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來這里多少年,記不清了…
他走過了多少地方,也記不清了…
他經(jīng)歷過什么,也越來越模糊了…
一片櫻花的花瓣落在他的頭發(fā)上,他依然微微垂頭,望著風(fēng)吹過飄落的花瓣,眼神空洞,像是沒有靈魂。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后知后覺,身邊沒有了在他醉后給他醒酒茶的人,連他最喜歡的櫻花都變成了單調(diào)的黑白兩色。
當(dāng)初的少年死在了他的面前,最后的生命線也斷了連接,看著他的手慢慢垂下來,再也沒有了力氣,沒有了氣息,他再也不能說話,也不能行動。
在那里……,就跟睡著了一樣,不是平時嚴(yán)肅的表情,停留在臉上的表情,反而很柔和。
只留下一座冰冷的墓碑。
很多東西都忘了,但墨凌卻一直記得那個叫蓮的少年,記得他的話很少,有時候很倔,很執(zhí)著,但是心向光明,更無畏死亡。
如果不是因為無畏,他也不會為了正義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
可惜沒有多跟他說得上幾句話。
“你沒事吧?”
白曦然問道,總覺得...這個人很奇怪,又很孤僻,但是性格倒是挺好。
“沒事?!?p> 墨凌恢復(fù)了剛才的語調(diào),然后為白曦然指路。
“你是要離開這里吧?這里四周都是圍墻,往前面走還有一大片櫻花林,而且容易迷路,你要出去的話,最好原路返回?!?p> 原路返回么,白曦然轉(zhuǎn)過身,望著還能看到的白色圍墻,不知道于子悉那個纏人的家伙還在不在。
看著她的背景,墨凌的腦子里閃過一個少女熟悉的面孔。
“你長得很像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她姓夏。”
夏么?白曦然想了想,她母親姓洛,父親姓白,祖父姓洛,祖母倒是姓夏,很多人都說她長得跟年輕時候的祖母很像,但是怎么想都是巧合吧,墨凌怎么可能跟祖母是朋友,更何況他們相差著五十來歲...又不在同一個地方,想想都不可能認(rèn)識的。
“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白曦然好奇的問道。
墨凌又陷入了沉默,想了想…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抱歉,我好像忘了,或許過段時間就會想起來了吧?!?p> “是么……”白曦然有些遺憾,接著她朝墨凌揮了揮手。
“那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看你,說不定那時候你也想起來了?!?p> 白曦然朝他笑了笑,然后離開了。
只留下墨凌一個人,坐在樹下發(fā)呆,他又緩緩站起來,望著高高的圍墻,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被這么莫名其妙的打亂了只有他一個人存在的空間,心里似乎有微微的波動。
他是多久,沒有對其它事情這么好奇過了,就像回到了當(dāng)初。
所有人都還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