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路茫茫
一口氣奔出了三十里后,李破便拉住了韁繩,對身旁的鐵木真拱手說道:“多謝相送,后會無期?!辫F木真也拱了拱手說道:“漢人的禮節(jié)真多,我們草原的漢子說一不二,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漢子,如果我們早些認識,也許還可以在一個帳篷里喝酒,吃羊肉,哈哈。”李破卻道:“你是個坦誠的人,也是個值得敬佩的英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殺了你?!辫F木真哈哈大笑,也不答話,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離去。
李破卻又開口說道:“你的部族并不是生了病,而是中毒,毒的源頭在火盆中,篝火點燃之后,升起的煙便帶了毒氣,煙吸入后便會慢性中毒,長期吸入便會死亡,此毒無解,但只要不持續(xù)吸入毒煙,便能靠身體排出毒素,這個就當是你送我三十里的謝禮吧?!辫F木真轉(zhuǎn)過身,也不答話,右手拍胸,低頭對李破行了一禮,然后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夾馬腹,便遠去了。
這時梅超風卻說道:“你放他回去后,他定會派出軍隊來找你,他們生活在馬背上,很快就會追上我們,我們分開跑吧!”李破不說話,下馬后,掏出了龍虎正氣丹,喂了一顆給梅超風吃了,然后在路邊找了幾塊石頭,綁在了空余的那匹馬上,然后一拍馬屁股,讓馬朝南而去了。梅超風又說道:“你別白費心思啦,他們一看蹄印就知道那馬是空的,我們還是分開跑,總能活下來一個?!?p> 李破脫口而出說道:“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這話一出口,兩人都略有點尷尬,李破剛剛?cè)ゾ让烦L,但說到底仍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看到梅超風為他受傷,他很心痛,聽到梅超風的話,他的心更痛,到現(xiàn)在冷靜下來后,李破反而對剛才的事情有點小小的后悔了,也許,只是憐惜她,可憐她以及愧疚吧,李破這樣想著。
李破翻身上馬,牽著梅超風的馬往東而去,他不敢往南走,鐵木真知道自己會往南去,如果在往南走,很快便會被追兵,追上,只能布下疑陣,為自己多拖延點時間,只是讓李破萬萬沒想到的是,鐵木真派出的追兵,一直往南追去,雖然他們早就知道李破是往東去,李破布下的疑陣,根本就瞞不過草原上的獵手,但他們還是一直往南追去,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膽量面對那個來自地獄的魔神。
李破帶著梅超風騎馬跑了4,5個時辰,中間也不曾休息,直到,梅超風忽然從馬上摔了下來,李破才停下。李破趕緊下馬抱起梅超風,檢查了下梅超風的傷勢,還好,剛剛因為天黑,他已經(jīng)放慢了馬速。
但看著梅超風身上的擦傷和脫臼了的左臂,仍然心痛的說道:“你堅持不住了,為什么不說,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死的?!碧撊踔翗O的梅超風仍然硬聲說道:“不要你管,死了正好。”李破氣不過,但看到虛弱的梅超風,還是忍住了氣,低聲說道:“這天大地大,只有我還管你,離了我,你還能去哪里,聽話,在堅持一下,等跑出了草原,一切都會好起來?!泵烦L卻虛弱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梅超風一個人也能過的好,我不需要你們,我不需要你們。?!甭曇魸u漸弱了下去,李破摸了摸梅超風的額頭,已然滾燙,偏偏天上又在下著雪,沒辦法,李破只好將梅超風扶上馬,然后自己上馬,慢慢的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樹洞,李破將馬綁在樹上,去外面撿了些略干燥的木材,回來后,卻怎么也點不著火,木材還是太濕了,旁邊的梅超風已經(jīng)開始痙攣,說起了胡話,李破心中大急,偏偏一堆火他都點不了,武功蓋世又怎樣,殺人如麻又如何,現(xiàn)在連一堆火,一杯熱水也弄不到。怒氣沖沖的李破一掌打在樹壁上,大樹竟然搖了搖,落下了幾堆積雪。
