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上課要專心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翌日清晨。
陸三通看著一直將自己摟在懷里的王汐,此時的他呼吸均勻,又白又長的一對睫毛微微顫抖著,像是正在小憩的蝴蝶掛在他那張不媚不妖,又美得剛好的臉上。
王汐感覺懷里的人動了動,便睜開那雙丹鳳眼,看著那個丫頭。
陸三通坐在課桌前,用手托著下巴發(fā)愣,明明上一秒她還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結(jié)果下一秒就直接被王汐帶到韻海樓。
“方懷敏,土系單靈根符修?!?p> 這是王汐給她提供的唯一信息。
“符修什么的,還是謝師叔的修為悟性更高一些?!币慌缘膶W(xué)生討論著。
“謝師叔只跟掌門師叔收了一個徒弟,現(xiàn)在謝師叔還在閉關(guān),怎么可能會來韻海樓授課?”
“聽說那個徒弟還是個瞎子呢,師祖怎么會那么想不開,讓兩位那么優(yōu)秀的師叔去收一個瞎子當(dāng)徒弟?!?p> “誰說不是呢?!?p> 陸三通聽了這話,笑了笑,心道,瞎子,還有兩個師父,這說的不就是自己么。
果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語。
“今天許師叔的徒弟沒有來啊?!绷硪粋€人在學(xué)堂里看了一圈,小聲說道。
“那個啞巴?不來也好,一看他就煩?!?p> “就是就是,做個沒靈根的廢物就好了,還偏偏被測出雷靈根?!?p> 一群人嘰嘰喳喳,陸三通只覺得他們太吵。
雷靈根啊……
陸三通在心里默念著。
是那個男孩子……
她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學(xué)堂內(nèi)突然間鴉雀無聲,無論在哪個世界,只要是老師進門,最高尊重便是臺下的學(xué)生心照不宣的都不出聲。
陸三通坐在最后排,作為大眾長相的她,淹沒在一群學(xué)生之中,開始細(xì)致打量起這個現(xiàn)在講臺上的女人。
五官精致加分……
妝容完美加分……
陸三通瞇起眼睛,雖說憑借外貌給人打分的確是有些不尊重被打分者,但是陸三通可以確定,這么一個精致完美的人,無論是什么時候,這個女人都不可能成為自己的良師益友。
下巴高高揚起,眼神倨傲,神色間盡是冷酷和不屑。鼻子里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冷哼,聲音尖銳刻薄。
活像一只身價不菲的無毛貓,高傲的惹人討厭,刻薄的令人窒息。
當(dāng)然了,無毛貓本身還是很好的。
嗯,打量了這個女人整整一堂課的時間,方懷敏講了什么東西,陸三通全都沒有聽到,只是覺得她的御土之法似乎就跟縹緲谷的坤離錄和艮漪錄有那么一些相像,但又不太像。
總而言之,這個女人的腔調(diào)就很不對陸三通的胃口。
陸三通此時的內(nèi)心還有一些罪惡感,畢竟已經(jīng)是成年人,單純的因為討厭老師就不聽課,完全是小孩子作為。
啊,自己的確不適合坐在那里聽課。
陸三通撓了撓頭,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專注。
聽完課就要隨堂考,這是海韻樓的規(guī)矩。
還好陸三通坐在最后一排,看著前面的人都做了一遍,陸三通也依葫蘆畫瓢,隨便掐個訣糊弄過去。
“慢著。”方懷敏的聲音似是直接略過陸三通的耳朵直接鉆進她的中樞神經(jīng)。
陸三通頭皮一痛,轉(zhuǎn)過身略恭敬地問:“師叔還有什么吩咐?”
“你方才并未施展我要考的課業(yè)?!狈綉衙舻奶岢鲆蓡柡螅讲胚€要離開的學(xué)生們也都跑回來盯著陸三通,要看她的笑話。
“有什么問題么?只要是可以控制土元素不就可以了嗎?”陸三通心里打著小鼓,不停責(zé)怪方才囂張到不聽課的自己,嘴巴卻出奇的硬。
“沒什么問題,只是你以后不需要再來聽課了?!狈綉衙舴讲啪o鎖的眉頭舒展開來,“你的天賦還不錯,只是最近我的授業(yè)課程都是如何控制土元素,你不需要再學(xué)習(xí)這個了,我給你一封拜帖,明天直接去二樓,劉懷英那里去學(xué)習(xí)吧?!?p> 方懷敏將拜帖遞給陸三通,她狐疑地接過來,惡狠狠地瞪了那些特地趕回來看熱鬧的學(xué)生們,大模大樣地離開海韻樓。
推開梧桐苑的門,陸三通便看到商陸坐在那里,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是很好,渾身纏繞著繃帶,眼神呆滯得很。
“什么情況?王汐呢?你怎么會在梧桐苑?”陸三通發(fā)出靈魂三連。
“掌門師叔去了天海閣,我有事情要問你,所以一直在這里等著。”商陸看向陸三通,雙手因為緊張而不停地出汗。
陸三通輕嘆一口氣,坐在商陸對面,“什么事,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意外的順利呢。
商陸也稍微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盯著陸三通問:“你曾經(jīng)看不見過,對么?”
陸三通點點頭。
“那你記不記得多年前,救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被人稱作‘啞巴’?”
陸三通的眼睛都快翻到天花板上了,對于自己失明的經(jīng)歷,她似乎只保存了在大梁的記憶。
沒有得到陸三通的回應(yīng),商陸苦笑著搖搖頭,“不記得也好,我不想讓你對我的記憶停留在狼狽不堪的那個時候?!?p>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陸三通率先發(fā)話:“昨日你應(yīng)該是渡劫吧,可是失敗了?我這個人吧,如果不記得一個人的名字,就很容易把那個人忘記的。”
“商陸?!彼溃骸白蛉盏拇_是我太心急,想給師尊一個驚喜,希望他出關(guān)之后可以看到我已經(jīng)是煉虛境的修為……”
如果表情和思維有實體,陸三通此時的腦袋上估計已經(jīng)掛滿了問號。她翻了翻書籍,按照王汐的說,自己現(xiàn)在頂多是筑基中期的境界,而這個商陸方才說自己想要達(dá)到煉虛境……
差了整整四個境界呢。
陸三通此時意識到,自己面前可能正坐著一位學(xué)霸。
“所以,一個月之后,我準(zhǔn)備再次突破境界,請務(wù)必幫我護法?!鄙剃懸荒樥J(rèn)真的看著陸三通。
陸三通撓撓頭,十分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是筑基期的修士,怎么能幫你護法?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一個稀有的異靈根修士,若是再出什么意外,可以不好跟許師叔交代?!?p> “整個落陽山,除了師尊,我唯一信任的只有您,請務(wù)必答應(yīng)我?!鄙剃懙纳袂槊C穆。
“您”,陸三通的冷汗都快下來了,這個孩子怕是把自己當(dāng)成長輩。
還要用這種敬稱。
“我跟我自己的師尊商量一下,如果一個月之后,我有這個資質(zhì)和能力來替你護法……”
“那我便當(dāng)您答應(yīng)了?!鄙剃懫鹕黼x開,“貿(mào)然打擾真的很不好意思?!?p> 如果不是他渾身都有傷,陸三通真的很想捶爆這個孩子腦袋,聽人把話說完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