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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洗心錄

第九十二章 尤子謙

孽海洗心錄 風行震旦 4318 2021-01-18 11:15:02

  宇文傲看了看二人遠去的背影,嘆道:“他二人均是豪杰之士,卻都被那姬瑤花媚術所惑,可見世人愛美,不過是愛那一張皮罷了,可歲月如刀,容顏易老,再美麗的容顏也有衰老的一天,如此看來世人何其愚癡!”

  南宮望笑道:“傲兄你又在感慨了,想當年傲兄和我那弟媳韋玉如成親時,傲兄又何嘗不喜歡我那弟媳的容貌?”宇文傲老臉一紅道:“望兄說笑了,你那弟媳秀外慧中,我是里外兼愛的!”南宮望聽了哈哈大笑,“容顏易老,不變的唯有本心,說到此,我那弟媳韋玉如真是傲兄你的良配!”

  宇文傲笑道:“望兄說笑了,我看我那嫂嫂鐘玉嬋持家有道,才真正是望兄的賢內(nèi)助!”

  二人在一處相互捧了幾句,陳墨光走過來道:“你二人盡是在閑聊,今日若不是韓大俠,我等怕又真的栽在此地!”南宮望和宇文傲反應過來,臉上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二人對風逸寒又謝了一回,風逸寒笑了笑擺擺手,沒有說話。

  此時南宮鷹走過來道:“不知韓大俠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裝畫的包裹在在那魚簍下的青磚之下?”風逸寒笑道:“那唐天德進店后將魚簍放在桌子旁邊,那燈重新亮起來之后,那魚簍卻變了位置,唐天德一直用手抓住魚簍,眼睛也時不時看著那魚簍,神情有些緊張,那魚簍下方的青磚上,還有些新鮮的泥灰,一看便有問題!”三人聽了恍然大悟,陳墨光道:“我是萬萬想不到他會在將東XZ在地板之下!”宇文傲和南宮望又附和了幾句,幾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客棧。

  南宮府和宇文府的家眷在那南宮府的別院中已經(jīng)住了許多時日,鐘玉嬋和韋玉如日日不停祈盼,祈盼家人能夠平安歸來,這一日,鐘玉嬋來到韋玉如住處,對韋玉如道:“姐姐,此地后山有一寺廟,聽聞在此寺中祈愿甚是靈驗,我欲今日到那寺中燒香求佛,不知姐姐可愿和我一同前往?”韋玉如笑道:“當然愿意,一切便聽妹妹安排!”

  鐘玉嬋便安排下人準備了香蠟紙燭,叫上了青青和南宮婉,一行大約六七人便出了門,向后山而去。

  眾人順著山路環(huán)繞而上,走了大半個時辰到了山頂,山頂有條小路蜿蜒而下,順著那小路眾人又行了大半個時辰,終于看見了廟宇的輪廓,這是一個占地不大的廟宇,順著山勢層疊修建,看上去極是險峻,眾人走到寺廟門前,那門上有一塊大匾,上書“圣水寺”三字,只是年生有些久遠,那匾上的漆已經(jīng)掉了不少,給人一種滄桑之感。

  那寺中只有幾個和尚,一個主持,平日里香火不太旺盛,所以年久失修,好多建筑都有些破舊,眾人來到大雄寶殿,先拜了佛,燒了香,又許了愿,鐘玉嬋看寺院破財,給寺院捐了不少香火錢,韋玉如也捐了不少銀子,眾人到寺廟后又游玩了一番,寺中有知客,帶著眾人一路介紹寺中的各處景點,最后走到寺后面的一股山泉瀑布前道:“眾位施主,此處便是我寺中得名之處,此處之山泉,便是我寺之圣水!”眾人看去,那一股山泉凌空飛濺而下,在下面匯集成一個小水潭,水質(zhì)甚是清冽,小水潭清可見底。那知客僧笑道:“此處圣水,人喝了便可保不生百病,諸位施主不妨喝點!”南宮婉聽了在一旁道:“此言必是傳說罷了,如果真是不生百病,那便不是凡人,倒成了仙體了!”鐘玉嬋白了她一眼道:“婉兒休得戲言,要喝便喝,不喝也不要妄議!”南宮婉退到一邊,不再說話,鐘玉嬋讓下人取了器皿接了泉水,自己先喝了一碗,然后韋玉如也跟著喝了一碗,青青也跟著喝了,最后南宮婉看大家都喝了,便也喝了一碗。

