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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洗心錄

第七十六章 疑問

孽海洗心錄 風(fēng)行震旦 4158 2020-12-04 16:40:11

  南宮望看了看他身上的血跡,問道:“陳兄你受傷了?”陳墨光笑道:“一點小傷,算得了什么?此番去京城,我是抱著必死之心!”此話說的鏗鏘有力,堅定無比,南宮望聽得心中暗暗敬佩,“如若我到不了京城便已死在他們手上,我便在死之前先毀了這幅畫,讓恭王的鷹犬永遠(yuǎn)不知道參與的人都有誰!”

  南宮望道:“陳兄如此用命,不知與子平兄是何交情?”陳墨光哈哈一笑:“若要論交情,我們只是萍水之交罷了!”南宮望疑惑地問道:“萍水之交,卻要搭上性命,陳兄認(rèn)為值否?”陳墨光又是一笑道:“此事關(guān)乎蒼生,關(guān)乎社稷,關(guān)乎天下黎民,如若恭王謀反成功,天下便要生靈涂炭。我一介武夫,愿用一己之命,換天下蒼生的安寧!”聽罷此言,南宮望不禁汗顏,暗自想到自己與封子平八拜之交,在此檔口估計也要猶豫不覺,誰曾想陳墨光與封子平僅只萍水之交,卻能以身赴死,一時愣在原地,作聲不得。陳墨光又道:“我的行蹤也已被對方發(fā)現(xiàn),在路上遭遇幾次伏擊,如今我取了畫,要盡快上路,以免給南宮先生你帶來麻煩!”說完對南宮望拱手作禮,便準(zhǔn)備離去。

  南宮望將陳墨光送到門口,一直沉默沒有說話,一番作別后陳墨光將畫背在身上,快步遠(yuǎn)去,南宮望看著陳墨光的背影,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只見陳墨光的背影尚未消失,一團(tuán)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陳墨光身后,向陳墨光背上抓去,南宮望大驚,一句“小心”脫口而出,整個人也朝陳墨光快步而去,陳墨光剛聽見南宮望的喊聲,便覺得身后有破空之聲響起,立馬一個打滾避過了對方的偷襲,站起來只覺得右肩頭火辣辣的疼痛,原來右肩頭的衣服已被對方抓破,所幸背上的畫還在,沒有任何損傷,此時南宮望也已經(jīng)趕到,二人打量著對方,來人是一個黑衣人,目光冷峻,一臉陰狠,南宮望怒道:“來者何人,竟然在我南宮府外撒野!”那人陰惻惻地笑了笑,“南宮望,今日與你無關(guān),你最好不要管!”話音未落,又向陳墨光攻去,陳墨光拉開架勢,與對方纏斗一處,陳墨光走得剛猛路子,打起拳來動作樸拙,沒有花哨架子,但是虎虎生風(fēng),勁氣外揚(yáng),如若是一般武林人士,被他一拳打中,不死也會重傷,而對方招式刁鉆,陰狠,不走尋常路,看陳墨光拳到之時,總是避重就輕,避實就虛,一味消耗陳墨光的體力,二人場中纏斗了一炷香時間,陳墨光不禁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因背上背著畫,出招時更加有顧慮,不能收放自如,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眼見陳墨光漸漸體力不支,逐漸處于下風(fēng),那黑衣漢子看上去仍舊游刃有余,一邊進(jìn)攻一邊道:“我只要你身上之畫,乖乖交出畫,饒你不死!”陳墨光感覺力竭,沒有說話,突聞南宮望怒聲道:“黑衣小兒莫囂張,若想要畫,問過我再說!”話音剛落,南宮望縱身跳入場中,加入戰(zhàn)圈,與陳墨光共同對付那黑衣漢子,南宮望年輕時也是高手,只是年紀(jì)大了之后,疏于練武,但到了關(guān)鍵時候,動作依然敏捷,黑衣漢子怒道:“南宮望,我不愿與你為敵,莫要一味相逼!”南宮望哼了一聲,“你今日在我南宮府的地界上撒野,我不得不管!”三人繼續(xù)激戰(zhàn),陳墨光有了南宮望的助力,此刻與那黑衣漢子打成了一個平手,片刻后,南宮府中又出來幾人,卻是南宮鷹,南宮婉和南宮夫人鐘玉嬋,原來三人在外激戰(zhàn),聲音越來越大,驚動了府內(nèi)之人。

