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本就是微臣的職責(zé)所在。微臣明日便會出宮,替皇上尋得將星!”
碧瑤盈盈一拜,便起身想要告退。
黎淵卻開口叫住了她:“碧瑤,元折。。私自出宮,下落不明,朕,希望你在尋找將星的時候,替朕找找他,在必要的時候?qū)⑷藥Щ貋?!?p> 雖然他命趙子卓出去尋人了,但是現(xiàn)在將星出現(xiàn)了,他必選讓他回來。
碧瑤微微一愣,沒有做國師之前,皇上都是叫她碧瑤的,后來便是國師的稱呼。
剛剛他喚她碧瑤,這便是私下的事情了。
“微臣明白,臣告退!”
她俯身一拜的后退,在黎淵的點(diǎn)頭示意下,緩緩的退出了大殿。
剪影的身堯,朦朧如畫的蓮步,瞬速的離開皇宮。
黎淵透過敞開的殿門,看向蒼穹的虛空,那漫天的繁星,如此的耀眼,而那個能夠擴(kuò)大慶元版圖的統(tǒng)將就真的能完成千百年來所有帝王想要的野心嗎?
熾熱的眼神,堅定的微微瞇起,不試下又怎會知道呢!
當(dāng)金陽沖破地平線,沐撒光暈之時,遠(yuǎn)離京城千里的鳳臨山,蔥郁的樹林,遮天蓋日。
山林中還有沒有散去的晨霧,縹緲在半山腰,看上去像是宮娥的披綿,婉約的舞動。
連續(xù)半個月的緩慢行程,當(dāng)初那個被馬場差點(diǎn)養(yǎng)廢的小馬,已經(jīng)開始瘋狂的長膘。
姬顏十分舍得給它喂食,眼看著從瘦弱的小可憐,慢慢的成長為驃實(shí)的寶馬,她心中很是高興!
不錯,姬顏對于馬的品種向來有自己的一套慧眼,馬場那幫子蠢蛋,這可是萬里挑一的汗血寶馬,竟然差點(diǎn)養(yǎng)廢了,真是無知。
黎淵也不知道是怎么用人的,看管馬場的馬倌,可以摳去雙眼了。
她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奇妙的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戰(zhàn)馬,流風(fēng)。
那是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千里良駒,還比不上這小馬的品種。
可是它非常的兇猛,陌生人休想靠近它一分,更是與她心意相通,在戰(zhàn)場上相互配合,完美的戰(zhàn)勝一場又一場的戰(zhàn)爭。
可惜最后,死在了她不知道的地方,因?yàn)殇佁焐w地的尸體,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
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月,可是動物成長的非常快,她給小馬起來名字,軫念(zhen第三聲,意思,悲痛的思念)
軫念抖動腦袋,突突的兩聲,像是提醒睡在樹上的人,趕緊起床了,今天還有很多路程要走呢!
十天前,她便將鴛兒托付給了一個前世就比較有名的鏢局,讓她先一步去淮南,找外祖。
她打算替她那些兄弟,好好的看看他們的家鄉(xiāng),這其中很多險惡之地,路程十分的難走,帶著她就是個負(fù)擔(dān),也怕她吃不消,還不如讓她去外祖那,陪他老人家,也免得他一人孤苦伶仃的寂寞。
鴛兒很是幽怨的目光,生著小悶氣走了!
可身后這個狗皮膏藥,是怎么都甩不掉,想想這個,就覺得心塞的能扯出稻草來。
蒙頭蓋在身上的斗篷,落下了一夜的深露,潮濕的水粒,顆顆光潔。
山風(fēng)微微一吹,那垂下來的淡青色衣擺,便會微微晃動,在綠意盎然的樹丫中,游弋的徘徊。
元折伸手拿下臉上遮蓋的大氅,抬眼便看到睡在自己上方的姬顏。
心情極好的翹起了嘴角,聽著山間鳥雀的啼鳴,賞心悅目的看著她嬌小的身體,穩(wěn)穩(wěn)的橫在一根樹干上。
呼吸綿長的能聽得清她睡的很香甜。
元折韶華的眼眸,一絲淺笑,腳下倏忽的用力,粗壯的樹干,瞬間晃動。
姬顏驀然驚醒,隨著樹干抖動,身體一翻,正面朝下,便墜落下去。
入眼翰墨如畫的元折,正好伸出了雙臂,涼澀的嘴角得逞的笑開。
本就離得極近,根本沒有反應(yīng)時間,姬顏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落入了他的懷中。
笑靨顏開的某人,剛剛睡醒的沙啞,在姬顏的頭頂響起:“這么早就投懷送抱?早知道昨夜....”
“早知道什么?”
