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自己住了七年的地方卻沒有一點不舍,安翎覺得自己可能是太涼薄了,或者是因為剛認了個哥哥,而這個哥哥過兩天要帶她出去見世面讓她太興奮了。
雖說是住了快八年了,但東西卻少得可憐,安翎到最后也只是撿了幾件衣服什么的一股腦扔進了空間魔法之中就收拾完了,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眼上蓋著樹葉便直接睡著了。
或許沐梓莜本身就是一個性子比較歡脫隨性的姑娘,但無奈的是生活賦予她的苦難生生地將這一分隨性給消磨掉了,而如今在這個忘卻了前塵的安翎身上這個被沐梓莜深深掩埋的姑娘才再次出現(xiàn)在了人前,若是記得一切的沐梓莜或許要等到這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放任自己心中的另一人出來吧。
等到影到這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名身著淡藍色長裙的少女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也是正好午時的陽光不灼人,反倒是暖洋洋的,難怪安翎睡得那么舒服。
他也沒叫醒她,直接撿了塊石頭就在離安翎不遠處坐了下來,抬頭看看這片難得的能給他喘口氣的天地,又看看邊上睡得像只饜足的小貓一樣的人兒。
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影私心里是想盡量再久一點的,可是他體內的獄靈一看他沒有想走的欲望就開始在他體內作威作福攪得他苦不堪言,這些是一年前獄靈做不到的,以前他最多就是在他腦海中蠱惑一下他而已,而現(xiàn)在只要他想影便不會有好日子過。
說明白點就是以前這具身體是影主導的,就算獄靈再不滿也奈何不了他,但現(xiàn)在這具身體是他們兩一同主導的只要他沒按著獄靈同意過的計劃走獄靈隨時都能出來掌控全局。
而這會顯然獄靈還不是很想出來所以就不停的在影的腦海中叫囂,在他的身體中搗亂,影卻是一直不動如山地坐在石頭上若不是額上的冰冷汗液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影才忽然間啞著嗓子開口:“閉嘴!”
獄靈如他所愿一般安靜了下來,可是這種安靜并不代表他聽影的話,而是安翎已經因為影的這一聲怒喝給驚醒了,那他的目的便達到了,所以便甘心甚至無比愿意地退居幕后看起了他期待的大戲。
躺椅上睡得正香的安翎蹙了蹙眉睜開了她還惺忪的睡眼,剛睡醒迷糊不已的狀態(tài)在看見影的樣子之后便消失的一干二凈,她連忙翻身下了躺椅走到了影的身邊蹲下神態(tài)緊張又擔心。
“你怎么了?怎么出這么多汗?”
影睜開了因為疼痛與煩躁而變得通紅的眼睛將安翎的擔憂緊張盡數收入眼底,忽然間就明白了獄靈突然鬧這一場的意義恐怕不只是催自己動作快點了,真是惡趣味至極。
影怔愣著僵硬著嘴角微有停頓道:“沒事,就是剛剛頭疼了會,我經常這樣過會就好?!币呀浐芫脹]人這般關心過他了……
安翎還有點懷疑但還是相信了影:“這么痛的嗎?為什么啊,工作嗎,那你這以前疼起來都這么生熬嗎?”
影看著安翎眼中掩不住的擔憂不由得心中一暖:“沒事,一般過會就好了,現(xiàn)在已經不疼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安翎點了點頭:“收好了,但是你要不要在休息會?”
“沒事,我們走吧?!?p> 安翎的本意是再休息會但是影不愿那也沒辦法,所以自她醒過來到他們離開這片山林也不過才過了半小時罷了。
兩個小時后安翎由影帶著進去了暗幽城,他為她安排好了一切,從那天之后到他們去往圣域安翎在暗幽城住了三個月。
事實上一開始影并沒有說要讓安翎幫他,但他安排了秘書去安翎的面前時不時提上一兩句影的工作,果然不過三天安翎便親自來到影的面前說要幫忙。
再之后的一切便都順理成章了起來,影跟安翎說安翎長得和圣靈之一的沐梓莜很像,連魔法的屬性都像,沐梓莜為水安翎為冰,這些等等的一切都是影在為了之后去往圣域做鋪墊。
緊接著影便開始親自教導安翎的魔法,畢竟就算她曾經是圣靈,但現(xiàn)在她也只是一名流落荒山多年無人教導的“墮靈”罷了,不過就算記憶上不記得招式,但身體記憶還是在的,所以不過才五日有余已經初見成效,待一月過去安翎便已是當中佼佼者。
時間回到現(xiàn)在,房中的安翎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隨后又聽見了影低沉的聲音:“安翎?睡著了?”接著便是影遠去的腳步聲。
安翎私心里還是愿意相信影的,畢竟他在自己“孤單”了長達數年之后將她帶出那片山林的人,但如果真如圣靈所說的那樣自己就是沐梓莜,那便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如若真是這樣那眼前的一切都將會是假的,就連讓安翎覺得溫馨的陪伴都是假的,所以在弄清一切之前或者說在安翎還沒想好怎么面對影之前,她還是想先少和影見面的好,不只是為了弄清一切更是怕傷到影的心。
在能避則避的躲了影三天之后,終于在這天午飯時讓影逮到了她,本來為了避開影她都是直接叫他們將飯送去自己房間或者自己帶走去別處吃,但今天只是想出來透透氣又不想去其他地方便直接在餐廳吃飯了,卻沒想到這就遇上了。
安翎點完餐后沒多久影便在她這桌直接坐下了,叫來了服務員看著菜單又多叫了幾個菜之后便看著安翎面無表情地開口了:
“這幾天想找你都找不到你,都去哪了?”
若是別人被影以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表情詢問自己的蹤跡只怕只會覺得這人在審問自己,但安翎知道眼前這人只是沒什么多余的表情罷了,他問的問題只是處于關心而已。
安翎有些心虛但被她自己遮掩的很好她笑道:“沒去哪啊,就城里隨便逛逛。”
見此影便也沒多過問了,兩人如同往常一般閑話家常,不久他們點的菜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