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菜月昴就要從山崖上墜下,遠坂凜及時反應(yīng),一發(fā)Gandr,直接將他擊暈過去。
與此同時,楊戩也一躍而前,將昴給拉了回來。
雖然對“死亡回歸”的機制不像翟飛思那樣熟悉,但他們也都明白一件事:絕不能讓菜月昴死掉!
把昴救回來后,趁著他還暈眩未醒,暫時還不會添亂,眾人合計一番,決定還是先找個地方,稍作休整。
一行人先就近回到昴所“隱居”的林中小屋,卻不無失望地發(fā)現(xiàn),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小屋受到波及,已經(jīng)化為了一片灰燼。
沒有辦法,一行人只好一路步行,向遠坂宅邸的方向走去。
雖然距離不算太遠,但沒有了死魂蟲或青眼白龍?zhí)峁┑慕煌ū憷?,這一段路程顯得格外漫長。
抵達遠坂宅邸時,已是日薄西山的黃昏時分。
這場圣杯戰(zhàn)爭的第三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深山町的大部分地區(qū),都遭到了死亡之翼的破壞,變得一片狼藉。遠坂宅邸是少數(shù)幾幢“幸存”的建筑之一。
翟飛思心中不禁產(chǎn)生了疑問:為什么偏偏遠坂宅邸會留存下來呢?
其中說不定有蹊蹺。
對深山町進行破壞的死亡之翼,由于只是圣杯制造出的復(fù)制品,其本身并沒有自我意識。
假如它身上存在某種意志的話,那也一定是圣杯所賦予它的。
也就是說,圣杯可能有意識地對某些場所進行了保護?
遠坂宅邸會被保護這件事,翟飛思覺得不難理解。畢竟這里是冬木市的幾個關(guān)鍵的靈脈地點之一,又是圣杯精心按原樣復(fù)制的場所。按照遠坂凜的說法,就連冰箱里存放的食品,都得到了精確的復(fù)制,沒有半點差錯。
問題在于其他同樣“幸免于難”的區(qū)域。
它們各自又是出于什么理由,被圣杯給保護下來的呢?
其中或許隱藏著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想到這里,翟飛思忽然有些后悔剛才在路上沒有去那些保存相對完好的建筑中探查一番。
而現(xiàn)在,他又覺得過于疲倦。
已經(jīng)近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
要是桔梗還在就好了。
如果她在的話,只需要讓她派出死魂蟲去那些地點探查一番就好了。
翟飛思又一次想念起桔梗來。
之前桔梗還在的時候,他雖然未曾明面上表示過,但心里總暗暗覺得,與鬼鮫、楊戩、Alex甚至鬼鮫這些從者相比,桔梗顯得有些弱勢。
她的戰(zhàn)斗方式顯得有些老套和呆板,不像其他從者那樣靈活。而且,在面對并非妖魔的敵人時,她的戰(zhàn)斗力更是令人擔(dān)憂。
可如今桔梗不在了,翟飛思才深切地體會到她的重要。
“這就是‘只有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的感覺嗎……”翟飛思不由得露出自嘲的苦笑。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次機會。
翟飛思輕輕地撫摸著手上的復(fù)活戒指,再一次下定決心:
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把夜神月給干掉!
不過,夜神月、無名和弗萊迪,無論哪個,都是不好對付的敵人。
而且,翟飛思還意識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管夜神月還是魯路修,都是智計多端、老謀深算的角色,論設(shè)計布局的能力,比自己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由于勢力和陣營相對較多,他們的注意力或許還沒有完全放在自己身上。
但現(xiàn)在,已到了最后三方對決的時刻。
——當(dāng)然了,這所謂的“三方”,還是建立在凜堅持與自己的同盟關(guān)系不動搖的前提之下的。
自己真的有和那兩位御主周旋的能力嗎?
翟飛思不禁對自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在宅邸中安頓下來,顧及到楊戩的傷勢,凜選擇讓他休息,自己下廚做飯。
畢竟已有一天多沒有進食,從者們倒還不怎樣,御主們已是都餓得饑腸轆轆。
就連自中了Gandr后一直昏迷不醒,一路被利威爾扛過來的菜月昴,聞到廚房中飄來的食物的香氣,也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唔……好香啊。誒……這是哪兒?”
他已一時將之前絕望的情緒忘于腦后。
凜拆了幾份配有醬料的速食意面,將它們烹熟做好,又煮了一小鍋味噌湯、做了土豆泥,很快便將晚飯端上了桌。
看著凜在廚房里忙前忙后的樣子,翟飛思突然想起了一部番劇。
《衛(wèi)宮家今天的飯》。
它所講述的,是在Fate/stay night的背景下,參加第五次圣杯戰(zhàn)爭的各位御主和從者們,圍繞一餐餐美食展開的溫馨日常。
翟飛思清楚地記得,在這部番劇的彈幕里,很多觀眾都發(fā)出了“如果沒有圣杯戰(zhàn)爭,世界會是多么美好”的感嘆。
“是啊,如果不是穿越到這樣一個戰(zhàn)場上,而是能夠與熟悉和喜歡的角色們一起度過平淡而輕松的日常生活,或許會更加快樂……”
翟飛思不禁產(chǎn)生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他又覺得自己有點貪心不足。
在沒穿越之前,翟飛思總是對熱血戰(zhàn)斗番更感興趣。
宇智波鼬和自來也誰更強?
赫拉克勒斯如果以弓階現(xiàn)界,能不能剛贏金閃閃?
假如夏提雅和雅兒貝德都在認真狀態(tài)下放手干上一架,誰的贏面比較大?
這都是當(dāng)年翟飛思在網(wǎng)絡(luò)上手敲鍵盤、激揚文字,興致勃勃地隔著屏幕與人“論戰(zhàn)”的話題。
可當(dāng)自己真正進入到一場以前僅存在于幻想中的“戰(zhàn)爭”中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的許多看法和觀點,實在是有些膚淺和可笑。
作為一名御主,置身于規(guī)則殘酷的圣杯戰(zhàn)爭之中,遠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有意思。
還是和平最可貴,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翟飛思不由得心生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