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士將眾人引到二樓閣樓上,這是一個非常大,布置非常華麗的房間,房間里已經(jīng)有幾個人,在那主位上坐著的,是一個滿臉兇悍的黑臉大漢,那黑臉大漢身后,站著一個身著藍衫的青年人,那青年人旁邊,站著兩個勁裝漢子,那黑臉大漢旁邊坐著一個女子,風逸寒定睛看去,那女子卻是楚含煙,那楚含煙后面站著兩人,卻是牛勝龍和凌人秋。
那文士走到那黑臉大漢面前,恭聲道:“堂主,他們來了!”那黑臉大漢掃視了現(xiàn)場眾人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罷高聲道:“諸位請坐!”風逸寒直接找了椅子坐了,南宮望等人看風逸寒坐了,也都跟著坐下,那黑臉大漢道:“倒茶!”后邊的一個勁裝漢子趕緊走上前來,給風逸寒等人面前倒上茶水,風逸寒也不說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南宮望等四人卻卻沒有端杯子,那黑臉大漢對風逸寒道:“好膽識,我傅青龍佩服!”
南宮望等人一聽對方自報名號是傅青龍,心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原來他就是前幾次奪畫的幕后主使人,風逸寒只是靜靜看著眼那黑臉大漢,面上卻波瀾不驚,那黑臉大漢似乎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咳了兩聲,又道:“前幾次的事多有冒犯,我傅青龍生平最是欣賞豪杰,今日請諸位來,是想邀請諸位豪杰一同加入我“七殺”。”
風逸寒依然沒有說話,旁邊的陳墨光卻忍不住了,他站起來高聲道:“你“七殺”的伎倆原來不過如此,看來硬的不能得手,便想來軟的!我陳墨光一生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和你等人同流合污!”
那黑臉大漢聞言勃然大怒,站起身來,對那陳墨光道:“你,你好大的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必是活得不耐煩了!”陳墨光毫不畏懼,對那傅青龍道:“畫就在我姓陳的手中,有本事自己來拿?!蹦呛谀槾鬂h一聲大吼,正要出手,卻見那旁邊的楚含煙做了一個手勢,那黑臉大漢見了,馬上止住了身形,硬生生地坐了下來。
楚含煙的目光緩緩從眾人面上掠過,當看到風逸寒時,楚含煙頓了一頓,只覺得此人有些熟悉,有似曾相識之感,風逸寒避開她的目光,楚含煙最后將目光停在陳墨光背后的包裹上,口中緩緩道:“我“七殺”對那幅《天使捉鬼圖》是勢在必得,我不愿兩敗俱傷,你們?nèi)羰亲R時務(wù),還是自覺交出來的好!”
陳墨光憤然道:“要我將畫交出,妄想,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楚含煙呵呵笑了笑,口中道:“好硬的嘴!”身子卻如閃電般飛起,瞬間便已經(jīng)落在陳墨光身旁,手上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陳墨光背后的包裹已經(jīng)到了那楚含煙手中,楚含煙拿到包裹心中甚是得意,瞬間又回到了座位上,口中道:“你看此畫我不是拿到了么……”話音未落,只見面前一道青影一閃,手中之物便已脫手,楚含煙心中大驚,定睛看去,那包裹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那風逸寒手中,從楚含煙奪畫到失畫,一氣呵成,只在瞬息眨眼之間,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包裹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三人之手。風逸寒又將包裹遞給了陳墨光,陳墨光趕緊用雙手將那包裹抱在胸前。
楚含煙道:“韓大俠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得見,倒要請教一番!”誰知那站在楚含煙背后的凌人秋馬上挺身而出,道:“對付此人,何用堂主出馬,有我已經(jīng)足夠!”
