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之中,聞明看著等候在大殿外的敖弁以及宋清苓與宋清歡,連忙說道:“老奴這就稟報陛下,還請各位貴人稍事片刻?!彪S后便是回到了宮殿之中。
不過,在三人等候的時候,敖弁不知是怎么了一直盯著宋清歡。
眼神炙熱的宋清苓都看不下去了,她戳戳旁邊的宋清歡說道:“這才幾天啊,你們就郎情妾意到了這種地步嗎?非要在眼下這種場合眉目傳情嗎?”
面對著宋清苓的質問,宋清歡無比冤枉,她可是什么都沒有做。敖弁一直盯著他,關她什么事。
不過話雖如此說,宋清歡也是瞧出了一點不對勁,她相信敖弁不是那種不分場合就顯露愛意的人,更何況有沒有愛意還是一說。
并沒有讓宋清歡疑惑太久,聞明便是從大殿之內(nèi)走了出來,打斷了眾人的小動作。
“清王殿下、兩位小姐,請。”
三人同行,俯首跪拜,對著那九五之尊。
“臣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臣弟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被实圩隽艘粋€虛浮的動作,隨后便是仰靠在自己的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眾人。
“十六啊,你可知這京城之中,如今流傳著你與宋清歡的流言呢?”
敖弁俯身一拜,說道:“臣弟不知,我與宋家小姐,向來都是互尊互敬,怎么會出現(xiàn)什么流言蜚語呢?更何況,宋小姐不還是慎王的未婚妻嗎?”
“你也知道她是你侄子的未婚妻呀,可是為何前幾日會傳出你與你侄子的未婚妻在山洞中孤男寡女度過一夜的流言呢?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
皇帝似乎很是憤怒,可是,敖弁卻是很清楚,這位恐怕是在心里發(fā)著樂呢吧,如今不過找出這個理由,來借機對他發(fā)難罷了。
敖弁跪倒在地,一副被龍威嚇倒的模樣。
“臣弟惶恐,這一切都與臣弟無關?!?p> 內(nèi)心卻是想著,宋清歡啊、宋清歡,如果你不能把這攤爛攤子收拾干凈,那么可能我也會倒一點小小的霉的。
見到敖弁把自己置身于事外,皇帝也是深知查不到什么信息,于是他便調(diào)轉了槍頭,質問起宋清歡來了。
“宋清歡,你身為慎王的未婚妻,為什么會和慎王的皇叔扯上關系?!彼吻鍤g解釋一件事情,總有一個習慣——先哭。
用眼淚占得先機。
皇帝的話還沒問完,宋清歡便是哭了出來。嚇得皇帝還以為,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過重了?
而宋清苓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內(nèi)心拍案叫絕,不愧是姐姐,在這種方面也依舊是她學習的榜樣。
“陛下?!彼吻鍤g情真意切的呼喚著皇帝,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聲聲泣血。
“臣女可真是冤枉,自從大婚那日,臣女受賊人所害,便是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在大婚當日做出愚昧之舉。慎王殿下,早已看我如同昨日黃花,內(nèi)心厭惡至極。相較于這樣的我……”
宋清歡頓了頓,又是流下了兩滴淚。
“相較于這樣的我來說,慎王殿下自然是更看重于我的妹妹?!闭f著宋清歡,還看了一眼身旁的宋清苓。
宋清苓咬住自己的牙關,壓抑住自己的憤怒。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方才在丞相府的時候,宋清歡會說她會把自己罵回來的。
果真是天果輪回報應
宋清歡露出一抹勉強的微笑,看著皇帝繼續(xù)說。
“那日在山洞中,不過是十六皇叔受了難。我與十六皇叔為了躲避賊人,而藏身山洞而已。十六皇叔和我,都是清白之人,不過是為保全性命的委屈之舉,又何來流言蜚語?我與他可是連手都未曾碰過一下?!?p> 敖弁低下頭,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可不是,手都沒有碰過一下,擁抱倒是抱了三下。
“可是今日,我竟然看到慎王殿下,抱住了我的妹妹,那可是我的妹妹呀,我從小呵護到大的妹妹。”
宋清苓內(nèi)心腹誹:
呸,你從小到大壓根沒有管過我好不好。
“另一個,是我的未婚夫啊,一個我青梅竹馬、從小仰慕到大的未婚夫啊。
他們就那樣抱在一起。而我呢?受了傷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有憤怒。”
說到這里,宋清歡的身子都是抖了起來
“憤怒!可是殿下卻連憤怒的機會都不給我,因為女子的憤怒便是善妒,一個優(yōu)秀的妻子不可以善妒。所以殿下打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說著,宋清歡就是挽起自己的袖子,將手臂上一塊又一塊鮮紅色的傷痕顯露給皇帝的面前。
宋清苓看著那一個又一個新掐出來的痕跡,又是一輪感嘆自己段位太低的時刻。原來在馬車上,宋清歡自己掐來掐去的痕跡,竟然是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皇帝看著宋清歡哭得泣不成聲,覺得自己有一些理虧卻又是深深感覺宋清歡所說的版本與敖慎說的版本實在是相差甚遠。
意識到自己判斷不清對錯,便是把眼神轉向了宋清苓。
“宋清苓,你可知慎王求娶的是你。”
宋清苓低下頭說道:“臣女不知?!?p> “那你覺得清王與你家姐姐是清白的嗎?”
