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單細胞生物
說完,也不給萌萌辯解的機會拉起萌萌走出了醫(yī)院,直接把他塞進了車子里。
然后開車揚長而去。
醫(yī)院內,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
誰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安慰小諾。
小諾何等聰明伶俐,她認真的看著萌萌的嘴型,自然已經(jīng)知道了萌萌剛才在說些什么。
如果韓冬不趕過來救自己,他就不會受怎么嚴重的傷。
這件事她確實要負上很大的責任的。
萌萌怪自己也是應該的,自己在這里就是個多余的人。
想到這,她哭的更加的傷心了。
笑笑就一直站在小諾的身邊,她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經(jīng)過。
她想安慰小諾,可作為一個聾啞人,她知道在聾啞人的世界里,只要對方不去看自己的手勢,那么所有的安慰都是白費的。
對方根本就看不到,他看不到,自然而然的就不知道自己在對她講什么。
笑笑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子陽和小五了。
他們兩個現(xiàn)在也都傻眼了。
尤其是子陽,那種強大的負罪感讓他坐立不安,不停的用拳頭砸墻。
小五只能在一旁死死的抱著他。
這種一團亂麻的情形一直持續(xù)到搶救室的燈熄滅。
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小諾第一個沖了上去。
他對著醫(yī)生指手畫腳的,弄得醫(yī)生有些發(fā)蒙。
“你們能不能找個可以和我正常交流的人出來。”
子陽三步并作兩步擋在了小諾的面前,小五也緊跟著涌了上去。
小諾在想去看醫(yī)生的嘴型的時候,已經(jīng)看不到了,他遠遠的站在所有人的身后,緊張的注視著所有的人。
笑笑這才找到機會,走到小諾身旁,輕輕的拍了拍小諾的肩膀,然后用手語安慰她說:「放心他不會有事的?!?p> 小諾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
醫(yī)生摘下了口罩,長出了口氣。
“病人沒什么大事,他只是體力透支的太嚴重。他的傷,都是輕微的內傷,有淤血。對他的身體狀況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傷,至于你們說的,他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我也進行了檢查,結果讓人非常安心,他沒有腦震蕩的跡象,頸椎除了有一些陳年的增生以外,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現(xiàn)在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在做個全身體檢,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p> 醫(yī)生的話讓子陽和小五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護士把韓冬從急救室里推了出來。
子陽和小五立刻上去幫忙。
全程小諾都遠遠的躲在一邊默默的看著,知道韓冬沒事以后,她才默默的離開。
出租車上,小諾心如刀絞,她從來沒有感覺這般的無力。
腦子不停的回放著,韓冬拼命抱著自己時的畫面。
在那一刻是韓冬給了她一絲生的希望。
也是在那一刻,她看到韓冬的身上在閃著金光。
讓她看清了,也確定了他的真命天子。
可是,她也非常清楚,萌萌才是最適合韓冬的。
他們從小就相愛了,而自己只不過和韓冬認識不到半個月。
現(xiàn)在韓冬為了救她受了傷,如果被干媽知道了,干媽也肯定會責怪自己吧?
回想這么多年,自己和萌萌姐雖然沒什么交情,可畢竟兩個人已經(jīng)認識了十幾年了。
這十幾年,萌萌姐一直都非常照顧自己。
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傷了他們兩個的感情,在留在這里。
那以后……
小諾不敢在想下去。
因為,即便是不想,她的腦子里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連竄的連鎖反映。
她想到了再見到萌萌姐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再見到韓冬的時候又是什么樣的場景。
而干爹干媽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后,又會對她說些什么呢?
有句話,一點也不假,女人都是單細胞生物。
她們會為一件事情糾結到死。
她們會死心塌地的去愛一個渣男。
不管對方怎樣傷害自己,他們都會一如既往的對那個人好。
不要說你見到的女人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遇到他的時候,她已經(jīng)愛過了,傷過了,把這段經(jīng)歷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最不為人知的地方。
所以你是見不到,她為愛付出的那一面的。
現(xiàn)在的小諾,腦子里考慮的并不是這件事原本跟他就沒什么關系。
而是萌萌在離開的時候最后說的那個“滾”字。
她不考慮萌萌說著話是因為氣氛到了極致,才說的氣話。
他只是想著,離開對所有人都好。
而越想,他就越覺得有道理。
車子停在了那棟他在熟悉不過的三層別墅門口。
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那個在過去半個月里,只屬于她和他的世界。
屋子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他坐在那張沙發(fā)上抽煙。
他在那里洗碗的時候把杯子弄碎了。
他在那里忙碌了一個早晨,毛手毛腳的做出了一人份的早餐。
一切和他有關系的東西,都在她的面前一一重現(xiàn)。
推開他的房門。
房間的里的一切清晰可見。
窗臺上的啤酒瓶。已經(jīng)被煙灰盒煙頭占滿了的煙灰缸。
還有他唯一的一件之前的筆記本電腦。
所有回憶一下子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如果沒有,發(fā)生那件事情。
她對他只不過就是好奇。
他并不是她喜歡的型,她只是好奇這個和自己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男人。
想了解他,想和他走的近一些,僅此而已。
可是,現(xiàn)在的她,眼睛里的所有一切都變了。
他的臭襪子被扔在了啤酒瓶上。
他的工作臺上到處都是空煙盒和煙灰。
他的臟衣服被他藏在了床底下。
這些讓女生討厭,而男生且?guī)缀醵加械谋撞?,換在他的身上。
自己昨天見了還忍不住皺眉頭的,今天為什么反而變成了理所應當了呢?
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在她的腦子里一出現(xiàn),她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努力的搖了搖頭。
她想把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揮于腦后。
可越想那么做,那種想法就越難抹去,就好像是毒藥攻心一樣。
讓她頭昏欲裂。
指使著她,收拾窗臺上的酒瓶。
酒瓶收拾完了,那種想法又開始驅動她收拾他的工作臺。
把他的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
她對自己說,這樣吧,該離開了。
可是,當她看到床底下的臟衣服的時候,她又忍不住打開了水龍頭。
家里是全自動的洗衣機,只要放進去,等一會就可以了。
可是她且鬼使神差的手洗了起來。
這一次,她終于做完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衣服打包好。
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再次站在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自己有很多很多的不舍。
她笑了笑,在心里對自己默默的說著……
……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