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和管家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畫琴山,卻是發(fā)現(xiàn)在那去往畫琴山的路徑上血跡漸漸浮現(xiàn)。
原本只是如同黃豆般大小的血珠,到最后卻是一大灘遺留在那里。
宋清歡心落了一拍,瞪圓了眼睛看向了管家,管家亦是一副哀悼之情。
南柏怕是兇多吉少了。
兩人加快了速度,剛來到山腳下便是見到一人正在叩拜著,而他的前方則是一座土墳!
“誰?”宋清歡看著那人的背影質(zhì)問道。
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略顯蒼老、疲憊的臉龐展露出來,看到宋清歡眉頭也是皺了皺。
“邢薦越,你怎么在這里?”
那個在土墳前叩拜的人可不就是邢薦越嘛。
邢薦越很是無奈:“我今天采草藥,剛下山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爺爺?shù)乖诹诉@里,我去看的時候已經(jīng)沒氣了,只能把他給埋了?!?p> 看來,南柏是真的去了。
南柏邢蓮雖然只認(rèn)識了五年,可卻糾葛了一生,臨了竟然是用這種方式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宋清歡抬起頭便是見到了墳后那棵斷柏,在那枯萎蓮花的花瓣上甚至還有那鮮紅的血跡,仿佛是剛剛沾染上一般。
不用說,也知道那是誰的。
宋清歡突然轉(zhuǎn)過身子,跪在地上沖著管家鄭重其事的磕了一個響頭。
管家還沒有從自家老爺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中緩過神來,就見到宋清歡跪在了地上,想去扶她的時候,宋清歡卻是給他磕了一個響頭。
讓京城第一才女、未來的清王妃給跪下來磕頭這種事管家簡直是想都不敢想,在他眼里反過來還差不多。
“小姐,你這是干什么啊,快起來??!”
宋清歡置若罔聞,依舊跪在那里,看得邢薦越也是一愣一愣的。
“小女子懇求老先生一件事。”
管家更是覺得沒必要了:“你吩咐不就好了,這是何必啊?”
宋清歡抬起頭,看著管家眼神堅(jiān)毅,請求道:“希望老先生就讓南柏大師葬在這里,不要告訴其他人南柏先生尸首的下落?!?p> “什么?!”
管家先生還沒有發(fā)話的時候,邢薦越就先是忍不住驚呼出來了,連他都覺得這要求有些過分了,怪不得要跪求。
像南柏這種身份以及家世的人死后是要供奉到祖祠前受子孫后代供養(yǎng)的,不讓人家尸首歸宗,可是剝奪人家死后的榮光。
宋清歡沒有理會邢薦越的訝異,看著管家猶豫的神色,勸解說:“南柏先生這一路的血跡告訴我們,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可他依然要到這棵柏樹邊來,因?yàn)槟呐碌搅耸秋L(fēng)化的地步,死在這里依舊是他的心之所向。
相信老先生跟著南柏先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也不會只有老先生一個人見到南柏先生失蹤來找我。那些人對待南柏先生是否真心,想必老先生比我更清楚,您真的希望南柏先生回去嗎?!
他已經(jīng)”飽受世人敬仰一生了,如今他好不容易放下一切,就不能隨了他的愿嗎?!”
宋清歡句句懇切,管家聽著亦是老淚縱橫。
宋清歡說的的確是實(shí)話,南柏失蹤了,偌大一個家族卻只有他一個人出來找。
管家用他那干枯的手掌,擦了擦眼角的淚,終于下定了決心:“我今天什么都沒有看到?!?p> 語畢,便是步履蹣跚的走下山去,背影盡是蒼涼。
宋清歡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恢復(fù)淡然的邢薦越朝著那土墳舉起酒杯,將酒水灑向大地。
“老爺子啊,看來你是回不去了?!毙纤]越嘆惋道。
宋清歡無視他的無厘頭,眼神緊緊鎖在那酒杯之上,喃喃道:“你說這樣真的能祭奠亡靈嗎?”
“不清楚,可是自古以來人們都是這么做的?!毙纤]越站起身子來,把酒杯遞給宋清歡,說道,“我看你認(rèn)識他,你也來送送他吧?!?p> 宋清歡接過酒杯,斟了滿滿一杯酒,卻是走到了斷柏前方,撒向了斷裂枯蓮處。
兩位前輩,請安息。
嵩生
手賤換了個頭像,現(xiàn)在就是非常后悔(ó﹏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