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生辰快樂!”顧沁一大早一睜眼,便是三張臉放在她的眼前,每一個都是滿面春風地。
她揉了揉眼睛,反應了幾秒后,立刻坐了起來,拍手道:“沁兒,沁兒開心!”
“對!沁兒開心!”顧伴摸了摸顧沁的頭。
“沁兒,看這個,好看嗎?”顧思年拿出了昨天熬夜做的木簪。
“好看!”顧沁笑著說。
“哥哥好看還是木簪好看?”顧思年故意逗她。
顧沁歪著頭想了想。
“這還要想嗎?!”顧思年故作生氣。
“哥哥好看!不過,這個簪子因為是哥哥做的所以也很好看!”顧沁立刻答道。
顧思年哭笑不得:“師傅,您女兒真的才五歲嗎?”
“……嗯,我也不太確定了。”顧庭木揶揄道。
“哈哈哈哈哈。”三人同時笑了起來。顧沁看著他們?nèi)诵?,也拍著手笑了起來?p> “沁兒,看伴哥哥給你準備了什么?”顧伴從背后摸出了那串手鏈。
“手鏈!光!”顧沁驚喜道。
手鏈上的那顆珠子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了七色的光束,通向了遠方。
“對,光?!鄙倌昕粗鞘猓旖俏⑽⑸蠐P。
“沁兒,那你猜猜為父給你準備了什么呀?”顧庭木笑瞇瞇地說道。
“嗯…吃的?”顧沁道。
“真是個小饞貓——不對哦。”顧庭木繼續(xù)打趣道。
“玩的!”
“對了!”顧庭木笑道,“那沁兒覺得是什么玩的呢?”
“師傅,您快別逗她了,你看她那猴急的樣兒?!鳖櫚閼蛑o道。
“哈哈哈,沁兒,你看這個,好聽嗎?”顧庭木拿出了一個木制的小盒子搖晃了幾下,里面?zhèn)鞒隽艘魂囈袈?,像是箜篌,卻又比箜篌更為幽遠一些,因而又與古箏有些類似。
“哈哈哈——音律!音律!”顧沁大笑著說。
“沁兒今天開心嗎?”顧思年看著她,說道。
“開心!沁兒開心!哥哥爹爹也開心!”顧沁在床上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
“哈哈哈?!比送瑫r笑了起來,顧思年伸手刮了刮顧沁的鼻子。
“伴哥哥!伴哥哥!”顧沁突然叫了起來。
“嗯?小沁兒怎么了?伴哥哥在這里呢!”顧伴疑惑道。
“伴哥哥,等等?!鳖櫱叻硐麓病?p> “沁兒小心?!鳖櫚樯焓痔撏辛艘幌隆?p> 顧沁一路小跑到自己的書桌旁,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小包油紙包的不知道什么東西。
“這是……”顧伴疑惑地看著顧沁。
“桂花糕?”顧思年突然想起來,這是昨天包桂花糕的那張油紙。
“對!弦哥哥好聰明!”顧沁向顧思年舉了個大拇指。
“伴哥哥,生辰快樂!這是沁兒留給你的!”顧沁將那包東西往顧伴面前一送。
顧伴有些發(fā)怔,他沒有想到顧沁這個小吃貨還會口下留情,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顧沁見顧伴沒有接,以為是這東西太簡陋,連忙補了一句:“沁兒…沁兒沒有錢…沒有錢買更好吃的給伴哥哥…”
顧思年推了顧伴一把:“快接啊!”
“哦,哦對,接,接——謝謝小沁兒!”顧伴鼻頭微微有些發(fā)酸。
“思年,出來一下?!鳖櫷ツ静恢裁磿r候站到了顧思年的身邊,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出來。
顧思年看著顧庭木臉上一閃而過的嚴肅,不敢怠慢,立刻跟著走了出去。
顧伴繼續(xù)逗著顧沁,仿佛剛剛身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思年,你們下山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p> 顧庭木說的斬釘截鐵,根本不像是在詢問,而是開門見山,甚至略帶些興師問罪的嚴肅了。
“有。”顧思年也不隱瞞。
“嗯?”顧庭木絲毫也不意外。
“我們,不準確說是我,我在去買那份桂花糕的路上遇到了個奇怪的人?!?p> 顧思年將遇見那個年輕人的經(jīng)過都細細的說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顧庭木的臉上多了一層看不清的表情。
顧庭木的拳頭微微握緊,卻有緩緩吐了一口氣以后放開了,自言自語地說道:“五年了,你還是找來了?!?p> 還未等顧思年問些什么,顧庭木就揮揮手:“去陪著沁兒吧,今日之事莫與旁人說道?!?p> “是?!鳖櫵寄曛垃F(xiàn)在不是問下去的合適的時機。
回到屋內(nèi),顧伴也不問他剛剛師傅問了他什么,只道:“沁兒餓了,我們?nèi)ソo她煮碗面吧?!?p> 顧思年走進來時還在思考顧庭木那句話的意思,聽見顧伴的聲音,回過神來,笑道:“是‘我’,你就坐著吧。今天也是小壽星?!?p> 顧伴“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又戲謔顧思年道:“那就坐等思年哥哥的面了。”
顧思年被顧伴這樣一逗,也不再想剛剛的事了,虛推顧伴一把,笑了:“你以后最好都乖乖叫我‘哥哥’。伴弟弟乖乖坐在這里等著,別亂跑?!?p> 顧伴佯裝生氣:“快走快走,別餓著我的小沁兒?!?p> “哈哈哈好好好?!鳖櫵寄暾f著就往外走去。
“小朋友,你好吖,我們又見面啦?!睆N房門口赫然站這個人。
“你,你怎么找來的!”顧思年瞬間進入一級戒備狀態(tài)。
顧庭木將這自己這小窩憋屈地安在這荒涼的半山腰就是怕被不相干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可這個人現(xiàn)在竟然能站在他的面前,而且嘴角含笑,一臉的氣定神閑,大有一種“你來抓我呀”的嘚瑟。
顧思年正打算投放信號彈,面前這個年輕人卻將靠在門框上的身子直立了起來:“別慌,小朋友,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只是想找你的師傅,顧庭木。”
“顧庭木”三個字被他說的尤為重,以至于多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找?guī)煾??”顧思年沒有放松警惕,甚至多了些防備。
師傅向來是與世無爭的,與這人世的交集也不過是買木偶賺些生活的費用,順便給這幾個小師弟尋找宿主,知道他名諱的少之又少。
這個年輕人明顯是跟蹤著顧思年二人才上來的,一來又點名道姓的要找?guī)煾?,實在…不像個好人。
“有事找我便是,為難我徒兒算什么?!鳖櫷ツ镜穆曇魪念櫵寄晟砗髠鱽?。
“師傅!”顧思年立刻叫道。
“嗯?!鳖櫷ツ緦λ⑽⒁稽c頭,便沖著這年輕人喊到:“樓童,五年了,你還是不死心,昨日在樹林中歇息的可舒服?鄙人不才,沒有空房與你一住,故昨晚不曾招呼,還望樓兄莫要見怪才是?!?p> 師傅昨日就發(fā)現(xiàn)他了?
“顧兄哪里的話,是小弟我不請自來了,算來這還是我的不對了。”
這兩人明槍暗箭的對話,聽的顧思年一頭霧水,卻也明白,來者不善。
“來都來了,再說不對也沒用了,不如進來吧?!鳖櫷ツ灸樕鲜冀K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思年,你先退下吧?!?p> “是?!?p>