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以絕對速度拖住螣蛇,配合水鏡,力戰(zhàn)此方海域的霸主。
二對一,戰(zhàn)局很快逆轉。
“水鏡前輩的實力比兩年前竟是強了這么多?!绷制咭箍粗炜丈系拇髴?zhàn),震驚道。
“我妖族在長期的沉眠中,身體會逐漸變得虛弱,蘇醒后,要許久才能恢復?!?p> 一旁,陰月妖王開口,解釋道,“兩年前,我等都是剛從沉眠中醒來,身體不在巔峰狀態(tài),不然,也不會被你人族打的如此狼狽?!?p> “原來如此?!?p> 林七夜聽過陰月的解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很像熊和蛇之類動物的冬眠過程,是以消耗自身能量為代價,醒來后,需要大量進食,身體才能漸漸恢復。
據說,熊或者蛇冬眠的時候,十分虛弱,戰(zhàn)斗力大減,幾乎沒有什么反抗之力。
想到這里,林七夜腦中閃過一個邪惡而又卑鄙的念頭。
不過,林某夜很快又打消了自己這個邪惡的想法。
極北之地,環(huán)境惡劣,人族的大軍估計還沒攻過來,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而且,妖族還有那么多強者并未沉眠,加上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破五境的青青,想要偷襲,不太現(xiàn)實。
他大爺的,他怎么這么陰險,會有這樣卑鄙的想法。
林七夜使勁晃了晃腦袋,老臉不自覺地微微紅了一下。
旁邊,陰月妖王看到身邊之人奇怪的反應,面露疑惑之色。
傻了?
“都愣著做什么,離遠點!”
天空上,戰(zhàn)況越趨激烈,水鏡看了一眼下方還在看熱鬧的眾人,喝道。
下方,林七夜回過神,灰溜溜朝遠方跑去。
陰月還有其余大妖也紛紛離開,不敢靠的太近。
“這螣蛇厲害啊?!?p> 離得足夠遠后,林七夜看著天空上激烈的大戰(zhàn),贊嘆道。
水鏡和玄風兩人聯(lián)手,竟然還沒干掉它。
“螣蛇一身鱗甲,刀槍不入,甚至,比我妖族的鋼皮還要”
一旁,陰月神色凝重地說了一句,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急聲道,“用你那柄木劍!它能破開我妖族的鋼皮,說不定也能破開那怪物的鱗甲?!?p> “你說這破木劍?”
林七夜從腰間拔出桃木劍,詫異道,“這玩意很可能只對你妖族有用,不然,剛才那螣蛇要吃我時,這破木劍早就應該有反應了?!?p> 儒首給他的這個東西,應該屬于被動法寶,此前陰月要殺他時,桃木劍便是自動護主,很有靈性,而螣蛇方才差點弄死他,這破木劍也沒有任何動靜,估計是識別不出來,不能觸發(fā)護主功能。
“試一試。”
陰月不死心地催促道,“萬一有用呢。”
“我怕我還沒來得及試,它就拍死我了?!?p> 林七夜很是抗拒地說道,他可不想去引怪拉仇恨,又沒他啥事。
“那你把那劍借我,我去。”陰月著急地說道。
“這東西你用不了?!?p> 林七夜無奈道,“再傷到自己,弄不好命都沒了?!?p> 陰月臉色變了又變,片刻后,繼續(xù)說道,“這樣,你去幫忙,你不是要我妖族的血嗎,我給你?!?p> “這?!?p> 林七夜聞言,面露猶豫之色,心中開始斗爭。
是小命重要,還是科研重要?
很快,林七夜心思定下,點頭應道,“一言為定?!?p> 說完,林七夜也沒有再耽擱,拎著自己的桃木劍小心翼翼朝前走去。
為了一點妖血,真是不容易啊。
“轟!”
夜空中,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水鏡一巴掌將螣蛇拍向地面,玄風窺準時機,周身風刃涌動,斬向螣蛇的七寸位置。
但凡蛇蟒類的怪物,心臟位置,俗稱七寸,都是最大的弱點。
風刃近身,螣蛇身子扭過,以后背堅硬的鱗甲擋下凌厲的風刃。
劇烈的沖擊力下,螣蛇砸在地面上,塵土飛揚。
好巧不巧,正準備偷襲的林七夜,就在不到十丈之外。
螣蛇陰鷙的雙目,立刻注意到前方的年輕人。
“吼!”
送上門的唐僧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螣蛇一聲嘶吼,雙翼一震,迅速沖了上去。
“臥尼瑪!”
又一次運氣逆天的林七夜,撒腿就跑,反應之迅速,動作之流暢,仿佛演練過無數次,熟練的令人心疼。
“玄風!”
空中,水鏡看到這一幕,立刻開口喝道。
“知道?!?p> 玄風凌空一踏,身影掠過,迅速追了上去。
下方,兩道身影一前一后掠過,速度極快,林七夜身在四境中期,速度已超過了大部分五境大修行者,不過,螣蛇生有雙翼,速度也很快,而且,剛好比林七夜快了那么一點點。
所以,一人一蛇,距離越來越近。
只是。
螣蛇雖快,但,它不如林七夜聰明。
片刻的追逐,林七夜主動將怪引到了玄風這邊。
兩人錯身的一刻,林七夜開口,傳音提醒道,“聯(lián)手攻擊它的雙翼,破壞它的平衡。”
玄風聽過前者的提醒,眸子一凝,馬上心領神會,周身風刃席卷,斬向前方怪物。
“吼!”
螣蛇怒吼,雙翼之上,雷霆激蕩,竟是再引天雷降世,旋即,巨口張開,怒雷吞天滅地而出。
兩股力量互相碰撞,萬千風刃應聲崩碎。
接著,雷霆之力沖破風刃阻擋,襲向兩人。
林七夜、玄風立刻分開,避開怒雷。
“天命之子,被迫營業(yè)!”
十丈外,林七夜感慨了一句,手中精鋼鐵扇出現(xiàn),化為銳芒,刺向螣蛇的左翼。
同時,玄風身影掠過,來到螣蛇身前,一記巨大的風刃斬出,砍向螣蛇右翼。
兩人默契配合,螣蛇的注意力被玄風吸引的剎那,精鋼鐵扇上,光明大盛,耀眼奪目。
光明破黑暗,瞬間洞穿螣蛇左翼。
鮮血飛濺,染紅九重天。
“還好你翅膀上不長鱗片,不然,小爺還不知道從哪下手。”
精鋼鐵扇飛過,林七夜伸手握住扇子,目光看著前方的怪物,淡淡道。
“吼!”
螣蛇吃痛怒吼,身子騰空而起,再度朝著前方卑鄙的人類沖去。
“滾下去!”
這一刻,水鏡趕至,一巴掌拍在了螣蛇后背上,轟然一聲,再次將其拍了下去。
屠蛇
極北之地,海域。
寒風呼嘯,凍死人。
妖族喜寒,林七夜,可是半分都不喜歡。
只是,為了一點妖血,不得不在這大冷天營業(yè),配合玄風和水鏡打怪。
三對一,打怪三人組,很快掌握了局面上的優(yōu)勢。
水鏡一巴掌將螣蛇拍在地上后,三人一擁而上,準備徹底捅死這怪物。
然而,螣蛇這種傳說中怪物,豈是那么容易殺的。
地上,深坑中,雷霆激蕩,三人沖上前的一刻,驚雷破夜,轟向三人。
首當其沖,便是林七夜和玄風這兩個最快的男人。
“風墻!”
危急時刻,玄風身前,狂風席卷,層層踏踏,護住己身。
俗語說,盟友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雷霆的速度太快了,玄風根本來不及去管別人,只能先護住自己。
不遠處,林七夜看到破空而至的雷霆,同樣來不及多想,喚出長生碑擋在前方。
兩人后方,速度稍遜一籌的水鏡見狀,再運鏡光之術,擋在身前。
“轟!”
下一刻,雷霆沖天而起,身為妖族皇者的玄風、水鏡憑借強悍的修為,堪堪擋下了螣蛇的反撲。
不過,林七夜就沒有這么幸運了。
四境中期,又怎么擋得下螣蛇全力一擊。
“??!”