  幾人看見場中之人,不禁擔(dān)心起來,南宮鷹拔出長劍,也跳入場中,憤聲道:“賊子,休傷我父親!”場中形勢于是成了三比一,南宮鷹已得南宮望真?zhèn)?,招式雖不及父親精妙,卻勝在年輕氣盛,那黑衣漢子頓時覺得壓力抖增,立馬處于下風(fēng),過得片刻,黑衣漢子感覺獨木難支,抽個空隙跳出圈子,對三人道:“今日你們?nèi)硕?,我不與你們糾纏,畫沒到手,上面不會善罷甘休!好戲還在后面!”說完縱身投入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對方已離開,陳墨光像是耗盡體力,一下子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多處已經(jīng)在纏斗中撕成碎布條,南宮望看了看陳墨光,身上總共有六七處傷痕,自己身上也有兩處被對方傷到,所幸陳墨光背上的畫完好無損。

  三人回到南宮府中,將傷處進(jìn)行了包扎,陳墨光一直沒有說話,待傷口包扎后便要離去,南宮望問道:“陳兄,今日之?dāng)?,不知在對方的陣營中算是什么角色?”陳墨光道:“今日這黑衣漢子,頂多算是三流角色。”說著嘆了一口氣“恭王籠絡(luò)了很多江湖人士,神通廣大者甚多?!薄瓣愋?,依你估計,你能否憑自己之力將這幅《天師捉鬼圖》完整送至張士乾張丞相手中!”

  陳墨光聽了默然,半晌道:“我知道結(jié)果,估計我人還未到京城,就已經(jīng)橫尸郊野。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封子平臨終將此重大之事托付給我,我不敢不盡心盡力,雖死而無憾也!”此話說的擲地有聲,南宮望抬頭沉默了片刻,喃喃道:“罷了,罷了,你和子平兄泛泛之交竟能如此舍生取義,我南宮望與子平兄乃八拜之交,又何惜這一顆項上人頭!”一旁的南宮夫人鐘玉嬋聞言,突然嚇了一跳,對南宮望道:“夫君,你意欲何為,是要棄我而去么?”南宮鷹和南宮婉在一旁也勸道:“父親此話是何意?有事可以商量!”南宮望對夫人鐘玉嬋道:“玉嬋,你道是誰派人來搶畫?”鐘玉嬋搖搖頭:“我不知道!”“便是你那妹夫,當(dāng)今的恭王!”鐘玉嬋聞言大驚,問道:“此畫究竟有何貴重之處,如果不要緊,不如給封子平商量一下,將此畫就給了我那妹夫怎樣,何必弄的大家怨怨不解?”南宮望怒道:“給他,說得簡單,好讓你那妹夫趕緊造反么?”“啊,造反……”鐘玉嬋驚呼,整個人瞬間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南宮鷹聽了此話,趕緊把大門關(guān)上。

  南宮婉趕緊將母親扶起來,用手在鐘玉嬋背后給她順氣,“母親不要急,你讓父親慢慢說!”南宮望嘆息一聲,將個中緣由簡單說了一遍,鐘玉嬋聽了,又急又氣,自言自語道:“不行,我要去恭王府,告訴我妹,讓她勸勸恭王,千萬不要做處抄家滅族的傻事!”

  南宮望一甩衣袖,斥道:“婦人之見,他準(zhǔn)備這么久,你去說一句人家就改變主意了?你敢情以為你是誰,你妹會按你的話做么,那恭王又會聽你妹的么?你仔細(xì)想想,你與你妹已經(jīng)有多少時間沒有走動了?況且們姐妹間感情本就一般,人家高高在上,平日里怕不會睜眼看你一眼!”鐘玉嬋聽了,頓時默然不再說話。

  南宮望又道:“如今恭王意欲造反,如成功,我南宮一脈可保平安無事,如失敗,我南宮府恐受牽連,如若我等只求自保,可置身事外,甚至將畫交給你妹夫,助他一臂之力,但,為蒼生計,為天下黎民計,我等不能如此自私。”

  鐘玉嬋點頭道:“夫君所言有理,我以一介女流,頭發(fā)長,見識短,說不出大道理,但為天下蒼生黎明考慮,總是對的,夫君作何處置,玉嬋始終與夫君一起!”

