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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洗心錄

第一百章 辜正陽

孽海洗心錄 風(fēng)行震旦 4338 2021-03-13 14:03:02

  在回去的路上,風(fēng)逸寒一直沉默不語,似是有著莫大心事,南宮望低聲對宇文傲道:“傲兄,方才那韓大俠神情好生奇怪,你不覺得么?”宇文傲搖搖頭道:“我亦有所覺,依我之意,今日便要將這伙賊人一網(wǎng)打盡,全部剿滅,才能為那平樂鎮(zhèn)的亡魂討回公道!誰料韓大俠最后還是放過了他們?!蹦蠈m望嘆了一口氣道:“那韓大俠是想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罷了。我等倒是從未想過!”宇文傲接道:“韓大俠此舉不無道理,若是這幫賊人經(jīng)此一事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失于一樁美事!”

  南宮望點(diǎn)點(diǎn)頭道:“韓大俠此舉用心頗深,倒是我等所不及。真不愧是俠骨仁心。”二人在前面低聲談?wù)撝?,風(fēng)逸寒和楚含煙在后面慢悠悠走著。

  風(fēng)逸寒一直低頭不語,楚含煙突然笑道:“今日韓大俠對那賊人頭子倒是仁慈,看似出手極重,那賊人頭子卻沒有受一點(diǎn)點(diǎn)傷!韓大俠眼神情頗為復(fù)雜,莫非你與那賊人頭子本就認(rèn)識?”說完用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風(fēng)逸寒,想從他的面部表情發(fā)現(xiàn)點(diǎn)什么,風(fēng)逸寒卻沒有看她,也沒有搭話,只是瞇著眼看著那天邊的夕陽怔怔出神,楚含煙又碰了個軟釘子,也就不再說話。

  眾人走了一個時辰,回到了平樂鎮(zhèn),陳墨光見眾人平安歸來,忙問了這一路上的經(jīng)過,南宮望笑道:“墨光兄沒去倒是對的,這一路走去甚是坎坷,賊人又甚是厲害,若不是韓大俠,我等只怕還回不來!”陳墨光笑道:“我便知道,這一路上只要有韓大俠在,便都能逢兇化吉!”

  宇文傲接道:“如今我等已快到京城,眼看我等此行的目的就要達(dá)到,越是在此時,卻越是不能大意,說不定賊人在前方又做了什么安排。”說到此處看了一眼楚含煙,楚含煙笑道:“宇文大俠看我做什么,我只是一介弱女子,現(xiàn)在落在你們手上,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至于前路上是否有其他安排在等著你們,我也不清楚,倒是希望韓大俠能夠信守陳諾,到了京城之后,早點(diǎn)放我離去?!闭f著一雙眼睛向風(fēng)逸寒看來。

  宇文傲接過話頭,馬上對風(fēng)逸寒道:“韓大俠,恕我直言,眼下此人還有用,一路上有她在,對方終究還是有些顧忌,不如等到大事辦好之后再放人也不遲?!?p>  楚含煙聞言,臉色不禁微變,卻馬上又笑道:“你等幾個大男人,難道一定要為難我一個女子不成,也不怕傳出去被天下人笑話!”

  風(fēng)逸寒嘆了一口氣道:“我說過,只要到了京城,便放了她。我此生一向言出必踐,說了放人,便一定要放!”宇文傲聞言,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楚含煙聞言心下稍安,笑道:“韓大俠果然一言九鼎,讓小女子好生佩服!”

  南宮望道:“你若是真的有心,莫若勸勸你們組織的人,莫要在前面再搞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才好!”楚含煙道:“有些事,非是我便能做主?!?p>  眾人又談?wù)摿艘粫咧敖o了那婦人一些銀子和食物,讓他帶著孩子另找地方安頓,那婦人帶著孩子千恩萬謝了一番才離去了。

  風(fēng)逸寒等人便又向前行去,眾人又行了一天的路,一路上只覺得路越來越平坦,身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不知不覺,原來京城已到了,風(fēng)逸寒對身旁的楚含煙道:“我答應(yīng)過你,到了京城便放你走,如今京城已到,你走吧!”