黑夜中,一道凄慘的叫聲響起,林七夜身子飛出,像是被拍飛的蒼蠅一般,被震出百余丈外。
然后,噗通一聲,掉入了大海中。
天空上,水鏡、玄風回頭看了一眼,神色都是一驚。
那小子不會死了吧?
“吼!”
不等兩人多想,深坑中,螣蛇沖出,沖向最近的玄風。
“本皇很像軟柿子嗎!”
林家小子生死未卜,玄風心中莫名的怒意升起,不退反進,正面沖上前去。
他們去人間做客,安然而歸,并沒有被人族的儒首為難,而這小子來妖族,若是死在這里,豈不是顯得他妖族不懂待客之道!
他們妖族,丟不起這個臉!
怒上心頭,狂風席卷,玄風手中,一柄風槍匯聚,旋即朝著前方螣蛇甩去。
風槍破空,急速轉動,很快化為一座巨大的風暴,轟然砸在了螣蛇身上。
巨大的沖擊力下,螣蛇口中一聲痛苦的嘶吼,身子被震飛數十丈。
“玄風,冷靜!”
空中,水鏡提醒了一句,身影掠過,來到螣蛇上空,周身水波流轉,重重一掌,轟然拍在螣蛇七寸之處。
“吼!”
螣蛇身子墜下,再度砸在大地之上。
鑒于方才的教訓,這次,玄風、水鏡沒有再著急上前。
塵沙彌漫的深坑中,雷霆激蕩,螣蛇再度振翅飛出,心口鱗甲,受了水鏡一記重掌,鮮血沁出,出現(xiàn)了龜裂之象。
天空上,水鏡、玄風,凌空而立,看著前方受傷的螣蛇,神色沉下。
這畜生真夠結實的,承受了那么多次攻擊,竟然只受了一點輕傷。
三十丈外,螣蛇注視著前方兩位妖族皇者,片刻后,仰天一聲嘶吼,雙翼一震,朝著前方海域逃去。
螣蛇有著靈智,深知面對兩位妖族皇者的聯(lián)手很難討得便宜,所以,不再戀戰(zhàn),欲要離開。
“想走?有那么容易嗎!”
眼見螣蛇要逃,玄風冷哼一聲,身影閃過,立刻追了上去。
水鏡見狀,心中輕聲一嘆,也跟著追了上去。
海域上,驚濤駭浪翻涌,玄風很快追上要逃的螣蛇,一把抓住其尾巴,朝著后方甩去。
風刃,隨之破空而至,斬向螣蛇。
轟!
劇烈的沖擊聲中,螣蛇再度痛苦嘶吼一聲,左翼上,此前被精鋼鐵扇貫穿的傷口,風刃劃過,傷口再度蔓延,鮮血噴涌,染紅下方海水。
后方,水鏡趕至,看到螣蛇左翼上的傷口,沒有猶豫,右手虛握,天地間,水氣涌至,一瞬之后,凝結為冰。
一根根冰錐隨之飛出,刺向螣蛇的左翼。
冰錐襲來,螣蛇揮動雙翼,雷霆激蕩,擋下七成攻勢,卻還是有不少冰錐破開雷霆,刺入左翼的血肉中。
極度的寒氣蔓延,螣蛇整個左翼,竟是有冰封的趨勢。
螣蛇怒吼,周身雷霆再起,震散左翼上的寒冰,鮮血飛濺,傷口不斷撕裂,血染半身。
“畜生,你今天逃不了了!”
一瞬之間,玄風掠至螣蛇身前,伸手貫入螣蛇重傷的左翼,旋即狠狠一扯。
頓時,兩根巨大的翼骨被強行拽出,鮮血噴涌,如雨飛落。
“吼!”
痛苦的嘶吼響徹夜空,螣蛇身子一個踉蹌,差點墜落下去。
“水鏡,聯(lián)手撕了它!”
螣蛇反撲之際,玄風退出數十丈外,冷聲道。
“好!”
對面,水鏡應了一聲,周身水氣洶涌,一身修為提至極限。
兩人中間,螣蛇扇動著雙翼,整張左翼鮮血盡染,連骨頭都被扯下了兩根,凄慘異常。
雙翼的平衡被打破,螣蛇連維持飛行都已很困難,更不要說繼續(xù)戰(zhàn)斗。
不容多做猶豫,螣蛇雙翼一震,迅速朝著下方海中沖去。
“不好,它要入海!”
玄風看到螣蛇的動作,神色微變,立刻上前阻止。
他們雖然也能在海中戰(zhàn)斗,但是,靈活性肯定不如這畜生。
可惜。
玄風雖然已經很快,卻還是晚了半步。
螣蛇入海,噗通一聲,水浪掀起百丈高。
就在玄風、水鏡以為螣蛇要逃掉時。
下方,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臭長蟲,小爺等你很久了!”
螣蛇入水的剎那,一道極快的身影沖出海域,手中桃木劍,直直貫入螣蛇的七寸逆鱗處。
“吼!”
剎那間,驚濤駭浪,席卷九重天。
接著,林七夜被痛苦掙扎的螣蛇甩飛出去,再一次做了風箏。
“小子,干得好!”
海域上,玄風神色一喜,身影掠過,再度抓住螣蛇的左翼,朝著天際甩去。
“水鏡!”
空中。
此時此刻,水鏡已經等待多時。
周圍天地間,寒氣蔓延,整片虛空仿佛都要凍結。
水鏡手中,一柄寒冰凝成的長槍出現(xiàn),晶瑩剔透,瞬息之后,凌空一踏,借墜天之勢,將寒冰長槍直直貫入了螣蛇心口由桃木劍打開的缺口處。
血腥的一幕,寒冰長槍直接貫穿了螣蛇的身軀,長槍透體而出,鮮血噴涌,駭人心神。
遠方,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形的林七夜看到前方血淋淋的一幕,不禁有些后背發(fā)涼。
太血腥了!
天際,心臟被貫穿的螣蛇劇烈掙扎了幾次,想要掙脫,只是,落入水鏡手中后,又怎么可能還逃得了。
寒冰長槍上,極致的寒氣急劇蔓延,迅速毀去螣蛇一身生機。
不多時,螣蛇已無力掙扎。
就這樣,水鏡用冰槍插著妖族的口糧朝海岸邊走去。
下方,玄風掠過,看著前方一身狼狽的小子,問道,“怎么樣,傷勢如何?”
“很嚴重?!?p> 林七夜隨口應了一句,目光看著天空,關心地問道,“這條蛇,有我的份嗎?”
“你去和水鏡商量?!?p> 玄風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回答道,“這種事,不歸我管?!?p> 分贓
冰天雪地。
水鏡用魚叉插著妖族的口糧走在前方,后方,一群小妖怪跟隨。
林七夜,也混在其中。
小妖怪們看著前方螣蛇,一臉渴望之色,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林七夜也一樣,雙眼放光,躁動的心無處安放。
想上去搶,可惜,有玄風和水鏡在,他又不敢。
只能忍著。
很快,一人,一群妖回到了峽谷。
林七夜沒有回自己的小冰屋,而是不動聲色地四處晃了晃。
偶爾看到還在進食的大妖們,便咧嘴一笑,問候一聲。
“吃好喝好??!”
“吃好喝好!”
此次去海域的收獲還算豐富,除了一條螣蛇外,其余的血食也帶回來不少,夠峽谷中的大妖們吃好幾天。
林七夜晃悠了半天,突然發(fā)現(xiàn),這峽谷中的妖,最差也是大妖級別,并沒有等級太低的妖物。
“你做什么呢?”
這時,陰月妖王迎面走來,看著眼前傀傀祟祟的年輕人,不解地問道。
“陰月?!?p> 林七夜看到一個熟人,趕忙上前,問道,“那螣蛇,啥時候分?”
“不知道啊?!?p> 陰月?lián)u頭道,“我又不吃血食,不關心這事,怎么,你想要?”
