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很愛你的?!?p> 男人的眼廓深邃,眸光靜默無聲,偏偏有偏執(zhí)的颶風,潰涌而出。
他硬邦邦的胸膛在痙攣著,豆粒大的汗珠順著他剛毅逼人的下巴滴落,恰好落在鋒利的鎖骨上。
明明就是乖戾可怕的野獸,怎么能用這種可愛的語氣?
這也太犯規(guī)了。
蘇晚差一點就要心軟,硬生生憋住。
全都是假象。這個男人的霸道陰鷙,早就刻入了骨髓之中。
她懶懶地橫了一眼厲璟?。骸澳悴磺肥帐?,那誰欠收拾?”
厲璟琛的右臉隱沒在蒼茫的夜色中,殘留著左臉的輪廓。他薄涼的嘴唇微微勾起,染上了病態(tài)的血色。
半晌,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就是晚晚你。”
嗓音性感而低迷,震顫著人的耳膜,生出無限旖旎。
不知怎地,蘇晚的臉頰發(fā)燙得有點厲害。
她惱羞成怒,聲音不由拔高:“厲璟??!”
厲璟琛深深地凝視著蘇晚,暗色的瞳仁一動不動,似乎有些不解。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緩緩地松開,老老實實道:“晚晚,我在。”
漸漸地,眸底氤氳著深情的暗霧:“你為什么又兇我?”
“你在兇我。”
不行,這個男人又在犯規(guī)了。
蘇晚墜落進厲璟琛無盡幽然的眸子,險些被吸進去。
她硬著心腸道:“厲璟琛,你老實點!”
“放下刀,閉上眼睛。”
忽然之間,厲璟琛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挺直的鼻子在翕動著。
他近乎迫不及待地將手里的刀扔在地面,指間,鮮紅的液體滑落。
滴答,滴答。
閉上眸子,濃密纖直的眼睫毛在發(fā)顫著,聲音沉啞了不止幾十個度:“晚晚,我已經閉上了眼睛?!?p> “我很老實的?!?p> 怎么聽起來,像是在邀請,那樣纏綿,那樣焦灼。
蘇晚目光觸及地面上綻放的血花,心里一抽。
這個瘋子,一點也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略帶些哽咽:“你在這等我,我去拿藥。”
厲璟琛聽得蘇晚發(fā)顫的尾音,他的心在狠狠地抽搐著。
好想抱著他的晚晚,極盡愛憐地輕撫著她的發(fā)絲,親吻著她的臉頰。
他用力地攥住拳頭,指節(jié)在咯咯作響:“晚晚,別哭了?!?p> 再哭,他的心都要痛死了。
再哭,他內心可怕的野獸,就要噴涌而出。
蘇晚憋住發(fā)酸的淚水,怒道:“我才沒有哭!厲璟琛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呆在這里。”
“不許亂動!”
厲璟琛微聳著腦袋,高聳的喉結在滑動著,悶聲悶氣地答是。
如骨般的大手,落在自己的鼻梁,血,流淌。
他薄唇微動,滾燙的液體滲入他的喉嚨里,流入心間。
腐爛,發(fā)酵。
……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酒味,在侵蝕著人的神經。
一個高大的男人窩在一個角落里,長手長腳的,屈成一團。
陰影打落在他健壯的軀體上,每一塊肌肉都練得分毫不差,完美誘惑。
他暗色的眸子透出猙獰的黑洞,癡癡呢喃:“晚晚。”
“我的晚晚?!?p> 腳邊,擺滿了七零八落的酒瓶。
蘇晚心尖狠狠一跳,她連忙跑過厲璟琛的身邊:“厲璟??!”
厲璟琛幾乎是在一瞬間抬起頭,窗外的夜影,映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
情毒似海,炙燙幽烈。
他發(fā)癡一笑,聲音低迷,如同夢囈:“要晚晚親親?!?p> “要晚晚抱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