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這幾天阮淺淺忙著排練藝術(shù)節(jié)的節(jié)目,直接在學(xué)校住了,阮淺淺才體會到了早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一片寂靜之中,突然有人出聲,“姐妹們,明天籃球賽去不去?”
懶懶散散的聲音,“有誰???”
“……醫(yī)學(xué)系對計算機系,要不要去看?”
有人興奮地問,“淺淺,宋校草是不是也要去?。俊?p> 阮淺淺這會兒正迷糊著,努力地轉(zhuǎn)動自己的腦袋,嘟囔了句,“好像要去?!?p> 女孩子們立刻歡騰,覺也不睡了,拉著她起來準(zhǔn)備明天要穿的衣服。阮淺淺一臉莫名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們?nèi)杠S的表情,問,“去看籃球賽為什么要穿的好看?!?p> “籃球隊的帥哥這么多,萬一里面有我的真命天子呢?!?p> 阮淺淺打了個哈欠,無感,轉(zhuǎn)身要爬上去繼續(xù)睡覺。夏曉楠眼疾手快把人拽下來,認(rèn)真教育,“你要認(rèn)真對待?!?p> 她困得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了,歪著腦袋靠在椅子上,哼哼,“嗯?”
夏曉楠恨鐵不成鋼,戳著她腦門說,“你想啊,明天有多少女生垂涎宋大神的美色,你要打扮好看了去展現(xiàn)自己正宮的魅力?!?p> 阮淺淺眨眨眼,還是沒明白這件事到底哪里值得重視,敷衍地應(yīng)了幾句,閉著眼去睡覺了。
第二天睜開眼,阮淺淺就被眼前這幾位“花孔雀”驚呆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這是……要去選美?”
夏曉楠擺手,一臉不容置疑的模樣,“我們是要去迎接自己的幸福?!?p> “……”
阮淺淺點頭受教,利索的下床收拾。
02.
雖然只是院級的比賽,但是學(xué)校還是非常重視的,連宣傳工作都十分到位,再加上籃球館門口貼的那張宣傳海報自然引得人注意。
盡管提前了很早,到場的時候剩余的位子也不多了,隊員們在場地兩邊進(jìn)行準(zhǔn)備工作,阮淺淺墊著腳掃視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宋晞遲的身影。
卻瞧見孟溪在入口處進(jìn)來,阮淺淺這幾天跟她一起訓(xùn)練關(guān)系增進(jìn)不少,越來越喜歡這位說話溫柔的學(xué)姐,知道她今天要來,所以便留心多占了一個位子。
她微微起身,要招手示意。
夏曉楠卻一把抓住她,臉色有些不好,阮淺淺不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在安全通道口進(jìn)來幾個人,穿著藍(lán)色的球衣,跟在后面的男生自然是宋晞遲。只是臉色有些焦急,似乎正在找什么人,然后視線一頓,拔腳朝孟溪走去。
幾乎整個館內(nèi)觀眾席的視線都隨著他移動,孟溪笑著小跑過去,將手里的外套遞給他。宋晞遲背著觀眾席,只能看到他微微彎腰,跟孟溪說了幾句話,后者笑著擺擺手,眼里閃著碎光。
這兩人的氣氛令誰看都過于曖昧了。
周圍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夏曉楠嘀咕,“這位學(xué)姐什么情況?”
阮淺淺抿了下嘴,看著宋晞遲走回準(zhǔn)備區(qū),眼神卻絲毫沒有看向觀眾席。
她明明告訴了他,會來看比賽的呀……
孟溪從觀眾席一側(cè)上來,走到她旁邊坐下,笑地?zé)o害,“來很久了?”