“想嘗嘗?!?p> 林七夜撓了撓頭,說道。
“那你去找玄風。”
陰月說道,“他負責此事?!?p> 林七夜聞言,神色一怔,詫異道,“他告訴我,這事由水鏡前輩負責。”
“不可能。”
陰月柳眉輕皺,說道,“食物的事情,一直就是玄風負責?!?p> “靠?!?p> 林七夜聽過陰月之言,忍不住爆了一個粗口。
他大爺的,被騙了!
老陰比!
不行,他得趕緊去要他的那一份,不然,毛都落不下一根。
思及至此,林七夜快步朝著峽谷深處走去。
“對了?!?p> 剛走幾步,林七夜又停下步子,問道,“玄風在哪呢?”
“里面?!?p> 陰月伸手指了指,說道,“直走?!?p> “謝了。”
林七夜應了一聲,加快速度,繼續(xù)朝前方趕去。
峽谷深處。
玄風、水鏡兩人看著眼前巨大的螣蛇尸體,正在發(fā)愁怎么處理。
螣蛇渾身堅硬如鐵,處理不好,很容易產生資源浪費。
極北之地,資源本就貧乏,連漂到岸邊的海鴨尸體都會有妖撿回來吃了,更何況這渾身是寶的螣蛇。
浪費可恥。
“剛才借來那小子的桃木劍就好了?!?p> 玄風無奈道,“他那柄劍,十分鋒利,連這螣蛇的逆鱗都能斬開,用來分割這螣蛇尸體,最是合適?!?p> “不一定。”
水鏡搖頭道,“那柄木劍,本身并沒有什么稀奇之處,關鍵是上面的道門符文,這螣蛇已是死物,那些符文,估計不會起什么作用?!?p> “你說的也有道理。”
玄風點頭,道,“算了,慢慢來吧,最多慢點?!?p> 說完,玄風右手并指,風刃凝聚,準備將螣蛇的鱗甲一片片刮下來。
“兩位前輩?!?p> 就在這時,林七夜那欠揍的聲音,很是及時地響起。
“需要神兵利器嗎?物美價廉,童叟無欺喲!”
話聲間,烏漆嘛黑的夜色盡頭,一抹年輕身影邁步走來,身中拿著一堆兵器。
“桃木劍,辟邪圣物,什么鋼皮、鱗甲,一劍捅穿。”
“大光明神扇,破甲神器,尤其對頑固性鋼皮鐵骨最是管用?!?p> “還有魚腸劍,削鐵如泥,尺寸適中,刮鱗分骨,方便快捷!”
兩位妖族皇者無奈的目光中,林七夜拿著自己的一堆神兵利器介紹起來。
介紹完后,林七夜看著身前兩位大佬,一臉認真地說道,“需要勞力的話,晚輩也可以效勞,物更美價更廉!”
水鏡沉默,片刻后,目光掃過眼前小子手中的魚腸劍,問道,“這柄短劍,什么價?”
“魚腸劍?”
林七夜看到水鏡的選擇,立刻來了精神,說道,“水鏡前輩真是好眼力,論材質,魚腸劍在這三件神兵利器中是最好的,而且,沒有種族限制,誰都可以用,這樣,看在大家都這么熟的面子上,一顆龍珠!”
“不行?!?p> 水鏡直接拒絕道,“太貴了,不用神兵利器,我和玄風慢慢切割,也能把這螣蛇分開?!?p> “鈍刀拉肉,會造成資源浪費的,這樣,咱們各退一步?!?p> 林七夜趕忙勸道,“龍珠我不要了,給我十瓶八瓶心頭血。”
“一瓶?!彼R淡淡道。
“七瓶!”林七夜討價還價道。
“一瓶!”水鏡半步不退,說道。
“六瓶!”林七夜稍退一步,咬著牙道。
“一瓶!”
水鏡依舊半步不退,神色淡漠道,“我和玄風有的是時間,慢慢切割便是?!?p> “兩瓶心頭血,加一根龍筋!”
林七夜咬牙切齒地提醒道,“水鏡前輩,殺這螣蛇,晚輩也是出過力的?!?p> “合理,成交?!?p> 水鏡想了想,點頭道。
“勞力呢,用不?”
林七夜見魚腸劍賣出去了,又開始出售自己。
“一片龍鱗,多了不要?!彼R隨口應道。
“咳,成交!”
林七夜聞言,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卻沒有再討價還價,直接同意。
在兩位妖族皇者級別的勞力前,他這點小勞力,著實不夠看,最多算個添頭。
交易達成,冰天雪地中,兩位妖皇,加上林七夜這個廉價勞力開始分割螣蛇。
有神兵利器的加持,切割螣蛇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龍鱗、龍骨、龍血被全部收集起來,借助神兵利器,沒有浪費一分一毫,林七夜分得兩瓶心頭血,外加一根龍筋,至于龍鱗,則是選了逆鱗旁最堅硬的一片鱗甲。
三個時辰后,分贓完畢,林七夜美滋滋地拿著自己的戰(zhàn)利品準備離開。
“對了,水鏡前輩,這座峽谷中,怎么沒見到大妖級別以下的妖物?”林七夜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問道。
“你人族的皇宮,會用下等人當親衛(wèi)嗎?”水鏡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
“懂了。”
林七夜聽過水鏡之言,立刻明白過來,轉身離開。
妖族的等級制度,當真比他人族還要嚴格。
“玄風,把血肉分給族人吧?!?p> 水鏡看到某人離開,目光看向一旁的玄風,提醒道,“還有,這幾天防著點這小子,小心他來偷東西?!?p> “明白?!?p> 玄風點頭,應道。
小冰屋。
林七夜坐在爐灶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烤著一塊螣蛇肉。
心中同時在盤算,怎樣找機會再偷點寶物出來。
要是仙子師父在就好了,這種事,她最擅長。
犧牲
“呼!”
“呼!”
小冰屋,林七夜烤好螣蛇肉,吹了兩下,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時隔多日,第一次嘗到肉味,差點沒哭出來。
這才是人吃的東西!
比那破冰石好吃太多了。
也不知道妖族,是怎么吃下去那玩意的。
幾日不知肉味的林七夜,很快將一大塊騰蛇肉吃了干凈。
螣蛇肉,吃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和牛羊肉也差不了多少,就是普通的肉而已。
即便螣蛇生前再厲害,死后,也就是大家的口糧。
一塊螣蛇肉下肚,八分飽,林七夜打了一個飽嗝,走到床邊,趴在窗前,想著怎么再搞點寶物回來。
硬搶肯定是不行的,他怕被打死。
偷,好像也不怎么靠譜,萬一被發(fā)現(xiàn),照樣被打死。
好難啊。
沒有仙子師父,做這種事果然寸步難行。
老柳到底跑哪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是不是已經忘記,她還有一個寶貝徒弟了?
思緒間,林七夜拿出三個玉瓶瞅了瞅,忍不住嘆了一聲。
時間緊任務重啊。
青青沒有見到,兩位大佬的妖血也沒搞到,不知道還要再等幾天。
不知道羅驍那邊怎樣了,有沒有按計劃行事,他那不到一萬人的兵力,可經不起瞎折騰。
此次,十一皇子那里什么情況了,關山王的援兵到了嗎?
韶關城。
帥營中。
日落時分,一名將士快步走來,沉聲道,“武王,十一殿下,關山王送來消息,關山軍受到漠北鐵騎的阻擊,還要七日左右才能到?!?p> “七天?”
帳內,忠武王聞言,神色一震。
“等不了七天了!”
一旁,慕青目光沉重道,“城中的糧草,最多還能堅持三天,沒有糧,將士們拿什么守城?!?p> “殿下之言雖然有理,不過,現(xiàn)在出城,我們便會受到漠北鐵騎的攻擊,舍棄城池之堅,和騎兵對抗,非是明智之舉,況且,只要我們棄城,白帝城的漠北鐵騎肯定會立刻出兵,配合漠北東路大軍一舉剿滅我們。”忠武王看著眼前的地圖,凝聲道。
等了這么多天,沒想到,依舊還是死局。
“管不了那么多了?!?p> 慕青沉聲道,“拼死突圍,也比被困死在這里強,趁著將士們還有力氣,搏一把?!?p> 忠武王聽過十一殿下的提議,面露沉思之色,許久,點頭道,“好吧?!?p> 事到如今,唯有拼死一搏了!