  南宮鷹和南宮婉在一旁也紛紛表態(tài),要尊重父親的做法。南宮望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對陳墨光道:“墨光兄,此去京城,一路兇險,鄙人不才,愿陪你一同前往!”陳墨光道:“南宮先生好意,墨光心領(lǐng),但此去京城,九死一生,我孤身一人,不曾成家,了無牽掛,死了便一了百了,南宮先生有家眷,還是為妻子兒女考慮考慮為好!”南宮望哈哈一笑“此言差矣,我如今有兒有女,南宮一脈有后了,我若是死了南宮一脈的香火已能延續(xù),我當(dāng)更無牽掛!”陳墨光聞言,不再說話!鐘玉嬋馬上道:“夫君,你要棄我而去么,你若死,我豈能獨生,你在哪里,我便要在哪里,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南宮鷹接道:“父母若去京城,孩兒當(dāng)隨侍在側(cè),孩兒豈能棄父母于不顧!”南宮婉馬上道:“父母和哥哥如果慷慨赴死,豈能留下我一人?”南宮望看著身邊的妻子和兒女,突然笑了笑,口中道:““好,好,我南宮府中俱是血性之人!”

  南宮望下定了決心,當(dāng)下遣散了多數(shù)下人,只留了幾人在身邊,以便在路上干雜活,南宮望等人準(zhǔn)備第二天一早出門,等到未時光景,那大門卻響起了敲門聲,眾人心想,莫不是賊人已來了,那敲門聲卻很平和,一點不像上門尋釁之感,最后南宮鷹小心翼翼開了門,來人卻是青青。

  原來青青今日專門做了糕點來看望義父義母,青青來到大廳中,看到一片忙碌,所有人都在收拾東西,像是要遠(yuǎn)行之景,青青向南宮望一家行了禮,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面色都不自然,而且話語中始終閃爍其詞,感覺是在有意隱瞞什么事情,她在義父義母口中得知,明天全家將要去京城看望一位親戚,所以正在收拾東西,當(dāng)她的目光轉(zhuǎn)向坐在角落里的陳墨光時,義父解釋道,這是自己的一個好友,因為要到京城辦事,明日要與他們一同上路。

  青青臨走的時候,南宮望和鐘玉嬋將她送出門口好一段路,一直叮囑她要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以后要找一個如意的夫婿,說了好多好多,說的青青莫名其妙,臨到分別之時,南宮望和鐘玉嬋眼中竟泛著淚花。

  青青心中滿是困惑,義父和義母為什么如此神情,他們要去京城看親戚為什么如此匆忙,如果要去看親戚,為何臉色沒有喜悅,而是一種莫名的慌張和黯然,還有那個帶著斗笠神情木然的漢子,義父說是他的好友,為何他的身上會有多處的傷。青青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怎么都想不通,想不明白。她想來想去,索性不想了,想不通就回去問公子,反正公子什么都知道,這樣一想,她的心情馬上又好了起來。

  青青回到宇文府,徑直來到風(fēng)逸寒和慕容瑩瑩居住的后院,院中卻只有慕容瑩瑩一個人,她走過去喊了一聲“少夫人”,慕容瑩瑩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少夫人,公子呢?”慕容瑩瑩白了她一眼,“你家公子去哪里,何時向我說過!”青青也不生氣,道:“好,那我去找他!”慕容瑩瑩問道:“你找他有什么事么,看你如此急切?”青青道:“對啊對啊,就是很急啊,我心里有很多事想不通,公子一定知道,我找公子幫我解開我心中的疑團(tuán)!”慕容瑩瑩又道:“你心中的疑團(tuán),他怎么就一定能解開呢?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公子神通廣大,他什么都知道的!”青青說完一臉欽慕之色。慕容瑩瑩看了青青的樣子,心中卻不高興起來,她也說不清為什么,反正就是不高興。慕容瑩瑩心道,這丫頭是個傻丫頭,她的公子是個傻公子,兩個人傻到一堆去了,所以才喜歡有什么問題都去問她的傻公子。

  青青蹦蹦跳跳正要出去,恰巧風(fēng)逸寒回來了,青青喜道:“公子,你可回來了,我正在到處找你!”風(fēng)逸寒笑笑:“找我有什么事么,看你這么急匆匆,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讓我給你提親去?”青青嘟起小嘴佯怒道:“公子不準(zhǔn)胡說!再胡說我不理你了!”在一旁的慕容瑩瑩聽了,心中一陣發(fā)堵,想馬上抽身離去,又想聽聽他們到底要說什么,心中不禁矛盾至極。

  青青對風(fēng)逸寒道:“公子,我心中有幾個疑問,想讓你幫我解開!”風(fēng)逸寒笑道:“好,你說,我若能幫你解開,肯定幫你解開,如若解開不了,你莫要怪我!”青青笑道:“你肯定能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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