這時李破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了系統(tǒng)的聲音:“保證梅超風存活,直到離開輪回世界,任務成功后,獎勵1顆真元丹?!崩钇圃谛闹锌嘈Φ溃骸斑€要保證她活下去,天上下著這么大的雪,連干柴都沒,火也點不起來,一杯熱水都沒有,怎么活下去,輪回鏡你出來,你來告訴我,要怎么活下去?!?p> 李破枯坐了一陣,忽然想到,內(nèi)功,對內(nèi)功,前世的電視和小說都有用內(nèi)功療傷的段子,李破想到此處,不由大喜,扶起梅超風,忽然想到,似乎電視里運功療傷是要脫衣服的,暗里笑了笑自己思想不夠和諧,便運起真氣,一手捏住梅超風手心的勞宮穴,慢慢將自己的真氣輸入梅超風體內(nèi),真氣進入梅超風體內(nèi)后,便有失控的跡象,李破唯有集中精神,讓真氣按小周天行走,至于怎么治療李破也不清楚,只能賭一把,按照平時練功時真氣運轉(zhuǎn)的路線游走,不一會,李破便覺得丹田難受,難以為繼,便松開了手,閉目休息了一會。再次睜開眼睛時,梅超風已沉沉睡去,身子也沒那么燙了,似乎剛剛的療傷起到了效果。
第二日,李破幽幽醒來,天氣還是陰陰的,外面白茫茫一片,雪下了一夜,李破起身看了看梅超風,卻見她嘴唇烏黑,臉色脹紅,一模額頭,又開始發(fā)燙了,李破無法只好依樣畫葫蘆,運起真氣療起了傷,不一會,內(nèi)息又不穩(wěn),大冬天的,李破也是滿頭大汗,休息了一會,在看梅超風時,臉色白了一點,模模糊糊的說著渴,要喝水,李破無法,水有的是,外面到處是雪,但是沒有火,李破坐好找來一坨雪,喂進嘴里,不一會,雪球便在嘴里化了,待嘴里的水不那么冷了,便將嘴湊到了梅超風的唇邊,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的嘴貼上了梅超風的唇上,慢慢將水度入了梅超風口中,如此往復幾次,梅超風又沉沉睡去。
自己又吃了幾坨雪,便起身看了看馬,馬兒自己拱開了雪堆,吃起了枯黃的草,李破笑著拍了拍馬,說道:“還是你有辦法啊,不像我,連堆火都點不著。”
待正午時,外面風小了點,李破便將梅超風抱上了馬,用繩子將她綁好,自己也翻身上馬,慢慢趕路,到了晚間便又找了個山洞,休息了一晚,一天沒吃東西,李破用螺旋九影的絕頂輕功到外面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也只抓到了一只兔子,將兔子血放出來,喂給梅超風喝了,自己就生吃起了兔子肉,嚼著滿含腥味的兔子肉,李破心也不住往下沉。夜間風大,又沒篝火,梅超風輕輕呢喃著冷,李破也冷,但他只能將梅超風抱的更緊,用自己的后背,為梅超風擋著呼嘯的狂風。
一連奔波了幾日,梅超風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未曾醒來過,這一日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人跡,李破簡直高興壞了,將那牧人一家綁了,點了一堆火,在帳篷里美美睡了一晚,第二日找牧人要了幾袋羊奶,幾塊干肉,拿了幾件羊皮襖子,又帶著梅超風往東趕路。
梅超風仍然迷迷糊糊的昏迷著,每日李破都要用身體捂熱了羊奶,喂給她喝,勉強吊著她的命,一連又走了七八日,再也未碰到人煙,入眼之處均是白茫茫的一片,每日就靠著肉干和羊奶活著。
這一日,草原上刮起了白毛風,到了晚上,卻連一個遮風擋雪的地方也未能找到,眼看著天黑了下來,溫度更低了,李破身上的羊皮襖子上的羊毛都凍成了冰棍,李破找了個略微背風的地方,將梅超風放了下來,找了幾張多余的羊皮襖子掛在馬上,自己扶著梅超風靠在馬的側(cè)邊,靠著兩匹馬的身體抵擋這白毛風,只是背后還是冷,梅超風身體也忽冷忽熱,呼吸也越來越弱,李破趕緊運功,不一會便沒了氣力,看著呼吸略微平穩(wěn)的梅超風,李破心里卻是說不出的哀傷。
“你醒一醒好不好,和我說說話,別在讓我一個人自說自話了好不好,我快堅持不下去了,你快起來??!”李破搖著梅超風的身體哭喊著,眼淚剛剛流下便在臉上凍住了,兩條鼻涕也凝結(jié)在一起,李破摸了一把臉又喊道:“你快醒來啊,你在不醒過來,我就真的把你丟下了啊,我求求你,你快醒過來好不好,你不是要殺我嗎?你起來殺了我??!”盯著一動不動的梅超風,李破心中的悲苦卻無處發(fā)泄。
“輪回鏡,你給我出來,你不是有智慧嗎?你來看看我,我可是百年一遇的天靈根,你想讓我就這么死了嗎?你不是可以讓人穿越嗎,帶我走啊,你不是主神嗎,來給我兌換,我要兌換!你給我出來,快出來,啊啊啊啊啊。”李破沖著天空不知名的地方怒吼著。“你給我出來?。∧阋才滤绬??你出來我們聊聊天好不好。我不兌換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就想和你說說話??刹豢梢裕慊卮鹞野?!”
回應他的只有他的回聲和呼嘯的大風,李破狀若瘋魔,在雪地中胡亂的翻滾著,折騰了一會,李破也沒了力氣,他已經(jīng)好幾日沒吃東西了,折騰完,腦中也開始昏昏沉沉,回到梅超風身邊時,梅超風身體已開始冰冷起來,呼吸也是若有若無,李破心中悲涼,死死的抱著梅超風,淚水滑落立馬就結(jié)成了冰花,吸了吸鼻子,李破又爬了起來,白毛風太大,梅超風已經(jīng)不行了,李破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想讓兩人活命如今似乎只有一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