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勒聽從同班朋友們的幫助,通過校園網(wǎng)和社交網(wǎng)站找到了疑似薇想找的芭蕾女孩。
九年級B班學(xué)生,桑山香織
齊肩黑色短發(fā),平劉海遮住額頭和眉毛,那雙眼睛清透、有光,滲出森森冷意,如古井、幽潭,散發(fā)出一種不易被人接近的神秘感。
打薇的電話,她沒有接。
上課,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幾個同學(xué)慫恿自己去找桑山香織,這些家伙,是自己想認(rèn)識漂亮的高中學(xué)妹吧。
“要怎么見到啊,那學(xué)校不好找人的吧?在校門口登記,讓人家走出來嗎?會讓對方嚇一跳的吧?”
“我表弟在那所學(xué)校念書,可以拜托他找人。”丹尼斯起哄說。
“還是不要了?!?p> “怎么,你怕了嗎?”
“不是?!卑⒌侠詹辉倮頃[哄哄的朋友們,獨自離開。
“他怎么了???”
“是啊,是怎么了,奇怪?”
見到了本人,又該怎么說呢,難道說:“你好,我認(rèn)識一位女畫家,她很喜歡你,想請你當(dāng)她的模特,可以嗎?”
首先,要確定薇的意愿吧?近來似乎,她很忙。
回到家,早早地吃過晚飯以后,爺爺去附近的朋友家串門,自己一個人在家。
薇打來電話,阿迪勒興奮地從床上蹦起來接聽:”喂,你在哪兒?”
“在國外,有什么事嗎?不好意思,白天,沒有接到電話?!?p> “沒事,我,你還會回來嗎?”
“半個月后吧,還有事嗎?我現(xiàn)在要馬上外出?!?p> “沒什么急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好?!?p> 此刻窗外,銀白的月亮,白白的,越來越圓。
第二天到了學(xué)校教室,丹尼斯和穆拉特、巴哈迪亞爾等人正圍坐在一起高聲談笑,看見阿迪勒走進(jìn)來,丹尼斯大喊:“阿迪勒,我們找到她了!”
阿迪勒先放下書包,幾個朋友很快圍了過來:“你表弟認(rèn)識她嗎?”
丹尼斯一臉得意:“是,桑山香織,七年級轉(zhuǎn)來的插班生,聽說是東京人?!?p> 阿迪勒后悔在找人這件事上尋求了這些人的幫助,現(xiàn)在下不來臺,只好裝作冷淡:“喔?!?p> “你這是什么表情?不謝謝我嗎,我?guī)湍阏业搅巳艘??!?p> “嗯,謝謝?!?p> “你不想去見見本人嗎?”
“不想了?!?p> 丹尼斯還想再說什么,上課鈴響了,大家只好陸續(x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八卦的朋友們不打算就這么輕松地放過阿迪勒,吃飯得時候,丹尼斯追問阿迪勒為什么要找桑山香織。
被問得心煩意亂,阿迪勒索性不理人,這讓丹尼斯在其他朋友面前非常尷尬,好心幫忙找人,結(jié)果就這待遇。
“你不說的話,我就親自去找桑山香織本人問問。”
去吧,你會被當(dāng)作瘋子的,但這個傻瓜,還真做得出來那樣的事,到底明不明白,有時候,這種性格真的很討人厭啊,什么都喜歡出頭,喜歡追究到底。
“就是,我爺爺認(rèn)識的一個畫家,偶然拍到過她,希望能認(rèn)識她本人?!?p> “畫家?
“是誰?
“哪個畫家?”
“叫什么名字?”
阿迪勒不打算說出薇的名字,含糊應(yīng)對:“嗯,你們不認(rèn)識?!?p> 但沒有說的是,其實在上周末,阿迪勒就見到桑山香織本人了,如大家所想一般,桑山香織本人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少女。
在造紙廠那條石階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個身著黑衣黑裙、穿著黑皮鞋、白襪子,冷白皮膚、眼如寒星的少女往上走來。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本人,但看過薇拍到的那個模糊的身影,直覺告訴阿迪勒,一定是她。
離得越近,阿迪勒越發(fā)感受到她那陰郁冷淡的強大氣場。
照片也是悄悄偷拍的,心里鄙視自己這種行為,但手卻自動按了快門。
和阿莉婭、阿米爾一起在樓下的餐廳吃飯,薇打來了電話,一開口就說:“太忙了,忘了給你回電話。”
“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了?”
