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否認(rèn)將你留在這里,是有目的?!蹦蠈m贏淡淡地說道,“朕想知道,你……當(dāng)真是辰邦清之女?”
“是。”
“從未離開過荊剎?”
“是?!?p> 清和不知道這荊剎皇問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看荊剎皇盯著她,怔怔出神。他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栗。
半響過后。南宮贏才挑了挑眉,斜睨了一眼,道:“你與朕的皇子都是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
“呵?凌蕭與你成婚,是意圖篡位,那你與凌冽呢?凌冽是否也是……”南宮贏眼里的寒光比這暗濕的密室還讓人寒冷。
清和索性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道:“不知。”
其實(shí)這個問題在自己醒來后,也不只一次問過自己,從剛到皇城開始,每一幕都在眼前閃過。她真的分不清到底該恨誰,或許就該恨自己,恨自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才導(dǎo)致辰家滅門之禍。而這個逸王,他不是殺害她辰家的兇手,可他教自己習(xí)武,留她在府,究竟是護(hù)她周全,還是像凌蕭一樣?
清和實(shí)在是分不清楚,這個荊剎,她真的厭了。
明明荊剎皇這樣問的時候,心中想說或許是吧,或許他也是想把我留下來祭天,可是脫口而出的竟然是不知二字。
話說出口,連自己都驚了。
難不成,我還對他抱有幻想嗎?清和暗忖。
南宮贏狐疑地眼光盯著清和,似乎想在她的臉上察覺出點(diǎn)什么,卻始終未發(fā)現(xiàn)清和臉上有半點(diǎn)表情。
“那你,就在這呆著吧,或許還安全些?!?p> “呵,所以,你是不會放我了。對吧?”
“朕不會容許有任何人能威脅到荊剎?!?p> “不,您是害怕您的皇位受到威脅!可笑,一代帝王,居然還要靠一個女子祭天,來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鼻搴洼p蔑地冷笑兩聲。如今,她早就不在乎生死,既然辰家的仇怨已報,一切都無所謂,自己落到誰手里,無非都是一個結(jié)果。
“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以為你這樣說,朕會放了你?或者你現(xiàn)在就一心求死?”南宮贏低沉著聲音道。
清和輕嘆一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有什么權(quán)利,只不過看不得虛偽罷了?!?p> “大膽!”南宮贏喝道,隨后又閉上眼睛,讓自己緩了緩,拂袖離開。
臨近鐵門之時,南宮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當(dāng)真從未離開過荊剎?”
見清和搖頭,南宮贏蹙著眉緩緩出了門。
那鐵門又重重的關(guān)上,鐵鎖的喀嚓聲在空蕩幽深的地牢里顯得更加森然恐怖。
南宮贏總覺得這辰晞月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人在遙遠(yuǎn)的北邊,因?yàn)槟抢?,他痛失了愛子凌淵,如今怎么也說不出口那個地方??吹匠綍勗聟s讓他想起來那個人。
回到二層時,安王已經(jīng)將端王尸體移走,南宮贏路過時,看到地上的那灘污血,心頭一酸。
再側(cè)頭望向?qū)γ娴牧栀?,傷口已被太醫(yī)重新包扎。
南宮贏輕嘆一聲,想到皇子們死的死,傷的傷,喃喃低語:“難道是朕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