  眾人又在寺中逗留了片刻,便出了寺門,向別院而去,一路上草色青蔥,山色大好,眾人心情都十分愉悅,鐘玉嬋對韋玉如道:“姐姐剛才在寺中許了什么愿?”韋玉如微一沉吟,道:“當然是希望菩薩保佑夫君早日平安歸來,還有麒兒,他獨自一人在外去學武功,也不知道如今到底在何處,我倒不奢望他能學到什么高強的武功,只要能平安歸來,我愿已足矣!”說完輕輕嘆息一聲,那青青在后面聽了,便笑道:“夫人不用擔心,公子一定不會有事的!”韋玉如奇道:“你又不是公子,你怎知公子便一定沒有事!”青青道:“公子他那般有本……”他本想說“公子那般有本事”,話沒說完便趕緊打住,轉(zhuǎn)過話頭道:“公子,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上天會保佑他平安的!”韋玉如看了看青青奇怪的表情,皺著眉搖了搖頭,鐘玉嬋對韋玉如道:“姐姐誠心誠意,菩薩定會顯靈,保佑你夫君和麒兒平安歸來,姐姐大可不必憂慮?!表f玉如聽了,心情稍微好了些,對鐘玉嬋道:“不知妹妹今日又許了何愿?”鐘玉嬋看了看遠方,對韋玉如道:“今日我也許了兩個愿,第一便是希望菩薩保佑我夫君和鷹兒能平安歸來,第二嘛,”說著回頭看了看南宮婉,”我希望菩薩保佑我家婉兒早日找到如意郎君!”那南宮婉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娘,你又在取笑我!”鐘玉嬋笑道:“婉兒你害羞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之常情!今后家中有人管你,也讓你收收你的小性兒!”南宮婉撒嬌道:“我不跟娘說了!”

  韋玉如等人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眾人行了盞茶功夫,突然見那山路中間橫著一物,眾人覺得好奇,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人,那人身著黃色衣衫,整個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上有兩處刀傷,傷處的鮮血浸濕了半邊衣衫,鐘玉嬋讓下人去看那人是否還活著,下人走到近處,蹲下身子將那人翻轉(zhuǎn)過來,探了探鼻息,對鐘玉嬋道:“主母,此人還活著!”

  鐘玉嬋聞言沉吟了一下,對韋玉如道:“姐姐看如何是好?”韋玉如道:“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上天有好生之德,能救一定要救,也好為我二人的夫君積點功德?!辩娪駤赛c點頭道:“姐姐所言極是!”馬上安排兩名下人去抬那傷者,青青卻搶先跑了過去,看了看那人的傷勢,回頭對眾人道:“不行,這人流血過多,要先處理一下!”說罷撕下自己下身裙擺,將那人的傷口簡單包扎了一下,才讓下人抬起來一起走。

  一行人回到別院,鐘玉嬋將那傷者安排在后院的一處偏房中,青青主動去為那人清理傷口,又重新上藥包扎。

  第二天早上,那人幽幽醒轉(zhuǎn)過來,正巧青青上門來為他換藥,青青見他醒了,頗為高興,笑道:“我還以為你一時之間醒不過來,沒想到今日就已經(jīng)醒了!”那人看了看身上被包扎的傷口,又看了看眼前的青青,知道對方救了自己,便掙扎著下床,要向青青磕頭拜謝。青青被嚇了一跳,趕緊將他制止,又將他扶上床,道:“你的傷還沒好,千萬不要亂動!”

  那男子茫然點點頭,青青將他安頓好,又給他換了藥,對他笑道:“你一定餓了吧,吃點東西吧!”說著取出一個食盒,拿出幾碟精美的食物,那男子估計實在餓急了,一頓狼吞虎咽,不一會便將食物吃得精光。

  不一會青青又端來了熱水,那男子將臉洗干凈了,露出自己的面容,原來卻是一個二十余歲的少年,那少年中等個子,國字臉,濃眉大眼,只是剛剛受傷,面色有些蒼白。青青看那少年收拾完了,便轉(zhuǎn)身要走,那少年突然道:“姑娘請慢行一步!”青青轉(zhuǎn)過頭笑道:“公子有什么事么?”少年道:“我還未有謝過姑娘對在下的救命之恩!”青青笑道:“公子不用謝我,要謝就謝我義母吧,對了,還有我家夫人!”那少年“哦”了一聲,道:“那請姑娘帶我去見見你義母和你家夫人吧!”青青道:“你現(xiàn)在身上有傷,行動不便,等兩天你傷勢好些了我?guī)闳グ?!”少年微一沉吟點點頭道:“如此也好!”青青對他笑笑,轉(zhuǎn)過身出去了,那少年看著青青出去的背影,突然有點癡了。

  接下來的兩天,青青每天都來為那少年換藥,送食物,待到第四天,那少年已經(jīng)能行動自如,等到青青來時,便對青青道:“姑娘,我如今傷勢已經(jīng)好了大半,請帶我去見你家夫人和義母可好!”青青點點頭道:“好,你隨我來!”