“嗯,她已經(jīng)時日不多了,現(xiàn)在整個人都,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晚期癌癥病人的樣子,你看到也會難過的?!?p> 雖然對病人非常同情,但是一想到薇正在試探自己,大衛(wèi)并沒有表露太多情感,而是有些冷淡地轉(zhuǎn)移話題:“完了之后你會回去一趟嗎?”
“再看吧,如果時間充裕的話,好像也沒有回去的必要?!?p> “那要好好照顧自己,等你回來?!?p> “人家才剛走,有人就魂不守舍了?”
阿米爾正埋頭玩游戲,抬眼看了大衛(wèi)一眼,和阿莉婭調(diào)笑:“要是我去外地工作了,你會這樣對我嗎?”
阿莉婭問:“那要是我呢?”
喝了一口飲料,阿米爾一臉燦爛地笑:“當(dāng)然會啊。”
這倆人總是這樣,有緋聞也不避忌,私下也經(jīng)常被撞到約會,或者是分開和別的人約會,時而親密膠著,有時又若即若離。
連樂隊內(nèi)部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交往過沒有,他們的關(guān)系似乎一直是友達(dá)以上戀人未滿,有時候看到那種只有戀人之間才有的甜味舉動,也會想,真的,只是朋友嗎?
和誰保持什么樣的關(guān)系,那是他們的自由,只要不影響樂隊的聲譽就好了。
大衛(wèi)這個人,俊美蒼白、妖孽而精致,不愧是去鄰國那世界一流劇院工作過的首席芭蕾舞者出身,是一個行走的雕塑美男。
為什么放棄去芭蕾劇院工作的機會,而加入樂隊呢?
這個話題,曾經(jīng)在大家閑談之際,問過大衛(wèi),這家伙說只是想要換個方向而已。
可是,已經(jīng)站在云巔之上、名利雙收的感覺不好嗎?
阿莉婭心想,這家伙一定有著不能輕易向人吐露的過去吧。
他和樂隊的每一個人都很親近,但實際上,和誰都走得不近,只是友好但不親近而已。
旁邊坐著的家伙曾經(jīng)略帶醋意,問過自己:“總覺得,你看向他的時候,和別人不一樣。”
“有嗎?”
“大衛(wèi)的過去,你知道嗎?”
阿米爾坐在沙發(fā)上,慵懶愜意,心頭卻不是滋味,搖頭:“不知道?!?p> “那家伙也不交女朋友?”
感覺怪怪地,堵得慌,為什么要在這公寓里,在自己面前談?wù)摿硗獾哪腥恕?p> 在工作室的時候,女人的視線也總是追尋著大衛(wèi),但其實,大衛(wèi)生活得很規(guī)律,阿甘和自己常去酒吧玩,他從來不去,除了工作,應(yīng)酬一些必要的社交,就是回家。
女朋友的話,好像是:“沒有,但好像,想靠近他的女孩子特別多啊?!?p> 那就是了,嘉寶就是那群女孩子中的一個,但大衛(wèi)似乎,從未將那些女孩子看在眼里。
像他那樣的人,會喜歡上什么樣的人呢?
阿莉婭非常好奇這一點,有時候自己開玩笑似地向他靠近的時候,他總會禮貌而不失氣度地避開,如果換作是其他人那么做的話,心里一定會氣炸了,面對那家伙,居然生不了氣。
追求自己的不乏文藝界和商界的名流人士,那些人慣于討好美女,營造浪漫氣氛,沒有人會拒絕自己。
大衛(wèi),是天鵝。
有一種人,天生高貴、優(yōu)雅,總是散發(fā)出常人不敢親近,只敢遠(yuǎn)觀的氣質(zhì),大衛(wèi)大概就屬于那一種人。
他到底深埋了怎樣的過去?
直到不久之前,大衛(wèi)說有位朋友會來這里住一段時間,還是一位女性朋友。
扎娜說,那是他曾經(jīng)的愛人。
是嗎?美嗎?
老實說,向來不喜歡什么美女配野獸、帥哥配丑女那種毀基因的搭配,配大衛(wèi)這種被譽為詩人導(dǎo)演、難得的混合了柔美與陽剛的高貴氣質(zhì)的人,到底會是什么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