就在慕青和忠武王準備殊死一搏、帶兵棄城的前兩天。
大商都城。
奉天殿。
就要不要派禁軍出征的爭吵聲,已持續(xù)了數日。
關山王來不及馳援,已成事實,但是,若是現(xiàn)在派禁軍出征,去攻打白帝城,便能牽制白帝城中的漠北鐵騎。
只要白帝城中的鐵騎不出城,忠武王和十一殿下那里便有機會突圍。
但是,禁軍出征的后果,也很嚴重。
那便是,大商都城無兵可守!
一旦漠北鐵騎打至,禁軍若來不得及回援,大商都城隨時會有破城的風險。
朝臣怕死,所以,大部分臣子都不同意禁軍出征。
“父皇?!?p> 朝堂上,一向不愿意帶兵的慕白,看到此境,首次主動站出來,要求帶兵北上。
朝中臣子立刻阻止,美其名曰,不能讓皇室血統(tǒng)冒風險。
“兒臣只要一萬騎兵。”
當著眾臣的面,慕白看著大殿上的父皇,立下軍令狀,“哪怕兒臣戰(zhàn)死在沙場,也會給忠武王和十一弟爭取到撤退的時間。”
“不行?!?p> 龍椅前,商皇聽過老四之言,神色第一次動容,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一萬騎兵,現(xiàn)在去北境,就是送死。
“父皇!”
眾臣前,慕白再次請求道,“不能再猶豫了,忠武王和十一弟那里,已堅持不了太久?!?p> “不行!”
商皇神色沉下,又一次拒絕,縱然帝王之心冷如鐵石,也不愿意看到唯一的嫡子前去北境送死。
諷刺的是,朝中臣子在聽到四皇子只帶一萬人北上后,反對的聲音反而沒有此前那般激烈。
事不關己,則明哲保身的為官之道,在大商臣子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幾乎同一時間。
葉家,鑄劍池。
“當!”
“當!”
打鐵聲,不絕于耳。
以昆侖為首的百位鑄劍師,夜以繼日地使用陽鐵鑄劍,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終于。
在經歷過近百次的失敗后,以陽鐵為基礎的劍胎,終于鑄成。
“鑄成了?”
葉家后院,葉玲瓏在聽到劍奴傳來的消息后,面露喜色。
這么順利?
失敗了上百次,葉玲瓏之所以還覺得順利,是因為上一次為了鑄造護世,葉家花了整整七年,方才勉強將神鐵鑄成了劍胎。
一柄神劍的鑄造,哪那么容易。
不然,天下間,早就神兵利器到處飛了。
東廂房。
林幼薇在收到葉玲瓏派人送來的消息后,臉上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還真順利?!?p> 一旁,白忘語驚訝道,“我以為,也要好幾年才能成功?!?p> “去看看?!?p> 林幼薇回過神,快步朝著鑄劍池方向走去。
白忘語邁步跟上,寸步不離。
鑄劍池。
一直在這里修煉的天劍若葉,難得沒有再練功,目光護世神劍旁的劍胎,面露凝色。
葉家鑄劍術,果然天下第一,僅僅只是劍胎,便給人如此明顯的壓迫力。
不多時。
葉玲瓏、林幼薇等人相繼走來。
“昆侖?!?p> 葉玲瓏看向劍池中心的劍胎,開口問道,“怎么這么快就鑄成了?”
“不清楚?!?p> 一旁,一位中年男子看著護世旁邊的劍胎,搖了搖頭,應道,“我也以為至少要一年半載才能成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p> “天佑我葉家!”
葉玲瓏看著熊熊烈焰的兩柄神劍,雙手緊攥,眸中激動之色難掩。
后方,林幼薇身旁,白忘語注視著護世神劍旁邊的劍胎,目光微凝。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這兩柄劍之間,似乎有什么牽連。
鑄劍池中央,熊熊烈焰燃燒,烈焰中,兩柄神兵經歷著烈焰的錘煉,通紅的劍身中,劍鳴隱現(xiàn)。
“玲瓏,給這柄劍取個名字吧?!碧靹θ羧~開口,提醒道。
葉玲瓏回過神,目光凝下,說道,“二十年前,泥菩薩曾言,葉家,若再鑄神劍,取名,犧牲!”
長途奔襲
“駕!”
荒野,一萬鐵騎狂奔而過,速度極快,繞過白帝城,朝著北境趕去。
領兵者,正是大商的四皇子,慕白。
皇子領兵,歷朝歷代都不稀奇,驍勇善戰(zhàn)的皇子,也不在少數。
當朝的十一皇子,慕青,就是一位領兵能力出眾的皇子,第一次領兵時,便展現(xiàn)出不凡的才能。
但是,四皇子慕白,不論在任何人看來,都不是一位具有領兵才能的將領。
因為四皇子的性情過于耿直,又缺乏經驗,戰(zhàn)場上,兵者詭道,對于將領的應變能力有著很高的要求。
不過,北上阻擊漠北的鐵騎,為韶關城的大商將士爭取退兵的時間,幾乎是一件送死的任務,即便有人質疑四皇子的帶兵能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多嘴,以免引火上身。
況且,四皇子已當著滿朝文武立下了軍令狀,誰又敢多說什么。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古往今來,大部分官員入仕的目的,并非為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而是為了升官發(fā)財衣錦還鄉(xiāng)。
這種送死的任務,能躲就躲。
也只有慕白這種性子耿直的人,才愿意在這個時候,帶兵北上,解韶關城將士之危。
未央宮。
長孫皇后立于窗前,看著北方,眸中盡是擔憂之色。
北境的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兄長,一個是自己的孩子,貴為大商的皇后,此時此刻,也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母后,不用太過擔心,舅舅和兄長都會沒事的。”后方,慕容邁步上前,輕聲安慰道。
“希望吧?!?p> 長孫皇后回過神,勉強一笑,白兒和兄長,修為不弱,想必應該可以自保。
這場戰(zhàn)爭打到今天,大商已然被逼到了極限,多線開戰(zhàn),首尾難顧。
若是韶關城的十多萬將士再出事,大商就會陷入無兵可用的危險境地。
此外,連年戰(zhàn)禍,各方戰(zhàn)場的后勤同樣也開始成為問題,這場戰(zhàn)爭,越來越難打了。
林園,內院。
還珠和紅燭在聽到四皇子帶兵北上的消息后,神色同樣一驚。
只有一萬騎兵?
“糟了。”
紅燭神色沉下,道,“四殿下就帶這么點人,要想解韶關城之危,恐怕這一萬騎兵要全部打完?!?p> “要不要派人告知兄長?”一旁,還珠凝聲問道。
“沒有辦法告訴他。”
紅燭目光沉重道,“你兄長的行蹤,現(xiàn)在無人知道,我們就算派人去北境,也找不到他?!?p> 這一次,四殿下北上,恐怕會有不小的危險。
四殿下若出事,毫無疑問會打亂小七夜的計劃。
“那怎么辦?”
還珠面露憂色,問道。
“我去寫信,將此事告知二公子?!?p> 紅燭說了一句,旋即邁步朝著房間中走去。
一個時辰后,天色暗下時,信鷹飛出林園,趁著夜色離去。
未知之地。
煙籠霧繞。
陰冥宗中,一位紫衣執(zhí)事收到都城送來的密信,立刻送了上去。
高座前,林七應看到書信,神色微凝。
麻煩事。
那四皇子實力不弱,身邊也應該有皇室的強者相護,不過,戰(zhàn)場之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即便武道高手,在刀劍無眼的戰(zhàn)場,也不敢說一定能全身而退。
慕白不能出事,否則,小弟的計劃,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哪怕萬一的可能,也不能去賭。
“喚海棠和赤影過來!”