楚含煙看了凌人秋一眼,道:“多加小心!”凌人秋點點頭,凝聚全身功力欺身而上,風逸寒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見對方攻勢凌厲,身體避開鋒芒,只見凌人秋一招強過一招,圍著風逸寒轉(zhuǎn)了半天,但卻連對方的半點衣襟都沒有碰著,凌人秋惱羞成怒,口中不住發(fā)出憤怒的吼聲,突然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凌人秋連連退后幾步,臉上卻多了一個鮮紅手掌印。
凌人秋用手捂住面頰,眼中滿是怒火,冷不丁風逸寒一腳踢在凌人秋前胸,那凌人秋整個人飛出了閣樓,摔在一樓的大廳內(nèi),碰碎了兩張桌子,那凌人秋摔在地上,口中吐出血沫,看情況甚是不妙,楚含煙看了看,搖了搖頭,對身后的牛勝龍道:“你趕緊去看看!”牛勝龍趕緊下樓去了。
那樓下經(jīng)過這凌人秋一摔,那些正在大廳中吃飯之人,馬上一哄而散,走了個干干凈凈。
那黑臉大漢怒不可遏,口中道:“太過分了,今日我好言相請,竟如此不給面子!”雙手抬起桌子,那桌子往上一翻,直向風逸寒等人飛去,風逸寒起身飛起,雙腳踢在那桌面上,那桌子又向那黑臉大漢飛去,那黑臉大漢一拳打在那桌面正中心,那桌子立時被打了個稀爛。
那黑臉大漢趁勢欺身上前,一招黑虎掏心,攻向風逸寒前胸,風逸寒右手伸出,一拳擊在那黑臉大漢掌心,那黑臉大漢口中“哎呀”一聲,連連將手縮回,風逸寒身影如閃電般欺身上前,一把扣住那黑臉大漢脈門,一個巧力,將那黑臉大漢摔下樓去,那黑臉大漢摔下去,直直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口中不住喊痛。
楚含煙看了,不禁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南宮望在一旁道:“我還以為這傅青龍是“七殺”青龍?zhí)锰弥?,手上功夫必定不弱,誰曾想竟如此不經(jīng)打,在韓大俠手下竟走不上兩招!唉!”宇文傲也道:”這倒怪了,按常理說應(yīng)該是個高手才對,誰知卻像一個三流角色!”
風逸寒聽了在一旁道:“他根本就不是青龍?zhí)玫奶弥?!”南宮望等人一聽,不禁大奇,陳墨光道:“韓大俠的意思是,他今日是冒充青龍?zhí)锰弥鞲登帻?,傅青龍本人卻沒有來?”風逸寒笑道:“傅青龍原本就在此!”宇文傲問道:“那究竟誰才是那傅青龍?”風逸寒指著那之前站在黑臉漢子后面的那個年輕人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他便是真正的傅青龍!”
眾人向那年輕人看去,那年輕人的臉有些蒼白,身形還顯得有些瘦弱,感覺就像一個文弱書生,南宮望皺眉道:“韓大俠,恕在下眼拙,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何過人之處?”
那年輕人卻開始笑了起來,他笑著將眼前的杯子倒?jié)M茶水,然后輕輕將杯子端起來,對風逸寒笑道:“韓大俠果然好眼力,這一杯是我敬韓大俠的!”
說完只見那茶杯直接緩緩地向風逸寒飛了過去,那茶杯飛到風逸寒面前,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風逸寒伸出右手去抓那杯子,卻不料那杯子在半空中開始旋轉(zhuǎn)起來,那杯中的水卻一點沒有撒出,風逸寒冷笑一聲,用手慢慢靠近那杯子,那杯子越轉(zhuǎn)越慢,最后終于又停在了半空中,風逸寒一手閃電般抓過杯子,用嘴啄了一口茶水,口中道:“傅堂主好深的內(nèi)功!”那年輕人臉色微變,嘆道:“韓大俠的內(nèi)功深不見底,我傅青龍佩服!”南宮望等人此時才著實信服,原來那年輕人果真是真正的傅青龍。
楚含煙在一旁道:“傅堂主,你先歇歇,容小妹先會會這位韓大俠!”傅青龍點點頭,負手準備作壁上觀,楚含煙凌空飛起,向風逸寒而去。
風逸寒冷笑一聲,避開鋒芒,跳下閣樓,楚含煙也跟著跳下閣樓,此時那閣樓下的大廳內(nèi)已經(jīng)無人,甚是空曠,二人便在大廳內(nèi)打起來,楚含煙雖是女子,那招式卻甚是凌厲,風逸寒卻有意守多攻少,在外人看來,只覺得風逸寒游走場中,似乎被那楚含煙追著打,好像處于下風,只有那叫傅青龍的年輕人,看著場中情勢,不禁皺起眉頭。
凌人秋在一旁看了,得意道:“這這個姓韓的一看就不是我家堂主的對手!看他還能猖狂幾時?哼!”牛勝龍看了看他,似笑非笑地對他道:“我看你還是少說兩句,你的臉莫非不痛了么?”凌人秋摸了摸臉頰,那左側(cè)臉頰已經(jīng)腫起老高,五條鮮紅的指印十分醒目,凌人秋心道,真他娘的晦氣,前些日被那個叫無名的小子扇了耳光,今日卻又被這姓韓的扇了耳光,心中不禁越想越氣,對場中大聲道:“堂主,好好教訓這個姓韓的,讓他知道你的厲害!”誰知用力過猛,剛才被踢中的胸口地方又一陣劇痛,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
那傅青龍冷冷瞥了凌人秋一眼,凌人秋看見傅青龍的眼神,突然感覺渾身一冷,只感覺對方的眼神如刀,像要殺人似的。趕緊低下頭,退后兩步,不再說話。
那風逸寒和楚含煙二人在場中不斷游走,不斷變化方位,那風逸寒卻顯得游刃有余,楚含煙的身影卻已經(jīng)慢了下來,一盞茶功夫后,風逸寒一掌拍在楚含煙肩頭,二人身影忽然分開,楚含煙連退數(shù)步,全身香汗淋漓,口中嬌喘吁吁,風逸寒卻站在原地,泰然自若,風逸寒口中道:“承讓!”
