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風(fēng)本來是想要放一把火,可沒想到燒到女人身上,臉沉了一下,便又笑道:“大家伙也別亂猜了,大哥之所以和離,也是另覓到真愛?!?p> 說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站著還未離去的劉念竹,別有深意的說道:“這位念竹姑娘無名無分的陪在大哥身邊三年,也是一番癡情。我看啊,大哥你還納什么妾,直接娶了得了,也不枉人家姑娘癡情等待多年?!?p> 經(jīng)過傅凌風(fēng)的這一‘解釋’,旁邊的看眾心里另有一番想法,他們看向這對新人的目光也逐漸變了。
古人有云‘糟糠之妻不下堂’,當(dāng)初的傅家窮的只有三間茅草屋,若不是靠著傅家媳婦一步步發(fā)家致富,現(xiàn)在的他們哪還有這般風(fēng)光。
可沒想到,這人一旦脫離窮困,心中的花花腸子也跟著變得多了起來。別說傅家媳婦容顏傾城之資,就是一個無顏女,也斷不能有休棄的道理。
以往在眾人心中懸壺濟世,仁心善良的傅凌云頃刻間變成了一個拋棄糟糠之妻的負心漢,眾人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
這正是傅凌風(fēng)想要的,他帶著笑意的眼中深處帶著一絲快意。
凡是傷她者,縱是兄弟也沒情面可講!
四周壓低卻仍然能聽得清晰的議論聲,讓傅凌云臉面掛不住了,“三郎,你……”
“大哥,你也別怪我多嘴,我也是實話實說。”傅凌風(fēng)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三年前,你能為了這個女人而與她和離,那現(xiàn)在又何必裝腔作勢,直接娶進門得了。”人都被他攆走了,還做這套表面功夫給誰看?
見三郎越說越離譜,傅凌云厲聲呵斥,“三郎,大哥做事還輪不到你質(zhì)疑?!痹捖洌秃蠡诹恕?p> 從前,他的話,幾個弟弟都很聽從,可自從三年前兄弟決裂,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也慢慢消磨殆盡,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傅凌風(fēng)冷笑一聲,“大哥做事,弟弟當(dāng)然不敢質(zhì)疑。就像三年前,你能趁著我們兄弟不在,擅自做主與她和離?!?p> 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偏三郎屢屢要說出來刺傷他的心,傅凌云剛后悔的心,此刻又堅硬起來,他板臉看向傅凌風(fēng),“你非要這么和大哥說話?”幾個弟弟都走了,只有三郎留在鎮(zhèn)上,他真的不想和他關(guān)系鬧僵。
“云哥哥,對不起,都是因為念竹,柳姑娘才會與你和離,不然幾位公子也不會因此離家,全都怪念竹不好。”劉念竹眼底流光一閃而逝,站出來自責(zé)的說道。
外面角落里的柳媚兒聽到她這句話,眉頭蹙起。
劉念竹這話的意思是她主動和傅凌云和離,這是要把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卸到她身上。雖然當(dāng)初確實是她堅持和離,但若不是他們父女二人處處緊逼,也不會讓她那么早下定決心離開傅家。
常年浸在商場的傅凌風(fēng)如何聽不出這女人話中的意思,只見他眼眸漸冷,看向旁邊板著臉的傅凌云,“我和你不再是兄弟,以后各走各的路,今日,我過來就是要和你算算總賬?!?p> “三郎,你要和大哥斷絕關(guān)系?”傅凌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劉不阿也急了,三公子要和大公子決裂,這讓他百年之后怎么和長公主和神醫(yī)交代?
四周的人也都靜默不吭聲,在旁安靜的看著好戲。
傅凌風(fēng)沒有理會其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本賬本,輕輕翻了一頁。旋即,帶著不明笑意的掃了一眼劉家父女二人,最后目光定在傅凌云身上,“前段時間,你的好義妹,哦,不對,現(xiàn)在是你的小妾了,她打著你的名義從我鋪子里支了不少的銀子。我粗略算了下,總計是一萬九千九百零五兩銀子。我們現(xiàn)在既然不再是兄弟了,那這銀子也該算清楚了?!?p> 外面站著的柳媚兒聽此也有些意外,劉念竹竟然從傅凌風(fēng)那里支走這么多銀子,也難怪他要來鬧上一鬧了。
“什么?”傅凌云詫異不已,接過賬本翻看起來,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他合上賬本,看向身后面色異常的女人,“這真的是你做的?”
“云哥哥,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劉念竹拉著傅凌云的衣袖試圖狡辯,卻被他一把甩開。
劉不阿扶住劉念竹,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此時不是追問的時候,便將此事攬在身上,“大郎啊,這銀子是義父讓念竹去支來的。你也知道,為了辦你和念竹的終身大事,義父是操碎了心,自然的,各項開銷也大了些。你別怪念竹,要怪就怪義父吧?!?p> 大郎為人樂善好施,積蓄甚少。前些日子,為怕無銀辦婚禮,他便讓念竹去三郎鋪子里支取些銀子,各項開銷加起來也不過數(shù)百兩。現(xiàn)在三郎拿著賬本過來討兩萬兩銀子的賬,他心中是很不解的。不過看念竹的樣子,這賬目怕是真的。
老不死的,又想使這招。傅凌風(fēng)一把從傅凌云手中奪過賬本,“行了,我不管這銀子到底是在你們誰的手中,我現(xiàn)在只想要回這些銀子?!?p> 將近兩萬兩銀子,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義父說是拿來辦婚禮,可也用不到這么多銀子。縱然傅凌云平日不在意黃白之物,也知道此事非比尋常。
“銀子呢?”若是只有他們自家人在,他非得要好好問清楚,可現(xiàn)在整個屋子里都坐滿了人,為了不讓人拿到話柄,他先沒有追究責(zé)任,而是極力壓制住情緒。
劉念竹眼神閃躲,有些口齒不清的道:“云哥哥,銀子都用完了?!?p> “都用完了?”兩萬兩銀子用完了?傅凌云心中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住,“這么多銀子,你都用光了?你告訴我,都用到了何處?”
私自借用他的名義去三郎鋪子支取銀錢,本就是大過。現(xiàn)在他想補救,可她竟然把銀子都用光了,饒是脾氣好的傅凌云也忍不住了。
傅凌風(fēng)這時也不急著催銀子了,反而饒有興致的雙手環(huán)胸在旁看好戲。
屋中的賓客們也都豎直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