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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折顏

第十六章:趙慕白出場

盛世折顏 奶酪豆瓣醬 3006 2019-09-05 00:10:00

  雖說人人都知道六皇子的德行,可是沒人敢當(dāng)著陌生人的面直接這般的說出來,誰不是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行。

  那人一看眾人都離開了,臉上訕訕的也不好在停留,匆忙的趕緊跑了。

  “看來你家老爺子,這次是來真的了。話說,你都這樣忤逆了,他怎么還這么慣著你,怕你在外面出現(xiàn)危險,連宮中的事都讓人傳出來了,給你打掩護?”

  溫潤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干凈白皙的指尖,矜貴的執(zhí)起晶瑩剔透的玉壺,優(yōu)雅的往杯子中緩慢的倒上茶,水流聲夾雜著微微騰起的熱氣,在輕緩的放置茶壺。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執(zhí)起碧綠的茶盞,紅潤的薄唇輕啟押了一口。

  金冠豎起的發(fā),不見絲毫的凌亂,根根柔順的披在脊背上。冠玉的面上,一絲淺笑,透著無聲的調(diào)侃。

  劍眉星目的儒雅,轉(zhuǎn)眸一睇的瞬間,星辰一變。

  他抿嘴勾角,施緩的站起身來,純色的白色廣袖交領(lǐng)長衫,外面罩著同樣是白色的蟬衣,行走間腳下生蓮的衣倨,白色的短靴鞋面,微微露出一角,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踏云而來。

  輕緩的來到臨窗的小榻旁,悠然的落坐在榻邊。

  執(zhí)起白皙的手指在窗戶落進來的日光下,險些透明起來,泛起了淡淡的光暈。

  輕輕的怕了拍背對著他側(cè)躺的黑衣男子,溫聲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我與你說話,竟是這般的不理會?”

  黑衣男子嫌棄的聳聳肩,示意他把手拿開。

  哪知白衣男子一抹促狹的笑意,緩緩的俯下身去,那拍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手,沒有拿下來,反倒是順著黑衣男子的肩膀,一路緩慢的摩挲了下來,竟然到了他精*的*上。

  白衣男子整個身體,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趴在他上方的曖昧姿勢。

  黑衣男子似是惱羞成怒瞬間暴起,凌厲的掌風(fēng)沖著白衣男子瑩潤的臉擊了過來,同時一聲怒吼:“趙慕白。。”

  白衣男子一副得逞的狡黠,劍眉下的星目眼尾微動,雙掌撐在黑衣男子的兩側(cè),陡然的發(fā)力,身體便騰空而起,一腳蹬在榻尾的花架上,凌空一個翻身,衣擺的蓮墨旋出層層疊疊的迷亂曲意,輕盈的便落于地上,繾綣的衣倨晃動間蓋住了鞋面。

  等到黑衣男子整個人坐起身來,一臉陰郁的看向他的時候。

  沖破煙云的爽朗笑聲,驚了房頂休憩的鳥雀,振翅高飛,實在是搞不懂人類,這又打又笑的詭異行為。

  黎元折就知道這貨會嘲笑他,所以在他進門的時候便背過身去,不想理他。哪知道他竟然摸他的腰,想想就渾身惡寒。

  一夜白忙活的窩心怒火,憋在胸腔差點就炸了,這個鬼東西竟然笑的這么囂張。

  榻上的靠枕,徑直的飛了出去,白影一動,輕松的躲過,砸在門上,發(fā)出巨響。

  可是那笑的前仰后合的人,卻是沒有一絲的停頓。

  黎元折無力的揉著自己的鬢角,心知想要跟他打起來,那得拆了整個房子。

  “哈哈哈哈。。元折,你這。。你這眼睛。。。哈哈哈哈。。?!?p>  趙慕白,當(dāng)朝趙丞相最小的兒子,在外人眼中,那就是謫仙的存在,就他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在配上自身釋放出來的才華橫溢的氣質(zhì),迷倒小娘子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在黎元折的眼中,那就是個整日穿著一身‘喪服’,到處拈花惹草的浪蕩子。

  他陰扈冷眼的看著他,然后身體微微前傾,曲起的右臂搭在腿上,嘴角冷笑一勾。

  “我昨日好像在老頭的御案上看到關(guān)于你的奏折,是什么來著?”

  說罷,狀似思索的凝眉望向房頂。

  果然那笑的暢快的趙慕白霎時戛然而止,然后興致缺缺的抖了抖袖子,在離黎元折三步遠的地方,尋著圓凳坐下,無所謂的說道:“無非還是將我留在京中述職?!?p>  趙慕白是三年前的狀元郎,本應(yīng)該留在京中任職,可他心高氣傲,只因為父親是趙丞相,不愿讓人背后議論,遲遲不愿入朝。

  今年更是請旨希望外調(diào),哪怕是做個小縣令,從頭做起,也不愿被人說成靠著老子得來的政績。

  黎元折心中暗笑,面上不顯,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我這個無家可歸的人啊,連個上好的傷藥都沒有了,這眼睛疼的厲害,唉。。。”

  說罷往榻上一躺,反正都被他看的正著,還有什么好躲的。

  趙慕白聽聞他如此說,心中一動瞬間明了,嘴角一勾,“來人?!?p>  黎元折猛然側(cè)過頭,防止被人看到,趙慕白嘴角就越發(fā)的翹起。

  “公子!”