很快,林七應收回心神,下令道。
下方,紫衣執(zhí)事領命,快步離開。
不多時。
陰冥宗前,兩道身影邁步走來,進入其中。
“宗主?!?p> 海棠、赤影看著高座前的身影,恭敬行禮道。
“你們去北境,暗中保護四皇子?!?p> 林七應注視著下方的兩人,平靜道,“記住,你們兩人的任務只有一個,保住四皇子的命,其余的事情,不要管?!?p> “是!”
海棠、赤影聽到這奇怪的任務,也沒有多問,再次一禮,旋即轉身離開。
“最近的任務,真是一次比一次奇怪?!?p> 出了陰冥宗,海棠開口,一臉郁悶道,“我們做殺手的,哪會保護人。”
“不會保護人,就把要殺那位四皇子的人,全殺了?!币慌裕嘤袄渎暤?。
“別?!?p> 海棠趕忙阻止道,“你沒聽宗主說嗎,只讓我們保住四皇子的命,其余的事,不讓我們管,我們要是節(jié)外生枝,任務會被評判為失敗的,里面的那四個紫衣執(zhí)事最是不好說話,他們要是判定你任務失敗,你這一年就白忙活了?!?p> 陰冥宗的任務要求,對于等級越高的殺手,便越是嚴格,像他們這些級別最高的影子殺手,由宗主直接負責,任務要求就更是變態(tài),辛辛苦苦折騰一年,只要有一個任務被判定失敗,一年白干。
換東家?
哪個殺手組織,敢收陰冥宗的人,而且,陰冥宗的報酬,一向給的最高,只要按規(guī)矩來,就不會有事。
都是為了賺點銀子,養(yǎng)家糊口,可不敢瞎折騰。
兩人說話間,離開了陰冥宗的地域,日夜兼程朝著大商北境趕去。
陰冥宗距離大商北境路途遙遠,加上情報來回傳遞的延遲,若不抓緊時間,很可能會誤了任務。
作為陰冥宗的老人,海棠,深知時間就是金錢的道理。
要是他們還沒趕到地方,那四皇子已經掛了,樂子可就大了。
韶關城。
糧草告急的大商守軍終于再也忍不住,全力突圍。
城門打開,十余萬大軍迅速沖出。
韶關城外,一直駐守的漠北東路大軍見狀,馬上出兵阻擊。
騎兵對輕步兵,失了城池之堅,雙方優(yōu)劣,立刻顯現(xiàn)。
不過,鎮(zhèn)北軍和十一皇子手中的兵馬加起來,兵力幾乎是漠北東路大軍的兩倍,一時間倒也不至于迅速潰敗。
關鍵就在于,白帝城中的漠北鐵騎,會不會出城增援。
答案,顯而易見。
僅僅半日,白帝城中,三萬鐵騎兵出白帝城,宛如鐵水洪流一般,趕向韶關城方向。
兩軍若是匯合,首尾夾擊下,大商的十余萬兵馬,必然面臨慘敗的結局。
危急時刻。
東方。
一騎絕塵狂奔而來,白衣若仙,氣質不凡。
接著,白衣身影后方,無數黑影出現(xiàn),隆隆的鐵騎聲,響徹荒野。
大商最危險的時刻,四皇子慕白,帶著一萬大商禁軍趕至,目的只有一個,拖住白帝城的援軍。
哪怕這一萬人全部打光,也不能讓白帝城的援軍趕到韶關城。
人族
極北。
永遠不見天日的極夜世界。
峽谷,自從獵殺了螣蛇之后,峽谷中的大妖們,生活品質明顯得到了提升。
畢竟,以冰石為生的妖,還是少數,大部分妖,還是喜歡吃血食的。
“林公子,我答應給你的血。”
冰屋中,陰月妖王按照約定,送來了三瓶自己的妖血。
巴掌大的玉瓶,三瓶,倒也不少裝。
“謝啦?!?p> 林七夜接過妖血,有些不解地問道,“陰月,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吃了血食的妖,血會漸漸變成黑色,而且,極寒的屬性,也會逐漸消失?!?p> “不清楚?!?p> 陰月?lián)u頭道,“應該和我們吃的那些冰石有關。”
“你的意思是,那些冰石,會讓你們的血,保持純凈?”林七夜說道。
“應該吧?!标幵曼c頭道。
“我有個推斷,你幫我判斷一下對不對?!?p> 林七夜想了想,說道,“妖族血統(tǒng),要想保持純凈,就不能沾染任何種族的血,你們平日吃的那些冰石,會讓你們的血,越來越冷,而任何有體溫的血食,不僅會污染妖族的血統(tǒng),還會逐漸中和掉妖血中的陰寒屬性?!?p> “聽著,有幾分道理。”
陰月應了一聲,疑惑地問道,“你研究這些做什么?”
“當然有大用?!?p> 林七夜認真地應道,“研究明白這些,我才能找出那些冥土的弱點?!?p> “那你慢慢研究,我先回去了?!?p> 陰月說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別?!?p> 林七夜趕忙阻攔,道,“陰月,我還有點事要問?!?p> “什么事?”
陰月眉頭輕皺,問道。
“大妖之下的那些妖,都在哪里呢?”林七夜詢問道。
“哪都有?!?p> 陰月應道,“就這里沒有?!?p> 說完,陰月臉上露出一抹警惕之色,提醒道,“你別亂跑,出了這座峽谷,我們可不保證,會不會有族人對你出手?!?p> “我有桃木劍,我不怕。”
林七夜指了指腰間的桃木劍,底氣十足地說道。
“它,它能護你多少次?”
陰月看到桃木劍,下意識地退了半步,有些心有余悸地說道,“玄風說了,這柄桃木劍的力量都源于上面的符文,一旦符文的力量耗盡,它就和一柄普通的木劍沒有什么區(qū)別?!?p> “呃?!?p> 林七夜聞言,面露尷尬之色。
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
根據他的估計,再桃木劍,撐死還能再用個一兩次,就會變成一塊普通的破木頭。
“陰月,都這么熟了,你帶我出谷溜達溜達吧?!?p> 林七夜馬上開始攀關系,說道,“好不容易來一次極北之地,我也不能就在這座峽谷中晃悠啊。”
“不去,我很忙?!?p> 陰月立刻拒絕道,“而且,萬一其他的妖皇發(fā)現(xiàn)極北來了人族,肯定會出手,屆時,必定會有不少麻煩,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里吧?!?p> “其他的妖皇不是都在沉睡嗎?”林七夜詫異道。
“未必?!?p> 陰月平靜道,“極北之地這么大,醒來一兩尊妖皇,不算奇怪,不然,你人族的那兩位妖皇,哪來的?!?p> “那好吧。”
林七夜點頭應道,“似乎有些道理?!?p> “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
陰月看著眼前人,問道。
“沒事了?!?p> 林七夜搖頭道。
“切記,別亂跑?!?p> 陰月再次不放心地提醒道。
“一定?!?p> 林七夜使勁點頭道。
陰月頷首,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
只是,陰月剛離開沒多久。
冰屋前,林七夜便探頭探腦地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沒有人盯著后,馬上朝峽谷外走去。
讓他老老實實呆著?
門都沒有!
青青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關,他不能在這浪費時間。
先去各處探一探妖族的虛實。
“這小子,真是不安分?!?p> 峽谷深處,時刻關注某人動靜的水鏡開口道,“玄風,你跟去吧,不要讓他鬧出什么亂子?!?p> “嗯?!?p> 一旁,玄風點了點頭,一步邁出,身影消失不見。
峽谷外。
大風呼呼作響,極北的天,任何時候都是凍死人不償命。
林七夜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快步朝著北方走去。
趁著桃木劍還有效果,出去浪一浪。
他人族,對于妖族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必須多搞點情報。
沒想到,他天命之子,如今搞起了情報販子的營生。
卑微啊。
思緒間,林七夜速度越來越快,冰天雪地中,身影一閃而過,踏雪無痕。
約莫兩個時辰后。
林七夜身形停下,目光看著前方的山谷,面露凝色。
那里也有五境的氣息。
還是離遠點吧,別被發(fā)現(xiàn)了。
思及至此,林七夜壓下自己的氣息,小心翼翼地繞開山谷,繼續(xù)朝前走去。
“轟隆隆。”
就在林七夜剛走出沒多遠,西南方,雪浪翻涌,劇烈的震動聲響起。
林七夜有感,神色頓時一變。
這聲音,似乎是?