宋清苓頓了頓,毫不猶豫的說道:“自然,我家姐姐對慎王殿下那是癡心一片,若非知道如此我又怎會在看到,姐姐與清王爺在一起時,毫無波瀾。因為我早就知道,姐姐與清王殿下乃是清白的。”
“那好,那是你勾引慎王的嗎?”
宋清苓活學活用,當即也是哭了出來,委屈巴巴的說道:“是?!?p> 可是這句“是”,怎么聽起來都有一些口是心非的味道。
此時,藏在大殿后方的敖慎,終于忍不住了。
他跑到大殿前,一腳便是踹向了宋清歡。
敖弁瞳孔一縮,惡狠狠地盯著敖慎。
敖慎怒吼:“你這個毒婦,怎么敢如此污蔑于我,你說的那些事,我何時做過?!虧得你妹妹還百般維護你,為你掩飾你與皇叔的不倫之情,你竟然還把我與清苓牽扯進來?!?p> 說著,便是跪倒在皇帝面前說道:“父皇,清苓妹妹并沒有勾引我,是我自己傾慕于她,是我不再喜歡宋清歡這個毒婦了?!?p> 宋清歡啜泣兩下,說道:“殿下,你何時做過?!難道你沒有抱過我的妹妹嗎?我難道說錯了嗎?!”。
說到這里,敖慎便是有些啞口無言了,宋清歡說的大部分話都是假話,可是偏偏這一句是一個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p> 他作為宋清歡的未婚夫,卻抱了宋清歡的妹妹……
皇帝看著敖慎一臉理虧的表情,也是知道了自己的這個蠢兒子,怕是真的與她家妹妹勾搭上了,本來還想借著這種機會對敖弁發(fā)難。
結果卻莫名其妙的凸顯出了敖慎的愚蠢,真可謂是得不償失。
不過,他的兒子眾多,又不缺敖慎這一個。他想活到什么地步,能活成什么樣子,都是他自己的本事。難不成,還能指望將來把江山寄托在他的手上嗎?
宋清苓挺身上前說道:“不,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應該勾引慎王殿下,一切都是我的錯?!?p> 宋清苓一副要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的神情,把敖慎嚇了個夠嗆。
也使他心中要護著宋清苓的信念越發(fā)的強烈,在他心中,這是一個一心為他、不求回報,最終卻要被父皇懲罰,甚至可能丟掉性命的女子。
一個女子,未婚與人私通,而私通的這個人,則是她的未來姐夫,這種道理是怎么也說不通的。
“不,父皇,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p> 兩人把罪責,在彼此之間攬來攬去。也是在不斷挑動著皇帝忍耐的神經(jīng)。
“夠了!”皇帝不耐煩的說道。
“不就是婚約嗎?!不過是當初隨手賜下的,既然你不想要,自然有人想要!宋清歡乃是我東君國第一美人,家世名聲哪一樣不是最佳。就算你不娶她,人家自然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夫婿。
而你,既然想要娶她的妹妹。那我也愿意成人之美,給你們賜婚!來給我換一些清靜!”
“好了,事情就這樣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