楚含煙一手扶住肩頭,一手扶住身后的桌子,眼睛死死地盯著風逸寒,口中緩緩道:“你很像一個人!”風逸寒哈哈一笑道:“在下這幅長相,爹媽生就如此,不知堂主說在下像哪個人?”
楚含煙搖了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長相!”風逸寒又是一笑,“堂主說的不是長相,又是指的什么呢?”楚含煙道:“只是一種感覺。”風逸寒笑道:“堂主如此說,倒讓在下糊涂了?!?p> 此時那樓上的傅青龍突然跳了下來,對楚含煙道:“寒煙,你沒事吧!”楚含煙搖搖頭,對傅青龍道:“我沒事,傅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無名么?”傅青龍點點頭道:“你說那無名是你見過的武功最高之人!”
楚含煙繼續(xù)道:“對,那人是我所見過最厲害之人,如果不是他,小妹今日也不會如此狼狽,將所有我朱雀堂的人全部撤離金陵!”傅青龍在靜靜聽著,沒有說話,楚含煙道:“今日我與這個姓韓的交手,便感覺這姓韓身手與那無名有幾分相似!”
傅青龍皺著眉看著風逸寒,想要把風逸寒看穿,風逸寒又哈哈一笑,對楚含煙道:“想必那無名定是讓堂主你記憶深刻,無比難忘了,我看堂主你定是傾心于他!如此,我便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罷,我便是那無名,那無名也便是我!”說完,又哈哈笑起來。
那楚含煙聞言,臉上突然露出鄙夷之色,口中道:“如此看來,倒是我多慮了,你這人說話如此不著調(diào),和那無名又怎會是一個人?”那傅青龍嘆道:“那人對你說叫無名,不過是誑你罷了,江湖上何時又出了如此一個高手,倒真是耐人尋味,如今又出了一個韓大俠,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突然轉(zhuǎn)向風逸寒道:“你是否就是那在南宮婉擇婿當日,打敗巫漸離的韓一風!”
風逸寒笑道:“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是與不是有何重要,不就是一個名字罷了!”
傅青龍道:“像你這樣的高手,我家宗主是極為喜歡的,你們這一路走來,若不是你,那幅畫我們早就已經(jīng)得手,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成為我們的敵人,確實是極為可怕的敵人,所以我家宗主說了,希望你成為我們的朋友!”
風逸寒笑道:“說到底,我一個孤家寡人,如閑云野鶴,實在沒有資格做你們的朋友,如果你家宗主確實想把我當朋友,那就不要打這幅畫的主意了!”
傅青龍眼中露出一抹殺氣,他忍了忍,臉上又露出笑容,“宗主說了,你若是肯入我“七殺”,地位不在我之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如果不能做朋友,便只能做敵人,韓大俠,你可要考慮清楚了?!?p> 風逸寒笑道:“多謝你家宗主的好意,我怕是沒有這個福分了!”那傅青龍聞言,臉色突然一變,蒼白的面上突然多了一層紅暈,嘴角現(xiàn)出一抹冷笑,渾身氣勁激蕩,衣衫無風自鼓,口中道:“如此,就讓我來討教討教韓大俠的武功!”
話音剛落,整個人去離弦之箭向風逸寒而去,風逸寒不敢怠慢,雙手護住胸前,那傅青龍下手極快,瞬間已經(jīng)拍出三十余掌,風逸寒也快,瞬間接下三十余掌,眾人只聽得大廳中對掌的噼噼啪啪聲不斷,勁氣四處橫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