  楚含煙看著風(fēng)逸寒,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她突然生出一種不愿離開之感,其實待在這個男人身邊并不危險,甚至有時候還會讓人感覺很安全,她被自己這種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她突然醒悟過來,這個姓韓的,其實是自己的敵人,這個可怕的敵人挾持了自己這么久,如今,自己馬上就能恢復(fù)自由了,這是令人高興的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楚含煙自己卻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楚含煙內(nèi)心矛盾起來,此時她突然有點(diǎn)恨自己,正在她內(nèi)心不斷地糾結(jié)之時,那個人的身影已經(jīng)離他遠(yuǎn)去,那個韓大俠騎著馬,已經(jīng)慢慢向前行去,那馬上的身影,在越變越小,越變越模糊,最后終于消失在人群中。

  楚含煙揉了揉眼睛,最后又搖了搖頭,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她低下頭嘆了一口氣,當(dāng)她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牛勝龍。

  牛勝龍來到楚含煙面前,低聲叫了一聲:“堂主,你可安好!”楚含煙瞬間又恢復(fù)了她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你怎么會在此處?”牛勝龍抱拳道:“堂主的行蹤,傅堂主一直都派有人追蹤。今日天幸堂主脫困,屬下特來接引?!背瑹煹?“他們現(xiàn)在何處?”牛勝龍道:“在距此不遠(yuǎn)的一處驛站中,堂主隨我來便是!”

  凝香軒是一處幽靜閣樓,在京城這樣的鬧市中能夠找到一處這樣的閣樓實屬不易,而凝香軒還是七殺在京城的一處分舵,此時那閣樓上已經(jīng)有好幾人。

  辜正陽閉著雙眼坐在椅子上,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撒在他的臉上,讓他的半張臉在陽光下,半張臉在陰影中,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感覺,他的臉很冷峻,顴骨高聳,面色泛青,似有七分像鬼,三分像人,此時他的心情并不好,恭王讓他找一幅畫,這幅畫和恭王有著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系,恭王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找到此畫,阻止別人將畫送到京城,他便派了手下的朱雀堂堂主楚含煙和青龍?zhí)锰弥鞲登帻埲プ鲞@件事,誰知一路上屢屢受挫,楚含煙還被人捉住當(dāng)了人質(zhì),他已經(jīng)知道畫已經(jīng)被帶入京城,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的面前站著三個人,一人是傅青龍,另外兩人分別是白虎堂堂主涂振邦和玄武堂堂主尹良。

  傅青龍一直低著頭,他沒有完成宗主交給自己的任務(wù),感覺面上甚是無光,他沒想到這一路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絕世高手,連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他追查了好久卻沒有打探到這個姓韓的任何信息。此人似乎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他將情況報告給了辜正陽,辜正陽沒有罵他,傅青龍卻感覺比罵了自己還更難受。

  白虎堂堂主涂振邦道:“宗主,留給我等的時間已不多,須快下決斷,早點(diǎn)動手!”一旁的玄武堂堂主尹良道:“屬下也如此認(rèn)為,請宗主早下決斷!”辜正陽沉默半晌突然雙眼睜開,露出一雙駭人的鷹眼。

  閣樓下突然響起了腳步聲,那腳步逐漸到了樓上,牛勝龍在外敲了敲門,隔著門道:“啟稟宗主,楚堂主回來了!”

  門開處,露出楚含煙的身影,楚含煙走進(jìn)屋里,對辜正陽抱拳行了禮,又對其他三人一一行禮,辜正陽此時看到楚含煙回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笑道:“寒煙,你終于回來了,你受苦了!”

  楚含煙道:“寒煙讓宗主擔(dān)心了!”“那伙人可曾虐待于你?”辜正陽問道,楚含煙搖搖頭,“寒煙,你告訴我,你是如何逃跑出來的?”“稟宗主,不是寒煙自己跑出來的,卻是那姓韓的自己將我放了!”辜正陽道:“那姓韓的如此輕易就把你放了,這倒怪了?”

  楚含煙嘆一口氣道:“說來這姓韓的真是我所見過最厲害的人,如若他不放我,我是萬萬逃不掉的,想起當(dāng)初他抓我做人質(zhì)之時便說過,到了京城便放我走,如此看來,他還是信守承諾之人?!?p>  辜正陽用兩只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時,那傅青龍突然走上前兩步,單膝跪地,對辜正陽抱拳道:“宗主,前日因?qū)傧率д`讓寒煙受困,今日寒煙歸來,屬下愿意請命,將功補(bǔ)過,勢必要將那幅畫搶回來!還請宗主準(zhǔn)許!”