妖潮!
不敢猶豫,林七夜馬上改變方向,準備先躲開妖潮再說。
很快。
西南方,黑壓壓的一群妖物出現(xiàn),迅速朝著山谷方向狂奔而去。
妖潮前方,一位渾身繚繞著黑色氣息的男子凌空而立,氣息異常強大。
林七夜看到男子之后,心神頓時一驚。
人族!
極北之地怎么會有人族?
而且,此人似乎還掌握了妖族的力量。
十數息后,妖潮遠去,進入了山谷之中。
后方,林七夜剛要跟上去一探究竟,身旁,狂風席卷,一只手伸出,攔住其去路。
“先別沖動?!?p> 玄風現(xiàn)身,目光看著前方山谷,神色凝重道,“萬一被發(fā)現(xiàn),打草驚蛇,就麻煩了?!?p> “玄風前輩。”
林七夜看到來人,壓下心中的震驚,沉聲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道?!?p> 玄風凝聲道,“今天第一次見,要不是跟你出來,我還不知道妖族中竟然還隱藏著人族的強者。”
難怪神女說,這林家小子,命格不同一般。
跟著這小子,果然什么事都能碰上。
“人族中隱藏著妖族,妖族中,也隱藏著人族,還真是無間道啊?!?p> 林七夜感慨道,“玄風前輩,你可得感謝我,不然,哪能發(fā)現(xiàn)妖族中還有這樣的事,回去后,給我?guī)灼垦臀熒哐??!?p> “回去再說?!?p> 玄風隨口應了一句,周身妖元涌動,形成一面風墻,遮去兩人的氣息,冷聲道,“走,一起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圖謀什么?!?p> 商皇的野心
“小子,你方才說的無間道,是什么意思?”
山谷外,呼呼作響的寒風中,玄風開口,詢問道。
“就是互相派探子的意思?!?p> 林七夜隨口應了一句,沒有多做解釋,怕妖族學會了兵法,反過來對付他人族。
玄風也沒有多問,站在山谷外,看著前方長生谷,神色凝重地提醒道,“跟緊我,這里是長生妖皇的地界,長生妖皇是妖族中最古老的妖皇之一,實力強悍,連神女都要禮敬三分?!?p> “沒破五境吧?”林七夜低聲問道。
“那倒沒有?!?p> 玄風搖了搖頭,應道,“大概相當于你人族的五境巔峰到三花境之間?!?p> “虛花境?”
林七夜詫異道。
那也很變態(tài)了。
玄風聞言,神色一怔,很快反應過來,點頭道,“差不多吧?!?p> “那萬一我們被發(fā)現(xiàn),豈不是死定了?”
林七夜看向身邊的大佬,說道,“玄風前輩,你可要罩著我,有事,一起跑。”
“放心,不會扔下你的,長生妖皇有可能尚在沉眠,此事,他是否知曉,還不一定?!?p> 玄風看著前方,說道,“我提醒你,只是怕萬一而已?!?p> 希望這些小動作,都是長生妖皇的手下搞的,長生妖皇并不知道此事。
假如,這些事真是長生妖皇授意,就麻煩了。
說明長生妖皇早就已經從沉眠中醒來,而且在背著神女在圖謀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兩人說話間,潛入了山谷,十分小心,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山谷中,不少大妖和妖王潛伏,吃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惡心東西。
林七夜看到眾妖在吃東西,好奇地看了一眼,差點沒吐了。
惡心心!
一旁,玄風沒有理會這些閑事,目光注視看著山谷深處,眸中淡有凝色。
長生谷內,又出現(xiàn)了不少新的皇者境強者。
長生妖皇本就是妖族最強的皇者之一,如今又得到這么多高手相助,萬一反叛,更不好對付了。
此外,方才那位人族高手,又在妖族隱藏了多久?
“白洪,不是提醒過你,不要擅自出去嗎,萬一被發(fā)現(xiàn),后患無窮!”
這時,山谷深處,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斥責道。
“無礙?!?p> 黑衣男子邁步上前,平靜道,“你們的那位神女已經閉關,而且,我身上有你妖族的氣息,一般人也分辨不出來?!?p> “凡事還是要小心一些?!?p> 山谷深處,滄桑的聲音再度響起,提醒道,“你身上的氣息雖然有我妖族的力量掩蓋,但是,王者境之上的強者,還是能夠分辨出你人族的身份?!?p> “知道?!?p> 白洪也就是黑衣男子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轉過話題,說道,“我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快了。”
滄桑的聲音回答道,“你們要的實在太多,即便我長生谷,也無法輕易拿出?!?p> “那便去其他的地方奪?!?p> 白洪淡淡道,“若是需要戰(zhàn)力,我可以幫忙?!?p> 山谷深處,聲音的主人沉默,片刻后,回應道,“不必,本皇會想辦法,你只需再耐心等待幾日即可?!?p> “好?!?p> 白洪點頭道,“那我便等閣下的好消息。”
“他們在說什么?”
千丈外,林七夜、玄風隱藏在暗處,等了半天,林七夜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他們好像在做什么交易?!?p> 玄風注視著前方,神色沉重道,“太遠了,聽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長生妖皇醒了?!?p> 與人族勾結就是長生妖皇,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那我們快走吧?!?p> 林七夜聞言,心神一驚,說道。
“不急,再等等。”
玄風平靜道,“找機會將那個人擒下,問出他們的目的?!?p> “前輩的意思是,生擒那個人族高手?”
林七夜詫異道,“那可是一個五境大修行者,哪那么容易擒下,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你那柄桃木劍,不是可以將人定住嗎,你我聯(lián)手,偷襲的情況下,或許能在被長生妖皇發(fā)現(xiàn)前,擒下他?!毙L說道。
“偷襲?”
林七夜瞪大眼睛,拒絕道,“我不是那樣的人?!?p> “再給你一瓶螣蛇的心頭血?!毙L說道。
“成交?!?p> 林七夜立刻改口,正色道,“前輩你一聲令下,我立刻動手。”
“……”
玄風看著眼前小子奸商的嘴臉,真想一腳踹他臉上。
就在林七夜和玄風準備找機會擒住混入妖族的人族高手時。
皇宮,壽安殿。
殿內,空蕩蕩的,所有的內侍都已出去。
商皇坐在棋桌前,十步外,一位渾身繚繞著黑色氣息的身影出現(xiàn),開口道,“皇帝陛下,我們要的東西,何時能夠交出?”
“再等一些時日。”
商皇捏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平靜道,“最近遇上了一點麻煩,暫時沒有太好的辦法?!?p> “陛下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還要忌憚一介布衣嗎?”黑色氣息中,冰冷的聲音傳出,問道。
“帝王的掣肘,你們不會明白的?!?p> 商皇再次拿起一枚白子,落在黑子旁邊,淡淡道。
“陛下要是做不到,我族可以親自出手?!?p> 黑色氣息內,男子開口,冷聲道。
商皇聽過,持子的手一頓,目光移過,冷冷地看了前者一眼,語氣冷漠道,“你可以試試,看看是你們先得手,還是儒門先發(fā)現(xiàn)你們?!?p> “儒門!”
男子聽到這兩個字,臉色變了又變,很快,壓下心中的波瀾,說道,“陛下,人族有一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有儒門這樣凌駕于皇權的勢力在側,陛下睡的安穩(wěn)嗎?”
“你們管的太寬了?!?p> 商皇眸子一冷,說道,“大商的事,不容爾等掛心,退下吧,讓人發(fā)現(xiàn),沒人護得住你們?!?p> 男子雙手緊攥,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隱入了黑暗中。
商皇收回目光,繼續(xù)與自己對弈。
儒門?
只要他的計劃成功,儒門、漠北甚至西域,又都算得了什么。
屆時,九州天下,盡歸大商!