  青青帶著那少年,徑直往鐘玉嬋的房中而去,此時那韋玉如也正在鐘玉嬋房中,青青在外敲了門,只聽得鐘玉嬋叫了聲“進來”,青青便推開門,將那少年引了進去。

  青青對鐘玉嬋和韋玉如道:“義母,夫人,他非要來道謝,我便帶他來了!”轉(zhuǎn)頭對那少年道:“這便是我義母和夫人!”

  那少年見了鐘玉嬋和韋玉如倒頭便拜,口中連道:“梓陽尤子謙謝過二位夫人救命之恩!”

  鐘玉嬋笑道:“不必客氣,少俠快快請起!”那尤子謙又在地上拜了兩拜才站起來。鐘玉嬋讓他坐了,問道:“不知因何緣故,少俠竟被傷得如此之重?”

  尤子謙嘆了一口氣道:“昨夜我追一個采花大盜,不想途中竟受了對方暗算,因為失血過多,暈倒在路上,若非二位夫人和這位姑娘!”說著看了看青青,“我今日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韋玉如道:“公子不必客氣,看公子面相,一臉正氣,所做之事,也是俠義之事,我們在路上能夠救得公子,只是舉手之勞,說來也是緣分!”鐘玉嬋接道:“公子在此地,只管好生靜養(yǎng),一切所需,我自會安排!”

  那尤子謙看了看韋玉如,又看了看青青,點了點頭道:“如此晚輩便打擾了!”說罷幾人又寒暄了幾句,那尤子謙便隨青青出去了。

  他跟著青青走到外面,青青向他指了指那偏房方向道:“從此路進去兩進院子的左側(cè)偏房便是公子住處,公子請便!”說完便準備離開,那尤子謙卻叫住了青青,他對青青抱拳道:“敢問姑娘芳名?”青青輕笑道:“我叫青青,柳青青。”說罷蹭蹭跳跳離開了。留下尤子謙一人愣在原地,看著青青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動身。

  接下來的幾天,那尤子謙便安心待在別院中修養(yǎng),青青每日都來給他換藥,送食物。尤子謙每次見青青來,心情都非常高興,對青青問長問短,向青青口中打聽一些她的情況,青青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忽然一日青青卻沒有來,來給尤子謙送食物的換了另外一個少女,尤子謙心中感到不禁一陣失望,對那少女道:“請問姑娘,今日那青青姑娘為何沒有來?”那少女輕笑道:“尤公子,青青說你的傷口已痊愈,不用重新?lián)Q藥了,今日到山下采購東西去了,便由我來給公子你送食物。我叫玲兒,公子叫我玲兒便好?!闭f罷將食盒中的食物取出,小心擺在桌上,尤子謙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原來兩天前就已經(jīng)結(jié)痂,說實話自己原來已經(jīng)渾然忘了在養(yǎng)傷的事情,想到此處,臉上頗有點不好意思,玲兒似乎看出了尤子謙的尷尬,笑道:“公子若是喜歡住在此處,隨便住便是!公子是俠義中人,我家主母最是欣賞俠義之人?!?p>  尤子謙心中暗道:不知不覺,自己已經(jīng)在此住了十來天了,如今傷勢已好,如是再賴著不走,怕是說不過去。心中卻又巴不得一直住下去,只要每日能看見那青青一眼,心中便感覺無比的高興。想到看不到青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惆悵。

  玲兒看那尤子謙面上寫滿矛盾和惆悵,笑道:“公子怕不是舍不得此處,而是舍不得某個人罷!”尤子謙被玲兒道破心事,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支吾道:“姑娘說笑了?!绷醿嚎磳Ψ缴袂椋雷约赫f中了對方心事,笑道:“青青質(zhì)樸善良,秀外慧中,公子若真是有心,便要主動向我家主母和南宮夫人去說了,青青既是我家公子的貼心婢子,也是南宮先生和南宮夫人的義女,如今我家公子不在,主母便能做主,南宮先生不在,南宮夫人便能做主?!庇茸又t聞言,心中大喜,對玲兒抱拳道:“蒙姑娘點撥,在下茅塞頓開。”

  玲兒笑道:“公子莫要忘了,最重要的,還是要青青本人愿意。”尤子謙連連點頭,抱拳對玲兒又謝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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