  辜正陽站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子,最后站定了對傅青龍道:“不用了,你和寒煙暫時都先休整一下!”傅青龍面上閃過一絲黯然,他知道,宗主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般信任他了。他抱拳說了一聲“是”然后站起來退后兩步,辜正陽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語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風(fēng)逸寒等人此時雖然已經(jīng)到了京城地界,離京城的主城區(qū)卻還有好一段距離,所以他們今晚仍然要小心翼翼選好吃飯和住宿的地方,隨時關(guān)注身邊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留意身邊的每一個人,此時人質(zhì)已經(jīng)放走了,以后得日子,又再需要將心提起來,眼見京城就在眼前,他們已經(jīng)打聽了張士乾的住處,南宮望算了算時間,大約還有一天的路程,如果不出意外,在明日傍晚時分,便可到達(dá)張士乾的相府。

  快要到達(dá)目的地了,眾人心里想著,這一段路只覺得已經(jīng)走了好久好久,這之間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生死,經(jīng)歷了如此多的磨難,眾人心中此時不覺是感慨萬千,宇文傲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風(fēng)逸寒,低聲對身旁的南宮望道:“這韓大俠雖是俠義心腸,卻有些癡,此時正當(dāng)是關(guān)鍵時刻,如何能將那姓楚的女子放了,有那女子在我等手中,于我等來說,不異于一張護(hù)身符,對方畢竟有所顧忌。如今將人放了,那幫人便再也沒有顧忌,我等情勢危矣!”說完嘆了一口氣,南宮望道:“傲兄此言差矣,韓大俠當(dāng)日捉那姓楚的女子,雖然你我不在場,但后面也聽說了,當(dāng)時便說到了京城便要放人,韓大俠既然說了這番話,自然不便反悔,如若反悔,豈不留人話柄,將來為人所笑!”宇文傲道:“話是如此說,但想來如此對我等情勢不利。”南宮望笑道:“如此說來,傲兄你去抓人如何?你去抓住那女子,韓大俠也不便再放人!”

  宇文傲白了他一眼道:“望兄,你少拿我開涮,那姓楚的女子武功很高,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南宮望又笑道:“如此說便罷了,人是韓大俠抓的,人也是韓大俠放的,我們想這么多又有什么用!”

  陳墨光在一旁打趣道:“想是宇文兄有自己的小心思,看那姓楚的女子生的貌美,一路上多看兩眼便不覺的累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宇文傲白了陳墨光一眼道:“你也來洗刷我,你把你身后的東西看好才是,莫要臨到最后了,被貓兒狗兒叼走,到時候讓我們這么長時間來的心血白費(fèi)?!?p>  陳墨光笑道:“此事不用你宇文兄操心,我若將畫丟了,愿意償命?!庇钗陌恋?“抵命有個鳥用,畫又回不來!”南宮望在一旁勸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就不要再扯了,早點(diǎn)找個地方落腳才是!”

  剛好看見前方有個客棧,眾人便走了進(jìn)去,此時客棧的人倒不多,此地處在京城地界的邊緣之處,來往之人也不算多,多是一些客商之流,南宮鷹牽了馬到客棧后院安頓去了,南宮望,宇文傲和陳墨光三人先找了座位坐下,風(fēng)逸寒最后進(jìn)來,獨(dú)自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眾人點(diǎn)了菜,開始吃起來。卻沒發(fā)現(xiàn)在那客棧外,早有一雙眼睛將風(fēng)逸寒等人的行蹤看得清清楚楚,他看了看客棧的招牌,又看了看客棧的兩旁的街道,然后閃動身形,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趙四金是福來客棧的掌柜,這家客棧已經(jīng)開了二十年了,這里地處進(jìn)出京城的要地,南來北往的客人極多,平日生意也極是興隆,今日和往常一樣,趙四金接待著四面八方來的客人,只是今日從早晨開始,他的眼皮就開始跳,一直跳到了現(xiàn)在,如今,已是掌燈時分,他用手使勁揉了揉眼睛,心中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難道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他心里這樣想著。

  趙四金安排跑堂的將客棧的燈全部點(diǎn)亮,他感覺心跳得突然,突然覺得奇怪,自己的妻子兒女為何回到內(nèi)堂一個時辰都還沒有出來,于是他向后院走去,他想去看看后院的家眷為何不出來,正當(dāng)他打開了后院自家住處的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趙四金倒吸一口涼氣,放眼看去,原來自己的妻子,一兒一女全部被繩子綁了趟在屋里的地面上,口中被塞了異物做聲不得。趙四金頓時腿軟,一下跪倒在地上,口中不停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一個穿藍(lán)衫的中年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面上露出一抹冷笑,“你只要聽話,我保你全家平安,你若不聽話,全家一個不留!”趙四金連連點(diǎn)頭,“我聽話……我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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