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義無反顧向放映廳奔跑的時候,突然周遭響起詭異刺耳的嚎叫。
所有情侶停下腳步滿滿當當的堵住這條昏暗的走廊,我詫異看去,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啊,媽呀!”我反應遲鈍的大叫出口,但動作還是很迅速的,幾乎連滾帶爬的返回原地。
剛才我看到了什么?這些還是人嗎?我驚慌失措的看著前廳這些正在排隊買票的情侶,臉雖然陌生,但至少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雖然還不清楚是什么情況,但至少還沒被攻擊,我稍微安撫一下自己狂亂的心跳。
剛才那些停下的情侶真是像霧像雨又像風,反正就是不像人,僵尸喪尸腐尸,小女不才,見識短淺,只能稱他們?yōu)樾凶叩牟煌暾娜梭w器官。
而就在我返回這里的同時,走廊上的情侶則再次邁開腳步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向放映廳走去。
“這里!”錦墨倒是膽大,此時他正在排隊,還差三五對兒情侶就輪到他了。
“你,你還真在排隊,是準備買票?”我小心翼翼的走向他身邊,看著這些情侶旁若無人并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樣子,不由暗自戒備。
“這些人并不是買票,而是在登記,我查了一下原來的地圖,這里的確是畫廊的入口,而登記是這家店特有的且不可違抗的規(guī)則?!卞\墨波瀾不驚的娓娓道來。
“登記?原來的地圖?規(guī)則?”我很是不解的挑出關鍵詞。
“嗯,原來的地圖是指今晚之前這家店鋪的常規(guī)地圖,而現在這里已經變得不正常了,空間出現扭曲,并增加幾處異空間?!卞\墨說道。
“你怎么知道?你的地圖很高級?”我不計前嫌的問道。
“呵呵,小狗?”錦墨很是欠揍的看著我笑道。
我……罵人的字眼被我憋在心里反復誦讀了一千遍。
姥姥告訴我不可以罵人,就算罵墻都不行,反正就是不準從我嘴里說出罵人的話。
對付這種人只有一個方法,我開始沉默,轉過頭不再理他,我管你什么能力,地圖高不高級,就當他不存在好了。
終于排到我們了,看著眼前的登記本,我有點懵,本來想順便看看前邊情侶們的信息,結果只是一張空白頁。
我忍不住抬頭看向所謂的工作人員,一共兩人,一男一女,年紀二十出頭,除了面無表情,一切正常。
“這個要怎么寫?”我忍不住問道。
“名字加手印?!卞\墨在紙的左邊寫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了下手印,紙張大小正好可以放下兩個人的。
這張紙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無需任何道具操作,只是伸手按下,紙面就出現了一個墨色的手印。
“好黑,和你下副本絕對不能讓你摸尸體?!蔽夜室庹{侃他手黑。
“嘖,有本事你來,我看看你手黑不黑?!卞\墨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我寫下名字按下手印,居然沒有顏色。
“這……”我不知道什么情況,再次按了一下,隱約見到銀光點點。
“銀……白色?”我看向工作人員,確定他們沒有質疑的表情,不由尷尬的笑了笑,小心的離開。
我慢悠悠的移動腳步,偷偷回頭看看其他情侶是什么情況,只見那登記頁再次變成空白。
兩個名字,兩個血色的手印。
紅色?我納悶的皺起眉頭,而他們寫字的樣子也很奇怪,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哪里怪,名字筆畫很多,而且稍瞬即逝,頁面也迅速變回了空白頁,已經輪到下對情侶了。
跟著大部隊向走廊行走,我忍不住觀察周邊情侶,他們依舊是旁若無人,在自己的二人世界秀恩愛,很奇怪他們的行為,從不見他們像我一樣東張西望,這絕對不是正常人的表現。
走廊上,這些人不再像霧像雨又像風了,也不再是剛才我所見到的不完整尸體。
“真是奇怪呢!”我忍不住嘀咕。
“奇怪?話說,你剛才因何驚慌失措狼狽不堪的跑回來?”錦墨與我并肩而行,很是好奇的問道。
“我看見……”我剛要正?;卮?,一想到他說的小狗,我就硬是把話咽了回去。
“嘿嘿,小狗?”我對他咧嘴一笑,要多假有多假。
“要不要這么幼稚,還記仇?小狗咋啦,汪汪?!卞\墨倒是一點都不介意。
“我……幼稚……我……記仇?”一時之間我反而被這么認為了,明明是他幼稚還記仇好嗎!
