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嫦娥仙子最后的講述,紅老終于做出了判斷。
看著眼前已經(jīng)陷入花癡狀的嫦娥仙子,紅老清了清嗓子,先將嫦娥仙子喚回正常狀態(tài),這才對流華天君稟報道:“天帝陛下,嫦娥仙子現(xiàn)在的情況我大概已經(jīng)明白了,不過因?yàn)樗褂昧颂玫奶煸络R,所以想祛除這份契毒有些麻煩?!?p> “此話怎講?”流華天君追問,他很想弄明白天月鏡如何會附著在嫦娥仙子臉上,身為天帝他要考慮的可不是一個仙子的安全,畢竟天界的法器可不只是這一件,現(xiàn)在弄清狀況,也好防備于未然。
“回天帝,天書有云:‘法器之法為緣法,法器之靈為本靈,因機(jī)緣開啟靈智的器物便為法器,法器因愿而生,因情而成,是由第一代器主的心念所鑄,而法器所顯示出來的能力便是第一代器主寄托于此器之上的欲望。
嫦娥仙子每次使用鏡天月鏡前都會以愿催動法力,而生成影像,而又在使用的過程中產(chǎn)生了諸多感情,從此和天月產(chǎn)生了共鳴,讓天月鏡以為嫦娥仙子也是鏡的一部分,從而單方面強(qiáng)制與嫦娥仙子簽訂契約,允許嫦娥仙子無限量使用它而減少法力的消耗。
如果我猜的沒錯,此時嫦娥仙子使用天月鏡應(yīng)該只需一個心念便可吧!”
“紅老說的不錯,我也是最近發(fā)現(xiàn)的,只要我想,天月鏡中記錄的三界的一切,都能直接在我腦中顯現(xiàn),而且比通過鏡面觀察還要更加清晰,仿若身臨其境。
只是玉兔妹妹告訴我,自從天月鏡附到我臉上,鏡面就再也不會顯示任何圖像了,我們想了很多辦法,最終發(fā)現(xiàn)只有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調(diào)動天月鏡的力量將影像投射到白色的屏風(fēng)上才行?!?p> “所以剛剛散發(fā)出來的強(qiáng)大氣息是天月鏡的,而這個房間的黑暗,是你特意營造出來的幻境?而那個屏風(fēng)就是展示影像的地方?”流華天君補(bǔ)充道。
“是的,這是我和玉兔妹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畢竟天界有好多事都是需要用天月鏡來查詢的,可我這事實(shí)在不太好講,所以就一直沒有報給您,還請您恕罪?!?p> “罪到還不至于,此事既然因情而起,自然也是與我修改天條有關(guān),更何況,使用法器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弊端也是我沒想到的,說來也是我這個天帝失職,只是……”流華天君將視線轉(zhuǎn)到紅老一邊道“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弄清了緣由,不知師父可想到了什么辦法?”
“辦法自然是有的,既然此事因情而起,那么便以無情之法來解除?!?p> “無情之法?”
“何為無情之法?”
嫦娥仙子和流華天君同時問道。
“所謂無情之法,就是要以無情之人的鮮血為引,抹去曾注入天月鏡中的所有法力,天月鏡感受不到前者的氣息,自然會自動解除契約,從而與天月鏡分離,同時這契毒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鑒于嫦娥仙子用了這么久的天月鏡,如今能抹去氣息的人必須要十分高強(qiáng)才行,而這就有些難辦了……”
“如何難辦?”嫦娥仙子急急的問。
“其實(shí),若是以前還好,只是現(xiàn)在自從修改天條以來,這天界法力高強(qiáng)又未動情欲的仙君已經(jīng)所剩無幾,如今恐怕就只有……”紅老把話說到這里就停住了,而他的眼睛則落到了流華天君身上。
“師父,你看著我做什么,我昨天可是剛……咳咳,所以你覺得我是那無情之人嗎?”流華天君差點(diǎn)脫口而出,我昨天剛失戀,可這種事情,和師父獨(dú)自說說也就罷了,如今要在嫦娥仙子面前說,那可太丟人了。
“非也非也”然而讓流華天君意外的是,紅老卻直接否定了他的話,而后道:“天帝與其他仙君可不同,在這三界之中,古往今來之人里,天帝是唯一一個以情入道的人,自古情關(guān)最難過,然而你不僅過了,還因此修成了仙人,這說明了什么,你可知道?”
“這說明了什么?”流華天君不解,別說他不解,一邊的嫦娥仙子都聽傻了,這做仙人不是要摒除欲望的嗎?怎么還有人能以情入道而且還修道成仙了,厲害,厲害呀!
而此時被兩雙灼灼目光看著的紅老,卻十分得意的捋了捋他潔白順滑的胡須,一副教書先生的模樣,他道:“正所謂,陽極陰長,陰盛陽生,物極必反也,我想你們一定聽過這樣一句話,天若有情天亦老,道是有情亦無情?!?p> “嗯,這話聽著的確耳熟,不過……”天君本想說,不過怎么總覺得哪里有些怪呢?不過他話沒說完卻見嫦娥雙手做祈禱狀,正仰著頭以四十五度角的姿勢瞻仰他,而后十分傾慕的說“臣下不知,您居然是情圣?。 ?p> “什,什么情圣,若我真是情圣,還能被,額,那個……”流華天君一著急,差點(diǎn)把自己被甩的事實(shí)又說出來,不過好在在關(guān)鍵時候停住了,正暗自慶幸,卻見嫦娥仙子在瞻仰完之后,撲通一聲朝他拜了下去,“臣感謝天帝救命之恩?!?p> “……啥?”這劇情變的也太快了吧!我答應(yīng)了嗎?誰聽到我要救她了,誰呀?流華天君雙眼瞪著嫦娥的后腦勺,心道,你倒是抬頭啊,看看我的眼神兒,我在瞪你呢,我可是天帝,你要是再不看我我要怒了。
然而無獨(dú)有偶,流華天君正打算用言語提醒嫦娥抬頭的時候,一邊的紅老居然也跪下了,也不看流華天君什么表情,直接就叩呼道:“陛下仁慈,真乃三界之幸??!”
“紅老,你這是干什么?”流華天君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這句話。
此時此刻他超級想轉(zhuǎn)身就走,然而他是誰?天帝!臣子都被天月鏡折騰成這樣了,他能不管嗎?
誰讓他是天帝??!他不管誰管,看著那紅老頭兒那“敢拒絕為師試試看”的眼神兒,流華天君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開始就被這老頭算計的感覺,遇人不淑??!
想當(dāng)年我就應(yīng)該堅持自我,將散仙進(jìn)行到底,如今背著個天帝的枷鎖不止,還要被這便宜師父算計。
還有,還有當(dāng)年我也不該心軟答應(yīng)師兄接下這個位置,做出這個極其錯誤的選擇。
“唉!”流華天君一時間悲從心來幾乎要泫然泣涕,然而他不能啊,他是天帝,在外人面前怎么能哭呢!
既是自己釀的苦果,再苦也得吃下去。只不過,師兄,等這件事了了,我一定要找到你,管你在做什么,我都要你倒霉到底。流華天君在心里恨恨地道。
或許是因?yàn)?,想到一會兒就能借助天月鏡找到師兄,曾經(jīng)的西古天君,流華天君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僵硬的笑了笑,而后道:“此乃天帝之本分,仙卿不必如此,快快請起。還煩請紅老告知我解開契毒之法。”
甜甜的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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