太學宮,東院。
孔丘看著皇宮方向,眉頭輕皺。
這股不安的感覺到底是什么。
那座皇宮中,究竟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北境。
韶關城外。
兩軍交戰(zhàn),殺聲震天。
大商將士浴血廝殺,全力突圍。
漠北東路大軍以騎兵方陣不斷沖擊大商軍隊的陣型,企圖將大商的十余萬大軍全殲于此。
六萬鐵騎,十余萬大商守軍,一比二的兵力,然而,失了城池之堅,大商守軍反而陷入劣勢。
好在鎮(zhèn)北軍和十一皇子手下的將士對于混編戰(zhàn)術的應用已十分熟練,局面雖然劣勢,但是,勉強還可以撐持。
很快,大商將士在忠武王和慕青的率領下,陸續(xù)突圍,欲要和前來馳援的關山軍匯合。
漠北東路大軍一路追擊,拖延鎮(zhèn)北軍的行軍速度。
兩日時間。
兩軍不斷交戰(zhàn),彼此消耗,死傷慘重。
“白帝城的援兵怎么還沒到?”
第二日,即將日落時,漠北東路大軍前,拓拔一族的大君看著白帝城方向,面露沉色。
“奇怪,按照行程,應該已經到了才是?!?p> 一旁,赫連大軍同樣面露不解之色,應道。
“難不成出了什么意外?”拓拔大君沉色道。
白帝城的援兵不到,他們手中的兵力并不足以殲滅這些大商守軍,要是那鎮(zhèn)北軍和關山軍成功匯合,他們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費了。
大商的底蘊,非是漠北八部可比,必須在大商最虛弱的時候,盡可能剿滅其有生力量,這樣,才能鞏固漠北八部的優(yōu)勢。
只要將這十多萬大商軍隊剿滅,短時間內,大商就再也無力反撲,戰(zhàn)爭的局勢,將會全面向漠北傾斜。
“意外?”
赫連大君轉身看向白帝城,眸子微瞇,道,“大商,除了禁軍,并無可用之兵,但是,他們敢出動禁軍嗎,禁軍一出,大商都城將無兵可守,白狄率領的七萬鐵騎,可一直在等著他們出來?!?p> 他們漠北,全是騎兵作戰(zhàn),行軍迅速,不過,大商并沒有這個條件,要阻止白帝城出兵,唯有兵臨白帝城。
大商,有這個膽子嗎?
與此同時。
兩軍東南方。
關山軍大營中,忠武王和十一皇子棄城突圍的消息傳至,關山王聽到消息后,心神一震。
忠武王和十一皇子明知他已經帶兵增援,還要率兵突圍,只有一個可能,韶關城的糧草已經支撐不住。
麻煩了。
若是白帝城的漠北鐵騎出兵,忠武王和十一皇子他們可能會有危險。
“武王。”
就在這時,一名將士快步走來,將一封遲來的密報送至。
關山王看到密報,臉色微變。
四殿下!
只有一萬人,怎么擋。
就算那一萬人打完,也不一定能擋下白帝城中的援兵。
白帝城。
東北方向,無邊無際的荒野上。
慘烈的戰(zhàn)斗,已持續(xù)了整整兩日。
為了拖住白帝城的援兵,慕白率領的一萬禁軍鐵騎一次又一次沖鋒,不惜一切拖延漠北援軍的步伐。
螳臂當車,飛蛾撲火一般的戰(zhàn)斗,兩日時間,一萬禁軍鐵騎不斷倒下,以命換時,終于,一萬人將要全部打光。
千軍萬馬前,手持龍淵劍的慕白,渾身染紅,連發(fā)髻都已崩開,面對數位漠北高手的圍攻,亦不肯退讓半步。
年輕一代,各有千秋,唯有慕白,長于劍,癡于劍,假以時日,必登臨人間劍仙之列。
只是,今時今日,龍淵困淺灘,生命之火,已至終。
慕白能退,但是不愿退。
正如他當著滿朝文武立下的軍令狀,即便身死,也要拖住白帝城的援軍,為忠武王和十一皇子爭取突圍的時間。
十人圍攻,險象環(huán)生,白衣再染朱紅的剎那,慕白周身,劍意再起,劍氣沖夜空。
“九霄龍鳴,鎮(zhèn)山河!”
一劍破空,九天風云變,曠世之招,以慕白為中心,劍意無盡擴散,龍淵劍鋒芒驚世,驚天動地的一劍,神傀驚懼。
死劫之前,極限突破極限,耗盡一身力氣,強入五境。
周圍,十位漠北強者有感,神色頓時一變,立刻身退。
然而。
已經晚了!
一劍出,宛如隔世,驚天之劍,名動春秋。
白衣過,龍淵鳴,不及轉眼,一劍封喉!
十人身子一顫,咽喉處,鮮血噴涌而出,盡染戰(zhàn)場。
超越巔峰的一劍,十人前,慕白腳下一個踉蹌,周身血水涌出,龍淵入地,撐住將要倒下的身軀。
“但愿百世之后,山河猶在,國泰民安,呃!”
大商國土,不容染指,皇子宏愿,感天動地,耗盡最后一絲氣力的目標,胸前鮮血噴出,染紅夜空,觸目驚心。
倒下的一刻,周圍,已然沒有一個大商將士的身影。
兩日的血戰(zhàn),一萬大商禁軍鐵騎,全部戰(zhàn)死。
大商都城,皇宮,壽安殿。
商皇持子的手突然一頓,目光看向北境,心中沒緣由一陣強烈的不安。
老四!
商皇右手緊握,神色沉下。
老四身邊,有皇室供奉保護,應該不會有事。
而且,老四本身就有著五境級別的實力,不會有事的。
思緒間,商皇右手攥地咔咔直響,手中棋子被硬生生捏碎。
未央宮。
正在親手為兒女縫制平安囊的長孫皇后心頭猛地一跳,繡花針刺入手指,鮮血無聲沁出。
“白兒。”
長孫皇后看向北方,眸中盡是驚慌之色。
皎月西行。
北境,烽火萬里。
旭日東升時,忠武王、慕青率領大軍繼續(xù)突圍,糧草已盡,破釜沉舟。
東南方,關山王也率領大軍急速支援,兩軍會師,已近在眼前。
漠北東路大軍,還有負責阻止關山軍的漠北鐵騎不斷侵擾,阻止兩軍匯合。
只是,漠北,終究占據著兵力上的劣勢,在白帝城中援軍未至的情況下,無法將鎮(zhèn)北軍剿滅。
“白帝城中的援軍,怎么還沒來!”
眼見鎮(zhèn)北軍和關山軍即將匯合,漠北東路大軍前,拓拔大君震怒不已,不明白為何白帝城中的那些白癡為何會犯如此嚴重的錯誤。
如此良機,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終于。
即將日落時。
鎮(zhèn)北、關山兩軍匯合。
被困一個多月的忠武王和十一皇子,長長出了一口氣。
“關山王,怎么回事,白帝城中的漠北援軍為何沒有出現(xiàn)?!?p> 忠武王看到關山王后,第一時間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太奇怪了,白帝城竟然沒有出兵。
若白帝城中的援軍趕至,他們可沒有這么容易突圍。
“是四殿下?!?p> 關山王沉聲道,“四殿下率領一萬禁軍鐵騎擋下了漠北的援軍?!?p> “一萬?”
一旁,慕青聽到這個數量,臉色頓時一變!
一萬人怎么可能擋得住白帝城的援兵。
四皇兄他!
第十位武王
極北之地。
長生谷內。
黑夜籠罩,千百年來,不見天日。
玄風、林七夜藏身谷中,準備找機會抓住與長生妖皇勾結的人族高手。
兩族對立已久,傻子都知道,妖族中出現(xiàn)人族高手,必定不同尋常。
山谷西邊,一座山洞內,篝火燃燒,與長生妖皇做交易的白洪盤坐,閉目養(yǎng)息。
遠處,林七夜、玄風看著山洞中的男子,猶豫要不要出手。
想要神不知傀不覺擒下一位五境大修行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可比殺一位五境,還要困難許多。
“玄風前輩”
林七夜剛要說什么,突然,心頭一跳,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陣不安。
“怎么了?”