“好好好,我幼稚我記仇可以了吧?你剛才看到了什么?”錦墨再次問道。
“我看到剛才的情侶都是尸體,各種級別的尸體?!蔽倚÷曊f道。
“嗯,這樣啊,我們現在要去的放映廳就是其中一個被扭曲的空間,什么原因導致的就不要問我了,我也不知道,看你印堂發(fā)黑就知道很危險。”錦墨笑著說道,看他倒是不怎么害怕的樣子。
不與他計較,我們二人跟著前邊的情侶走進放映廳,這里和普通影院沒有太大的區(qū)別,燈光雖然昏暗,但仍舊一目了然,過道就這一條,跟著前邊的走進坐下就對了,想挑座位是不可能的。
“我說,你不覺得前邊一片血光嗎?”我想起情侶們的血手印,而且的確是一片血紅色的光。
“換個詞不好嗎?紅光比血光吉利多了!”錦墨回頭看看后邊,我們坐的位置正好在所有座椅的中間位置。
“我們這感情是被包圍了,要是危險來了,跑都沒處跑,準備被圍毆吧!”我看這地理位置很是不利,抬頭看看屋頂,漆黑一片,暗自揣摩從空中突圍是否可行。
“我們頭頂位置,按照原地圖來看是二樓的展廳,不過被扭曲以后變成了洗手間。”錦墨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機輕聲說道。
而我的注意力全被這款手機所吸引,對于只用過普通手機的我來說,他的這個手機屬實有點高端炫,此時這款手機如手環(huán)一樣貼在他的腕部,發(fā)著淡藍色的幽光,紫云溪的建筑圖成影像模式映入我的眼簾,并且分屏清晰讓我一目了然,平面圖,側視圖,位置圖,整座建筑的內外結構圖,看得我忍不住咋舌。
“怎么,沒見過吧!”錦墨從手腕上拿下手機,瞬間又變成正常手機的模樣了,放回腕部就再次變成了手環(huán)。
“這是怎么做到的?”我隨口問道。
“不止這些,還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功能,要想知道,就去找燃流影吧,他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家伙?!卞\墨也隨口說道。
“又是燃流影嗎,我的確會去找他?!蔽揖筒钜а狼旋X了,那個家伙……
我把目光投向屏幕,燈光瞬間暗了下去,周圍情侶們的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紅光愈加清晰起來,除了詭異就是恐怖。
“你覺得是哪種類型的影片?”錦墨看起來還有點期待。
我第一感覺肯定是情侶們適合看的愛情片吧,也許我也有點期待在這詭異的空間會放什么樣的影片,只可惜身邊不是辰楓。
如果辰楓知道我跑了出來會不會生氣呢?
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他生氣的樣子還是很可怕的。
超大的影屏伴隨著蕩漾的水聲漸漸亮了起來,眼前出現一片煙波浩渺的大海,遠遠的一點船影搖搖晃晃的逼近。
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只有那飄渺的水聲如夢似幻的在耳畔回蕩。
我緊盯著那條小船,只見它越漂越近。天空漸漸變了顏色,大海也變得昏暗無比,幾聲驚雷,銀白色的閃電撕碎長空墜落在遙遠的海平線,海面瞬間波濤洶涌,將搖晃的小船狠狠的推進我的視線。
“那是什么?”我突然看清船里的一切,一個幾近腐爛的尸體凌亂的斜躺著,數不清的毛發(fā)散落在四周的船舷上,成團的黑影悉悉窣窣的到處游動。
“嘩!”一陣急促且猛烈的水聲,海水居然載著小船涌出了屏幕,前排頓時一陣混亂,不知道是不是情侶們身上的紅光所致,海水變成了血紅色,尖叫聲不絕于耳,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天啊,這影片的導演是不是看貞子看多了……但是……”我的思緒瞬間混亂了一下。
我是不是做過這個夢呢……
海水蔓延,已經淹沒了半個放映廳,可我身邊以及身后的所有情侶們居然無動于衷,直到我看到視線范圍內的前幾排情侶的反應,我才稍加明白了幾分。
“他們眼中所接收到的影像及時間是不是不一樣呢?”我扭頭問向錦墨。
“你看這個尸體的骨骼是不是人魚?”錦墨所關注的東西居然是尸體……
“我說兄弟,現在不應該是逃命要緊嗎?”我很是無語的脫口而出。
“為什么要逃命?既然是游戲任務,不應該先打敗BOSS,再拾取任務品以及獎勵嗎?”錦墨奇怪的看著我。
“呃……”我居然無言以對。
“而且就算不是為了做任務,我們眼前的事,不應該先救下其他人嗎?”錦墨說道。
“救人?你確定他們不是其他敵人或者不明生物?”我反駁道。
“不確定?!?p> 他回答的干脆,倒讓我愣了一下,本來還以為他是個杠精呢!
“不確定的原因,是我相信你所看到的各個級別的尸體而已。”錦墨看了我一眼起身伸了個懶腰。
“魚溪備戰(zhàn)?!?p> 伴隨錦墨的召喚,一個外形艷麗的人魚跳出他的手機,小小一只。
“哎呀,好可愛?!蔽颐摽诙觥?p> “不過好小?!蔽以俅窝a充道。
“小……嗎?”突然一團彩色的光芒,小小的人魚瞬間變成身材健碩高挑的型男。
修長的魚尾,彩色輕盈的鱗片,薄如蟬翼的魚鰭,白皙的皮膚在幾近透明的輕紗羽衣下若隱若現,銀白色的長發(fā)無風自飄,看起來仙氣十足。
“喲,這不是我的鄰居嗎?”魚溪如水般淡藍色的眼眸并無笑意的注視著我,讓我瞬間感到一絲微妙的敵意。
“鄰居?”我奇怪這個稱呼。
“魚溪?!卞\墨連忙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咦,錦墨,你咋也開始泛紅光了呢?”我看他也被映紅了,不只是臉,幾乎全身覆蓋。
“你也紅了,看?!卞\墨指向屏幕方向。
“天啊,幽雪劍。”我立馬起身召喚我的劍,眼前的一切讓我感到渾身難受,可怕的密集恐懼癥頓時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