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茹的小肉手戳了戳自己的屁股,“這里疼?!?p> 聲音軟軟糯糯,又帶了一點鼻音。
謝凌蹲下身,將寧茹給抱到了床上。
輕聲道:“謝謝你,還有……對不起?!?p> 謝謝她讓他感受到了這世上不是完全黑暗的,也對不起,他之前的惡語相向,以及害她難過。
謝凌用手指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珠,“再見。”
縱然知道自己回去會經(jīng)歷什么,但似乎也不是那么難過了。
唯一一個對他表露善意的人,竟是一個五歲的小姑娘。
等謝凌走后,寧茹小腿盤在床上,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
〖你為什么哭?〗
她一哭,差點把它這個當(dāng)?shù)男亩伎匏榱恕?p> 雖然這只傻貓從來沒喊過它爹,但系統(tǒng)儼然是以寧茹爸爸的角色自居。
〖我也不知道,疼了就想哭。〗
寧茹戳了戳手指,有些無措。
系統(tǒng)明白,它給她找的這句身體,身嬌體軟易推倒,嬌氣無比,淚腺發(fā)達,一個小疼,就比常人要更疼。
……
“噗……”
一只中力十足的腳直接踢在了少年的胸口。
謝凌被踢倒在地,伸手捂住自己剛剛被踢中的地方,嘴角吐出一口血,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若不是還有淺弱的呼吸,只怕都要以為他是死了。
“爹,這個野種就是賤,讓他跪不好好跪著,偏要讓你來動手,不給點教訓(xùn),指不定以后連你都不放在眼里了?!?p> 一個同謝凌差不多高的,但是身材卻無比肥胖的男孩,雙手抱胸,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謝凌。
“哼,別給老子裝死,等一下給老子起來,把剛曬好的魚干拿到鎮(zhèn)上去賣掉,不賣完看老子不打死你?!?p> 男人又在少年身上踢了幾腳。
謝凌無力的動了動手指。
待房子里空蕩蕩,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謝凌才睜開了眼。
雙腿打顫,剛剛被踢過的地方,即便是呼吸也覺得疼痛。
但謝凌卻并未太當(dāng)回事。
對他來說,挨打已經(jīng)算是家常便飯。
撐著凳子腿,勉強站了起來。
緩了片刻,感覺自己似乎不是那么難受了,便背上了竹簍,向外面走去。
去鎮(zhèn)上的路程并不近,而那對夫妻,也不會舍得付錢讓他坐牛車去,所以這些路,他只能自己走。
坐在一個角落,謝凌終于歇了一口氣,將竹簍放下,里面多是裝著小魚干。
謝凌僵著一張臉,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怎么也喊不出口。
只能干巴巴的坐在那。
他從來不說話,也基本上沒人會和他說話,此刻更是,不知道該怎么喊。
忽的,謝凌瞳孔一縮,立馬低下了頭。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謝凌拽緊了雙拳,將手放在竹簍上,背上了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也不想讓她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樣子。
所有人都會討厭他,嫌棄他,看到他這個樣子,她也不會例外的。
他不想讓自己心里僅存的一點光明,也變暗。
不近不遠的距離,郝然便是一個糯米團子,正軟趴趴的將頭瞌在婦女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