“啊……沒有?!?p> 阮淺淺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心里介懷的很,卻又責(zé)怪自己的多疑猜忌。
孟溪從外套口袋里拿出根棒棒糖,遞給她,低聲解釋,“剛剛我們?nèi)ラ_會,宋晞遲的外套落在會議室了,本來想讓部里的人幫忙拿一下,但是大家不來這邊看比賽,我就順道帶過來。”
有種被揭穿的難堪感。
阮淺淺甚至不敢跟她對視,支支吾吾地說不話來。
場地上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男孩子的球衣隨風(fēng)揚起,汗水肆意揮灑,看得人熱血沸騰。
她微微側(cè)頭,余光瞥見身邊的女生,孟溪目光緊緊盯著場地,眉間微蹙,全神貫注的盯著比賽情況。
阮淺淺嘆了口氣,完全沒了在這兒坐下去的興趣。
但是又不能突然離開。
會很奇怪的……
阮淺淺煩悶地把玩著手里的棒棒糖,思緒開始神游,一直到夏曉楠推她才醒過神來,“想什么呢?”
“嗯?結(jié)束了?”
“對啊??烊グ桑螌W(xué)長在叫你?!?p> 阮淺淺抬頭,看見場地對面的宋晞遲朝她揮揮手,示意在原處等他。
周圍有還未離場的人,往這邊看。
宋晞遲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伸手將濕透的碎發(fā)撩到腦后,大步走到觀眾席前,笑道,“走吧。”
阮淺淺應(yīng)了聲,從側(cè)面的樓梯下去。
03.
宋晞遲贏了比賽正開心,伸手牽住她,“什么時候回家???”
他撐開門,讓小姑娘先過,聲音里含著笑。
讓人聽了煩躁。
阮淺淺抿著僅存的一絲笑意,低著頭出去,“再等幾天吧?!?p> 宋晞遲手臂搭在她肩上,癟著嘴撒嬌,“訓(xùn)練不是快結(jié)束了嘛,我好想你?!?p> 煩躁。
阮淺淺低著頭,沒應(yīng)聲。
“對了,過幾天宋均裴安居宴,我們給他送點什么好,”終于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不對勁兒,宋晞遲貼近看她,“淺淺,你怎么了?”
阮淺淺掙開他的手臂,避開他的視線,“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先……”
“淺淺,怎么鬧脾氣了?”宋晞遲納悶,抓著她不放。
小姑娘避而不答,提醒他,“將外套穿好,小心感冒。”
“因為孟溪嗎,”宋晞遲彎下腰看她,誠懇地解釋,“剛剛我去開會,把外套……”
“我知道,”阮淺淺打斷,絲毫沒有想聽下去的想法,“下午還有課,我先走了?!?p>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卻被他從身后死死拉住,“寶寶,有事情說出來好不好,別生悶氣?!?p> 阮淺淺靜了會兒,腦袋里一團亂麻。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耿耿于懷,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煩悶,尤其看到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酸澀感涌上心頭將理智徹底吞噬,于是她說,“我現(xiàn)在很煩,可以讓我一個人冷靜下嗎?”
懷抱一頓,他從未在阮淺淺口中聽過這樣疏離,不耐煩,近乎嫌棄的語氣。
宋晞遲的執(zhí)拗勁兒也上來,就是不松手,“寶寶,有事情你說……”
“沒有事,”阮淺淺再次打斷他,音調(diào)也因為煩躁上升,“我就想自己待著不可以嗎?!”
宋晞遲一滯,慢慢松開手臂,小心翼翼地看她,問,“那,等你消氣跟我說好嗎?我等著你?!?p> 阮淺淺咬咬牙,一言不發(fā)地扭頭走開。
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似的,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她索性找了處安靜的地方任由眼淚流淌。
她竟然對宋晞遲發(fā)脾氣,明明不是他的錯。
阮淺淺伸手擦掉眼淚,下一秒睫毛又被淚水浸濕。明明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兒,怎么會在乎到這種地步呢。許是宋晞遲親昵地動作,又或者是孟溪下意識展現(xiàn)的依賴感,但這些都可能是自己的杜撰。
歸根結(jié)底,都因為她是個小氣的人,是個不會體諒只知道妒忌的人。
阮淺淺挫敗的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流出——
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