異常的話,應該就是有了一種釋然的感覺吧,之前的他在失憶后其實一直很不安,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應對之后的事,現(xiàn)在他選出了要走的路,心中的迷惘也隨之消失了。
手鐲也確實奇妙,蘇煌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自己和它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戴上它后那種聯(lián)系就更加真切了,就像榫眼和榫孔終于連接在了一起。
“那么,蘇煌,你準備好回到那個世界將游戲繼續(xù)進行下去了嗎?”看到蘇煌回過神,撒旦便再次把話題拉回到之前提及的返程,對他而言蘇煌是他創(chuàng)造的異界冒險游戲不可或缺的角色。
“你急什么,我又不會跑?!碧K煌沒好氣地回應道,雖然對方到目前為止并沒有什么不當?shù)难孕?,但蘇煌對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抵觸情緒。
看到蘇煌并不友好的態(tài)度魔王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像在說你是大爺你說了算好吧。
“對不起,之前明明說過只要有你們在就會有未來什么的,現(xiàn)在卻要道別,我……”蘇煌沒敢直視塵音他們,只是低著頭帶著歉意說道,三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固。
“沒事,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作為朋友我們理應支持你才是,所以,打起精神來!”孟簫輕輕搖了搖蘇煌的肩膀好讓他看向自己,安慰并鼓勵他一句。
“簫說得對,既然選擇了就只管走下去就是了,我們都會支持你,盡管如此,還是希望你不要過于勉強自己。”塵音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大概是她最后能為眼前的青年做的事了。
“謝謝你們,雖然只是重逢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但我真的很高興!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根本沒有勇氣做出這個決定?!碧K煌看著眼前的兩位好友,雙眼有些泛紅。
“那么!”蘇煌看向了撒旦,瞳孔深處似有火焰在跳動,堅定地說道:“游戲開始!”
嗒!清脆的響指聲響起,隨著撒旦的一記響指落下蘇煌腳下的空間竟是瞬間碎裂,塵音二人被空間的波動振動震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待到他們回過神來蘇煌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怕夜長夢多,魔王的動作實在是過于干凈利落了,只是一瞬便讓一個青年人間蒸發(fā),只有桌上一杯沒喝完的咖啡能讓塵音二人明白剛才的一切并不是夢,他們再次和一位朋友分別了。
“為什么偏偏是蘇煌?”孟簫向剛欲轉(zhuǎn)身的撒旦發(fā)問道。
“這是個很簡單也復雜的問題,你能說清為什么塵音會選擇你嗎?大概只是剛好合適罷了?!比龅┛戳丝囱矍暗那閭H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既然說到這了,那么,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什么要讓塵音擔心?還要讓女友哄著去醫(yī)院,你真的有守護好心愛之人的覺悟嗎?”魔王反將一軍。
“我……”回想起之前的所作所為,孟簫確實無力反駁,只是因為自己的愧疚和不安就讓女友也跟著擔心,自己作為男友確實失格了。
“不對喲,正是因為珍視朋友所以才會擔心他們,陷入這種情緒無法自拔固然不妥,但是也不能因此否定這份情義,無情無義的簫我才不要?!眽m音將左手搭在了男友的肩膀上,這是她對男友的包容和支持。
“塵音……”孟簫當然能感受到她的包容和支持,正是這點讓他覺得自己能遇到眼前的女孩實屬三生有幸。
“有趣,看來我確實沒選錯人,如果你們之后也能繼續(xù)保持這種有趣的關(guān)系就再好不過了?!比龅┹p聲笑了笑,之前對女兒男友的譏諷宛若沒存在過一般。
“對了,你們放心,這些家伙不會對你們之后的生活產(chǎn)生影響的,他們甚至不會記得自己來過這,被蘇煌放棄了的他們已經(jīng)沒價值了?!比龅┛粗矍芭帕姓R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十數(shù)個黑衣人,淡漠地補充了一句。
“那么,再見嘍?!闭f罷,背對著塵音二人的撒旦擺了擺手后便消失不見了。
啪嚓!又一個玻璃杯摔碎了,由于撒旦的能力停在半空的玻璃杯在他消失的瞬間摔在了地上化成一地殘渣?;謴瓦^來的人們面面相覷,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如此驚慌,因為那些黑衣人已經(jīng)跟著撒旦一并消失了,好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
“真是神出鬼沒啊。”對于突然出現(xiàn)惹出事端后又突然消失的撒旦,孟簫有些無言。
“父親如果不這樣就不是他了?!眽m音對于口中稱作父親的男人也同樣有些無奈。
“那個,還需要去看醫(yī)生嗎?”女孩打趣地問道。
“不用了,雖然還是有些放不下,但是眼下還是你最重要,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彪m然知道女孩在開玩笑,孟簫還是直視著女孩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回復了對方。
“嗯,我當然明白啊。”女孩收起了剛才自己只有在做惡作劇時才會有的笑容,注視著男友,目光和語氣都無比溫柔。
就在此時蘇煌剛剛結(jié)束了他的返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