玄風看向身邊之人,問道。
“沒事?!?p> 林七夜回過神,目光看向南邊,眸子微凝。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
很快,林七夜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開口道,“玄風前輩,何時動手?”
“再等等?!?p> 玄風看著前方山洞中的身影,應道,“等那堆篝火熄滅,你們人族,終究不習慣黑暗,暗中動手,把握更大一些?!?p> “好?!?p> 林七夜點頭應下。
兩人站在山洞外耐心地等待,只等最佳的出手時機。
山洞內。
白洪盤坐,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盯上。
在這世間,五境大修行者幾乎就是無敵的象征,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沒人愿意招惹一位五境大修行者。
更何況,這里是長生妖皇的地界,即便其余妖族皇者,也不敢輕易踏足。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林七夜、玄風,都不是什么一般的人和妖。
敢沒事去對方大本營溜達的林七夜和玄風,某種情況下,有著許多相似之處。
時間,一點點過去。
山洞中,篝火的火勢越來越小,隨時有可能熄滅。
約莫一刻鐘,最后一點火苗熄滅,山洞,頓時暗了下來。
白洪有感,睜開眼睛,剛要準備往火堆里添些柴,將篝火再生起,突然,身子一震。
不知何時,眼前,玄風身影已至,重重一掌,朝著前者天靈拍去。
白洪臉色微變,立刻抬手抵擋。
然而。
想象中的真氣沖擊聲并沒有響起。
白洪身后,一抹年輕的身影掠至,趁著玄風出手吸引前者注意力的時候,手中桃木劍,直接貫入其體內。
頃刻間,桃木劍上,符文明滅,定住前者之身。
白洪身子一顫,面露驚恐之色,剛要大喊,被玄風一記手刀拍在咽喉上,暫時封住其言語的機能。山洞中,林七夜、玄風對視一眼,得手之后,馬上將人卷起,迅速撤退。
兩人配合,堪稱默契無間,像極了合作已久的老土匪。
不多時,作案的兩人帶著人質離開了長生谷,原路返回。
“出來打個野,就有這樣的收獲,我天命之子,果然,非同一般?!甭飞希制咭购苁球湴恋卣f道。
“贊同?!?p> 玄風配合地應了一句,這次,他倒是有些認同這小子天命之子的身份了。
很有兩把刷子!
“玄風前輩,生擒此人,我也是出過力的,所以,此人吐出的情報要共享。”林七夜說道。
“可以?!?p> 玄風沒有拒絕,點頭應道。
“對了,妖族有善于逼供的人嗎?”
林七夜不放心地問道,“別問到最后,什么也沒有問出來?!?p> 花姐姐不在這里,不然,以花姐姐的本事,這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能逼問出來。
做這種事,就得專業(yè)人士來。
“水鏡?!?p> 玄風平靜道,“人交給她,肯定能問出他知道的所有事情?!?p> “那就好?!?p> 林七夜聞言,點了點頭,話說,那娘們,還會這玩意?沒看出來啊。
說話間,兩人趕回大本營,去找水鏡。
峽谷深處。
水鏡靜立,看到兩人帶著一個人回來,面露凝色。
這極北之地,除了林家小子,竟然還有人族。
“水鏡,交給你了?!?p> 兩人掠至,玄風將手中之人丟了過去,說道,“此人與長生妖皇勾結,應該有所圖謀,你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么?”
“長生妖皇?”
水鏡聽到這四個字,眸子一冷,那個老不死的,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等著?!?p> 很快,水鏡回過神,拎著玄風丟過來的人族強者,就要離開。
“我也要聽。”
林七夜見狀,趕忙說道。
水鏡皺眉,看向眼前的玄風。
玄風點了點頭,示意這是談好的。
“那便一起來吧。”
水鏡淡淡說了一句,旋即轉身離開。
林七夜立刻跟上,剛走兩步,回頭看向身后的玄風,不解道,“前輩不來嗎?”
“不去了?!?p> 玄風搖了搖頭,應道。
雖說他們妖族,已經適應了某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但是,誰會閑的沒事惡心自己。
林七夜面露疑惑之色,卻也沒有多問,跟著水鏡一同離開。
約么半個時辰后。
林七夜一臉蒼白的走回,堅持了幾步,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干嘔起來。
“嘔!”
變態(tài)!
這時,林七夜身后,水鏡神色平靜地跟了上來,纖若青蔥一般的雙手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血跡。
“問出來了嗎?”
玄風看到兩人,關心地問道。
“問出來了?!?p> 水鏡開口,平靜道,“大商,文親王?!?p> “文親王?”
玄風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面露疑惑之色,目光下意識看向眼前林家小子,問道,“這是何人。”
“大商十武王中,唯一的皇室?!?p> 林七夜強忍惡心,回答道,“文親王是大商禁軍名義上的統(tǒng)領者,不過,禁軍在大商的地位比較特別,又設有大統(tǒng)領這個職位,可直接面圣,所以,文親王的存在就顯得十分尷尬,空有武王之名,實則,并無實權,而且,文親王身體孱弱,自幼用藥,一直沒有出宮建府,當代商皇繼位之后,也特別恩準他可以在繼續(xù)宮中養(yǎng)病,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文親王竟是幕后主謀?!?p> 大商皇宮,壽安殿。
天方亮,一位面色蒼白,病懨懨的男子邁步走來,恭敬一禮,道,“見過皇兄?!?p> “文清。”
商皇看到來人,神色平和道,“身體如何了?”
“好多了?!?p> 慕文清起身,捂著嘴咳嗽了好幾聲,面色疲憊地應道,“皇兄,臣弟來問問,有四殿下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
商皇輕聲一嘆,應道,“文清,你身體不好,就先回去吧,有白兒的消息,朕會派人告訴你?!?p> 文親王
皇宮西南,聽雨軒。
文親王于宮中的住處。
園中,鳥語花香。
文親王慕文清從壽安殿回來,一位橙色長裙的女子立刻上前,將一件大氅披在前者肩上,面露關心之色,提醒道,“王爺,外面天寒,回房間吧?!?p> “嗯?!?p> 慕文清點頭應了一聲,旋即邁步朝著前方房間走去。
房內,炭火的燃燒聲噼啪作響,兩人一前一后走入其中。
如今正值秋季,天氣并沒有完全變涼,然而,聽雨軒的大部分房間中,都準備有火盆。
因為文親王體弱,十分怕冷,所以,只要天氣有一點轉涼,聽雨軒中便早早點起了炭火。
“木槿?!?p> 慕文清坐在火盆前,烤了烤手,說道,“請九公主過來坐坐吧?!?p> 木槿聞言,神色一怔,很快回過神,恭敬領命道,“是。”
隨后,木槿轉身離開,前去請人。
房間內,慕文清安靜地坐在火盆前,手中捏著一顆青色的珠子,面露思緒之色。
不知過了多久。
慕文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房間外,木槿也帶著九公主走來。
“七皇叔?!?p> 慕容進入房間,盈盈一禮,恭敬道。
“容兒,坐?!?p> 慕文清看著眼前侄女,神色溫和道。
“多謝皇叔。”
慕容在桌子對面坐下,輕聲道,“皇叔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p> 慕文清頷首,說道,“容兒,你四皇兄去北境,你和你母后怎么沒有勸一勸?!?p> “我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了?!?p> 慕容神色微黯,說道,“而且,兄長若執(zhí)意要去,我和母后,就算勸也勸不住?!?p> “他這性子,真是執(zhí)拗?!?p> 慕文清輕聲一嘆,道,“我聽說皇兄派了宮中的供奉隨行,你四皇兄的實力也不弱,想必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p> 慕容應了一句,心緒依舊有些不寧,坐在那里,不知該說些什么。
慕文清看到前者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再次一嘆,道,“木槿,送九公主回去吧?!?p> 慕容回過神,起身再度一禮,道,“皇叔,容兒告退?!?p> 說完,慕容轉身離開,從來聽雨軒到離去,都不到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