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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宋欽宗

七十一 心情不好

朕不是宋欽宗 江湖無水 2094 2019-09-30 23:33:50

  嗒~嗒~嗒~

  細密的小雨落在琉璃瓦上,又匯聚成偌大的水滴,不斷打在窗外石板上。

  趙桓的心情就和這天氣一般,陰沉沉的。

  他剛剛和了一番。

  算起來,這是第三次了,都是因為朝政起的爭執(zhí)。

  第一次,趙佶頒發(fā)詔書,詔令諸路選漕臣一員,提舉本路神霄宮。

  其本意是派遣地方官,去管理奉旨設(shè)立的道觀。

  本來也沒什么,反正冗官眾多,發(fā)配哪里不是發(fā)?

  卻不想,余深居然以各地神霄宮供應(yīng)不支,請減樓船上將軍屬下兵額以節(jié)約開支。

  沒想到,趙佶居然同意了。

  簡直混賬莫名。

  趙桓已經(jīng)說過靖康之恥的概略,趙佶也相信了,居然還干此等自廢武功的事情來。

  這能忍?

  必須不能忍!

  于是,趙桓當即進宮,一番據(jù)理力爭后保住了兵額,卻砍了一半的軍費。

  可把趙桓氣的夠嗆。

  這是第一次。

  隨后,趙佶又手敕兩浙漕司,以權(quán)添酒錢盡給御前工作。

  就是加酒稅以滿足宮中開支。

  本來剛剛和趙佶吵了一架,趙桓是不想管這狗屁倒灶的事的。

  反正朝政這般模樣,也是虱子多了不癢,不值當為此再吵一次。

  然而何栗上疏勸諫,又彈劾余深王黻。

  結(jié)果非但不成,反而被兩人攻訐為誹謗宮諱,要貶瓊州。

  簡直我勒個大操。

  朝野內(nèi)外誰不知道,何栗乃是東宮鐵桿支持者,唯一旗幟鮮明支持東宮的盟友,幾乎就是趙桓在朝中的喉舌。

  趙桓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何栗被流放,立刻進宮求情。

  若只是父子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十有八九能保下何栗。

  接過趙楷先來各種撒嬌賣萌,糊弄打岔,不想讓趙桓留下何栗。

  實在把趙桓惡心的夠嗆。

  然而為了表現(xiàn)的兄弟和睦,趙桓還不得不耐著性子虛與委蛇。

  好不容易打發(fā)了趙楷后,余深又來,直接當面彈劾東宮親衛(wèi)超編,且擅改軍制,有不臣之心。

  這些事情趙桓雖然未曾提起過,然而趙佶本來都是知道的,卻還把他給批了一頓,其后倒是赦免了何栗,改判積石軍。

  若非倫理不合,真想罵娘。

  何止是腦殘,簡直就是腦殘!

  何栗外放的直接后果,就是彈劾東宮的奏折每天有三尺高。

  影響十分惡劣。

  每天被如此多御史彈劾,朝野內(nèi)外議論紛紛。

  若非有文名撐著,前期怒懟高俅、請查禁軍樹立的名望,定然消耗一空。

  沒了名望,還得罪了滿朝文武的儲君能安穩(wěn)多久?

  夠嗆能堅持到趙佶掛掉。

  如此,趙桓安能不氣?

  第三件,卻是關(guān)于王慶的。

  己巳,地方上奏淮西盜平,趙佶詔令曲赦當?shù)亍?p>  趙桓打聽的清楚,真相是截然不同的。

  當時,王慶作亂上了房山,地方官府派兵剿滅,卻因克扣錢糧,士兵在出兵時作亂。

  王慶逮著機會,一舉破了房州城,劫掠了府衙官庫后,又收攏潰兵,脅裹百姓回了山。

  原本的小毛賊,瞬間成了禍亂一方的巨寇。

  地方官府為了隱瞞罪過,中樞官員為了繼續(xù)歌唱太平,居然把巨寇打破城池,掩飾成賊寇攻城,為當?shù)負魯 ?p>  趙佶居然信了!

  也不知道鄭居中等人給他灌了甚么迷魂湯,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偏偏趙佶如同傻子般被蒙在鼓里。

  剛剛和趙佶弄了兩次不痛快,趙桓并不想再去找不痛快。

  一方面是自己念頭不通達,憋屈的很,另一方面是搞的趙佶不痛快,這儲君位置怕是不穩(wěn)。

  然而,當時陳東說了這樣一番話。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終究是趙氏的天下。

  目下官家一意揮霍,不把天下當回事,歸根結(jié)底敗壞的是儲君的家底。

  為未來計,現(xiàn)在多保留一分元氣,以后收拾起來便容易一分。

  再則,與社稷共存亡者,唯趙氏而已,若國朝亡,其他親王或有機會復為平民,太子卻絕無安度余生的可能。

  如此,安能因些微困難,而視大患于不見?”

  說到底,天下的壇壇罐罐都會是太子的。

  于是,趙桓第三次進宮。

  這次,他學會了迂回,以送酒為名入宮。

  閑談后,趙桓假裝不經(jīng)意提起了淮西變亂,隨后又說賊寇禍亂地方,若不及早平定,恐怕動搖社稷。

  得知真相的趙佶確實很生氣,當即下令把房州知州以下大小官員全部革職查辦,又令樞密院即刻出兵平叛。

  雷厲風行。

  然并卵!

  中樞那幫官員爭寵固位都是一把好手,辦實事嘛……反正天下不是我家的,急什么?

  大約,沒有三兩年的功夫,或者實在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才會出兵吧。

  這就是國朝現(xiàn)狀。

  皇帝安于享樂,朝臣只要富貴。

  實在郁悶的很。

  只是趙佶已經(jīng)采取了行動,趙桓還能說什么?

  屁也不能再放一個,否則便是對皇帝權(quán)威的藐視了。

  那后果,趙桓一點都不想嘗試。

  因此,太子只能悶悶不樂地回了東宮。

  這就是東宮的憋屈。

  若是趙桓成了宋江王慶之流,大可以大肆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待到實力足夠的時候,直接豎起大王旗,只要戰(zhàn)略得當,以國朝爛入骨髓的現(xiàn)狀,有個十年八年定然全取天下。

  只是別人都可以造反,唯獨太子不行。

  道理很簡單,始作俑者,豈無后乎?

  他造了自家老子的反,別人不會有樣學樣?

  到時候隔三差五有人造反,這個皇帝怎么當?

  當然,真逼急了,學習唐太宗李世民不是不可以。

  然而,他沒李世民那個實力啊。

  何其之憂傷!

  東宮一舉一動都會被人仔細觀望,若有逾矩之處,多的是跳出來指手畫腳的,基本瞞不過人。

  所以,私下擴充兵力,基本是別想了。

  沒看到親衛(wèi)多了五十,余深就大肆告狀了么。

  “幸好,海軍基地搬到了沙門島上,只要整肅內(nèi)部,暫時不必擔憂泄密。”趙桓暗暗想到。

  從始至終,趙桓就沒打算安心做一個只會抱著大腿叫爸爸的乖寶寶。

  接管水軍改為海軍,并把基地設(shè)在沙門島上,就是為了方便擴充軍力。

  另外流求也可以作為第二兵營,只是哪里牽扯太多,并不如沙門島上見效快。

  “待到提兵十萬,定然掃蕩東京,把所有魑魅魍魎全部掃蕩!”趙桓發(fā)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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