  “回府一趟,將我房間藥格中那瓶玉露拿來!”

  “是。”干練的侍衛(wèi)領(lǐng)命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不會是今年真的調(diào)我出京?”

  如果還是以前的老樣子,黎元折不會在這里故意的說出來,反正圣旨遲早是要到府上。

  黎元折正過臉來,一副風(fēng)淡云輕的睨看他一眼,淡聲的說道:“若不是我,你能有機會外調(diào)?”

  趙慕白一聽,溫潤的五官瞬間展露出最芳華的一面。

  “你不是不管朝事嗎?”

  黎元折把玩著腰間的一塊玉佩,瞥了他一眼,嫌棄的說道:“實在是看某人在眼前晃蕩的難受,還不如支的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p>  趙慕白溫和的低笑起來,倒也不糾結(jié)外調(diào)的事情,既然他說了,那就十成十了。

  “對了,你這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他差點又沒有忍住笑出聲來,看到瞬間冷下臉來,一臉陰郁冷然的黎元折,實在是心中好奇。

  以他的功夫,怕是很難有對手吧?更何況是正面才能打傷的眼睛,實在是難以理解。

  黎元折陰惻惻的透過窗戶看向明亮的天空,咬牙切齒的狠厲,卻始終沒有解釋這傷是怎么來的。

  實在覺得丟人,被一個小不點的女人給揍了,這個說出去,他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情何以堪。

  侍衛(wèi)來去很快,輕輕的敲門聲,隨手推開,恭敬的遞上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瓶。

  然后拱手說道:“公子,宮中傳下了圣旨,老爺替您接了。老爺讓屬下告訴公子,速速回府。”

  趙慕白聞言,眉尾一挑,與側(cè)身的黎元折對視一眼,無聲的詢問:這么快?

  黎元折眼角一動,意思:我怎么知道?

  “這玉露可是國手川穹留下來的,對于外傷效果極其好,你那眼睛今晚上就能出去見人了。”

  說罷,也不在意黎元折眼中無限的忿忿,將玉瓶放到桌面上。

  施施然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輕聲的說著:“圣旨下的這么快,定是需要我即刻啟程,元折你欠我一頓酒,等我回來,一定要好好的補償!”

  “誰要補償你了,今日不喝,他日你就別想了!”

  黎元折始終沒有起身,涼涼的說著。

  趙慕白聽出他語氣中的失落,心中一時不忍,他的情況他心知肚明,一心想要逃離皇宮的束縛,裝作什么都不懂的無知皇子,在世人心里留下了極為不好的印象。

  但是他有抱負,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所以他在世人面前隱瞞皇子自身的才華,背地里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

  “折折,不要想我?。 ?p>  為了走的時候不這么傷懷,趙慕白曖昧的說了一句。惹得榻上剩下的一個枕頭也飛了過來,“滾。”

  輕笑聲連同著關(guān)門的聲音,讓房間安靜下來。

  黎元折側(cè)躺在榻上,窗戶外的天空,萬里無云,藍的耀眼。

  刺目的光輝,令他不適的微微瞇起鷹冽的眸子,困意襲來,自然的閉目。

  將軍府的后宅小院內(nèi),一片的寧靜,按照這個時間,怎么也應(yīng)該有點動靜不是。

  可是鴛兒極為小心的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雙手托腮困惑的盯著院門。

  小姐今日也太能睡了,她都進去看了好幾遍了,她竟然連睡覺的姿勢都沒有變,整個一個四仰八叉,哪里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可是她就喜歡小姐這樣的性子,輕手輕腳的退出來之后,就坐在院子中發(fā)呆。

  昨夜鬧得那么大的動靜,府中為何這般的安靜,一點都不像要發(fā)怒的征兆???

  即便是老太太不發(fā)威,可那個蠻橫無理的三小姐,也沒有過來發(fā)飆,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鴛兒的小腦袋里堆滿了問號,實在是心癢難耐的想要出去一看,可又擔(dān)心自己走了,有人闖進來對小姐不利怎么辦?

  糾結(jié)的小丫頭,殊不知在姬府最重要的院子中。

  老太太一臉陰寒的盯著自己的二兒子,“你的意思,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母親,您心里明白,她能如此瘋狂不計后果的與府上對著干,一定留了后手。即便是她所說的信不存在,可是作為姬家大小姐,隨便透露點莫須有的事情,外人就會信之八分。如此一來,與兒子有過節(jié)的那些人,便會順藤摸瓜,攀扯出來更大的罪名按在姬府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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