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亞索再次睜開眼睛,一切都不一樣了,地球華夏的記憶、艾歐尼亞的記憶,以及這段時間的記憶,都匯聚成一條河流,沖入了他的腦海。他的智商恢復(fù)了,而這么久以來影響他的執(zhí)念,也因為控制身軀消耗能量過大,陷入了沉睡。
如果不是執(zhí)念的存在,他不可能善良的毫無底線,他以為執(zhí)念一直在潛伏,實際上是一直在默默引導(dǎo)和影響他!
現(xiàn)在的亞索才是真正的他!
亞索看向阿卡麗,沉吟道:“我...恢復(fù)了,所有記憶都想起來了,智力也正常了,謝謝你?!?p> “恢復(fù)了?”阿卡麗明顯感覺到,亞索的聲音不同往常,不再是之前木木的,傻傻的樣子,而是正常人的流利,還有一種天生的自信。
她先是開心了一下,可這種開心維持了不到一會兒,就變?yōu)槌彼芈?,隨之而來的是失落、遺憾、悲傷。
就好像小孩即將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遠離,一切再也回不到曾經(jīng)。
亞索再次道:“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會一直記得?!?p> “感謝你照顧我那么久,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收留我,還為了我上擂臺打黑拳,賣拉面......”
亞索話還未說完,就被阿卡麗出聲打斷。
“你最好忘記!”阿卡麗輕咬嘴唇,聲音逐漸冰冷,“既然你恢復(fù)了,這里也就沒有我的事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之前的亞索是個傻子,她可以毫無保留的對他好,沒有什么負擔(dān),也不會被辜負,甚至因為亞索是弱者而顯得天經(jīng)地義??墒乾F(xiàn)在的亞索,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阿卡麗再也沒有理由去那般對待他,再也不能宣泄情感、偷偷摸摸的親吻、訴說心事?,F(xiàn)在,對他好一點都會讓自己窘迫。
她必須重新像紳士一樣保持距離,這樣才能保持自己的風(fēng)度。
“你要走?為什么?”
“不為什么,你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阿卡麗的聲音依舊冰冷。
亞索想要挽留,也知道自己必須挽留,他道:“我還要混入上流社會,去向斯維因借點東西,你不幫我了?”
“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一個人能行?!?p> 亞索陷入沉默,他沒想到自己一恢復(fù)正常,對方就要離開,而且還這樣的果斷。
他的心中,何嘗舍得?
他思量了半晌才道:“那你還要不要吃香辣蟹、芙蓉糕、涮羊肉、打鹵面、豬肉灌腸、五香豆、雞肉灌包.......”
阿卡麗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她感覺自己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再也挪不動步子,想到這些美食都會進入自己的口中,腦袋就一陣幸福的暈眩。
“該死的美味,你怎么能會做這么多好吃的!”阿卡麗心中無力的吶喊,如何才能反抗這驚人的誘惑,她明明那樣高冷,卻在這些美味前一丁點都矜持不下來。
她惡狠狠地盯著亞索:“那你還不快去做?”
亞索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踱步過去,張開雙手擁抱住阿卡麗。
阿卡麗一陣發(fā)愣,在額頭上感受到一點濕熱,亞索親吻了一下這里,她的心似乎很享受這一刻,可是身體本能的想要掙脫開,只是亞索抱了更緊了。
“小傻瓜,你真的是個小傻瓜。”
阿卡麗聞言捏了亞索后腰一下,亞索疼的眉頭一皺,可是雙臂還是沒有松開。
“我這就去做菜,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點暴力傾向?!?p> 阿卡麗的手指不禁松了松,臉羞紅,好像犯錯事的孩子。
......
一周后。
深夜回到家,阿卡麗從懷中掏出一張黑色的請柬,“弗拉基米爾將于明夜在家中舉行沙龍宴會,他的賓客最近常常談?wù)摰搅已鎷赏?,所以幾天前也給了我一張邀請函?!?p> “本來我是不想理會的,但一想到這對你是個極佳的機會,就留給你咯。”
阿卡麗沒有說的是,這張請柬是她昨夜才高價購買下來的,以至于這段時間在擂臺上賺的錢都所剩不多。
亞索拿起遞過來的請柬,黑色封面被金色的線條纏繞,一座恢弘大氣的城堡圖繪就在正中央,幾只蝙蝠展開翅膀,一彎明月掛在高空。
很有意境的請柬,設(shè)計水平相當(dāng)高超。
“這次宴會不僅是普通的貴族交流會,還是卡特琳娜的生日宴,所以我特地挑選了一條價值十萬諾幣的項鏈,真是便宜她了?!卑⒖惥镏?,有一絲不情愿。
......
弗拉基米爾是諾克薩斯一名強大的貴族,他曾經(jīng)擁有過伯爵、侯爵、男爵的頭銜,但那已經(jīng)是歲月長河中的往事,現(xiàn)在的他依舊以貴族自居,政治意向是反對斯維因所建立的崔法利議會對帝國的控制。
不過這一夜與政事無關(guān),貴族們喜歡聚在一起享受歡樂的時光,同時交換權(quán)力、資源和各種機會。
阿卡麗以烈焰嬌娃的身份攜亞索進入城堡參加沙龍宴會,她沒有再戴面罩,靚麗的面容仿佛整個宴會最美的女性,不需要任何首飾的裝扮就足以震懾全場。
她成為了男性們議論的對象,也成為了女性們敵視的對象,而亞索也被總是被一些不善或好奇的目光掃來掃去。
“哦,親愛的女士,光看你白皙光滑的額頭還有迷人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這段時間叱咤擂臺的烈焰嬌娃小姐,我叫艾勒,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來者是一位體態(tài)微胖的貴族,他的目光在阿卡麗身上掃過,帶著一份癡迷。
“這位就是您的同伴嗎?”艾勒轉(zhuǎn)過目光看向亞索:“我在擂臺下看到過你很多次,有時候真的羨慕你,可以在如此美麗的女士身邊吃軟飯?!?p> 亞索一頭黑線,哪有人一見面就說這種話嘲諷的。
這是因為艾勒料定亞索身份低微,而在貴族面前,平民與螻蟻無異,自然不會在言語上有所尊重。
宴會開始,樂隊們用薩克斯奏響了輕柔的樂曲,有種深沉而平靜的美好,不會讓人覺得嘈雜,它的音量也不足以影響人們聊天談話,為宴會營造出一份良好的柔和氛圍。
弗拉基米爾端著酒杯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他的身后,正跟著一身淡金色洛可可風(fēng)格服飾的卡特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