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飛進(jìn)了一處農(nóng)家院落,停在了花枝上,幾片葉子也隨著飄了下來。
一扇小門開了,出來一位身著黛藍(lán)色束腰袍服的男子,高扎著發(fā)髻,面容冷峻。提氣一躍便抓住了信鴿,眨眼間翩翩落地,沒有驚起一片落葉。
取出鴿子腳下的暗箋。
穿過小門,繞過九轉(zhuǎn)十八彎暗道,來到了一處別致的寬敞院落。這里古木參天,怪石嶙峋,還種了許多奇花異草,清泉流水聲在這蒙蒙亮的清晨顯得格外的清脆。男子穿過曲徑,來到了流杯亭。
亭里坐著一位身著秋色華服的男子,發(fā)色墨黑,頭發(fā)被玉簪束起,白潔的面龐襯得更加俊美,目若寒星,是在這剛泛白的天色中也能像在黑夜一般閃亮的星,足以奪魂噬魄。
他接過那人遞過來的信箋,眉目一挑,明明沒有笑,嘴角卻勾起來,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內(nèi)心真意。
舉著手中的茶杯,語氣輕飄又冷淡,說著:“這辰尚書這么著急把女兒送下葬,還真是有意思,不過不用跟去了,應(yīng)該會有人替本王查清楚的?!?p> 又側(cè)頭對身旁的男子說:“那邊的逸王府可有動靜?”
“回殿下,沒有?!?p> “哦?”殿下挑了挑眉,接著問道:“那另一撥人呢?”
“還沒有傳來消息。不過,按道理應(yīng)該快了。”
“嗯,你仔細(xì)些,那老狐貍下手狠辣,別怪我沒提醒你。”
“杜羽謝殿下提醒?!摈焖{(lán)色袍服男子弓腰行禮。
……
與此同時。
另一處府邸的黑袍人戴著黑色面具,看著府邸中間精密的齒輪球體,又一次運轉(zhuǎn)。他嘴角一抖,長袖一揮,猶如閃電一般疾速來到府邸院中,明明已經(jīng)泛著微白的天色,居然還有一顆星在微微的閃著光,忽明忽暗。
黑袍人嘴角邪魅一笑。
進(jìn)了府邸暗室中,彈指一揮,懸吊在廊柱中間的白衣少年應(yīng)聲掉下,摔在冰冷潮濕的地上,久久不得動彈。
“現(xiàn)在給你將功贖罪的機(jī)會。她還沒死,把她給我找出來,找到之后即刻稟告,不得自作主張!”黑袍人的聲音濁而渾厚,震得白衣男子耳膜生疼。
白衣少年心里一驚,凌亂的長發(fā)剛好遮住了他正驚愕的表情。
“怎么,你似乎并不高興?”
“弟子……弟子只是覺得……死而復(fù)生太離奇……怕消息有誤……耽擱了師父的大計……”
黑袍人上前,如同魅影一般飄到了白衣少年的身邊,放下一個瓷瓶。
“最好是這樣。這藥能讓你盡快恢復(fù)傷口,別再讓為師失望!”
“謝……謝師父…”白衣少年面色慘白,仍舊努力翻過身來垂下頭。
沒等白衣少年說完,黑袍人便消失在了暗室,只留下緩緩關(guān)閉的暗室門,還有那不停搖曳的燭火。
怎么……怎么你沒有死?我……我如今該怎么做才好?
白衣少年捏著藥瓶,躺在地上環(huán)抱住自己,這個動作讓他的傷口又崩裂開來,白袍上暗紅的血咖上又暈開了些鮮紅色。
疼痛讓他麻木,讓他又一次陷入昏厥。他想拖延得久一點,再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