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那個男人說要給我們一個賺錢的好機會?！?p> 夏岑眉梢輕挑
“讓你們殺了張國鵬？”
張平點了點頭
“殺張國鵬的是我，和我弟弟沒有關(guān)系。”
“有沒有關(guān)系證據(jù)會告訴我們?！?p> 張平又是抽了口煙，吐出的煙圈在他眼前緩緩散開
“我們同意了這個生意，他先給我們打來了五十萬的定金，事成之后再給三百萬，這對我和我弟弟來說，絕對是個致命的誘惑。”
夏岑伸手揮了揮，散開眼前的煙霧
“是他指揮你們怎么殺人的？”
張平搖了搖頭，手中的煙灰彈落在地上
“是我看了很多電視劇最后想出來的。”
“你們是怎么知道張國鵬在酒店的？”
張平看了眼詢問自己的許應(yīng)
“一開始，他就只說什么時候動手聽他命令，后來，他在前一天晚上給我們打了個電話，說是張國鵬要去的酒店正好是我弟弟工作的地方，說這是個好機會。”
夏岑眉頭微皺
“那你們就這么匆忙的想好了如何殺他？”
張平點了點頭
“為了錢不想也不行啊。”
秦汣看著張平突然開口詢問
“你怎么知道對方是男的？僅憑聲音么？”
“那不然呢?！?p> “你不知道有種叫變聲器的設(shè)備么。”
秦汣的話提醒了夏岑和許應(yīng)，的確，聲音是不靠譜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秦汣總覺得這次的審訊似乎少了些什么，又似乎是張平的話里缺少了什么關(guān)鍵線索，可是一時之間卻也捋不清頭緒。
審訊結(jié)束，張平直接被拘留，夏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回到辦公室，伸手捏著鼻梁
“唉，為了錢，這群人問的是什么都做的出來啊?！?p> 一旁的許應(yīng)拿著杯子走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你從小家境優(yōu)渥，哪里知道這沒錢的心酸啊?！?p> “窮不可怕，可怕的是沒了志氣?！?p> 一旁的小豪但是開口接話
“夏隊你是有錢人，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對你們這樣的人來說，有志氣有傲骨才是你們所追求的，可對于真的窮得揭不開鍋的來說，有的時候這種東西只會成為讓他們更窮的存在?！?p>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我沒有任何貶低誰或是抬高誰的想法，當(dāng)人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舍棄一些，便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流落街頭甚至和狗搶食?！?p> 夏岑看著小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卻也知道小豪說的很客觀也很現(xiàn)實，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自然也無權(quán)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譴責(zé)他人。
“彥平那邊有消息了么？”
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許應(yīng)開口轉(zhuǎn)換了話題，小豪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p> 正說著，夏岑的手機就響起了電話，是許彥平打來的，打開免提
“怎么樣？”
“張皓宸承認(rèn)了，張國鵬是他殺的，他策劃了一切，最后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橋段，把尸體綁著石頭扔進海里?！?p> 許應(yīng)挑了下眉
“看來，他們兄弟倆都打算替對方扛下來罪行啊。”
“是啊，不過，張皓宸把行兇的全過程都交代的很清楚了，按他所說，張平只負(fù)責(zé)打電話和拋尸，具體殺人的事都是他自己做的?！?p> 夏岑嗤笑一聲
“兄弟情深，可惜了，都要進去！我們這邊也查到了張平身上還背了條人命，就是前兩天二院殺醫(yī)的就是他?！?p> “得，這下好了，兄弟倆一起進去，都?xì)⒘巳?，一人一個也算是分的平均?！?p> “你那邊薛諾調(diào)查的怎么樣?。俊?p> “進展還算順利，應(yīng)該再過幾天就能回去了?！?p> 掛斷電話，夏岑推了推眼鏡框，看著剛從外面進來的秦汣
“小汣，送過去了？”
秦汣走到夏岑身前，扶著脖子晃了晃
“送去了，全程都在說，人是他殺的，他弟弟最多算個從犯。”
小豪撇了撇嘴
“還從犯呢，他們兄弟倆就在監(jiān)獄繼續(xù)兄弟情深吧?！?p> 夏岑仰著頭看著秦汣，這小子個子很高，將近一米九的身高，自己這么坐著看他，還真是有些累脖子
“他有沒有說和枯葉蝶有什么關(guān)系？”
秦汣搖了搖頭
“我剛才也側(cè)面的提了幾句，卻沒見他聽明白，難道這個張國鵬真的只是單純的被哪個仇家買兇殺人？可是，知道他第二天行蹤的人并不多?！?p> 夏岑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
“當(dāng)晚就知道行蹤的，一個是姜芳萍，一個是他妻子還有一個是當(dāng)時接電話的工作人員。”
許應(yīng)斜靠在夏岑的辦公桌前，一雙大長腿讓站在旁邊的小豪忍不住偷偷的對比了一下
“所以，你還是懷疑是姜芳萍？”
“現(xiàn)在最讓人懷疑的就是這個姜芳萍了，但問題是，如果真的是和枯葉蝶扯上了關(guān)聯(lián)，那這件事情做的也太不符合枯葉蝶的行事作風(fēng)了吧。”
秦汣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的確，按照枯葉蝶的邏輯來講，這個張平和他的弟弟張皓宸應(yīng)該是和枯葉蝶有聯(lián)系的才對，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倆，無非是一個二貨帶著他也不怎么精明的弟弟做的案?！?p> “難不成這枯葉蝶轉(zhuǎn)變思路了？”
夏岑搖了搖頭
“不一定，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畢竟這個張國鵬死亡的時間在一年前，也許，那個時候枯葉蝶的運作還不是很成熟，所以，才有了這么個漏洞百出的案子?！?p> 許應(yīng)伸手摸了摸鼻子
“不管怎么說，這次的案子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你們的獎金也算是有著落了。”
夏岑笑了笑
“倒也是，這好幾個案子成了懸案，上面也是對我們表示不滿，這回結(jié)案了，大家也能過幾天好日子了。”
秦汣輕嘆了口氣
“要是能知道當(dāng)時打給張平他們的電話是多少就好了?！?p> 許應(yīng)眉梢輕挑
“哪能這么容易啊，畢竟時間長了，再說了，張平不也說了么，這個人每次打電話的號碼都不同，再往回打就成了空號。”
夏岑站起身，看了一圈眾人
“這樣吧，在你們許隊沒回來之前，為了慶祝結(jié)案，我請大家吃飯。”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nèi)好不熱鬧
“謝謝夏隊！”
許應(yīng)看了眼夏岑
“我還忘問了呢，你這早就不是警察了，他們怎么還一口一個夏隊的叫著啊。”
許應(yīng)的提醒似乎是讓夏岑也意識到了，畢竟已經(jīng)沒有警察的身份了，再叫夏隊確實不太合適，便看向眾人
“咱們事先說好啊，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隊長了，真的不能再叫夏隊了，要不，以后就叫我夏教授吧?！?p> 說完這些，夏岑和許應(yīng)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什么秘密在兩人的心底都沒有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