清冷的眉宇,醉人的胭脂燙,幽深的杏眸翻涌暗潮。微微起身,一只手撐在他的肩上,整個人的力道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樹干發(fā)出了輕微的脆響。
另外一只手,在她痞笑的勾唇間,已經(jīng)撫上了他精壯的腰身之上,流連的指尖,在慢慢的感受它的*度。
元折感受到來自心中欲動的騷亂,慌張的剛要去抓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便看到姬顏眼中的笑意。
“啊.....”慘叫聲沖破了樹林,一時間鳥飛獸鳴,好不熱鬧。
就連軫念都嘶鳴的叫喚了兩聲。
承受不住腰上兩指禪的元折,心中叫苦不迭,這幾日在她的手下,可算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就沒有一塊好皮肉。
她打不過自己,便用了女人慣用的伎倆,掐擰全部上線了,簡直是讓自己防不勝防。
自己只是想要跟她說兩句小情話而已,下手這么狠。
他委屈的用力攥著還想要發(fā)力的小手,“疼...疼..!顏顏,輕點(diǎn),不然我這皮糙肉厚的傷了你的手。”
隱在暗處的龍一,兩眼一翻,主子,你夠了。他好懷念以前那個動不動就揍人的囂張主子,在看現(xiàn)在這個,唉....
“你不是說早知道嗎?那你有沒有早知道要烙餅?zāi)??”聲音比山風(fēng)還要清涼。
“我早知道沒用啊,得顏顏你同意才...啊。。疼。?!?p> 晨輝突然透過樹縫打了進(jìn)來,正巧落在他清貴的面容上,妖炙的眸子中,那點(diǎn)晶瑩瞬間就闖入了姬顏的心。
山風(fēng)徐徐,添了深林的寂寞,可是卻火熱了冷寂的心。
她本想要發(fā)狠的手,似是被燙了一下,猛然的松手,掙開他的大手。壓在他肩上的手猛然的發(fā)力,一躍翻身而下,穩(wěn)穩(wěn)的立在地上。
因?yàn)樗龕琅约何⑽⑻鴦拥男模室饧哟罅肆狻?p> 樹干發(fā)出清脆的斷裂聲,元折并沒有驚慌,而是在空中橫著旋轉(zhuǎn)身體,黑色的衣袍如云,矜貴懶散的如同他的人。
落在地上的時候,斑駁的樹影,遮住他的眉宇,眼底總是明亮的能勝過晨光的笑意,在這一刻更加襯的他淺醉人心的容貌。
姬顏不得不承認(rèn),他有著天下獨(dú)一無二的樣貌,尤其是那雙眼睛,認(rèn)真看人的時候,深邃的能把人吸進(jìn)去。
“顏顏,你這么狠心,若是我破相了,你以后還怎么看著我的臉發(fā)呆?”
他狡黠的往姬顏的方向走了兩步,滿眼的柔情,隨著樹梢的微動,那誘惑的嗓音便飄進(jìn)了姬顏的耳朵。
她微微怔住,接著雙頰微微發(fā)燙,“臭不要臉的,我那是盯著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說罷轉(zhuǎn)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斗篷,抖落上面的枯葉,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元折失笑,跨過自己的大氅,負(fù)手跟在她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龍一苦惱的看著地上的大氅,做人家侍衛(wèi)真難??!
鳳臨山下有個鎮(zhèn)子叫做濟(jì)源鎮(zhèn),是豐溏的家鄉(xiāng)。
他是她的副將,從十三歲入伍就跟著自己。
當(dāng)年她身邊四名副將,分別是陸離,豐溏,唐瑜,李澤山。
在最后的一戰(zhàn)中,他們四人拼命的護(hù)住了她,她欠他們一條命。所以她想要去他們的家鄉(xiāng)看看。
但是在去濟(jì)源鎮(zhèn)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戰(zhàn)死之后,沈家就敗落了,搬回祖籍豐原府,正好就是濟(jì)源鎮(zhèn)的州府,兩地相距不過百里,一個時辰足以。
軫念的體型,已經(jīng)可以輕松的載著姬顏飛奔,它對姬顏很是親昵,見著她走了過來,刨著蹄子,突突兩聲。
姬顏微暖的淺笑,拍拍它的腦袋,伸手扯下系在樹上的韁繩,翻身上了馬。
元折一見,心中苦悶,真是不解風(fēng)情的小女子,這都半個月了,天天撩撥她,有時候不是炸毛就是連個笑臉都沒有。
這要是放在京城任何一個世家小姐的身上,還不早樂的笑開了花。
他暗戳戳的吐槽同時,卻又別扭的認(rèn)為自己的眼光好,顏顏就是這么的與眾不同!
姬顏手中拽著韁繩,背挺的筆直,眉眼如初春的柔化,收斂了剛才的惱意,淡淡的說道:“我要去豐原府,你還要跟著?”
元折繾綣的柔情,笑意章華,往前靠近幾分,微微抬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說過,你去哪,我便去哪!”
“去殺人,你也去?”
“去,哪怕是闖宮,我都奉陪!”
一上一下的目光,看清了對方眼中的認(rèn)真。風(fēng)卷動了姬顏的衣擺,微微拂在元折的身上,親近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進(jìn)。
“顏顏,我賴定你了!”懶到天邊的低沉,透著鄭重。
在姬顏微怔的神情下,猛然的翻身,跨坐在她的身后,有力的雙臂直接穿過她的腰身,拉過她手中的韁繩,自然而熟稔。
軫念與他相處這幾日早就熟悉了,并不抗拒他的靠近。
“你這個混蛋,快點(diǎn)下去,軫念要壓趴下了!”
姬顏反應(yīng)過來,差點(diǎn)氣死了,軫念才剛剛的起色,他們二人坐在上面,怎么可能撐得住。
“放心,它可是難得一見的胡馬,純正汗血寶馬血統(tǒng),帶著你我二人飛奔千里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